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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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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后,射日之征拉开最重要一幕——进攻不夜天。
江澄、金子轩为前锋,御剑直指岐山,聂明玦、蓝曦臣等人率大军随后赶往。江澄让魏无羡跟他一起御剑前往岐山,魏无羡拒绝。他与蓝忘机一起,将止火护在中间,三人骑马同行。
大军到达岐山脚下时,恰逢江澄、金子轩二人率众退败下来,数百子弟生还者不足三成。生还者中受伤弟子近半,各个张牙舞爪神志全无,严重者昏迷不醒。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血色裂纹,自脖颈处蔓延开来,翻开眼皮只见白瞳,像极被阴铁控制之人。
魏无羡询问后得知,这些人都是被温氏傀儡所伤。遇到温氏傀儡,如果被剑杀死还好,如果不小心碰到他们血色裂纹的部分,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蓝忘机用灵力为昏迷弟子治疗,效果甚微,需连续三月以上不断注入灵力方能见效。正值战时,每个人的灵力都很宝贵,且连续三月所耗灵力、精力巨大,实乃下下之策。
众人皆愁眉不展。
议事厅内,
聂明玦道:“此次攻打不夜天城,江金二众损失惨重,皆因聂某判断失误,看来阴铁之力,的确不容小觑。”
江澄道:“此次我与金公子攻到岐山脚下,这些傀儡有如不死之身极难杀尽。就算是断肢残臂也能攻击。如果阴铁之力真的可以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话,我们如何才能攻上不夜天。”
金子轩道:“是啊,就算我们有千军万马,也不能和不死之身搏命。”
聂明玦道:“既然正面强攻行不通,依我所见,就擒贼先擒王。”
江澄道:“聂宗主的意思是?”
聂明玦道:“由我独自潜入不夜天城,刺杀温若寒。他若一死,他手中的傀儡应该就会失去控制。届时......”
“聂宗主!”金子轩急切道,“刺杀温若寒谈何容易,怎能让你以身犯险。”
聂明玦道:可身为主帅,我又岂能坐视麾下将士白白送死。若我身死,由泽芜君统领全局。”
“明玦兄。”
一个声音自帐外传来,蓝曦臣快步走入帐中,手握一物,道:“我有一物相呈,请在座的各位过目。”
蓝曦臣带来的是岐山布阵图,图上详细描绘了岐山各处阵法的布局。有了此图,他们就不用盲目进攻,大大降低了门下弟子的伤亡率。
另一侧,止火与江厌离一起为受伤的修士们包扎伤口。包扎完,江厌离转而为他们准备膳食,止火则去寻魏无羡和蓝忘机。行经聂明玦的帐篷,她隐约听到帐内的对话。
聂明玦道:“这岐山布阵的确精密,那温贼将三枚阴铁置于三处作为阵眼,由此看来,此行不光我生死难料,就连你们也......”
蓝曦臣道:“射日之征本就是背水一战,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已无退路了。”
聂明玦道:“不错,既如此你我二人携手,不论此行我是否杀得了那温贼,七日后,咱们发起总攻,杀上不夜天。”
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止火只能听个大概,但也抓住了重点“岐山布阵”、“此行生死难料”、“七日后总攻”。想必他们通过某种方式拿到了岐山布阵图,准备七日后发起总攻。聂明玦好像要单独去做什么,去向、目的不明。
对话很快结束,蓝曦臣从帐篷里出来。看到止火在不远处站着,他愣了一下,走过来行礼道:“见过止火姑娘。”
止火忙回礼,道:“见过泽芜君。”
二人互相见过礼,止火也不在乎自己的言行会否引来误会,便道:“方才听到泽芜君和赤峰尊谈话,好像拿到了岐山布阵图,不知可否一观?”
蓝曦臣未迟疑,从乾坤袖中取出岐山布阵图,递给止火。
止火打开地图仔细看了一遍,上面不仅包含岐山所有阵法,还涉及阴铁布阵,十分详尽,不过真假难辨。但看蓝曦臣神色,他对这份图倒是深信不疑,想必是他信任之人所赠。止火不好奇这个能在蓝曦臣和温若寒间左右逢源之人是谁,倒是对图上所绘阵法兴趣十足。布阵之人将阴铁和阵法完美结合,三个阵法相辅相成,将阴铁之力扩大了不少。
她将布阵图还给蓝曦臣,又道:“我想近距离观察阴铁三阵,不知可否会影响赤峰尊的行动?”
