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鹰眼小姐不能接受的第二十二天 ...
-
“你们关系好像挺好的。”
“好个——”
“那是什么！”
听到又有人乱说话的时候，伊格尔下意识就想反驳。但话还没说出口，站在某个高处的山迪亚小姑娘爱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众人闻声抬头，就见到神之岛上空出现了一片几乎已经把整座神之岛的上空都遮蔽了的乌云。
云层很厚，时不时传出沉闷的声响，似乎翻滚着雷电。
正当众人还在疑惑那是什么的时候，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从众人的正上方传来。
“狒狒大姐头——！再送我上去一次——！”
伴随那道声音而来的还有一个女生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路飞！！要摔死了真的要摔死了！！！”
砰——！
一个不明物体砸在了不远处，溅起了千层云浪。
只不过那最先掉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很明显巨坑的不明物体不是说话的两人，而是一颗直径至少有两米的大金球。
应该是纯金的，因为一看就很重。
金球里面连着一只被无限拉长的橡胶手。
而那手的主人在金球砸在地上之后没多久也出现在了上空。
正在自由落体中，风吹得他五官乱飞。
“狒狒大姐头——！再打我一次——！！”路飞冲着伊格尔叫喊。
其他人都快被这句奇奇怪怪的话干沉默了。
而伊格尔——
“都说了别叫我狒狒大姐头！”
声音里充满咬牙切齿的意味，但行动上还是双手握住了黑刀，几乎是以一个众人完全察觉不了的速度瞬移到了那颗大金球旁边，压了压身体的重心。
赶在路飞快摔倒地上之前，抬刀将那颗球打飞了上去。
金球上飞的速度比路飞下降的速度快。
以至于路飞在快要摔到地上、离地面只有不到一米距离时，又被金球带起的力道拉了回去。
在上‘飞’的过程中，路飞朝伊格尔耍赖般地龇牙笑笑：“狒狒大姐头，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一定能打败！娜美先给你了！”
说着，将另一只手圈住的少女朝她这个方向一丢，借助金球又飞了回去。
围观这一幕的所有人表情都有点呆滞。
一是没反应过来路飞的操作。
二是没反应过来伊格尔那近乎配合的操作。
三是……整个过程好像都不太懂。
伊格尔怀里的娜美也是。
她一开始跟着艾尼路去了对方的方舟箴言号飞船。
原本是想伺机找到能逃脱的机会，和伙伴们回合。但艾尼路太强大了，她根本没有能逃跑的机会。
所以在看到路飞突然出现在船时，她差点喜极而泣。
尤其是发现路飞这个橡胶人很克制艾尼路的雷电果实后，更是高兴。觉得路飞这次一定稳赢。
结果……
还是没打过。
路飞不仅被对方套上了一颗笨重无比的金球，还被打得很惨。
艾尼路一脚把被金球禁锢了自由的路飞从船上踹了下来。
也不知道当时路飞是怎么想的，原本还想挣扎着留在船上继续和艾尼路战斗。后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竟然主动放弃挣扎，任由那颗千斤重的金球将自己拽落，并且还伸过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一把把她搂过，带她一起跳船送‘死’。
还美名曰是在救她！
这个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
活？？
她活下来了？
娜美睁开眼睛，透过手指缝来确认自己的情况，一睁眼发现自己被一个个子很高的女人以公主抱的姿势稳稳抱在怀里。
唉？
这是谁？
看样子好像是路飞他们之前说在东海时碰面过的七武海……
七武海！
一想到七武海娜美猛地想起上一位七武海的恐怖之处，顿时整个人一僵。
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揍。
“我我我……”
娜美本来是想说自己不是故意跳进她的怀里的，但还没能说出口，对方就伸手——在她下意识闭眼躲闪时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
这句话伊格尔是由衷的。
关于娜美的事和她采用的做法，她都听那个爱莎小女孩说了。
在艾尼路打败所有人只剩她一人时，他问她是想要活着跟他离开，还是也一起死在这里，她选择了前者，放弃了和同伴‘共苦’。
看起来懦弱且不珍重同伴。
但相比其他几位到死也不肯投降的做法，伊格尔其实更喜欢这种愿意挣扎着活下去的做法。
不是说前者不好。
绝不认输和投降固然是一种不可比拟的气节。
它是赢得荣誉、尊重的方式，也是一种能自我认可的最佳捷径。
但只有那种曾挣扎着、努力为了什么活过的人才知道，主动放弃自尊努力活着有多难。
