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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番外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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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那个手感太不对劲了。
一大早，贺兰嘉祐便想去看兰叶的身子，哪知昨晚还光溜溜的兰叶不知何时已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了。
“云卿，你把衣服脱了让我再看一眼行不行？”贺兰嘉祐抱住他苦苦央求道。
兰叶紧捂着衣襟，佯装生气道：“没你这么耍流氓的啊，昨天本来都不小心破例了……你不是说好的要册封当晚才能行……周公之礼的吗。”
“我不是说这个，你让我看一眼，看看你的上身就行。乖，听话，把衣服脱了。”
“有什么好看的嘛……都被你咬破了……”兰叶边嘀咕边起身穿上外衣，转移话题道：“我先去上朝了，下午莺儿还会过来见我，所以我也没时间陪着你，你……也辛苦一晚上了，便好好睡一觉吧。”
贺兰嘉祐看着有些一瘸一拐的兰叶，满是心疼，昨夜那凹凸不平的触感绝对不是做梦，他知道兰叶在青木宫中受了苦，却没想到会被那狠心的南宫毒打成这样，五六年前时，他明明还记得兰叶的胸口是光滑一片的，可再次触碰之时——只是用手触碰而已，那遍布满身的疤痕就足以让人惊心不已了。
兰叶强撑着上完了早朝。
虽说贺兰嘉祐的确对他很温柔，但毕竟身量放在那里，再加上没有什么经验，兰叶痛得差点死在他手里。
但即便如此，兰叶还是很高兴的，这是他期待了很久甚至是令他奢望到可能根本不会实现的事。
身上传来阵阵痛感，但那痛感却令他感到快乐，正因如此，他才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贺兰嘉祐的存在，才能相信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而且未来他们相拥而眠的日子还有很多，第一次两人难免会青涩与害羞，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们逐渐熟知彼此。
御书房中，批完折子的兰叶静静地等待着兰莺的到来，不过暂时闲着也是闲着，他便胡思乱想地在纸上随意勾画起来。
虽然身处一片黑夜，兰叶看不清贺兰嘉祐的脸，但寂静的深夜中，他却能清楚地听到贺兰嘉祐炽热蓬勃的心跳，以及温热低沉的呼吸，热气吹拂在他发烧的脸上，柔软的双唇在辗转不停，伴着阵阵低吟，长久的沉寂过后便是一阵嘶哑之音。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还停留着对方的温度，腰间隐约还留有那遒劲有力的双手抚摸过的痕迹，正当兰叶想入非非时，门口通传兰莺来了。
兰叶下意识地一低头，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在那张纸上画了一幅他和嘉祐的春，宫图，他当即羞得立刻将那张纸卷成一团丢在了一旁。
兰莺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母亲常素也同他一起入了宫，兰叶看着面前明显成熟的兰莺与鬓角已白的常素，不由的感慨岁月无情。
“四年未见了，莺儿都长这么大了。”兰叶看着身着盔甲，小大人一样的兰莺，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当年吵着要他给编草蚂蚱的小娃娃，怎么顷刻间就长大成人了呢？而且有些事本不该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所承受的。
“皇叔。”兰莺向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都是一家人，快起来。”兰叶自己也知道这话说的有多么口是心非，两天后这孩子的父亲便要被斩首示众，而作为刽子手的他居然还能在这里和他们装什么一家人。
然而终归是血脉相连的亲侄儿，到底还是与陌生人不同的。
兰叶将一个小木盒递给了兰莺：“送给你的，快打开看看。”
“谢皇叔。”兰莺半信半疑地打开木盒，竟意外地发现里面是一只翠绿色的草蚂蚱。
“皇叔……”兰莺看着兰叶，既感动又有些受宠若惊。
“当年咱们说好的，再见面皇叔一定给你编个草蚂蚱，如今皇叔回来了，当然不能食言。”
尘封多年的记忆似乎被打开，兰莺恍惚之间想起了那个月色如洗的夜晚，懵懂无知的他吵着要小皇叔给他编草蚂蚱，可兰叶却只用狗尾巴草给他编了一个小兔子。
小孩子的心思单纯又有些钻牛角尖，那时他就想为什么小皇叔不能出来和他一起玩呢？为什么他们都是一副死气沉沉仿佛要吊丧的模样呢？还有那时的父亲，为什么总也不来看他和母亲呢？
如今世事无常，明明只过去了四年而已，可也就是这短短的四年，迫使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长大成人，承受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任。
“世事无常啊。陛下，妾身很高兴您能回来。”常素缓缓地说道。
“常夫人这些年也受苦了。”兰叶看着常素鬓角的白发，心里很不是滋味，算起来，常素比兰叶还要小几岁，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五，怎的看起来却比兰叶还要老了，不过想想也是，兰莺独自一人在外征战，做母亲的难免会担心焦虑，这些白发，兴许便是那时生出的吧。
“不过也都是心系孩子罢了。”常素苦笑了一下。
“皇叔。”一旁的兰莺突然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莺儿有一事想请皇叔恩准。”
兰叶皱了皱眉头，兰莺过去虽是他最喜欢的侄儿，但如今他长大了，若是他生出不轨之心，兰叶也必然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终归是生性多疑，君心难测。
沉默良久，兰叶才开口道：“为你父亲求情吗？”
“不是。”
这倒是出乎兰叶的意料之外了。
“那你是……”
“莺儿如今已长大成人，能够顶天立地了。皇叔您曾经教导过莺儿大丈夫本应心怀天下，志在四方。如今天下暂时是太平了，但莺儿知道北逍地广人稀，自然也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莺儿想四处走走，帮助皇叔铲除乱党余孽，也算替自己的父亲赎罪。莺儿感念皇叔眷顾，必不能辜负皇叔的一片心意。然母亲身体抱恙，禁不住舟车劳顿，所以还请皇叔能让母亲留在宫中颐养天年。”
兰莺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想多立些战功表明自己对兰叶的忠诚，但又怕兰叶心生怀疑，于是便将自己的母亲留在宫中做人质，兰叶知道兰莺唯一的亲人便是常素，如此一来，扣下了常素，便是拿捏住了兰莺的命脉，兰莺这是在向他表明自己绝对不会谋反的决心。
顺水推舟对双方都是好事，兰叶便决定给兰莺这个面子。
“好。莺儿志存高远，将来必成大器。”兰叶笑道，“皇叔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