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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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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序曾在一个合作商的宴会上见过一次方衡,方衡年少有成,在宴会上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沈燕序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游离在人群之外,远远的瞧见过一眼在人群里的方衡。
只那一眼,以至于见到方衡时,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
多年前匆匆一眼,方衡那张脸还尚且稚气未褪,而方才那一眼,方衡已经完全长开,与方乐明有几分相像,但与方乐明的幼态可爱不同,他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眼中带着商人的锐气,看人都带着几分打量。
那眼神看得沈燕序有几分不适,这种人连眼神都带着算计,待人怕是也没几分真诚。
沈燕序没再多关注方衡,把前因后果三两句跟靳时礼说了,靳时礼若有所思的给周昭远发了条信息。
两人在一品阁吃完饭后才回家,夏天日长,回到家时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暮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撒下一室金黄。
靳时礼在外都戴着帽子口罩,上楼这段路没楼梯,闷出了一头汗,刚进门就火急火燎的冲进浴室洗澡。
而沈燕序一路上被靳时礼打伞遮得严严实实的,还被靳时礼拿着小风扇一直吹,浑身干干爽爽,只鼻尖冒了层细汗。
他打开旁边的小窗,夏日晚风带着丝丝清凉吹进来,拂起他的头发,他深吸了口气,苦闷了许久的心终于在此刻得到了释放,被风一吹,浑身都通透了。
虽然说订单比出事之前要少了快一半,但是好在事情重新步入了正轨,做错事的人也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如果方乐明给他们的那份证据是真的,那最后的事,包括他多年的执念,都能解决,沈氏虽然早已经破产,但是不该沈氏背的污名,绝对不能扣在沈氏的头上。
卫浴门传来轻响,几秒后一个带着水汽的身影从背后将他笼罩,带着他熟悉的香味,轻轻的将他整个人拢进怀里。
沈燕序安心的往后靠,远方的火红的残阳悬挂在高耸的建筑中间,缓缓下落。
靳时礼圈着他的腰,凑到他脖颈处蹭了蹭,像只大型犬,一如既往的黏腻依赖。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从滴下来砸在沈燕序的锁骨上,发丝搔得脖子发痒。
沈燕序被蹭得微微歪头,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皮肤上,惹得他一阵颤栗。
他抬起手推靳时礼的脑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感觉颈侧一阵温热。
原本只是试探着亲吻,见被占便宜的人没开口呵斥,靳时礼就更无法无天了,连带着圈在他腰间的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你干嘛?”
察觉到自己腰间的动静,沈燕序失笑问道。
“你怕痒么?”
靳时礼微微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含着笑意,手在沈燕序腰间轻轻挠着。
“你幼不幼稚啊,几岁了?”沈燕序止不住笑。
他腰其实没那么敏感,也不怕痒,只是靳时礼幼稚的行为惹得他忍不住笑。
沈燕序衬衫原本规规整整的扎在裤子里,在胡闹间被他弄得凌乱,满室欢声笑语不断,连头发都在玩闹时翘起一缕。
他被人以占有的姿态圈着,笑得耳根子都漫上了粉红。
眼见身后的人越来越放肆,颈侧在感受到柔软的触觉时,沈燕序如踩到了电闸,忍无可忍的用力将埋在自己颈间的头用力推开。
“不许舔!”
(审核这里没有意识流没有开car!!!只是小狗想亲脖子被拒绝了!!没有开车没有开车没有开车)
差一点就得手的靳时礼被拒绝,顿时觉得很委屈,撅着嘴,一副想发脾气又不敢发的可怜模样,像只失落小狗,嘤嘤呜呜的在沈燕序颈侧一下又一下的蹭着撒娇。
“没洗澡,脏。”沈燕序再度把人推开。
“哪里脏了。”靳时礼不满,“出门前才洗了澡,干净死了。”
“胡说八道。”
沈燕序把靳时礼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拉出来,彻底打断了他想继续的想法。
一室静好,落地灯微弱的光被橙红的夕阳覆盖,墙上的时针缓缓朝七点靠近。
丝丝缕缕的微风吹拂着两人的脸颊。
“今天方乐明用那种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背靠着的胸腔随着他的讲话震动,靳时礼扣着他的手背,从他的指缝中嵌进去,沈燕序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近距离接触的人,可被靳时礼以那么亲密的姿势抱着,他心里竟荒谬的想让时间过的慢一点。
“不可以骗我。”靳时礼又补了一句。
沈燕序耳根的红还没褪下去,惬意的靠着,“我在想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
背后的人轻笑了两声,嗓音带着几分愉悦,“你担心我会和林柯一样,抵挡不住诱惑是么?”
