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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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季鹿蹑手蹑脚地抱着床头摆好的运动服，走进卫生间。
在里面穿好，洗漱后，又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下到一楼，她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还好，没吵醒她们。
早起跑步是多年的习惯，对于季鹿来说，这就和黑咖啡一样，快成了戒不掉的瘾。
然而，当她走出门时，却发现廊下还站着一个人。
听见关门声，正在做热身动作的宫羽回头望去，眼底微澜，却不是因为惊讶。
“你，起这么早啊？”
季鹿记得，现在才六点半不到吧。
她以为她都够早的了，没想到宫羽已经开始热身了。
“嗯，你也起得很早。”
其实昨晚他睡得不算好，但这栋别墅位于京郊，周围树木比较多，人却很少，而他又恰好知道她有晨跑的习惯。
所以，放心不下。
“那，早上好啊。”
六点钟的晨曦透过云层点点滴滴地洒在男人身上，他回过头来，眼里映着柔光。
“早上好，季鹿。”你不会知道，于我而言，今天真是一个很好的早上。
“手好点了吗？”宫羽轻声问道。
“噢。好很多了，一点都不疼了，也已经看不太出来红了。”季鹿把手伸出去给他看了一眼，“谢谢你的药，特别好用。”
他不提，她都差点忘了。
宫羽瞟了一眼，确实恢复得很好。他还记得她不是疤痕体质。嗯，不会留疤就好。
“跑步吗？一起？”
“好啊。”季鹿欣然同意，明媚一笑宛若春花绽开。
*
沿着小路跑步的途中，季鹿时不时就会下意识地去瞄旁边的人。
她总觉得这个场景太不真实了。
当初两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孩，隔着二十年这样漫长的时光，竟然有一天会在一起跑步。
季鹿心感奇妙，连脚步都慢了下来。
宫羽感知到，也默默地降下速度，一直跑在她外侧。
经过三公里的树林，面前出现了一排街道，声音熙攘。
“你在这等我一下。”宫羽忽然停住，转身对她说道。
季鹿点点头，也不问原因，“好。”
“我马上就回来，别乱跑。”他像是不放心似的，多叮嘱两句才转身走向马路对面。
看着他的背影，季鹿皱皱眉头...是她的错觉吗？宫羽对她怎么还像对小孩一样。
眼见他走到一个早餐店，低头跟老板在说什么。
她想起之前茗姐的嘱咐，可以找个男嘉宾当朋友相处，这样不会有落单的尴尬。
但一个月时间太短，哪怕是当朋友相处也不自然。
不过和宫羽好像可以啊。
他俩目前也算重新认识了，再加上有小时候的事可以聊，就不会出现“相对无言”的冷场情况。
当“哥们”处，熬过这一个月，季鹿觉得，有点可行！
只是...前提是宫羽也是落单的那个，不然就又是“两女相争”的场面了。
今天是第二天，距离这周末的一对一约会还有几天，她决定先观察观察。
小丫头又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站在路口等红灯的宫羽凝望着对面的那抹白色身影，她脚边有一颗小石子，现在正可怜地被她来回踢着玩。
还和小时候一样，好动。
绿灯亮起，他随着车流人流，向她走去，每一步都落在能离她更近的直线上。
“你买什么了？”看着他手里热气腾腾的塑料袋，季鹿好奇地问。
宫羽没回答，直接把手里袋子摊开，里面一块炸得金黄焦脆的糖油饼。
“你，爱吃这个？”季鹿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咽了下口水。
她以前也爱吃，就是热量太高，糖量也高。不健康。
望着她欲言又止的小表情，宫羽有些想笑，但面上还是很淡然，“嗯，一块有点多，你要尝一点吗？”
他从兜里又拿出一个新的塑料袋。
就吃一点点，应该不会胖的。况且没有摄像机跟着，没有人会知道。
“那我就要一点点。”季鹿像只花栗鼠似地点点头。
“好。”宫羽笑着，把另一只塑料袋套在手上，掰下一块糖心最多的递给她。
刚做好的糖油饼还冒着热气，里面糖汁流淌下来，季鹿急忙咬了一小口。
满嘴生香。
宫羽不爱吃甜食，但陪着她吃、看着她吃，就会有另一种甜流进心里。
满眼欢喜。
两人捧着糖饼慢悠悠地往回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屋门口。
宫羽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微笑道：“你先进去，我去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确实不能带进去，但他说处理一下，怎么像是在说某种“作案工具”似的。
季鹿点头，“那我进去了。”
“别急。”宫羽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先擦擦嘴角。”
季鹿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清晰得可以看见腕间淡蓝色的细细血管。
