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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免疫者》
觉酉星/文
晋江文学城首发
202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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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与病毒抗争数百年后的今天,超级病毒APST席卷全球,短短三十天,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原本生机勃勃的芜马市如今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败的臭气,被引来的状如狗的老鼠正“咔嚓咔嚓”的嚼着。
一辆混着血浆和泥浆的黑色装甲车驶过后,被碾碎的尸身随着轮胎转动被轻易带起甩在后面,暂时躲避的老鼠再次蜂拥而至,围在被车轮碾压成碎酱的尸体边继续疯狂进食。
令人作呕。
夏一边开车边念叨:“搞不懂,头儿为什么要答应把这些半死不活的人接过来,差点死在半路。”
石原扯了下身上的白色防护服,盯着前面:“你新来的?不知道头儿什么脾气?只管把人安全带会,别耽搁,不让他们死路上,你我二人不要被传染,就算任务完成。”
夏一:“是,是,说得对,现在回去,还能赶上中饭,饿死了。”
石原:“饿就快开,回去这一路不会有人,早死光了。”
“砰!”
一声巨响。
夏一猛踩刹车,身旁的石原差点因为这脚刹车贴到挡风玻璃上。
“夏一,怎么开得车!”石原吼他,扶了扶护目镜,差点干碎。
“人!前面有个、有个人!”夏一一手死握着方向盘,一手指着前面,惊魂未定。
从APST肆虐开始,这个月他们来来回回这么多趟,就没在车之外的路上见到过其他活人,而且那些变异的动物也很少会撞上来,按理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做梦呢吧!哪里有人!赶紧开,”石原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鬼影都没见到。
“真的是人,没听到‘砰’的一声吗?”夏一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看。
石原赶紧伸手按住他,制止:“那是尸体!别去!”
“但要是真的有人,咱们得救。”刚才夏一只一脚油门,就看到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在车前,可车速很快,根本来不及躲。
“任务要紧……”石原话没说完,就听到一下下叩击车门的声音,这不是幻觉。
两人对视,石原:“妈的,你在这呆着,我下去看看!”
·
“废物!你们两个废物!”
夏一弱弱地说:“头儿,我们从没见过这样的,那人就跟杀人狂一样,杀红了眼,根本拦不……”
身穿黑色防护服但没戴口罩护目镜的肖凌缓缓转身,眸光凛冽,眉头紧蹙,指着他们:“平时训练干什么吃的!”
消了毒的二人,赶紧低头,石原:“情况紧急……”
肖凌板着脸,手一挥:“算了,给他做体检了?”
犯人没了,带回来个外男,还要想想怎么跟总部交代。
夏一:“做了,拿到报告还要半小时。”
肖凌的眉头打他们进来就没舒展开过,挥了挥手:“走走走。”
“好的,头儿!”二人正要离开,肖凌叫住他们,“算了,带我去看看他!”
肖凌倒要看看,这个杀了他六个犯人、毫无防护还能在城市里活下来的人,是怎样的神通广大!
一个小时前——
石原一下车,锁紧的后车厢门已经被大力拽开,那个他们以为是幻觉的人影正在里面发疯,抓起一个人直接扭断脖子甩了出来。
被扯断脖子的人就那么歪在石原脚边,没了气。
就这,训练有素的石原还是呆愣了一下。
眼前这个毫无防护看起来十分羸弱的人,竟然会又如此的疯狂且力大无穷。
呆住的几秒钟,已经又有一个人被甩了出来,叠在躺在地上的死人身上。
石原掏枪,对着那人就是一枪:“住手!”
没打中。
不等石原再来一枪,车厢里的人就被悉数丢出来叠成一摞。
要命了。
这可是他们按照命令特意去总部接过来的犯人,就这么被他一手无缚鸡之力又毫无防护的人给解决了,回去可怎么交代。
“夏一!换上衣服来帮忙!”石原枪口对准那人大喊。
可不等夏一穿上衣服下来,车厢里大杀特杀的男子猛地回头,在石原的第二枚子弹即将出膛时从倒在车厢内,不省人事。
·
检验室。
肖凌:“醒了。”
躺在床上的男生在看到三个穿着防护服、全副武装的人站在身边时,条件反射似的逃到房间角落——那里被黑暗笼罩。
这场景他可太熟悉了。
白色的墙壁,冰冷的器械,刺鼻的消毒剂,毫无温度的床板,以及……
男生抬眼看向屋内唯一的光源,灯翻着黄光,轻轻摇晃。
非说和印象里的场景有什么不同,就是灯暗了点。
他环抱着膝盖,肖凌透过只露了双眼睛的防护服发现他在看自己。
对视片刻,男生开口,声音微哑:“这是哪。”
从进门开始,肖凌就在打量这个看起来瘦弱,实则应该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人,现在他猴子一样窜到了角落,还挺敏捷。
若不是看到六具尸体,很难从他外表看出他是罪魁祸首,据说每个人都是一击毙命。
肖凌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晾他也逃不出去,并未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你叫什么?”