沈燕序没肯定又没否定,“你不是林柯。”
这五个字,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我相信你,你和他不一样。”
“我是靳时礼。”他说。
他的声音很轻,在风里并不清明,有些模糊。
“我当然和他不一样,我只爱你,我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你要知道,海市靳家的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一辈子都会对爱人忠贞。”
沈燕序有些微微发愣。
誓言是这世界上最虚假的东西,也是人们画的最大的一张饼,两片嘴唇子一碰说出来的话,往往将人哄得不知南北西东,晕头转向,让人为爱前赴后继,甚至不惜献祭生命飞蛾扑火。
沈燕序对爱敬重,因为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因为爱,所以生命生生不息,可他从不信誓言,誓言时这个世界上最会骗人的贼,可靳时礼说爱他,会一辈子忠贞于他,此刻他却甘愿做那只扑火的蛾。
“你真的会一辈子喜欢我?”他鬼使神差的问。
“不,我爱你。”靳时礼道,声音轻得像风,却掷地有声,“我会一辈子爱你。”
沈燕序喉间逸出一声轻笑。
靳时礼以为他不信,揽着他的手紧了紧,哼哼道:“你不信我啊,那你就看着吧,我会是全世界最最最最最爱你的人。”
“是么?”
“当然。”他想了想,“如果你爱我有九十九分,那我就爱你一百分,如果你爱我只有五十分,我还是爱你一百分,如果只有十分的话,那我依旧是一百分。”
他像小孩子算数,摆弄着沈燕序的手指数。
“我会比你爱我更爱你,比你爱你自己更爱你。”
沈燕序回过头看他,他的脸就在咫尺之间。
靳时礼在笑。
“如果你不爱我了,我还会爱你。”
“笨蛋。”
他一直在说爱,沈燕序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好像有眼泪要流出来,不好意思让靳时礼瞧见,偏头埋在他的颈侧。
“我不会不爱你的。”
“我知道。”
“所以永远不要做这个假设。”
残阳彻底隐没在建筑之间,光线被黑夜吞没。
时针转到八点,屋子里一盏灯也没开,静悄悄的,只有浴室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
沈燕序穿好衣服打开浴室的门,从满室氤氲的水雾中走出,浴室的光撒出去,堪堪照亮一小块地方。
他刚走出去,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拽进了黑暗里。
“咔哒”一声,浴室的灯熄灭,厚重的窗帘拉着,整个房间彻底没有了光亮。
沈燕序摔在了柔软的床上,刚从明亮的地方出来,他还未适应黑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钻进耳朵里。
他的心都乱了,没由来的升起几分退缩的情绪。
“等等……”
他手肘撑起身子,话刚说出口,一副健壮的身躯从上方压下来,把他压了回去。
黑暗放大了感官,沈燕序能感觉到他落在唇上的呼吸,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微微抬头就能亲到他的爱人。
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就被以吻封缄。
跟以前一些温暖柔情的吻不同,这个吻急促粗暴,仿佛要将他拆吞入腹。
沈燕序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双手从抵在他胸前变成推搡捶打,才好不容易换来一个呼吸的机会。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唇上泛着微微的麻意。
靳时礼并没有给他太多休息的机会,附身又要亲下来。
沈燕序偏头躲过,吻落在了脸颊。
“没……没有……不行……”
他双手推着他,却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为非作歹。
“买了。”靳时礼喘息声很重,稍稍离开,声音含糊,“你洗澡的时候,我叫了跑腿。”
紧接着最后一点声响被吞没在吻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燕序感觉喉咙干痛得快烧起来了,眼里倒映着靳时礼的轮廓,感觉头顶到了床头。
怕他撞上去,靳时礼贴心的垫了个枕头,把人往下拉了拉。
“撞头了。”
沈燕序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被靳时礼拿起。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身旁的爱人用气音小声的问他——
“沈燕序,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么?”
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没过几秒,他忽然感觉右手无名指被推上一个冰凉的东西,可他实在打不起精神去看,最后只感觉靳时礼在无名指上轻吻了下,随后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