可能确实不太光彩，但也不是懦弱的体现。
其实伊格尔也没准备和这位航海士小姐多说什么话，毕竟不熟。
但是看见对方那双有些惊慌和后怕的眼睛，莫名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然后就下意识说了句无头无脑的话。
说完后，伊格尔也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意图是什么。
可能是看见对方害怕自己想稍微安抚一下吧。
也可能是真心觉得这个小姑娘做得不错。
看看其他人，一个二个都伤得躺在地上当躺尸，一点形象都没有，不是这里破破烂烂就是那里破破烂烂，这边满是泥土、那边血污一片。
看着就眼睛疼。
而娜美是全场除她以外最干净的人。
身上没什么伤，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恕她直言，全场也就这位小姐看着让人觉得舒服。
很显然，没几个人get到伊格尔奇怪的脑回路，更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来那么一句。
娜美也有点，她怔愣了很久。
而后没多久，她就鼻子一酸眼睛一红。
她其实不知道伊格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莫名的，让她感觉到什么地方被安慰到了，尤其是在提心吊胆一整天、为了保全自己而时刻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突然松了下来后。
哇得一声，她就埋进伊格尔怀里哭了起来。
伊格尔：“。”
她好像夸早了。
诶诶诶，眼泪眼泪……诶，鼻涕鼻涕鼻涕鼻涕不要出来……
她有点想直接把人丢地上的冲动怎么办？？
……
还好娜美也就只是一时失态，没憋住抱着陌生人哭了一小小会后很快就停止了哭泣。
但……
情绪发泄后果就只剩尴尬了。
她真的很尴尬。
错失了最佳从人家怀里出来的时机，以至于哭完后都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就僵硬着身体捂着脸继续埋在伊格尔怀里。
还好有人打破了僵局，就是打破的方式有点奇怪。
香克斯看看明显已经止住哭泣、但不知为何依旧赖在伊格尔怀里一动不动的小姑娘。
又看了看先是莫名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态、而后神情明显开始进入神游模式的伊格尔。
莫名的，他感觉自己都快能猜到伊格尔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比如：相比狗男人的血污，可能还是少女的涕泪干净一点吧？脏一次就脏一次吧。
又比如：等等如果要换衣服的话，到底穿什么比较好呢？感觉天使岛的衣服穿过了，可以试试山迪亚人的衣服。
还比如：感觉那个山迪亚小哥的单麻花辫挺不错的，可以试试。
当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蹦进香克斯脑子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以至于本来想和伊格尔说点什么‘抱着是不是太累了？或许可以放下人家小姑娘了？’的话，一到嘴边，嘴一抽，变成了：“抱累了吗？要不我来？”
窝在伊格尔怀里还在尴尬的娜美一抖：“……？”
什么东西？？
围观的其他人：“？”
啊？
原本还盯着远处闭目养神的山迪亚小哥瓦帕那麻花辫看、觉得发型不错等等可以试试的伊格尔在听到这句话：“？？”
什么b话？？
结束放空状态的伊格尔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少女，又看了看香克斯。
算了算香克斯的年龄，又算了算娜美的年龄，然后——
“禽兽！人渣！”
她就知道这些狗比老男人，一个二个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也不想想自己的年龄是不是都可以当人家小姑娘的爹了。
男人这种东西，真不要脸。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嘴抽说了什么话的香克斯头大了，想解释：“不是，我原来的意思是……”
“你当我也是无知少女吗？那种话骗骗小年轻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不是，我……”
“你这种家伙我见多了，就喜欢骗点无知少女，我太懂了……前任就这个b样，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什么前任？”
“说吧你霍霍了多少小——”
