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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初到指挥中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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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姐的噩梦开始了。
刘晓辉纠缠了周小姐将近两年！由于周小姐已经将刘晓辉拉黑，刘晓辉不断的发短信劝周小姐，骂周小姐。周小姐逼于无奈只能全天关机，只有在跟家里联系的时候才开机。刘晓辉都骂周小姐什么呢？我们看看。“我梦见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戴着小小的耳钉，上身穿着一件很酷的皮衣，下身穿着一条紫色的呢料短裙。在我的梦里，你在跑着，跑着......”“明天，我就要去相亲了，你要好好的，不能去相亲。假如你去相亲，跟别人勾三搭四，那我就不要你了。”等到刘晓辉事件闹大了以后，全监狱系统都知道警校有一个刘晓辉，纠缠清华的女硕士，刘晓辉的短信又来了：“我也是有骨气的！我也要脸！是的，我爬不上去了......”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由于刘晓辉的纠缠，周小姐的手机几乎完全关机了。每天只有中午的一段时间开机，和家里联系，其他时间则是完全关机。而这两年中，周小姐更是频繁接到系统内部很多人的短号。当然，大部分都是警校的短号。除此以外，周小姐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个警校的女民警，已经快要退休了，也在这个时候的一天晚上联系周小姐。这个女民警自从有了周小姐的短号后，从来没有打过电话，此时来电话就是恶心周小姐。第二天，周小姐去健身房健身的时候，周小姐带着怒气上楼，这个女民警，嘴角带着笑意下楼，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是的，这个女民警实际上就是小人。这就是警校，都在帮着刘晓辉纠缠周小姐。这就是社会，都在看周小姐的笑话。
除此以外呢，还有其他事情，更让周小姐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那一天中午，周小姐刚跟家里通完电话，忽然一个陌生的短号打进来，响了很长时间，看开头是县水监狱的短号。周小姐一阵狐疑，谨慎起见，没有接。不用说，肯定是帮着刘晓辉来当说客的。“县水监狱的上上下下都在看我的笑话。但是，他们不会当面跟我撕破脸，究竟是谁，这个时候，能为了刘晓辉，趟这趟浑水呢？”随后，周小姐查了一下这个短号是谁。结果让周小姐震惊了。
这是同周小姐同一年入职的一个新警——蔡元的短号。而蔡元是出于什么目的打的这个电话呢？可以这样说，在周小姐认识蔡元的两年中，蔡元从未给周小姐打过电话，偏偏遇到刘晓辉这件事发生了，蔡元第一次主动给周小姐打电话，根本不顾同事之情！
而蔡元又是为什么整周小姐呢？是因为蔡元的父亲在市政府开车。而县水监狱还有其他人的家人在市政府工作。县水监狱的工会主席——刘铭（女）的丈夫是市政府的副秘书长。这样的话，周小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周小姐刚到县水监狱报道的时候，刘铭就托了两个人，跟周小姐打招呼，想找周小姐当儿媳妇。这本来是好事。但是刘铭托的人是谁呢？是杨叶和杨叶的师傅杨慧。而杨叶和杨慧两人根本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他们两人的回复是：“小周找男朋友的标准太高了，一般人她根本看不上啊。”
这就是杨叶和杨慧的为人，双赢的事情从来跟他们俩无缘，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们俩一定争着去做。就这样，工会主席刘铭从此恨上了这个清华来的小硕士。刘晓辉事件发生后，刘铭只想着借这件事情好好整一整周小姐。
这一次，蔡元的电话就是刘铭让打的。监狱的传统是整人从来不用自己出手，都是利用罪犯。如果民警之间闹矛盾了，民警就会利用罪犯骂另一方的民警。
过了一周，周小姐上班的时候遇到了蔡元。蔡元眼神紧张的给周小姐扶了扶门。是的，这是心虚。周小姐没有跟上前去，只是等蔡元进大楼了，才走过去。蔡元和周小姐心知肚明！然而，事情还没有完。
