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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进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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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被紧急召唤到头等舱，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带血的纸巾。
周鸣愕然地看向齐楚：“齐上校出血量这么大吗？”
“不是我。”齐楚摇摇头：“是这位——林副官。”
“林副官也有精神力溢差问题？”虽然人人都会感到不适，但通常只有精神力溢差者，也就是精神力等级高出体能等级的人，才会在虫洞穿梭时出现疼痛、痉挛和口鼻出血等问题——作为联邦军医大学的首席高材生，周鸣在自己的专业上向来反应很快。
不过，在联邦，精神力溢差者其实是极少数：对大部分人来说，体能突破远比精神力突破来的简单。
倒是在游隼，这种人的比例似乎额外高。
周鸣惊讶归惊讶，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所在，走上前要为“林副官”检查。
贺初年摆摆手制止了他，面色是“林副官”式的刻板严肃：“检查就不必了，叫你过来只是想问问，”他顿了顿，“刚才穿梭过程中，我似乎出现了幻听，不知道这算不算穿梭反应的一种？”
“幻听？”周鸣疑惑地拧起眉，脑海中快速回忆起自己浏览过的相关文献。
“另外他刚才耳道大量出血。”陆成璋补充道。
“耳道出血？”周鸣迟疑地绕到侧面看了眼“林副官”，果然看到他耳廓、脖子上还残留着血迹：“精神力溢差者就算是发生穿梭反应，一般也是口鼻出血，耳道出血的情况非常罕见……还有幻听……”周鸣沉吟着，然后仿佛想到什么，眼神一亮：“林副官，您是不是有与听力或声波有关的精神异能？”
周鸣自觉找到了答案，非常兴奋，可在场的另外三人却各自沉默，若有所思。
贺初年最先反应过来，客客气气表示感谢并将他请了回去。
转过身来，就遇到齐楚灼灼视线：“老大，你居然还有异能瞒着我们！”
“瞒着你，又如何？”贺初年不置可否。
“那……那也不如何。”齐楚蔫头蔫脑的，又坐回位置上。
陆成璋却还直勾勾盯着贺初年。
贺初年避开他视线，回到座位坐下，将座椅调成按摩模式，舒舒服服看起电影来。
陆成璋无法做到他那样淡定，但此刻有齐楚在场，他心中万般焦躁，也只能先且压下。
他坐回贺初年对面，望着虚空中某个点发呆。
齐楚几乎是煎熬般的等到了后面两次虫洞穿梭，不知是心态过于木然还是怎么的，他的精神力竟格外稳定，丝毫没有失控迹象。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穿梭结束，齐楚不用陆成璋开口，自己颇有眼色的麻溜滚蛋。
陆成璋没关注他。他转身后，看着鲜血再次从贺初年耳道溢出，陆成璋眼疾手快抄起纸巾堵住。
这次换了左耳。
纸巾迅速被血浸湿，陆成璋面无表情地换了几张，压得更用力了些。
贺初年感觉整只耳朵都被他压得发麻，他往后躲了躲，很想自己止血，可尴尬的是，他右手正在痉挛且有向右臂蔓延的趋势，所以他不得不用左手用力压制住右手。
陆成璋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
然后他泄愤似的动作更加粗鲁。
贺初年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他压进头骨里了，他忍不住抬起左手挥开陆成璋，自己胡乱抽了几张纸巾压住耳廓。
右手失去压制，颤动得更加厉害。
贺初年转了转身，下意识不想把这样的右手暴露于人前。
陆成璋却缓缓单膝跪地半蹲下来，用沾着血的手轻轻抓住贺初年的右手。然后，他俯下身来，将头埋在贺初年手臂间，在那颤动不已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接着，从手背到指尖，他握着贺初年的手腕一路吻下去，温润柔软的唇舌舔舐过那只手的每一丝纹理，每一处肌肤……
贺初年有些呼吸不稳。
痉挛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了，但身体里的躁热却涌动不休。
贺初年抽回手，陆成璋就势抬起头来，红润的嘴唇和微微迷离的眼睛让贺初年口中发干，他嘴唇轻轻动了动，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陆成璋却起身，坐到贺初年旁边，俯首在他颈侧舔舐了下已干涸的血迹，声色喑哑开口：“阿年，等晚上好不好，你顶着这张脸，我下不了口……”
艹，他可真能扫兴！
贺初年瞬间从那旖旎的氛围中抽身出来，正色坐直了身体。
