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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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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英里外,另一幢豪华别墅中,夏洛特将丈夫米尼斯的徽章和红色绶带取下来,“darling,你看上去喝了不少,而且似乎你的巡逻舰提早了半个月回来了。”
米尼斯只是侧了一下头,却抓住夏洛特的手,重新放回了他的红色绶带上:“我想让这条绶带换成金色的。”
夏洛特只是笑了一下:“那等于你的级别要一下子向上提三个等级,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觉得可能,我也应该得到这样的提拔,”米尼斯狠狠抓住她的手,不许她抽离:“鉴于我的妻子是王储名副其实的情妇,我觉得自己可以像历来所有情妇的丈夫一样,得到王室的补偿。”
“你得到的补偿已经让你越级提拔为海军上校了,”夏洛特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太贪心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米尼斯。”
米尼斯立刻恢复了一种蜗牛一样的形态,他像个鼻涕虫一样纠缠在夏洛特身上:“亲爱的,你完全可以做到,你完全可以办成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只要你说的话,王储殿下无不听从……只要他能满足我的愿望,我就会开船去格陵兰岛,多给你们两个幽会的机会,我已经给你们提供了最大的方便了,不是吗?想想看吧!”
“叮铃铃——”
夏洛特道:“松手吧,我猜是肯辛顿宫打来的电话,这事情要从长计议。”
听到这句话,米尼斯才嬉皮笑脸地松了手,他打了个响指,压低声音:“我要看你跟王储通话,这简直比看足球实况转播还激动人心……他在你面前就像一个结巴、口吃还热血上头的苏格兰农夫的儿子,他家本来就有这个血统是不是?我还想看他对我满怀敌意却又不得不为我授衔的样子,come on!”
夏洛特接通电话,但电话那头并不是他们设想的王储殿下。
“夏洛特?我是皮尔斯。”
“皮尔斯?”夏洛特就道:“好久不见,你也跟米尼斯一样,提前回航了吗?”
“回航?这次海军服役我就没去,”电话那头的皮尔斯迟疑道:“伯父安排了一次相亲,但我可能把这事搞砸了……大概只有你能帮我了,夏洛特,你可一定要帮我。”
米尼斯啐了一口,翻倒在沙发上就呼呼大睡了。夏洛特耐心道:“你惹了什么麻烦?天知道,你是我所有朋友里最能惹麻烦的一个。”
“我……我打了安德烈两拳,对没错,就是王储,”皮尔斯道:“说实话我出拳的时候可没认出他来,有个臭·婊·子陷害我,让我喝醉了,耍了一次酒疯,但确实把人给打伤了。”
“你把安德烈打伤了?”夏洛特一双灵活的眼睛开始快速转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昨天,昨天下午,”皮尔斯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安德烈一定和你通过电话,你们两个打电话能打到凌晨五点……”
但这回夏洛特确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事实上她自从那次舞会缺席之后,她就再也没接听到安德烈的电话,有两次她主动打了过去,但一次人不在,一次是马克接听的——
夏洛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这一次失策了,她可能真的戳到了安德烈的痛点,他一直是个敏感多疑又不抱安全感的人。
也许她为米尼斯送行的举动,让他误以为是她做了二选一决策,让他感到被背叛。
夏洛特很快意识到这些,但她也并没有陷入担忧,她知道这段感情中,紧紧拉扯不愿松手并一直在寻求依靠的是安德烈,他只是暂时置气罢了,很快他就会掉过头来和好——她有这个自信。
“白金汉宫可能有意封锁消息,这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夏洛特道:“但你对王储挥拳,这可不是一般的犯罪,内务处很有可能对你提起诉讼的。”
“他们已经开始搜集证据了!”皮尔斯早就泄露出了惊慌:“他们想对我量刑定罪!”
“我不相信吉布森伯爵没有为你平息此事,”夏洛特就道:“他在女王面前只要说句话,这件事就能压下来。”
“你以为他没有说吗?”皮尔斯吼道:“他说了,但不管用!王储不肯撤销指控……这时候只有你替我说话,他才肯听!”
