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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八弟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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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这里欣赏风景,心里定是思索着事情,我怕脚步声太大吵到你。”
龙傲坎抿起嘴唇眯眼转过身站起来,眉宇间凝结着忧愁,声音闷闷的,“但你这样更吓人啊。”
龙傲天看了眼即将步入黑夜的天空,揽过八弟的肩膀,“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
“唉哟,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你的身子经不起颠簸的路途,不如再住一晚。调理好身体再走!”
他放下傲天的修长手臂,又走到傲天的另一侧,换成伸出自己的手揽住傲天的肩膀。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傲天神色一凛,心里猜八弟莫非是惹事了,作为兄长或许疏忽了对弟弟的管教,想着以后要多多关注龙傲坎,不能放任下去。
龙傲坎被幽深的眼神吓住,推搡着龙傲天一边走一边说:“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像是审犯人一样看着我?”
龙傲天瞧自己的弟弟还是这样调皮大大咧咧,语重心长道:“你若是心里有事就告诉我,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没有触碰原则,兄长是可以帮你的。”
“唉哟,你想多了,我现在可是顶天立地的大人了,而且是本本分分的好青年,九弟才需要兄长的管教。”
八弟傲娇地撅起嘴巴,手里把玩着已经被他捏得皱皱巴巴的纸团。
傲天并没有逼迫他说出实话,而是选择让他自己全盘托出,主动说出来要比质问更好。
原本定好当天返回的计划被从山峰回来的龙傲天修改,与伙计们说的理由是身体突然变差,连下地都费劲的程度,于是王小泽把时间改成明日卯时。
因为在外面有很多选择,酒肆的客房更是空房多,他们俩无需再像府邸那样睡在一张床上。
在府邸睡一张床是因为母亲郭睿强烈要求的,说这样带给龙傲天的福泽更多,身体恢复得就越快。
终于是能单独睡一个房间了,龙傲天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刚想要拿起书本尽情享受时光,悲催的事情又发生了。
是的,抽搐虽迟但到。
他无力地瘫坐在凳子腿旁边,习惯地闭眼等待抽搐的停止,手指僵硬的无法弯曲,浑身冒着冷汗,似乎刚从鬼门关走了一番。
每一次病痛发作,龙傲天就更加厌恶自己。
怎么能活成这副鬼样子?
还不如死了算了!
阴暗的想法不自觉涌现到脑海中,积极乐观的想法慢慢被阴暗面吞蚀。
“傲天,好点了吗?”
是谁在说话?熟悉的声音,龙傲天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会抽搐?”
“每到夜间你都会犯病,所以我一直徘徊在门口,方便我听到声响,能最快的时间照顾你。”
他一直在陪着我,这个想法占据龙傲天的大脑,他把很长的一段话转化成简单的句子。
“外面这么冷,你就穿这么少?”
傲天的这句话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关怀担忧。他没有想到一扇门的后面,会有如此温暖的人心里一直牵挂着自己。
“一点也不冷,反而很冷清,适合我打坐冥想。”王小泽面带微笑,宛若冰窖里的丝丝暖阳,温暖着一切。
他慢慢搀扶起浑身酸软的龙傲天,傲天的屁股刚碰到床就传来一阵疼。
王小泽心疼地望着他,坐在床沿思索何时去寻大夫看病,“看来摔得不轻,回到邺城我再请大夫到家来看你。”
“不必了,有你给我包扎,我都快痊愈了。”
“脱了衣服就睡吧,我帮你把灯灭了。”
走之前,王小泽贴心地吹灭了蜡烛,轻轻带上门。
今夜傲天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热气打在干净的被子角。
回到府上后,伙计们开始卸货搬到库房里。
龙傲天盯了半天,见大家也都认真记录着货品没有懈怠。
于是他漫步在府邸中,走到后面的庭院里溜达。
九弟正在放纸鸢,纸鸢飞得越高,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心都快跟着它一起飞走了。
见到龙傲天走来,把线交给下人,一蹦一跳地扑在他跟前。
“二哥,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这几日一个人在府上都快郁闷了。”
龙傲天制止了九弟的撒娇,笑着坐下来,拾起几粒花生米塞到嘴里,咽了进去后说:“觉得无聊就去外面找同龄的人一起玩。”
“我不喜欢那些幼稚的孩子,我喜欢跟你玩。”龙傲艮纯真地露出两颗虎牙,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龙傲天的身姿。
“别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偶尔我会叫来先生喝书童询问你的近况,都说你近期玩物丧志,之前学习的奔头去哪了?”