陆成璋做不到那样的果决抽离。他身体下意识的跟着贺初年的身体往前倾了倾，视线还黏在他的喉结上，嘴唇也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想要亲吻他，想占有他每一寸肌肤……
但他到底还是抽离出来，调整了呼吸坐到对面：“贺初年，你，又要进阶吗？”
齐楚或许会混淆，以为贺初年原本就有听觉类的精神异能，陆成璋却不会。
他清楚他自十五岁后的全部检查数据，也和他并肩战斗多年，一手将他带到今天的位置——他了解他的一切，胜过他自己。
而新的精神力异能，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出现——精神力进阶时。
贺初年的精神力，已经是联邦有记录以来的最高等级3S级，陆成璋不敢也不愿相信，他的精神力还会再度进阶。
贺初年皱了皱眉：“应该不会。只是幻听而已。”他想了想，越发肯定。“应该是睡眠不足引起的。那小实习生经验不足，脑洞挺大，他的话不能听。”
“嗯。”陆成璋应了一声，垂头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他的血迹，手指发力将之抹去，就像抹去心中的惊惶。
随后他抬起头来：“最近你的体能训练，似乎效果不大好，还是跟我一起训练吧？”
贺初年身体本能的往后靠了靠，一股源自身体记忆的“恐惧感”让他神色僵硬，有如齐楚附体：“这就不要了吧？”
陆成璋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忍耐不住抬手揉了下他的头：“要的。”
“古武十三式，你只练成九式，如果能把剩下几式学会，你有极大概率可以突破S。”
贺初年敬谢不敏：“只有你这样的变态，能练成那么变态的招式吧？”
“贺初年，你没有选择！”陆成璋语气骤然严肃。
贺初年愣了愣，面色也冷下来：“陆成璋，我有选择，只是我的选择权被你剥夺了而已。”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无形的禁区。
陆成璋侧头避开贺初年的视线，嘴唇动了动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那……不是选择，是放弃……”
“我为什么不能放弃？”
仿佛水到渠成，又仿佛鬼神驱使，贺初年顺势开口。
几乎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脑海中突然袭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那一瞬间的痛苦刺激下，他恍惚感觉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留在躯壳里向他质问，一半却在冷眼旁观。
——是因为戴了面具吗？那张陌生的脸上，竟有一丝不属于他的愤怒……
陆成璋无暇顾及贺初年的神色。
他像接受拷问的罪犯般，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手指因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因为，你承诺过……”
贺初年怔了怔，想起那段中二的过往来。
想起他曾和他第一次联手带队自虫族大军中撕开口子，九死一生杀出重围后，告别再也走不出的那些伙伴，一起用游戏中的一句口号立誓：
誓不沉湎于痛苦，永不屈从于绝望。
记忆扑面而来，因太过热血，竟叫贺初年眼睛一热。
陆成璋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他那双素来杀伐果决的眼睛中，竟流露出一副湿漉漉的可怜来：“阿年，你忘了吗？”
贺初年视线不自在的躲了躲，随后反应过来似的，“啪”的一下打开他的脑袋：“行了，别演了……不就是古武吗，我练就是。”
陆成璋笑了笑，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惊慌失措自乱阵脚，随后才打量着贺初年的面色，小心翼翼解释：
“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阿年，只有古武能帮你打开体能桎梏。”
这是事实。人类虽早已研制出各种辅助促进体能突破的基因药剂，可都只对S级以下有所帮助，到了S级，再想往上突破，似乎已无法假借外力。
贺初年也十分清楚这一点，他也从未停止过努力，但——这种变态招式吧，真不是努努力就能练成的。贺初年光是想想当初陆成璋是怎么帮着他训练的，就感觉全身哪哪儿都疼——
即便如此，他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陆成璋这次是真的笑起来，笑意直达眼底，驱散了深重的阴霾。
贺初年看着他，唇角也跟着勾了勾——大概眼前这个人的笑容太有感染力，让他这样的人，忽然也感觉到一丝温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