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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白短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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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甫一落地，喻时泽就匆匆离开了，估计是赶因航班延飞耽误的行程。下飞机的时候，顾一看到喻时泽旁边还跟着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行李箱，看样子是喻时泽的秘书。也对，喻总出差怎么可能一个人，就是不知道飞机上那些话有没有被这个秘书听到。
回想起喻时泽当时说话的神情——模糊混沌的黑暗中，他的脸好似和周边的昏暗黏连不清，但一双眼睛却闪着锐利的光直直盯着顾一。或许是那场万米高空的落日出现得恰到好处，又或许是那刻的喻时泽让顾一忘记了十年的未知岁月，总之顾一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迷了心窍，才会期待喻时泽能听懂那番话。
一行人到达酒店的时候，布里斯班时间已经接近晚上7点。徐晖和杰哥两个爱打鼾的住一个标间，顾一和江逸住一个标间，小辛一个女生单独住。其他人放了行李都去找餐馆填肚子，顾一没什么胃口就留在了酒店。
顾一感觉身体有些奔波带来的疲惫，但精神却异常清醒。他躺在酒店的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复古吊灯，脑内不断思索和喻时泽这破事儿究竟该怎么解。起先他以为喻时泽是认出了自己，好心把在TSUNAMI喝醉的他送回了酒店。但后来的种种迹象，加之高中时喻时泽对自己的疏离态度，顾一又想：这人大概是真的忘了，所以才把自己当池子里的鱼在钓呢。那之前电话里说想他的那个呢？已经不联系了吗？
“好渣。”顾一对着天花板骂出了声。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让顾一从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顾一开门一看，是江逸，手里正提着个袋子。
“这么快就回来了？”
“吃顿饭能要多久，”江逸把袋子放在酒店的小桌上，“给你打包了，要不要吃点？”
“我的意思是，你们吃完饭就回来了？怎么没去转转。”顾一看了眼打包的东西，有披萨、牛肋排还有烤三文鱼，于是拿了块半冷的披萨吃了起来。
“小辛和杰哥在外面转，我跟徐晖先回来了，”江逸盯着顾一睡翘的卷发，又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的卷发是烫的吗？”
“啊？”顾一正鼓着腮帮子嚼披萨，被江逸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一愣。之前问是不是戴了美瞳，现在又问烫没烫卷发，顾一就没见过抠这种细节的项目策划。
“没事，我先去冲个澡。晚点我们碰头说下明天的安排。”说着，江逸就撩起衣服下摆往上一拽，正准备解裤子拉链的时候，发现顾一举着块披萨盯着自己。
“你别一直盯着我。”江逸左手搭在半开的裤子拉链上，往下拉也不是，往上拉也不是。
“你就不能进浴室脱吗？”顾一和江逸的对话似乎总是陷入某种奇妙的循环，但这次他记得怼回去了。
***
晚上10点，江逸把大家聚到酒店的餐吧，一伙人边喝点小酒边聊次日的安排。聊完工作后，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江逸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揽场面活。估计是忍受不了尴尬，小辛就接起了之前在机场的话头，冲着徐晖道：“哎徐哥，你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什么故事？”徐晖、江逸和杰哥三个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几乎同时间接话。小辛真是服了，江逸确实不知道他们背地里说什么，但是徐晖自己讲的事情怎么还要问。小辛无奈地看了眼坐在对面没说话的顾一，顺着小辛的目光，其他三个男人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顾一迫不得已顶着得罪江逸的风险，艰难地开口说：“就是江逸在拍摄现场打混混的事情。”“打混混”这三个字顾一说得极快，说罢还飞速地瞟了江逸一眼。
“噢，这个啊！”徐晖一脸才明白过来的表情，说：“让咱们当事人自己说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江逸一脸不耐烦，但还是接着说了，“一傻`逼喝醉了，吐在我们柔光板上，被我揍了几下。”
“对对对，我跟你们讲，江逸揍人真的有两下子！”徐晖一下兴奋起来，但这话听着不知道是夸人还是骂人。
“那后来混混摆平了？”小辛拿起一根薯条，在空气中晃了一下。
“嗯。”江逸托着下巴应了声。
“最后那个镜头怎么办？”顾一插进去问道。
“江逸把身上的短袖脱了，给我们搭了个简易的柔光板，”见其他人都面色古怪，徐晖尬笑了两声，补充道：“没办法，全组就他一个男的穿白衣服嘛。”
顾一突然想到江逸在酒店脱衣服那架势，觉得发生在这人身上也不足为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