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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等阿婆走了,他没有关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就有人上门来换锁。
      他走回到岁岁的房间门口,岁岁已经睡着,周培霖就坐在床边地上,两人的手拉在一起。
      许榆林走进去,在她面前蹲下,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蠢了,我……有个病人大出血,我以为……”
      周培霖不想听这些,只关心一件事,“如果她们要抢岁岁的抚养权,怎么办?”
      许榆林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的岁岁,说:“应该不会的,岁岁是……她和那人不可能的。她这几年,和同门都有联系,但一次也没问过岁岁。她是很有野心的女人,岁岁对她来说,只是个……拖累。”
      周培霖并不放心,压低声音问:“既然不想要,当初为什么生下来?”
      生而不养,猪狗不如。
      她怕床上的岁岁听到,声音压得极低,许榆林必须靠得很近才能听清。
      两人几乎头贴着头,不过谁也顾不上这个。
      许榆林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她以为生下孩子,那人能离婚娶她,她想得太简单了。她还想读博,家里条件又差,没有办法。我那时候……”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别让岁岁知道。她还太小,等她长大了再说。你要告诉自己,岁岁是你的孩子。你相信了,岁岁才会信,别人才会信。长相有什么,隔代遗传就是了。”
      要挑刺说和爷爷奶奶也不像,那我隔几代不行啊?
      “好。”
      她说得对,就是他自己对岁岁的态度不坚定,才害岁岁受了那么多苦,这都是他的错。
      周培霖看他态度好,恨意少了些,问他:“你确定岁岁没有伤到内里?她一直都没有说半个字,唉,我就不该跑那么远去看病的。”
      许榆林马上说:“不能怪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她,以前也不该忽视她,一直都是我的错。你对她很好,比我做的好了很多倍。霖霖,谢谢你。”
      “你还没说,她这是什么情况呢?”
      周培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学医,遇到事只能干着急。
      “CT结果一切都好,她可能是因为太害怕产生了应激反应,下意识地防御自己。”
      周培霖立刻就说:“你不是懂心理咨询吗?你等下帮帮她啊。”
      许榆林摸摸鼻子,尴尬地回答:“我不是,心理咨询是703。”
      现在听着好像当初自己忽悠了她一样,还好此刻的她压根顾不上这个,只追问:“那703是谁?我去找他。”
      许榆林拉住要起身的她,说:“我会去找的,岁岁离不开你,等她睡醒了我们就去。我让易博先别下班。”
      岁岁虽然不说话,却是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的,连睡觉也是,周培霖还真的不能离开。

      岁岁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很快就烧了起来,全身滚烫。
      许榆林要抱她,她没睁眼,四肢乱动,眼泪一直流。
      周培霖心疼得不行,自己抱起,一边轻声哄:“岁岁乖,莫莫姐姐在这里,不怕啊。”
      岁岁果然安静下来。
      两人又把孩子抱回医院,许榆林带她们上了16楼,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这一层是月子中心,有空套间。楼上是新生儿科,有儿科医生和中医,我请他们下来帮忙。”
      ……
      所以医院其实设计得很好,本该很赚钱的吧。
      许榆林路上打过电话,所以中医来看过,西医也来看过,开了一点药,因为担心退烧药喂不进,就帮岁岁塞了一粒退热栓,又安慰了他们几句。
      周培霖松了口气,许榆林问她:“要不把她留在这边,再观察一下。”
      这样也好,省得回了家她不安心。
      “你回去带些东西过来,要哪些我编辑信息给你。”
      许榆林没动,问她:“除了感冒,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不舒服?”
      她抱着岁岁的时候,他有留心,她姿势有些不正常,尤其是弯腰放下岁岁时。
      周培霖囧,但不好继续糊弄,小声说:“腹股沟痛。”
      许榆林立刻就说:“我给你看看。”
      想到她宁愿跑远去做检查,而两人现在的身份特殊,他又改口道:“我叫个值班的女医生来帮你看一下。”
      那不是要露馅?
      周培霖咬牙说:“等下你给我看吧。”
      许榆林第一次发现自己在看诊这事上有些不自在。
      “我下去拿工具,你在这等。”
      “好。”
      他功能有障碍,她可是正常的。
      周培霖不敢再看他。
      许榆林很快去而复返,把岁岁待的这间病房门反锁上,拉上窗帘,招呼她:“你躺这边陪床。”
      他说完这话就背对着她站好了。周培霖深吸了口气,把裤子脱了躺上去,眼睛望着天花板,小声说:“好了。”
      许榆林走过来,尽量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帮她把腿调整成M型打开些,然后开始检查。
      周培霖尴尬得要死,对着天花板数羊。
      “好了。”
      许榆林检查完,立刻转身,背对着她边取手套边说:“你是不是快到生理期了?可能有血瘀,稍微有点儿炎症,都不是很严重。等下我去给你取药。”
      周培霖快速把裤子穿回来,不敢看他那边,起身又坐回岁岁那边去。
      “嗯。”
      许榆林听音辨位,知道她已经整理好,转过身来,说:“你不舒服,躺着好些。岁岁睡着了,你不用担心,我拿好东西就来守她。”
      周培霖转身,躺回到陪床上,低着头。
      许榆林接着说:“陆医生在儿科和妇科上很厉害的,让他给你把个脉开点药调理下好不好?”