那一天冬天，周小姐和一个山西老乡（女）去汗蒸馆洗澡，两个人蒸好了，正在躺椅上休息。周小姐的电话又响了！这是一个外地号码，显示地址省内的连山郡。周小姐想想就是刘晓辉打过来的。周小姐很生气。是的，周小姐非常生气。因为刘晓辉已经纠缠周小姐超过2年了。可能是因为不在工作的环境，可能是因为刚洗完澡，比较放松，周小姐冒冒失失的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一个老人在说话：“你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啊？！我儿子刘晓辉，你认识不？......”山西老乡没有城府，一个劲儿地在旁边打气：“是他爸啊！骂他！！”周小姐积压了两年的愤怒终于如火山般喷发出来，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你儿子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纠缠女民警多久了？！！！两年！！！你知不知道两年是什么概念？！！！”是的，周小姐彻底失控了。刘晓辉的父亲不停的在电话那头：“你怎么不好好说话呢？太激动了！”周小姐反应过来了，刘晓辉的父亲可能根本不知道刘晓辉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而周小姐呢？根本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只剩下破口大骂。
周小姐和刘晓辉的父亲争执了大概10分钟，终于狠狠地挂断了电话。争吵后的周小姐眼神放空，觉得内里都被掏空了，她觉得疲惫、无奈，难道还要继续跟刘晓辉纠缠下去么？
然而，事情并没有过去。过了大概一周，那是一个周六，周小姐查看了黑名单里面的短信，刘晓辉短信上写得清清楚楚：“县水监狱的13个民警约了我，难道就是因为我追求你么？！”而周小姐呢？第一反应就是：“整我？......县水监狱的民警？都是谁？......”周小姐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单位。服装公司里面，孟庆化正在对着电脑看新闻，而其他几个人呢？在隔壁说话。
周小姐试着问了一句：“孟处（由于孟庆化是曾监一派，大家对孟庆化都是拍须的态度。所以不称孟科，称孟处。），今天休息呢，什么安排啊？”孟庆化嘴角微微笑了笑：“哪有什么安排，一会去打牌！”而旁边的一个男民警表情则是极其为难的，看着周小姐，叹了口气。周小姐看一眼孟庆化和另一个人的表情就明白了，周小姐的内心在呐喊：“就是孟庆化约的刘晓辉！就是孟庆化、杨叶在整我！！”
而表面上呢？周小姐装作非常轻松的说：“孟处是打牌的骨干力量，今天一定要好好发挥！”孟庆化又是古怪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是的，周小姐知道了，知道了......而那天的结果呢？刘晓辉一直实时传送给周小姐。“12瓶酒啊！都是白酒！这是要喝死我！！”“县水监狱有一个男民警，比我小三岁，已经是两个娃的爸了！”过了半个小时，短信又来了“他们瞧不起我！在骂我！！而我呢？！只能躲在卫生间偷偷地给你发短信！”“你要好好的，你要好好的。你快点回复我......”
这件事情以刘晓辉丧着一张脸回家结束。而周小姐呢？她觉得县水监狱的民警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尝尽人情冷暖，淡忘世态炎凉。”这就是周小姐的心境。
读者们，我们说在一个单位整人应该有一定的底线，假如没有任何底线和良知的整人，是会被老天所不耻的。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冬日早上，周小姐被借用到政务处整理档案材料。政务处是什么地方呢？是专门负责管理民警工资、考核、奖惩的部门。是的，这里是核心部门。周小姐又没有使钱，她是怎么被借用到政务处的呢？原来是政务处要实现档案电子化，将所有民警的档案都录入省局的一个软件系统里。这可急坏了政务处。因为只有一个干活的女民警，却要整理486名民警的档案，一周时间。显然，这个工作量没有帮手是不可能完成的。
那天一大早，周小姐提前15分钟来到政务处的办公室门口，政务处的主任刘国洋正在擦桌子，看周小姐到了，把手里的抹布一放，说了一句：“你先等一下，我喊一下王梦。”
王梦，女，1975年生人，县水监狱老人。1米67身高的她是一个娃娃脸，下巴尖尖的，眼睛圆圆的，鼻子有点大，嘴巴很翘，她一直喜欢用发卡扎着披肩的长发。在15年之前，王梦、杨叶和张爱兰都是钉丝公司的一员。
