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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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陆巡就带着娇妻回别墅。
凡叔给朱斐然带了好几盒子自己烤的面包和小饼干，让陆巡拿着，好好看着朱斐然，让他吃早饭。
朱家夫妇一言难尽地去了客房，朱斐然的弟弟开心疯了，这边房间可真大，还带套间的，儿童房里准备了各种PSP。
夜幕中，古老的陆宅，掩藏在树林山水之中，如同蛰伏的野兽，看不清轮廓，只有漆黑一团影子，连灯光，都极其微弱，好像被什么隔断了，透不出来。
陆巡开着车。朱斐然安静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上，特别乖巧。
“今天的事，是我不对。”陆巡说。
“我又梦到楚离了。”朱斐然说。
又？
陆巡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经常梦到他？
“在你老公面前说这个不太好吧。”陆巡想飙车，算了，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你暂时还不是我老公。”朱斐然重申。
“朱斐然你不要找理由让我罚你。”陆巡说着，车子一个漂亮的摆尾，开进了别墅车库。
熄火，四周一片寂静。陆巡在等朱斐然下车，朱斐然头靠着窗户玻璃，看向车库外的天坑花园。
“我觉得，也许不是梦，是属于我的‘记忆’。”
从很久之前，知道陆巡一家子都是猫之后，朱斐然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他没有记忆、没有传承，也变化不出所谓的“原形”。
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
我不知道。
“我现在很乱。”
陆巡心中最不愿面对的猜想，终于成真了。朱斐然和楚离是认识的。楚离这个人，天性薄凉，朱斐然能再三梦见他，那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了。
一个强大的对手。
陆巡自信，他能完完全全击败楚离，抱得美人归。但高阶妖兽之间，一般都避免斗争。
万一再来个共工怎么办？现在可没有女娲去收拾烂摊子。
“你们……”陆巡还是忍不住问。
“他应该是我很重要的人。”
陆巡不说话了，他打开车门，率先走下去。连“惩罚”都忘了，他掏兜，口袋里只有纸巾和钥匙。没有烟，和朱斐然在一起之后，只有商务包里才会有烟。
陆巡右手食指和中指忍不住夹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朱斐然看着他没落的背影，跳下车，对着他说：“等一下。”
陆巡已经走到电梯前面了。
“我们去看电影吧。”朱斐然隐晦地说。
这句话陆巡秒懂。他转身，等着朱斐然。朱斐然伸出手，他握住，两个人一起，从楼梯走到负二层的家庭影院，声控打开设备。
朱斐然躺到正中的沙发床上。
黑暗中，他的眼睛熠熠生辉。
就着设备的光亮，陆巡选了片子。不是他平时的珍藏，陆巡挑了是两人在海边的回忆，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海水是淡蓝色，沙滩是金色，浪花是白色。朱斐然发出珍珠一样的光泽，光着脚，圆润的脚趾踢着沙子，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小脚印。
陆巡躺到他身边：“我眼光一向很好，轻松就能挖到宝。”
青涩的少年，被时光一点一滴浸染出妖妃的味道。
虽然最后故事情节，都会变成少儿不宜，眼前还是清纯的言情片。
朱斐然用小手指勾勾他的手，想打快进了。
这么主动，绝对是意外之喜。陆巡想。老爷子和他的对话，又不合时宜地钻进了他的脑海中：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但可以占便宜，享受福利。大猫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有利于自己的机会的。
陆巡压上去。
投屏还在发出缱绻的光，却没有任何声音。朱斐然闭着眼睛，细细摸过陆巡的脸，把他的每一寸牢牢记在脑海中。
我不在乎从前，只希望拥有此刻。
现在在我身边的人叫陆巡。
两个人闹到半夜。朱斐然又想打人了。猫科动物就喜欢得寸进尺，他就不该
“不想动，今晚就睡这儿。”朱斐然说。
“不行，你认床。”陆巡说，“这儿睡觉也不舒服。”
朱斐然捂住耳朵。陆巡把他打横抱起，抱去三楼。
“其实我不认床的……”朱斐然喃喃地说，几不可闻，陆巡耳朵动了动，假装没听到。
陆巡把人放到床上，手机推送的天气预报说明天降温，不好好休息，朱斐然明天又会不舒服。
朱斐然好像很怕冷，天气一冷，整个人就精神不好。
陆巡把他的被子掖好，朱斐然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陆巡开心得不行，狠狠在他脖子间嗅了一下。
