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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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翊。”
刑昊哦了一声，轻眯起双眼，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笑起来，说道，“你，有趣。”然后看着棠野，又加了一句，“还有他。”
于是乎，除了萧迟跟易安，他们三个人都被留在了司天监。
走的时候萧迟还很迟钝的问了一句，“你们何故被留下来？”
棠野只是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贴心的回道，“大抵是首座心疼你大病初愈，所以让你回去，我们几个，皮糙肉厚的就留在这里吃些仙丹灵药。”
萧迟一听有仙丹吃自然就不乐意了，说什么都要留下来陪同，还撸起袖子自证他已经无碍。
后来走上来的白翊敲打了一下棠野，他平日里没个正形，他好言好语说道，“这里未必安全，你先回去，若是我们有异样，还请萧公子为我们周旋。”
这话说的跟棠野相比当即高下立断，像萧迟这样的公子哥，如果说有好处不带他的，他自然不愿意，但是一说有难需要他出手帮忙的，他指定第一个。
于是萧迟非常开心点头应允，还说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跟他讲，他可不想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等到萧迟走远，棠野才泄气的摇了摇头说道，“还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我们都要死到临头了，他还觉得这事情好玩。”
白翊看了他一眼，只是说，“走吧。”
高流觞被留下来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他们两个也被留下来，纯粹是棠野作死。
吃饭的时候，高流觞面色愧疚，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他们二位，毕竟，棠野是为了替他出头才将怒火引了过去。
白翊手里拿着一个馒头，跟他说大可不必如此，没有他，他们两个也离不开这司天监。
他的障眼法只能避一时，等刑昊反应过来，他们同样走不掉。
“这次我们送上门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棠野乐呵呵的送到嘴里一口肉饼，这司天监的东西就是好吃。
其实如果没有危险，他是打算继续打在这里的。
晚上高流觞被召走，白翊一直守在窗口，能看到侍卫把他从房间里带出去，高流觞脸上表情轻松，好像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反应，或许早就料到了。
屋子里的棠野有些着急，问他，“高兄会不会有事？子言不会直接杀了他吧。”
“暂时不会。”
应该会杀，但是不会这么早。白翊让萧迟回去之后，大肆宣扬司天监会为他们伸冤，这会儿应该已经传遍了王城，只要刑昊不傻，不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人灭口。
棠野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萧迟总归还是有点用的，当然，除了不要再带他们两个去什么聚香楼了。
棠野问，“你说，刑昊会问高流觞什么问题？”
白翊半响吞吐道，“这么久了，他应该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了。”
果然，房间内，高流觞将少年之事再次提及，大概是碍于房间内还有寻常人，刑昊听完之后，只是浅笑，并未发作。
他这么多年伤人性命，早就忘记了哪个山头吃过什么人，喝过什么血。
他只是有些头疼，他一向都是斩草除根，怎么会留下这么一个人，他走到椅子上，仔细想着，从前好像也留下过这样的一个祸害，还是一个小狐狸。
算了，兴许他早就死了呢。
还在房间之内的棠野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嘟囔，“谁在骂我？”
刑昊听完高流觞的后，很认真的问他，“那你现如今找到了那只狐狸，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杀了，报仇。”
刑昊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整个人直不起身来，他咻的一下靠近高流觞，伸出白嫩的手把他遮挡的半边头发撩起来，讲道，“你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正视，我觉得你杀不了那只狐狸，回去吧。”
高流觞本想再反驳几句，毕竟十几年的仇恨，近在眼前，但是突然脑子里就想到上午十分棠野帮自己开脱的模样，他可以杀人，但是不能连累其他人。
终究是忍下了心中的一分恨意，抱拳离开。
刑昊低眼看着他愤愤不平的走出去，子言手里端着茶杯送过来，问道，“首座，要不要我直接？”