被他教训,九弟可怜巴巴地用手杵着腮帮子,拿着花生米扔进嘴里,小声嘀咕:“好不容易来到你的府邸,就不能玩一会了?”
“你也知道这句话不能大声说,不然我定会打你。”
九弟一听,条件反射地缩回身子,害怕地眨了眨眼,“我相信二哥不会那样做的,不然你打我一下,自己也会受伤。”
被九弟调侃。龙傲天被气笑了,准备起身继续监督货物的搬运情况。
龙傲艮立刻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说出心中的疑惑。
“二哥,以往午饭都是我们一起吃,怎么今日八哥一直不出门啊?他跟我一样是在家坐不住的,总想出去逛逛,但是今日,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会不会是心理疾病啊?”
他的天马行空的想法倒是别致,不过八弟奇怪的行为从昨晚就开始了,被九弟提出来,傲天又把这件事记起。
“你一天天不学习,倒是关心这些,再玩半个时辰就回到书房温习,一会我让先生抽查,一道题不会,罚抄五十遍。”
“啊!我就是跟你闲聊,我没犯大错!”
身后是九弟的哀嚎声,想必他现在一定懊恼自己兴冲冲地跑到龙傲天身边,然后打开话匣子,最后又给自己找来无数道题。
花园的蔷薇花开得旺盛,龙傲天走进一瞧,忽然触景生情,脑海里便飘过一句古诗,“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他怅然若失地留下一句,“好久没背过古诗了,倒是敲打算盘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八弟的屋子就在九弟屋子的右侧,没走几步就到了。
但一墙之隔,两边的风景却截然不同。
九弟这边是欢声笑语,纸鸢翱翔。八弟这边是冷冷清清,笼子里的百灵鸟也没叫出声趴在窝里睡着。
素来开朗阳光的龙傲坎很少有闭门不出的时候,再联想到前些日子他在山腰坎风景的模样,龙傲天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我可以进来吗?”他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应,于是开口问。
“啊!二哥,可以!等我一下!”
随后是门闩低沉的移动的声音。
进来之后,八弟穿着整齐,头发也一丝不苟梳起来,脸色也很红润。
“我还以为你卧床不起呢,原来穿着新衣坐在窗边练书法。”
龙傲坎正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肆意挥洒着灵感。
他沏好茶放在桌上,抿着嘴看着特意前来的二哥,“是呢,闲来无事,修身养性,像二哥学习嘛。”
“我之前也没见你修身养性,去一趟厂子,就激发了你的潜力了?”
“哪有!我就是一时兴起,本来我就是闲人一个,手边又没有事情做,躺着也是躺着,不如做点事情让我自己忙起来。”
龙傲天大手一挥,难掩笑意,“这是你要求的,我库房那里正好需要一个记录编号的伙计,正好你心思细,你帮我一回,工钱三倍给你。”
他忽然就打了一个喷嚏,赶忙拿起手帕捂嘴,着急地扶起二哥就往门口逼。
赶人的心思暴露出来。
龙傲天憋笑,“你推我干什么?”
龙傲坎一本正经解释,脸都快贴到二哥身上,“唉哟,二哥,我身子好像有点不舒服,估计是昨晚睡觉踢了被子,不幸染了风寒,你身子骨弱。我要是给你传染了,我还是人嘛!”
三言两语就把傲天打发了,“行,我出去,不用你送。”
被赶出家门的傲天一步三回头,惦记着八弟会不会真遇到棘手的事情不敢告诉他。
前脚刚踏进库房,刚抬起后脚,库房里就发出一声尖叫。
龙傲天以为是货品有瑕疵,赶快走过去瞧。
“怎么了?”
伙计吓得手都在抖,一只手慢慢打开箱子,另一只手挡在眼前,“箱子里有几件不是货,而是……带有尘土的珠宝首饰。”
龙傲天不敢用手去摸,只是隔着手绢拿起来一串项链,上面的灰尘随着颤动落下来,他凑近了看,“看样子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产物……”
伙计兴奋地指了指箱子,“会不会是古董啊?那可值钱了!”
“但是这箱子来路不明,我们不能随意打开,这样,你把这些先放在柜子里,带我查查这些突然出现的箱子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和人放置在我们马车上的。”
“是。”下人盖好箱子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