“啊！不好意思，我其实不用人抱的哈、哈哈哈……”
眼见两人有争吵起来的趋势，娜美主动一跳三后退从伊格尔怀里自行滚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我完全没事！完全！”
娜美说着还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在原地做了做拉伸操，以展示自己的身体倍儿棒。
给两位大人表演个体操助助兴就不能吵架了啊哈、哈哈。
要不然她还能怎么办？
当两人莫名吵架的一环吗？
……
还好这场闹剧持续时间不太长。
因为远处天雷滚滚的云过于引人注意，诉说着这场与‘神’之间的较量还没停止。
娜美也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艾尼路的打算，原本还在尴尬的表情立马收敛了起来，变得有些严肃。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晚了，但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什么？”
娜美指指天上的雷云，有些心有余悸：“那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艾尼路用他的方舟箴言号上的某种装置人为打造的。”
另一边原本已经有些放松下来的甘·福尔捂着伤口站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担忧：“什么意思。”
“那是雷云，是他放出带有强大气流的雷云。那雷云可以源源不断产生，再过半个小时左右，不止神之岛，连其他地方的空岛也都会被这雷云遮蔽。到时候配上他的能力……”
说到这里娜美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
“他抬抬手就可以轻松毁掉任何一个地方。”
似乎是为了验证娜美的说辞。
娜美话一落，一道巨大无比的落雷劈在了神之岛的另一边，距离他们这里大概有一千多米。
那落雷直接将那边的土地劈得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余震也波及了过来，震得所有人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再过半个多小时，这个地方可能都完蛋了。”
娜美说着想去扶伤得最重的索隆。
“赶在那云还没完全形成之前，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你们都跟我走吧，我们船就在东边，到时候去接应一下路飞就……”
“不用算上我。”
山迪亚瓦帕甩甩自己尚且能用的燃烧炮，大有一副打算继续战斗的意思。
“瓦帕你不要去……”
他旁边的小女孩爱莎拉住了他的手。
甘·福尔似乎想劝些什么，但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轻轻抚摸了自己那有些不安的坐骑。
而另一边的香克斯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不相信路飞吗？”
“不，我信。”娜美回答得很快，“但这不是一件事。”
就好比可能赶在路飞将艾尼路打败前，那已经形成的落雷就足以毁了半个岛，首当其冲的肯定是他们这最近的神之岛。
“那、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又急又害怕的乔巴在原地来回踱步，在看到满地的伤患后想去找罗宾的果实能力帮忙。
“罗宾，我们一起把这些病人……罗宾？”
当乔巴去看罗宾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表情很平静，就好像他们不会遇到被这场灾难影响一样。
顺着罗宾的视线看去……
它发现罗宾在看那背着把长刀的高个子女人。
“索隆……”
它觉得有点奇怪，便想去找最让自己安心的索隆。
然后发现对方也在看那个女人。
……
从娜美在说话的时候，伊格尔就一直看着天空。
如娜美所说一般无二，雷云在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朝四周扩散，现在已经殃及到了离神之岛最近的天使岛。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压着人胸口发闷的乌云。
只一眼就能感觉到来自自然的强大威压。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不停制造雷云的机器——
伊格尔眯着眼锁定了某处黑黢黢的云层空洞。
看来路飞是要被拧成麻花了。
不过不是现在。
人在危险中会把视线聚集在最冷静、又或者说自己认为最能让自己安心的那个人身上。