钉丝公司是做什么的呢？那就是加工、制作钉子。这在很多年之前是十分紧俏的行业。那时候县水监狱的主营业务就是生产钉子，并且远销国内外。也可以说，县水监狱的钉丝公司是非常好的部门了。由于当时正好是国内建筑业飞速发展的时候，需要大批量的水泥和钉子。省内虎穴监狱生产水泥，县水监狱生产钉子，两个单位都赚的盆满钵满。就是这样好的部门，由于生产钉子的污染太大，监狱决定取消这个钉丝公司。
于是，钉丝公司被裁撤，王梦这三个女内勤也就只能各寻门路。所幸的是，三个人都使钱了，杨叶和张爱马被分配到了服装一公司和服装二公司，王梦被分配到了政务处。三个人都是非常好的岗位。而这三个人中，只有杨叶拼到了副科级，其他两人至今仍是科员。除此之外，我们也要知道，王梦能进政务处还有一个原因——她很能喝酒。
每次县水监狱有领导下来视察，王梦都会作陪，敬酒。王梦在酒桌上是什么状态，周小姐不知道。王梦对周小姐什么态度，周小姐很清楚。王梦隔了好一会，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水盆，说了一句：“跟我过来吧。这是你用的电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全单位486名民警的数据更新，我负责领导的档案，你负责普通民警的档案，七天时间，完全变成电脑的档案。”周小姐回到：“王科长，就是在两周之内将所有档案都电子化呗？”王梦楞了楞，说：“啊！是这样。”王梦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别叫我王科长了，我就是科员。”周小姐还是不灵光的继续叫：“还是叫王科长，还是叫王科长......”王梦当时就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撇了撇嘴，没说话。
是的，就是这样一个精明绝顶的王梦，工作15年还只是科员的王梦，嫉妒周小姐到发狂的王梦这次要指挥周小姐完成档案更新的所有工作。而王梦将400多个民警的档案工作都推给了周小姐，自己只负责七名领导的档案。没错，这就是欺负人！
为期一周的档案更新工作开始了，从周一开始，下周一结束。就这样，周小姐每天都觉得压力山大，眼不停，手不停，电脑不停的在更新。周小姐是用数字和表格更新电子档案的，办公桌上除了电脑，还有纸、笔。是的，整理档案是高强度的脑力工作。周小姐只做了五天就完成了402人档案的更新。
在这一周的周五，王梦过来检查档案。此时，她看到周小姐的档案已经更新的人数，眼睛亮了亮，她仔细的检查，终于发现周小姐有两个错误，即刻破口大骂：“你愿意干就干，不愿干就走！”逼急了，又蹦出一句：“我要考核你！！！”考核，是监狱领导考核民警的方式，王梦这么说，也就是理亏，词穷了。而政务处的其他民警和领导都在做什么呢？看着他们俩吵架，肖鹏特意过来在办公室里走一走，肖鹏越是这样，王梦骂得越激动。
政务处整体震惊了！周小姐也是惊呆了，不明白王梦为什么气愤到这种程度，因为是下周一才提交结果的。周小姐在那里站着，盯着王梦撒泼，不断的想。接着，周小姐瞬间懂了，这就是卸磨杀驴！可能她早就设计好了，“在找我来帮忙的时候，她就想好了，如果我完成的快，就骂我一顿！把我踢走！”周小姐也是出离愤怒了，她看不起王梦，于是笑呵呵的对她说：“你说得对！”王梦没想到周小姐敢回嘴，用手指指着周小姐说：“你不想在这呆着，就走！！！”
骄傲如周小姐，依然是笑呵呵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又说了一句：“你说的对！”转身就离开了。
没错，周小姐受到了侮辱。没错，王梦想彻底毁了周小姐！她像祥林嫂一样不停的说周小姐的坏话！此后县水监狱的每一个民警都认为周小姐是一个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懒鬼！
那天晚上，周小姐照旧到县水的一所大学上自习。直到这个时候，周小姐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被算计了！被欺负了！周小姐被气的来了大姨妈！
此时的周小姐在心里默默的想：“这就是老人打压新人么？这就是论资排辈么？就因为我在单位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朋友么？”
周小姐想哭却根本哭不出来。是的，她不能把王梦怎么样，但是周小姐相信，王梦会有报应的。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第二天上班，政务处又打来电话，让周小姐去一趟。周小姐还是想哭，但却不得不去。去了以后，刘国洋公事公办的交给了周小姐一纸调令！周小姐被调到了指挥中心监控室！这是全单位女民警最差的工作岗位了！不仅是三班倒，还要值夜班！