“不用，一个凡人罢了，我都不曾记得他是谁，听他说了才零星的想起来，看在他那么丑的份上，算了吧。”
子言加上一句，“上次就是他和一只凡狐结伙，伤了我。”
刑昊原本谭墨的眸子咻的睁开，问道，“是他？”
“正是。”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棠野想过萧迟会利用舆论来人百姓对此事关注，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能够让王上也亲临司天监。
很显然这个结果连刑昊也没想到，他刚沐浴完随便披了一件长袍就赶出来迎接。
一同前来的还有王后娘娘。
这下司天监可是热闹了。
听侍卫私下说，这次是王后娘娘非要跟着一起过来，听闻能够医治公主，她可是半分都不能耽搁，平日里，她对外宣称，公主就是她的亲女儿，堪比亲生呀！
棠野当时听到这个话的时候简直都快笑出声了，王后这戏演的，莫非是戏子出身？
白翊倒是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当即拉着棠野从窗子口跳出来。
棠野不明所以，问道，“你要做什么？”
“告御状。”
哎呦喂，棠野小声嘀咕一句，来王城几天，他倒是学会了新词。
当时王上跟王后两个人正在花园散步，刑昊则是规规矩矩的在后头跟着，脸上堆笑，除了公主一事之外，大部分时间王上对他都是极好的。
只是一提到公主，王上难免就会心情不悦，王后在一旁劝阻道，“王上，司天监毕竟是炼丹养生的地方，公主是重病，论罚也应该是太医院，跟司天监无半点关系啊，而且刑昊已经按照王上的意愿，下了方子，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而已。”
刑昊恭恭敬敬的上前，叩首道，“王上，再给臣些时日，公主的病，我一定能够治愈。”
王上只是冷哼，“这句话，你三个月前就说过了，可是狐心血呢，我连张狐狸的毛都没瞧见过。”
王后在一旁轻拍后背，说道，“好了好了别气，玉瑾知道是要伤心的。”
玉瑾，毕竟当今公主的名字。
“我能救治公主。”
后花园重兵把守，常人自然是会被拦下，况且还有子言守在一旁，他又是如何进来的？
刑昊起身的时候，眼眸中已经蓄满杀意，先前是他小瞧了这两个人，竟然能够旁若无人的进来。
王上头一次见到白翊，轻蔑之神溢出脸外，他伸出手问道，“他们是何人？”
棠野上前笑嘻嘻的答道，“是揭皇榜的人啊，王上，我们二人有本事揭皇榜自然就能救公主。”
一旁的刑昊脸上都是黑线，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子能够当着王上的面摆自己一道。
还没等他说话，棠野继续说道，“所以今天王上来，就是为了揭皇榜的事情吗？”
刑昊慢慢立直身子，冲着王上说道，“这两位的确是揭了皇榜，但是否有狐心血，还待确认。”
白翊上前一步，讲道，“我能医好公主，不然，我愿领死。”
棠野猛地回头瞅他，这句话刚刚可是没有的，他怎么还擅自做主了，虽然说他的狐心血救了萧迟，但是保不齐只是凑巧，况且那个公主都已经病了那么久，也未必能够有效。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只好大义凛然的举手附和道，“我也愿意领死。”
然后哀怨的看了一眼白翊，像是说道，“你看我够意思吧，我都愿意跟着你一起胡闹。”
本来这件事情刑昊能够压下来，先前还没弄明白他们两个的底细，结果却因为王上来了之后就变成了这个结果。
临走的时候，棠野冲着刑昊一咧嘴，结果刚好刑昊施法，透过障眼法看到了棠野原本的样子。
三个人都是狐狸，且两位还是法力高深的狐狸，白翊立刻机警的感觉到刑昊识破了他的法术。
手扣在棠野手腕之上，也盯着刑昊看。
刑昊一惊，现在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些陈年往事就都想起来了。
于是刑昊说了一句十分经典的话，“是你？”
棠野一阵后怕，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只得大大方方的承认，“又见面了，小狐狸。”
刑昊冷哼一声，拂袖先行而去。
白翊问他，“很深的仇恨？”
“能杀掉我的那种。”
说起来刑昊离开青丘，还真的跟棠野有关系，当年偷丹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大家都觉得是棠野私自来到山洞，还因为当时放火囚烧他而津津乐道。
只有狐族长老私下里盘问刑昊，问他是否说了实话。
当年刑昊也只是一个耍小聪明的小狐狸，当时也是一时欲念当头，才会犯了大错，但是他跪在长老跟前，说自己是一时糊涂，希望能够给他一个机会。
长老只是唉声叹气，说这一切都是命，是他造的孽，种下的因，现在这果就要由他承担。
于是刑昊就被逐出师门，流放。
他当时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就是诓骗了一个小狐狸，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看到棠野，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恨不得拔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