“明天还要上班。陆总可以迟到，我不行。”朱斐然哼唧一下，拉起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陆巡把他挖出来，揉了一把他软软的毛。
怎么能这么可爱。
我老婆果然事世界上最棒的。
“早点睡。”朱斐然嘟囔，“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解决呢。”
“明天可以解决了吧。”陆巡问，一瞬间切换到工作模式。今天在神堂，看到朱斐然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大概。”朱斐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陆巡毫不嫌弃，从背后抱住了朱斐然。朱斐然拱了拱，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陆巡那么中，窝在他怀里睡一夜，第二天估计要散架。
陆巡反正一定要搭一条手臂在他身上。
朱斐然随他。
第二天一大早，朱斐然浑身还是不舒服。
昨天那么一折腾，好像有点感冒。房间里有那种冷空气特有的味道，还带着一些湿气。朱斐然的脑袋有些晕。
手机响起——“然然，你起来了没？”
“我难受，好像生病了。”朱斐然有点鼻音。
随即，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分钟后，陆巡跑上来了，带着清晨的烟火气，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妖兽没那么容易生病，一旦生病，就是大事。
“要不今天请假吧。”陆巡说。
“谁说要带头遵守公司规章的？”
“我开的公司，然然想不上班就不上班。”陆巡理直气壮地说。
“再睡两分钟。”朱斐然拍开他的手说，“今天把事情解决了，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陆巡仔细看了下，朱斐然只是有些疲惫，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于是重新回到楼下，用完了早饭，顺便为朱斐然热了面包，掐着点，把朱斐然拽起来。
扶着迷迷糊糊的朱斐然上了车，“凡叔昨天就预想到会是这样。”陆巡说，把袋子塞到他的手上，“慢慢吃。”
朱斐然的脑袋有点晕，靠在窗户玻璃上，手上的袋子很快就掉到毯子上。
好像也是这么冷的天，好像发生过什么很不好的事。
到了地下车库，朱斐然才缓过来，揉揉眼睛，被陆总亲自送到工位上，晃晃悠悠坐下，脚踩在陈秘书早就放好的电暖毯上。
陆总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朱斐然，赶紧把面包吃了，不要太难受。
朱斐然机械地啃着，内心浮起了一阵对凡叔的愧疚。他那么用心做的面包，自己这么草率地吃着。可是真的吃不出来什么味道啊。浑身都没力气，不想动。
就在陆巡离开不久，一阵香味就迫不及待地席卷而来，带着一丝冷意，有点像寒冬中的雪花味道。
朱斐然手中的面包，无声掉到地上。
他毫无知觉地站起来，双目没有一丝光泽，游荡走向外面。
香味似乎开心起来，金色的香气分子在空中打着旋儿跳着舞，恭迎着它们的小公子来到一面墙前，水泥的墙上泛起了波纹，通透起来。
一根木偶线牵着，朱斐然抬起手，轻轻点上去，泛起一阵涟漪。
另一边，青衣银发的男人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就要对上。
“假的就是假的，怎么都不像。”朱斐然喃喃地说。
银发的男人温柔地笑着，两人的手扣上，十指相握，朱斐然猛地收手，死死扣着，老鹰抓住了猎物，就不会轻易松手。
里面的人面上闪过一丝慌张，想要挣脱，朱斐然纹丝不动，他根本撼动不了。抬眼，朱斐然哪有迷茫，眼神锐利得像一只鹰。
朱斐然猛然一拽，里面的家伙跌倒在外面。
“你到底是什么？”朱斐然居高临下，看着他问。
他下不了杀手，也许是因为这只妖怪的味道太好闻，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散发的力量过于渺小。
他没有逃。
“然然。”他歪着头说，如同天真的孩童，眼里全是无邪。
“然然来陪我呀。”
朱斐然眼睛又涣散起来，他的力气被抽离，今天本来就不舒服，头晕得厉害，腰酸背痛，腿软，站不起来。
“然然。”
朱斐然不再手软，一道光打过去。
清脆的声音传来，金玉之声。
妖怪的脸上，依然是天真的笑容，带着黄晕，身形却凝不住了，他晃了两下，衣服突然掉落，人不见了。
抽空力气的朱斐然，跪在那堆衣服中间。他伸手撑住自己，手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朱斐然坐靠着墙，拿起那东西，是一面铜镜。光洁的表面，清晰地倒映出朱斐然的脸。他翻过来，背面中间是彩绘的鸟，有点像他在拍卖会上看到的彩绘凤凰铜镜。
那个拍卖会上斑驳的镜子是战国的，这个光洁如新的镜子像是上周的，
朱斐然把东西塞到口袋里，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