就在她以为，他是要亲手帮她擦嘴的时候，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在她嘴边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点点。”
她呼吸差点就停了。
“哦，谢谢。”季鹿有点慌乱地接过纸，在嘴上胡乱蹭了两下，转身就要走。
“等下。”他又把她叫住。
“怎么了？”难道是没擦干净？这么用力都擦不干净吗？
对上那双满是疑惑的大眼睛，宫羽嘴角的笑意渐浓，“纸给我，我一起扔掉。”
“哦哦。好。”
她匆匆地把纸叠好塞进他手里，转身小跑进了屋里。
伫立良久，宫羽低头一笑，轻轻叹气摇头，步伐轻松地原路往回走，去找刚刚路过的垃圾箱。
*
“季鹿？你去晨练了吗？这么早？”
听见开门声，正在客厅转悠的李嫣然就走了过去。
季鹿没有心理准备，抬眼看见她，小小地吓了一跳。
但马上又镇定道：“我去跑步了。你也起得很早啊。”
“嗯，我给大家做了早饭，你要不要来尝尝。”
李嫣然热情邀请，季鹿哪有推辞的理由，总不能在镜头前说她吃过了吧，那不就露馅了。
“好啊。辛苦了。”
虽然腹中已然很饱，但她还是走到了餐桌前。
桌子上摆了一盘面包机烘好的吐司，几瓶果酱，还有几个水煮蛋。
准备的人很细心，还剥了壳。
李嫣然给她倒了一杯黑咖啡，季鹿说了“谢谢”后，“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刚吃完糖饼，嘴里太甜，咖啡的苦味正好能中和一下。
等她放下杯子，才发觉对面的李嫣然用一种惊诧的眼神看着她。
“我刚跑完，有点渴。”她扯扯嘴角，心虚地拿过一片吐司。
这个解释很合理，李嫣然信了。
但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季鹿，你的手怎么样？我能看看吗？”刷得根根分明的睫毛眨眨，语气说不出的愧疚可怜。
“噢，已经没事啦。你放心。”
季鹿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抱歉，特意伸长了手给她看。
“季鹿，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李嫣然嘴角向下瘪，睫毛低垂，再抬眼时，已是隐隐含泪。
“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
季鹿一口吐司差点噎到，抬头很疑惑地反问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用担心，我以前做饭经常会被油崩到。不疼的。”她神情认真地安慰她。
李嫣然的表情像是有什么东西噎在嗓子里，下不去也吐不出来。
“那就好。不疼就好。”她牵强地回应，低下头，咬紧后牙。
是她失策了，早该想到的，季鹿不是圈里的人，听不懂潜台词。本该姐妹情深互相解围的戏码，结果演了个一塌糊涂。
好在，她今早又是做早饭，又是道歉关心，这些观众都能看到，粉丝也能看到。
公司养的水军还会帮忙控评。昨天的事大家很快就会淡忘。
而事情发展也确实如她所想。
季鹿和宫羽起得太早，摄像头都没开。等摄像机打开的时候，镜头里只有李嫣然一个人默默做早饭的身影。
早高峰很多人等地铁公交的时候，也会刷视频、看直播。
所以弹幕里人还不少，虽然不及昨天周末那种服务器爆掉的量，但话题度还是有的。
【李嫣然起这么早啊！】
【嫣然是特意起来做早饭的吧~这波好贴心啊。】
【呜呜，当明星真好，不用上早八~】
【这个时间起来，还能自己做早饭，社畜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莫名觉得她好能演啊，感觉有点绿茶】
【这也算做早饭啊，做吐司都不煎鸡蛋？直接白水煮？】
【弹幕里别挑三拣四了好吧。又不是给你们吃的，事那么多。】
【别总演演演的，屋里六个人怎么不见别人起早呢？】
【综艺太可怕了，一点点小失误，被水军从昨天骂到今天。】
【人家两人笑呵呵地一起吃饭，观众还不乐意了，真难伺候。】
【嫣然道歉了，季鹿也说没事了。某些黑子适可而止吧。】
【呵呵，还是有粉丝好。昨天季鹿被骂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人洗地。】
【等下，别吵了！有人进来了！】
【还有人起这么早？！】
【Asher！！！是Asher！】
【啊啊啊！他肯定是去晨跑了！大家快看胸肌！】
【！！！啊啊啊，衣服拉链没拉上，大家快看】
【这是我大早上就能看的吗？！】
【太刺激了！我在地铁上差点叫出声了！】
【楼上，我都踩到旁边人的脚了！】
【这种汗湿贴身的感觉~谁懂？！】
【楼上姐妹，我懂】
【懂+1】
【懂+10086】
...
“Asher，你也去晨跑了吗？坐下吃饭吗？我煮了白水蛋，哦，还有咖啡。”
李嫣然正对着门口，一眼就看到他回来了，热情比刚刚招呼季鹿时更甚。
宫羽闻言走过去，就见到坐在椅子上的季鹿后背明显一僵。
他不由得轻笑一声，目光浸透了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