同时人还有从众心理，当一个人盯着某个人看许久时，大家都会不自觉将视线集中过去。
所以在伊格尔拎着刀从原来的位置走向一个某处高地这个过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追随着她。
伊格尔不是那种会被他人视线影响的人。
选定好目的地后，她便心无旁骛在原地闭眼静静地站了两秒。
深呼吸了一下。
等她再次睁眼时，仿佛已是另一个人。
本就比平常人看起来冷漠几分的金瞳里更添了一股冷厉。
此时的她不是那个咋咋呼呼、说两句不爱听的话就横眉竖眼拍人家老头伤口的坏脾气女人。
也不是兴致来潮欺负下老实人、然后在自己高兴了拍拍袖子走人的麻烦鬼。
当然也不是脑回路奇奇怪怪、在帮人处理伤口还奇葩地帮人修剪起头发的奇怪家伙。
而是一名从战场里走来的剑客。
至少不像方才那般平易近人，浑身上下都带着杀戮之气。
索隆抱着自己的三把刀坐在一旁，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个自己想要打败的人。
当初她在东海教训克里克海贼团时都不曾展露过这幅姿态。
那是她说她只是无聊过来顺手教训个人而已。
可那出手的威力根本算不上是一个‘无聊下的小教训’，那对于一大海贼团来说几乎算得上是灭顶之灾。
当时他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也没在意。
现在想想，当时的她好像确实是实话实说。
因为当时她给人的感觉是一名强大的对手，虽然让人畏惧，但并不是不能挑战的存在。
而眼下，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在她的呼吸瞬间染上了一股冷意，让人血液有些凝固，寒毛倒竖。
让人不得不深刻意识到了一点——
在强大这个形容词上还要再追加一个前缀。
望尘莫及。
她轻轻挥动了下手里的刀，刀仿佛带出了一股气流在众人身边流窜。
其他人或是感觉不到什么，但对于索隆来说，那是让他下意识握紧佩刀的战意。
她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情况，看了他一眼。
“哦，对了，索隆。我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剑’太粗鲁了。”
“挥剑有时候不靠蛮力也能使出最大的力量。就比如——”
她拎着那把和自己身高几乎一样高的刀，对着高空之上雷云的某个点挥出了三道剑风。
其速度让人不知是快还是慢。
像是蓄力的慢动作，又像是快刀的残影。
剑风带出的气流划过了所有人。
但令人惊异的是所有人都没被那股剑风伤到。
那股气就像是一阵软绵绵的风从身边经过，不痛不痒。
接着，那三道叠加起来的剑风就带着不温不火的气流涌向了高空，没入了雷云。
然后——
消失了。
好像无事发生。
就当众人冒出这个念头时。
砰——！
于下一秒，天上的雷云以那个剑风眼为中心，以一个比雷云扩散速度还快的速度往四周荡开，所经之处的云都被那股势不可挡的蛮力撕搅了个彻底。
灿烂的日光瞬间穿过散乱的、快消失的雷云缝隙照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从乌云到晴。
似乎只需三秒。
并且不偏不倚，那剑风刚好破开了方舟箴言号那尾部制造雷云的机器装置，发出了机器爆炸的轰鸣声。
[破空]
这是这剑术的名字。
剑风很轻，威力却很大。
索隆其实存了点再见面就再约一架的意图，但是看了看那快消失殆尽的雷云，又看了看不紧不慢收回佩刀的伊格尔，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现在还不行。
还差得太远了。
而罗宾。
她不懂剑道，不过她看得出这招很厉害，并且……
也很好看。
就和它的主人一样。
华丽，但不是徒有其表。
“呵呵……”
仰望云端的罗宾突然听见了低低地笑声，视线微转，余光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四皇红发。
对方同样也抬着头看着天空。
他虽然带着面具，但那双亮亮的眼睛遮不住，所以罗宾看出了那眼底带着的笑意，以及——某种仿佛不能遏制的晦暗情绪。
他看起来很兴奋。
这是罗宾总结出来的结果。
而当她开始猜测藏在这兴奋背后的原因时，那人开口了。
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
“果然还是想和她……”
想和她做什么？
“……和她再打一架。”
罗宾：“。”
不好意思，是她想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鹰眼小姐不能接受的第二十二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