是的。周小姐被踢到了指挥中心视频监控岗。这是全县水监狱的女民警岗位中最差的，最辛苦，钱最少的岗位。那天，依然在参务处的办公室。不同的是，办公室只有刘国洋，没有肖鹏。
这是因为肖鹏为了撇清关系，让刘国洋做坏人。刘国洋把这张轻飘飘的调令交给了周小姐。这张调令已经筹备了整整一个月了，肖鹏和孟庆化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周小姐愣了！一个字都没有说。当时的周小姐还不知道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她不知道服装公司的所有人都是知情的，她不知道王梦是同服装公司的人串通一气，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的，由于所有服装公司的人都在说周小姐的坏话，曾监是对周小姐彻底失望了，才签的这张调令。周小姐心里清楚，但是却没有怨天尤人，只能说人心险恶，社会复杂。
出门的时候，周小姐看到了王艳。王艳得知周小姐调动的消息后，安慰了一下，并劝说周小姐不要灰心。王艳对周小姐说可能是信息研判岗，工作相对轻松一些。而周小姐很认真地说是视频监控岗，王艳也就摆摆手说：“没事......”
多年以后，周小姐再次看到这张调令，依然心潮涌动，因为当年周小姐对自己说：“我一定会离开指挥中心！”
拿着调令周小姐就来到了三楼指挥中心主任栗荣的办公室。栗荣，女，1967年出生。按年纪，栗荣可以算周小姐的父辈。按工龄，栗荣已经工作了25年。但是，接到政务处电话的栗荣还是心头一惊，：“整人整的有点过了啊......一个小姑娘，我这里向来只收快退休的老太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我这里值班，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
不多会儿，周小姐来报道了，此时的周小姐面容憔悴，垂头丧气，她轻轻的把调令往栗荣桌子上一放，又轻轻的说：“主任......我叫周苹，是来报道的......”栗荣听到周小姐的声音，却不敢看周小姐，她站起身，给周小姐倒了一杯水，说：“先喝口水吧......我们这刚刚调走了一个女民警，你就接她的班吧。我看了一下，她是明天下午的班，13:00到晚上19:00......”周小姐又是不灵光的说：“主任，你说几点？我没听清......”栗荣有点尴尬，脸色变了变说：“我说？几点？我说的是县水普通话啊......你看看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好好学学我们县水的当地话，是吧？”
周小姐只好讷讷的说：“好的......”
第二天，周小姐独自一人来到指挥中心的办公大厅上班，刚一来，已经看到三个人，两女一男。男的叫王忠坚，女民警有两个，一个叫王艳凤，一个叫王丽丽。周小姐语气还是轻轻的，说：“我叫周苹，今天是我第一天值班......”王忠坚和王艳凤的表情马上就是一震，是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周小姐，三班倒的值班模式也让他们的消息滞后于机关民警。
曾监大肆宣扬的清华硕士竟然被踢到指挥中心了！这就是服装公司众人口中的周苹。那个狂妄、骄横的周苹。那个一直孤零零，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的周苹。
第一天上班，周小姐先是拿着盒饭坐在第二排指挥官的那张桌子上吃着。是的，指挥中心大厅有两张蓝色的长桌子，金属质地，第一排由两个女民警组成，第二排由一名男民警和一名女民警组成。
此时，周小姐正在后排坐着。进来了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女性，她就是王小南。王小南，女，指挥中心老民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一直是那种细尖细尖的。她看到了周小姐，立刻扯开着嗓子喊到：“周苹！唉！周苹啊！！这是交班表！是你的工作，没有人会替你做的！你自己要做好，知不知道！！”周小姐轻轻的站起身，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阿姨啊，我不是交班的人，我是来接班的，我刚刚过来，还没有吃饭......”王小南听后一愣，表情尴尬极了，立刻结结巴巴的说：“啊......你刚来接班啊......还没吃饭......你吃么......谁也没有不让你吃饭......”
