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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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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眨了眨眼睛，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纪枫甚至看到了她的咽喉动了动，应该是在咽唾沫。孟川这反应，简直就是在附和纪枫的话：可不就是见鬼了嘛！
纪枫的心思是何等敏锐，又是何等机巧，立马就意识到了某些东西。也就是一转念的工夫，她就有了主意。
纪枫不再多问，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双手托腮，脸上流露出清浅的笑意，带着属于少女憧憬和梦幻，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那多半是想到了某个喜欢的男孩子，情不自禁。笑着笑着，她又不自主地轻咬着下唇，忽然间拿手蹭了一下嘴唇，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不太好意思的情态。
孟川的视线从落在纪枫身上开始，就再没离开过。这会儿看到纪枫完全就是陷入爱河的模样，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惊恐快要让她的眼珠脱眶而出了。
“纪枫，你吃完饭去哪儿了啊？”孟川干巴巴地问道。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声音已经干哑得不像样了。
纪枫瞟了孟川一眼，状若坦然地回答道：“没去哪儿啊，就是，操场上随便走了走。”可她说话的时候，两颊分明浮起了两朵红云。
“哦。”孟川胡乱地答应了一声，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答应什么。惊讶，恐惧，担忧、愧疚、怜悯、犹豫……种种情绪在她的脑海里此起彼伏，让她完全不能冷静地思考。千头万绪之中，孟川竟忽然闪现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她说的不喜欢仲博凡，居然是真的！
上课铃响了，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孟川低着头盯着笔记本，看似是在认真听课，实际上心思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她忍不住去回想几分钟前看到纪枫的那一刻，又不敢仔细回想那可怕的景象。她天生有一双不太科学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不太科学的东西。她看到了，纪枫从头到脚，全身都浮着一层深邃的黑色雾气。
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孟川，这种黑色雾气是鬼魂身上的阴气，黑色越正，就代表着鬼魂的实力越强大。她完全不敢想象，像纪枫身上这种纯粹而深邃的黑色，它的主人会是怎样厉害的存在。
比这更可怕的是，从雾气分布来看，纪枫绝对是和那个强得离谱的存在有一些亲密接触的，别的不敢说，接吻是最起码的。再联合纪枫的表情，细思极恐。
这其实并不是孟川第一次在纪枫身上看到这种东西了。在大街上第一次偶遇的时候，她就发现纪枫身上沾染着黑雾，还有中午之前，她也看到纪枫的右手腕上有黑雾缭绕。
和纪枫成了同桌后，孟川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提醒她。孟川也试探过一次，纪枫表现的是完全不相信这些的样子，她又不太敢说了。
这种事儿，确实难以说得清楚，而且从她本人来说，也不想暴露自己是个异类。再加上她那两次看到的雾气并不多，颜色也很淡，事情就拖延了下来。现在看来，哪里是颜色淡，根本就是因为时间的原因雾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纪枫是喜欢上那个东西了。一想到这一点，孟川就头皮发麻。孟川曾经见过被鬼魂引诱迷了心智的人，更清楚后果会多么可怕！那个人最后散尽元气而死，死得时候只剩下一张皮！
纪枫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知道她有多危险吗？
同样的问题，不止是孟川在想，废废早就在纪枫的脑海里吵翻了天：“纪枫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
在纪枫和九号第一次亲吻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尖叫得撕心裂肺，仿佛纪枫只剩下半口气似的，只不过被纪枫的强制威胁给压了下去。
“我知道。”纪枫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三个字，让废废的歇斯底里戛然而止。他其实很明白，纪枫什么都知道，所以他才更加不愿意相信，更没有办法去接受。直到，纪枫正面的毫不回避的直接告诉他，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纪枫当然知道这有多危险。首先，人鬼殊途，那样的亲近，当真还能有什么好处吗？从她和他相撞之后就一直噩梦缠身就知道了。在那之前，她可是从来都不做任何梦的。
其次，若是九号借机在她身上再动些什么手脚，她可能根本不会发觉。当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很小。
最大的危险，还是来源于她自己的心。在主动深吻九号的时候，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掌控自己的情愫。她要是真的能用理智完全掌控情绪，她就不会这么做了。
九号出现之前，纪枫一直以为她可以安然地站在她为自己画好的安全线以内。然后，她就知道，感情这种东西，霸道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她知道自己任性了，踩了线，可她不后悔。再怎么说，她也有正常的感情需求。从长相，到性格，到身份，除了九号，她可能终此一生，都不会再遇上这样一个完全符合她期待的人了。
她从没有任性过，从没有放下所有顾虑，只是“我想”，就去做了。这一次不同，她不会再有这样的喜欢了。她克制得太久，隐忍得太久，她想成全自己一次。最坏的结果，她想到了，她也乐意去承担。
感情，始终都是她的软肋。从前，对于一些情绪，她可以理解，可以感触，但不能切身体会，潜意识里对此也就产生了畏缩，生怕自己不能控制，丧失了理智。这一次，也未尝不是修复这一弱点的大好时机。
纪枫抬手按在自己心脏的部位，感受着那规律的平稳有力的心跳。就目前的结果来看，她认为，这次冲动，是值得的。
她依然喜欢九号，心绪却不像之前那样暗涌纠结。所有的蠢蠢欲动还有了压抑了多年的无法排解的孤寂和苦楚都随着那一个深吻发泄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大多数时候她足够强大，不代表她无懈可击，但庆幸的是，她能够正视自己的软弱，这未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强大。
纪枫是感谢九号的。尽管他的出现不怀好意，他的接近目的不纯，不可否认的是，他带给她的，无可替代。
纪枫眸光暗了暗，闪过一丝冷意。她抿了抿唇，在心中轻声喟叹：只希望，他不要再动其他的心思，不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