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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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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血气自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星遥注视着弋澜的眼眸，看他瞳孔的暗红逐渐褪去，眼神变得清明。
“阿遥……还好你没事……”话音刚落，弋澜双目一合，头重重栽到星遥肩上，身体往地面滑去。
“弋澜！”星遥慌了神，紧紧抱住弋澜，他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
浮幽宫，魔尊寝宫。
星遥拉开弋澜被血湿透衣襟，他胸膛上一大一小两个血窟窿赫然而出，小的窟窿正好穿过他心口那条旧伤痕。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旧伤痕，心仿佛被数根针尖刺痛着。
暂时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星遥指尖泛起光芒，灵力缓缓流入弋澜心口，一寸寸修复着他的伤。
约半个时辰后，弋澜的伤口已愈合，只是面色依旧苍白，仍在昏迷。
星遥拧干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拭干净他身上的血污，再替他换了一身衣裳，静静坐在床边，握住他微凉的手。
“尊上他如何了？”麒舟来到屋内，他伤得不重，刚恢复一些便立刻来了。
“他伤得挺重，现在伤口已愈合，估计还需两三日才能醒来。”星遥看上去也有些疲惫了，“你们怎么样？芜絮与胤迦可还好？”
麒舟：“他俩的伤比我重一些，不过皆无大碍。”
“那便好，”星遥稍稍放心，“外面可还有动乱？”
“没有了，他们都已趁乱逃走，短时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仙界也暂无动作。”麒舟顿了顿，“你也去歇一会儿吧，我来守着尊上。”
星遥微微摇头，看向弋澜的目光中带着担忧：“你们都好好养伤吧，我想守着他。”
“那好吧。”
“对了，弋澜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对方并不算强，按理来说弋澜不可能敌不过，星遥不免疑惑。
麒舟蹙眉：“我们也奇怪，尊上前一刻还好好的，也不见被谁暗算，忽然就受伤了，之后形势变得不利，又被伤了一次。”
“忽然受伤？”星遥喃喃着，想起自己逃离仙界之前中的那一箭，也与弋澜那伤口位置一致，怎会如此巧合？
她抬手轻触自己额间，记得那时额间突然热了一瞬，紧接着她的伤就自愈了，莫非……
“弋澜他可会什么转移伤害的法术？”星遥有了猜测。
“这……从未见尊上用过，”麒舟回忆着，“不过，尊上在一千多年前曾忽然消失了近一月，回来也不说去做什么了。
我问了许多次，他才说是寻到了一个古老的契约之术，具体是什么就没再透露半字了。”
“契约之术？”星遥回忆起来魔界之前，在觅星阁时，弋澜对她下了个所谓的诅咒，但现在想来那绝不可能是诅咒，那很可能就是契约，能替结契对方承伤的契约。
麒舟见星遥一副恍然的表情，问到：“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星遥暗自叹了口气：“等弋澜醒来，我再与他确认吧。”
若真是这样的契约，她必定要将其解除。
……
深夜，星遥毫无困意，起身来到窗边，瞧见不远处弋澜特意为她布置的院落。
院里的蓝星花不似之前那般鲜艳坚韧，纷纷低垂着，应当是因弋澜重伤，维系花朵绽放的法术减弱了。
曾经，星遥在挽风海种了一片花，其中范围最广、她最喜爱的便是蓝星花。
那时她离开神界已近两万年，妖界也步入安宁祥和，她觉着有些倦了，于是选择沉睡，遣元神入了轮回，直到沅鹿将她唤醒。
……
两万多年前，神界。
“星遥，你当真要离开神界？”威严肃穆的声音，自绵延入云的阶梯上方传来。
“嗯，我意已决。”这时的星遥刚满一千岁，正是要任神职之际。
可她不愿受神界诸多规矩束缚，只向往自由随心，于是决意离开神界，在世间游历。大概因为她是神界年纪最小的神，便没受到太多阻拦。
她去过凡界，但不小心就会影响到凡人命数，只好离开，随后去了妖界。
此时的妖界群龙无首，各部族间纷争不断，皆想称王。
星遥忽然来了兴致，逐一向各部族发起挑战，并立下约定，若她赢了，便要听命于她，若她输了那任由对方处置。
妖族看她年纪轻，不以为意，结果却是惨败。
短短半月时间，星遥就收服了半数妖族，妖界小霸王的称号很快便传出。
剩余的部族中也有不服者，上门挑衅，皆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星遥就完全收服了妖族，成为妖界霸主。
妖界有了新主的消息很快传开，仙界担心其势力继续扩张，便派了兵将前来镇压，打算趁这个新主刚刚上位还不稳，就将其除去。
星遥认为世间万物皆有灵，并不能单纯将所有妖都视为恶，随意除之，但又不想剿灭这些仙族兵将，便让众妖待命，独自迎战。
仙界派了五千余人，星遥不想伤了他们，打得束手束脚，最终她虽是胜了，却也受了点伤。
不想仙族前脚刚走，当时的魔尊后脚便到，他是专程来会一会这妖界新主的，才不管星遥是否有伤，直接动手。
这一战星遥打得吃力，但她一直不让想帮忙的妖族出手，若帮了或是她败了，那往后妖界亦不得安宁。
打了两个时辰，双方未分胜负，魔尊也受了伤，知道星遥不好惹，只好撤退。
待确认魔尊离开妖界，星遥才放下警惕，身上衣裳已沾染了不少血迹。她转身本想找个地方疗伤，却脚下一软向地面栽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有人接住了她。
“迟镜？你怎么来了？”
接住星遥的正是迟镜，他是诞生在神界的神鸟凤凰，此时有两千多岁，二人都还是少年模样。
“我担心你，就偷偷溜出来了，没想到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迟镜扶着星遥，看她依旧有些站不稳，干脆弯腰俯身，“上来，我背你。”
星遥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也没推脱，趴到他背上，“多谢小凤凰啦！”
迟镜耳根微微泛红，背着星遥朝她所指方向而去。少年绑在发间的红绸，与几缕红发纠缠在一起，随着风在星遥眼前飘动。
“这是哪儿？”到达目的地，迟镜眼前一亮，望不到边的海，微风拂动的花草，清脆悦耳的鸟鸣……是与神界不一样的景色。
“挽风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