“你这丫头,到底都偷听了些什么?”
聂明玦从帐内出来,大踏步走到止火跟前。
饶是止火脸皮不薄,听到这么直白的责问,也红了脸。她冲聂明玦连连行礼道歉,道:“实非有意。”
蓝曦臣笑着打圆场,道:“无妨,止火姑娘是自己人。”
聂明玦不赞同的看了蓝曦臣一眼,蓝曦臣冲他摇摇头。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道:“我欲入岐山刺杀温若寒,你若想去就跟我一起吧,省得一个人乱跑再被抓了。”
止火忙又道谢。心想:这聂明玦看似冷冰冰,倒也并非不近人情。她想将自己的打算告诉魏无羡,可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聂明玦又着急出发。只得托蓝曦臣转告,随聂明玦和聂氏子弟离开了。
托布阵图的福,他们一行几十人有惊无险的到了不夜天城外。这一路,因为止火的提议,聂明玦带着人特意绕所有阵法走了一圈,止火还试着破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阵,了解布阵之人的手法和习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又用同样的手法将阵法复原,只等总攻那天再来破阵。
不夜天城乃岐山温氏仙府,占地甚广,可比一城,又称“不夜仙都”。不夜天城坐落在一座断头山上,从山脚下到山顶都是不夜天仙府的范围。山脚是外城,在此坐落的都是依附于岐山温氏的世家客卿,而炎阳殿则高高居于山顶,俯瞰众生。站在山下仰望,只见嶙峋的山上插满温氏暗红的旗帜,山上的黑色石头突兀而尖锐,火光隐隐,极为不详。
聂明玦望着高高耸立的炎阳殿,目光仿佛穿过层层楼台直指那殿中之人。那是他的劫,也是数千修士的运。他将用他的命来换无数人的命,希望能成功。他示意止火不要再往前走,带着随行的清河子弟悄悄潜入不夜天城。
止火并未就此掉头,既到了这里,若不趁机布置几个传送阵,就太可惜了。她知道自己的斤两,想孤身潜入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她不顾聂明玦的反对,硬是跟了上去。直到一行人在温氏子弟面前露了踪迹,她才找机会溜了。
趁着温氏的人都被聂明玦吸引,止火在不夜天城内四处布置传送阵,只除了炎阳殿。布置好传送阵她返回去寻聂明玦等人,却发现本该大杀四方的聂明玦被一个中年男子一拳击飞。他挥手一刀,灵力将一长条地面击得粉碎,然而击了个空,被人一拳击在心口,整个人都往地面里陷了几分。
是温若寒!
止火心内暗惊:温若寒的实力,果真是压倒性的可怕!
据她所观察,聂明玦的修为在仙门百家里,可以排进前五。然而即便是这样,在温若寒面前,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都这么厉害了,还要什么阴铁?
止火不解。
温若寒一招击败聂明玦,跟身旁之人说了句什么,然后直接走了。那个人身量较小,面相白净俊秀,一眼看去让人很有亲切感。但他做事却有些狠辣,聂明玦带去的人被他下令打杀了大半,没死的成了俘虏。他好像认识聂明玦,对着昏过去的聂明玦很是自得的说了一番话,才让人带走。
止火悄悄跟着他们到关押之地,试探了几次没机会救人,只得回去搬救兵。回到营地,止火发觉气氛不对,找人询问后得知,她离开后魏无羡跟金子轩打了一架,为的是给江厌离抱不平。
她先去找了蓝曦臣,将聂明玦刺杀温若寒失败被擒之事告知。蓝曦臣未质疑消息的准确性,也没问她如何脱身,只说会召集众世家议事,商量七日后发起总攻。
之后,止火回到江氏营区,寻找魏无羡。
魏无羡在营区外的小树林,和蓝忘机一起。他看起来依旧生气,嘴里不停地说着金子轩的坏话。蓝忘机就静静地看着他,既无不耐也不回应。
止火觉得眼前的画面异常和谐,自己走过去好像很突兀。她退后几步,转身往回返。转身的瞬间,止火感觉蓝忘机朝她看了一眼,走的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