“你说的对,”夏洛特拨拉了一下电话线,不紧不慢道:“可我为什么要替你说话?这事情不仅要冒风险,而且可能降低安德烈对我的好感,我得不偿失,我为什么要替你说话?”
“哦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皮尔斯又惊又怒,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忘了当初我怎么帮了你吗?你要我提醒你都指使我干了什么不能见光的好事吗——你让我在你们幽会的咖啡馆安装摄像头,把王储苦苦哀求,拿着戒指对着你求婚而你故意拒绝的一幕拍下来,准备播给千家万户,你想要逼宫,逼迫王室承认你的身份,我冒着风险帮了你,结果你搞砸了!女王一眼就看穿了你的伎俩!你弄巧成拙假戏真做,最后不得不嫁给了米尼斯!”
女王的反应是最敏捷且有如雷霆的,王室这件丑闻爆出来不到两个小时,内政部就立刻取走了监控录像,整整四十七分钟的录像最后只有短短五秒被泄露出去,虽然安德烈跪在地上,但白金汉宫坚决不肯承认王储是在求婚,而是称之为‘短暂的晕眩’,隔天女王立刻会见俄罗斯的领导人,打破了丘吉尔铁幕演说之后两国从不往来的外交,让所有民众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外交事情上,而彻底忽略了这件有可能让王储‘身败名裂’的丑闻。
但夏洛特的母亲从白金汉宫出来,她得到了女王最严厉的斥责,女王从来都是保持体面的,哪怕是当年她访问美国,一个突如其来的示威者当场脱了裤子……她也没有改变神色,露出发怒的样子。
但这不代表女王是个脾气柔和的人,尤其是她认为夏洛特的家族管教不好女儿,弄出了这样大的丑闻之后。
迫于压力,一个月后夏洛特就和米尼斯结婚了,这也造成了安德烈王储最大的心头之痛,他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甚至长达整整三天。
而这种无声的对抗根本没有换来女王和菲利普亲王的妥协,尤其是菲利普亲王,他一直对长子的软弱颇为不满,对他的为情所困更是瞧不上眼,他甚至威胁王储,如果不赶快振作,他就将收回每个月对他支付的十二万英镑,以及一处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别墅。
钱的问题安德烈并不关心,但阿尔卑斯山的别墅却教他退缩了,因为那座别墅是他第一次遇到夏洛特的地方,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不能失去那个地方。
“你旧事重提,是想要用这件事情威胁我吗?”夏洛特并没有流露出紧张或者后怕的神色,她甚至还对着阳光看了一眼早上新染的指甲,淡淡的雪青色,从紫色脱胎换骨而来,不动声色保留了原属于紫色的妖娆和魅惑,却又平添了冷厉。
“我威胁你是要告诉你,如果你不肯帮我,我就没有替你保守秘密的必要了,”皮尔斯恶狠狠道:“我会把一切都抖漏出去的,看着吧。”
“Easy,皮尔斯,你总是那么易怒,”夏洛特轻飘飘道:“谁说我不准备帮你了?”
“……这么说你肯帮我?”皮尔斯转怒为喜,激动起来。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夏洛特道:“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我总得安抚一下安德烈被伤害的心灵。”
挂断电话,夏洛特没有一分钟犹豫,就拨通了伦敦警署的电话。
“是伦敦警察局吗?”她道:“我举报有人非法吸·毒……对,国王十字街区336号,不,这不是聚众吸·毒的地方,而是藏匿毒·品的地方,也是毒·品交易场所。”
“感谢您的举报,”伦敦警长扔掉烟斗:“我们立刻就会出警。对了,这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皮尔斯·吉布森,”夏洛特看了一眼镜子,微笑了一下:“是个惯犯。”
窗外天气晴朗,是伦敦难得的晴天,伦敦百姓对此形容为金三角的太阳照到了伦敦——一个星期前,来自缅甸的大毒·枭偷渡来了英国,引起了举国上下的持续关注。
这时候贩·毒·□□,别说是一个伯爵,只怕是公爵,也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