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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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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宋倾止步于此，坦然笑笑。
云樱一时竟没有说话。
倒是宋福折，起身挺起肚子绕到二弟身旁，悄悄将方才买下的茉莉花塞进宋倾手心。
笑得有些恶心人的劲儿：“待会随我去竹玉楼可好？一同寻欢。”
云樱从刚才开始，目光就落在绣花鞋下的木制地板，没有抬头看过去。
但这不妨碍宋福折本就没有掩饰的音色闯入她的耳廓。
竹玉楼？这不是远洲名气最大的青楼吗。
想不到念书识字的人还能去这种地方。
云樱对那被唤作“阿倾”的人不免降了些许期待。
但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云樱一介妇道人家，哪有理由去管人家的生活。
何况她自己都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云小姐？”
男人嗓音温柔干净。
云樱低垂着脑袋，薄翅般的眼睫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健康好看的手。
云樱没有回握，只抬头看过去：“宋二少爷。”
宋倾觉得大哥不应在这种场合聊敏感话题，何况结姻的云家小姐也在。
他轻指了指对面书楼下几人：“大哥不妨前去看看？都在等你。”
然后宋福折就被打发走了。
云樱现在的位置是坐着，而身前是远洲绸房管账宋家次子，他甚至是站在自己身前。
不用环视就知晓林大夫人此刻一定对自己这没有礼貌不知分寸的行为感到生气。
她起身，宋倾稍稍后退一步。
云樱身高一米六多，而宋倾比她足足高处一个头。
她自然没能看到宋倾轻轻扫视自己发鬓的视线。
宋倾挑眉，面容染上几分风流气。
他阔步走在前，云樱安静跟着他。
早就听闻宋家次子是个浪荡的风流债，闯荡马场，游走青楼。
也是，留洋归来的阔少怎么也不会是个安分生。
云樱这才将眼面容清俊的青年同传闻中的宋家次子连上线路。
风流债不撒波打滚反倒念书？稀奇稀奇。
最终止步于小院，那里栽了几棵翠竹，挺养眼。
从前经常听到二房三子云为深在此朗念书文，云樱时常对着天花板羡慕。
宋倾瞧见此行目标，抬手折下一支红艳艳的杜鹃花，云樱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走上前抬手拂过云樱的发梢。
云樱吓了一跳，害怕身边有人看到，忙要退开。
宋倾只是取下那抹蔫坏的杜鹃花，将手上泛着鲜红的小花簪上去。
“这样好多了，刚才看你很不自在。”
云樱抿唇不敢看他。
宋倾知道云宅规矩多，他不希望云樱为了配合自己而遭到处罚，索性转身。
“方才大哥的话语相比云姑娘也听到了，大哥他只是偶尔会拍下……姬女的初夜赠人，他自己不曾使用过。”
云樱不相信，她觉得宋倾不适合说谎。
但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小院，迈步于厅堂外栏，无人知晓。
至少没有云家人知道此刻他们的存在。
云樱抿唇轻笑，起了玩心：“那你呢？”
“嗯？”宋倾有些没明白。
“你呢，你会使用吗？”
宋倾没了笑意，还真是低头想了想：“我不曾，但大哥去时我常常随之，竹玉楼的红颜浑床都只算命，她们不这样做就没有钱，也活不了，虽说是拿身子赚钱，但那钱总归是干净的……”
云樱安静等他说完，没有出声。
“我偶尔会去酒楼看戏，让约的青女自己休息，钱照样给，我写了些文章做书，有些闲钱，随大哥时就会做点这样的事。”
云樱听他干巴巴的解释莫名觉着有些好笑：“约了青女却摆着自己跑去看戏，真是稀奇古怪的书生。”
一派寂静。
随后发觉没止住嘴，云樱紧张且懊恼道歉：“还请公子勿要怪罪……”
宋倾却笑出声来：“有些蠢笨是吧？但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他转身直直注视云樱的眼：“不用这么绷着，也不用提心吊胆，随性直白便好。”
…
“你写些什么书呢？”
“写些游行小记，不足挂齿，都是弄来玩的。”
云樱背着手走在他身边：“那也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宋倾温柔笑笑，他对认识这个无话不谈思想向上的官家小姐而感到开心。
“云小姐对骑射可感兴趣？”
云樱想起自己之前看完的一卷马匹书文，点点头。
“看过些。”
“在哪看的。”宋倾侧头看她。
云樱不敢说，怕被云家人知晓书全部收走。
宋倾揣测她的神色，没有逼问：“我有些闲书，种类很多，日后送你。”
云樱着急忙慌：“万万不可！这怎么行呢……”
“借你，借你总行了吧，看完可是要还我的。”
宋倾觉得这人真是有趣极了。
“四日后湘湖边有场射马赛，要不要去看看？”
云樱思索一番，没有给出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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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两家人聊的安逸，这场晚宴终于到了尾声。
宋福折已经提前离开许是去了竹玉楼。
倒是先前说好要随行的宋倾还抄手站在洋车旁。
一番寒暄总算要走。
云樱双手垂在腹前安安静静，车窗向下露出宋倾的脸。
他俊颜笑笑，朝云樱小弧度的挥挥手。
云樱心里偷偷高兴，动作上却不敢给他回应。
可以去看马，还能借书看，认识了个有趣的人。
云樱对这场聚会的唯一收获就是认识了宋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