      周培霖摇头,说:“我闻到中药就吐,完全喝不下。”
      许榆林点点头,出去了。
      今天为了看病方便,她背着个小斜挎包,才不影响她一路行事方便。周培霖拿出手机给他编辑短信,把需要带的东西都详细列出来。
      许榆林办事效率高,很快回转,不仅带了开给她的药,还带好了她手机上列的所需物品。
      周培霖看看时间,问他:“你有叫餐电话吗?不回去做了,家里没买菜。”
      许榆林走到她旁边站好,眼睛看着岁岁,回答道:“医院食堂在8楼,这里饭菜还可以,等下在这里吃吧。”
      上次她住院为什么没人提醒有食堂呢?
      许榆林像是猜到了她会问,主动说:“食堂只提供普通饭菜,不太适合术后或者产后的人,月子中心的是小厨房单做的。”
      好吧。
      之前才打过人,吵过骂过,这样安静独处有些尴尬。
      周培霖干脆找话题问:“为什么下面超市卖的东西那么便宜?那个家居服质量真的好,我和我妈都喜欢穿。”
      许榆林看了她一眼,又转回来看岁岁,认真解释:“这是给病人提供便利的,房子是自己的,没有承租成本。东西基本就是按进价稍微加一点点就卖,不亏本就行。那个家居服是给病人穿的,有些人不愿意穿公用病号服。是特意找人定做的,比外面的料子支数高一点,所以柔软舒适些。这个成本比较高,所以定价也高。”
      这么好的质量才卖六十几,还叫高?
      他就不是做奸商的料。
      他是全心全意在为病人着想,周培霖尴尬地说:“我妈带着朋友来买了些,这样没关系吧?”
      许榆林赶紧摇头,说:“没事的,没事。她喜欢就好,下次新的到了,我再给她送几套去。”
      “不用不用,她们人手两套替换,够穿了。”
      “好。食堂六点开饭,你现在就去吧。”
      周培霖不好意思去,她又不是医院员工,只是个假家属而已。
      “你去吧,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刚才是她主动提吃饭的事。
      许榆林想到了她的顾虑,站起来,说:“好,你注意手机,我下去帮你带。”
      “好。”
      为什么注意手机?
      许榆林起身走开才几分钟,她的手机就叮叮叮开始响,一划到微信就看到一串的图片。
      他把菜式都拍了图发过来。
      她一张张划过,难怪他说不适合病人,大部分是口味菜,看着挺好吃的样子。
      周培霖从上往下,选了三样又发回给他。
      许榆林回复一个简单的“好”。
      他很快又上了楼,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门。
      周培霖起身帮他开门。
      他手里端着两个很大的餐盘,没让她接,走到房间配的桌子那,自己放下了才招呼她。
      “来吃吧,岁岁这回睡得安稳,不要太担心。等下她醒了,就让小厨房给她做点吃的。”
      周培霖摸摸岁岁的小手,确定她是完全放松的,放心地走过来,坐下吃饭。
      除了她点的那三样,他还给她加了个油爆虾。
      周培霖拿起筷子开始吃,这菜味道真不错,所以她问:“你们医生不是都讲究个饮食健康吗?”
      许榆林看她一眼,然后笑着说:“医生也喜欢吃好吃的,清淡的菜也有,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过因为喜欢清淡口味的人少,所以一般做的样数会很少。今天有肉末冬瓜、西兰花虾仁,还有个什么菇,你不爱吃那样的,我就没给你弄。”
      周培霖心里再次可惜。她没说过,他却注意到了,真的,抛下那个问题,他可以说是优质老公了。善良、心细、懂得尊重、大方、有错很积极认……比网上吐槽的那些男人好多了,也比曾嘉俊要……
      算了,何必想起那人让自己不开心呢。
      她专心吃饭,他打的多,她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他注意到了,问她:“饱了吗?”
      “嗯。”都是好菜,倒了有些可惜。
      许榆林端了盘子过来,把剩下的菜赶到自己这盘子里,说:“我帮你吃完。”
      周培霖真的怀疑他会读心术,而且,她动过的菜,他完全不在乎地吃,她却有点不自在。
      他吃完了,站起来说:“我下去送一下盘子,马上上来。你去躺着,你放心,这一层要刷卡才能上,走廊有监控,不会有人乱来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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