男生:“我先问得你。”
肖凌不语,眼见男生情绪开始渐渐崩溃。
接着男生毫无征兆地吼道:“就是你们把我抓起来的?!”
站在肖凌身后的夏一抢答:“我们头儿没追究你杀人的事,你还倒打一耙。”
“诶!”肖凌抬起手制止他,稍稍俯身向前,“你,杀了我的人,只能把你带回来。”
“这是什么地方?”男生环顾四周后再次发问。
能进来这里的,99.99%的人都出不去,肖凌也不怕告诉他:“第一实验所。”
“外面病毒肆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来自哪里?”作为第一实验所所长的肖凌可不想在这种非常时期给自己找麻烦。
得确定,他是人是鬼。
况且,肖凌也没时间和耐心陪他废话。
那六个人,是总部给他拉过来做实验的,如今人丢了,捡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说也要给总部一个交代。
男生:“没听过。”
不太好对付。
肖凌没了耐心,直接从特质防护服的腰间掏枪,对着他的脑袋:“再问你一遍,叫什么?哪来的?为什么出现在马路上?谁派你来的?要去什么地方?是不是认识我们的车?是不是蓄意杀人?”
“查户口呢,问这么细致。”男生勾起唇角,笑笑,没急着回答。
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已经很久都没有人问过他叫什么了,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冰冷的代号——57号。
夏一“啧”了一声:“问你就答,不是我们头儿,现在你就是焚烧室里的灰!”
57号突然大笑,几秒种后,眼神中带着挑衅地看着肖凌:“你猜!”
肖凌直接把枪口抵在他脑袋上:“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57号毫不畏惧地迎上肖凌的目光:“我赌你不会。”
旁边的石原没了耐心,若不是这个人,肖凌也不会训斥他们,在他露出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后,掏出电/棍就是一下。
“干什么!”肖凌呵斥石原。
被电了一下的57号痛苦地捂着肚子,眉心拧到一起。
石原:“不教训教训他,他不好好回话!”
肖凌手指着他,在空中点了两下,无声地说:回去再跟你算账。
隔了几秒,肖凌注意到男生的神态轻松一些,想必是电击的疼痛有所缓解,正要开口,蹲踞在角落的男生突然起身,从夏一腰间夺过枪,对准他自己太阳穴。
毫无防备的夏一愣了一秒,立刻看向肖凌:头儿!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肖凌带着怒气瞥他一眼,回过头跟男生说:“你想死。”
57号:“对!”
他受够了被人当做实验品生不如死的日子。
本以为逃了出来,结果又落到另一伙人手里。
不如去死。
这样的人肖凌见得多了。
但进了实验所,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肖凌轻蔑地挥挥手,夏一立刻了然,赶在男生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夺回手枪,接着一掌下去,将人打晕。
夏一收好枪,立刻认错:“头儿,我领罚。”
肖凌正要说话,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肖所,检查报告出来了。”
肖凌示意夏一和石原把男生重新“安顿”好,跟了出去:“什么结果?”
“挺奇怪的。”
肖凌接过报告单,一边看一边问:“怎么讲?”
“肖所,您还是自己看一下吧。”
肖凌的神色越发凝重,可不等他看完,就听里面传来打斗声,拎着检查报告推门而入。
就看柔弱的男生正一脚踩着夏一的背,一手掐着石原的脖子。
甚至在看到肖凌之后,依然没有放手,这是在挑衅。
看来从今天开始,肖凌要重新定义“柔弱”这个词了。
——前后不到两分钟,两个受过专业训练、久经沙场的人就被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给制服了。
肖凌想都没想,掏出枪照着男生手臂和腿就是两枪。
屋内更安静了。
似是发狂的男生失了力,石原和夏一立刻挣脱,逃到一边。
肖凌没空收拾他们,正要压住男生,男生毫无征兆地倒在上,不省人事。
石原揉搓着快被掐折的脖子,指着躺在地上的男生:“之前,之前他就是这样的。”
肖凌:“闭嘴。”
冲着对讲机厉声道:“来几个人到二楼4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