就这样，这就是周小姐人生中的第一次值班，可以说称得上认真负责，甚至还有点较真儿（辽宁话，过分认真，吹毛求疵）。
快交班的时候，没有午休（在指挥中心上班都没有午休）的周小姐已经很累了，她硬撑着，轻轻的跟王忠坚等人打招呼：“王科，我先走了啊。”只见王忠坚拉了拉老花眼镜，看了周小姐一眼，说了一句：“慢走。”这一眼中，有钦佩，有赞扬，更多的是期待。
或许，他期待这个刚出校门，涉世未深的女学生能够在这里做出一些成绩；或许，他期待这个清华来的小硕士能够给指挥中心这个全县水监狱最差的部门带来一点清新之气；又或许，他期待今天是不一样的一天。
这一天，县水监狱的民警，包括曾监，终于知道了周小姐是一个怎样的人：低调、稳重、清高、有心机，闷声不吭。她可能不喜欢多说话，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目的。
事实上，值班两个月之后，指挥中心众人对周小姐的评价基本相同：挺勤快，挺有心机的一个姑娘！就是不爱说话，看起来冷冰冰的！虽然说话挺客气，但总觉得防范着别人！
值班的第三个月，省局下派了任务，让每一个民警都去看警示宣传片。警示宣传片是什么内容呢？主要是表现一些民警贪污受贿的故事，用来提醒、教育民警不犯错误。看过宣传片的民警都要签字，没看过的还得扣钱。
就这样，一向独来独往的周小姐一个人过去了，选了后排人最少的座位。多功能厅里，大屏投影在播放着省局盖局长的讲话。周小姐三心二意听着，越听越惊讶。入职两年来，周小姐一共只听过三次省局的警示宣传片，这是她第三次听盖局长讲话。她惊讶的发现盖局长的普通话进步非常大。是的，盖局长在认真的学习普通话。
“他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去中央发展？！”实际上，监狱民警归司法部管，不论是市级还是省级都是垂直管理。就是说，一个省的监狱管理局局长可以直接升入司法部监狱管理局，这种提拔的先例，之前是有过的。“难道，盖局长也想这样么？那就必须要有政绩，最好的是写成文章。上一任局长就是找到了监狱系统的一支笔——林明翰。”林明翰，男，监狱普通民警出身，靠着对文学的热爱，靠着自己多年的毅力和坚持，不断投稿，不断写文章，最终被上任局长赏识，并提拔为省局的办公室主任。两人合作多年，一人做事（局长），一人写稿（林明翰），可以说，在事业上同进退。就是这样的一个黄金组合，却并没有如愿进京。
假如说道两个人之间有没有矛盾。答案是肯定有的。局长给林明翰确定的标准是每年写10篇3000字以内的文章，如果能受到上级单位的赏识，让局长被表扬了，就奖励林明翰若干钱财，以示嘉奖。林明翰当然努力，他甩开了膀子一年能写11篇文章，大致平均一个月一篇。这样的工作强度，也让林明翰心存芥蒂，两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虽然说写文章太累，是主要原因，但民警们私下里都在传言，两人还有其他矛盾，各种原因，恐怕只有局长和林明翰知道了。不合之后的林明翰，跟局长递了一笔钱，就自请调到警校当校长，同样是正处职，没有提拔。但是对林明翰来说，也算天高皇帝远，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除此之外，局长的仕途仿佛也走到了一个终点。原因是他贪污受贿的情况被曝光了，彻底阻挡了两人共同进步的道路。周小姐在心里默默回忆着林明翰的提拔路线，但是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向任何人打听。
读者们，假如你认为林明翰是一个老实人，完全没有心机，那么你就错了。我们后边会说到，林明翰在刘晓辉事件上狠狠的算计了一次周小姐。
那天，看完警示宣传片，周小姐回到值班台上一个人默默的找资料。她在省局的内网（内部网站，局域网）上浏览了很久。“假如我有文章，足够优秀的文章，我也能像林明翰一样被提拔。”周小姐这样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