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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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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姐，麻烦签下字。”苏叶黎把离职交接表递到正在和新来的财务经理交接的佳姐眼前。
两人停止交谈，看着苏叶黎，苏叶黎视线并没没有回避。
这几天的交接，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终于不用自己负责，她感觉到心情愉悦。
总算不用为了系统的问题打电话去咨询客服，不用每天早上再做无谓的销售出库和退货入库数据的核对。
不用再面对老板的质问，这个钱是什么意思，哪个钱是什么意思，终于解放了。
还记得第一次自己独自面对老板质问时的奔溃，那一天苏叶黎都感觉自己快疯了。
后来慢慢习惯了。
佳姐看了看她两眼，并没有说什么。
而苏叶黎看到她签字，拿着表格回到座位上。
其实她也算是佳姐一手带出来的，可是想不到最后两人会是这个结局。
开始的时候，不得不得说，佳姐确实对她很不错，可是后来她开始PUA自己，说她只有吃饭是最准时的，说她不加班这些乱七八糟的，动不动就和老板两人合伙起来，逗她说扣她工资，虽然知道是玩笑，可她并不觉得好笑。
佳姐在其他人眼里都是很好的形象，每个人和她说的时候，她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还记得有一次，经理说要和物业清算，需要她协助找出对应的发票，于是那天下班她没有走，期间经理一直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苏叶黎看时间晚上八点，于是忍不住问经理，物业的人什么时候过来，经理轻描淡写的说物业今天不来，改期了。
当时她的神情，她在告诉我，她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苏叶黎回忆起过往，现在都成了过去。
她松了一口气，脸上漏出微笑。
相反的，新来的财务助理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她还在自己的工位上竖起一个名字的牌子，格外的醒目，方便同事知道她在哪里，苏叶黎自认为还是有点佩服这个新同事的大胆作风。
不过这种公司才几十个人，没几天大家也混熟了，和大公司是不一样的。
下班之后，苏叶黎把自己的保温杯装到随身的单肩包，其他也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了。
她看着大家还是工位上到点没走，苏叶黎小声的和财务助理的同事说了句：“再见。”
成年人的离别总是这样的突然 ，没有任何的预兆和声势浩大，这是人生这本书的一小段。
走出公司所在的大楼，苏叶黎感觉自己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即使工作还没着落，可是那种一直压抑在自己心中的那种焦虑没有了。
“一一，我解放啦！”苏叶黎发了个短信给林沐一，感受这新鲜的空气。
对方很快回复个干杯过来。
“祝贺我们的小叶叶。”
“好好打扮，等你的好消息。”林沐一发了个飞吻的表情包。
今天她穿了件黑色的蕾丝丝柔长裙，外搭一件长款针织的毛衣外套，搭配上一双六厘米的乐福鞋，整个人的气质复古优雅。
虽然外搭是她两年前清仓买的，可是质量杆杆的，款式也不过时，以前总感觉很难搭配，昨晚一看到这件丝绒裙，她就想到这件外套。
苏叶黎说不紧张是假的，她虽然说准备表白，可是她也不知道什么措辞比较合适，她所有关于恋爱的经验都来源于电视剧，虽然偶尔口嗨，做过朋友的恋爱军事，可属于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苏叶黎一边在地铁上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一边思考这应该在什么场景表白，如果被拒绝了也不会尴尬。
下地铁之后，看着身边匆匆的过路行人，在繁华的都市中，大家都渺小如砂砾。
来到约定的酒店，酒店位于G市的市中心。
看着酒店外的喷泉，打扮得体的大堂人员，苏叶黎看着玻璃上倒影出的她的倩丽的身影，似乎和周围的一切相得映彰，又似乎格格不入。
服务员一路贴心的引导这她走向电梯，并贴心的按下餐厅的电梯按钮。
出电梯后，脚下是华贵的地毯，大家杯筹交错，似乎是上流社会的一个小缩影。
苏叶黎远远的就看到彭顾海，可能人总会自动捕捉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在人群中，他虽然长得一般，身高也不算高，一米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可能是林沐一所说的，自己给他带上专属滤镜。
苏叶黎看到他也看到自己，她心跳一乱，微笑的看着对方，正准备走上前。
这时候，初中的好友小红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拉着她的手臂，激动的说：“小梨子，你知道吗，彭顾海和赵帆在一起了。”
苏叶黎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迈出的脚步收回来，心跳漏了一拍，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小红这个人平日里比较大大咧咧，因而也没有发现苏叶黎的异常。
虽然她的心现在有点像是被一只手抓住的难受，可是她的脸上还是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的眼光顺着屏风的缝隙看到彭顾海正殷勤的给她的以前同桌赵帆倒酒。
而耳边是小红的声音：“他们现在都在W公司工作，那家公司是近几年最火的科技公司。不过以前居然看不出两人居然情投意合，人生，真对的很难预测。”
“小梨子，你怎么没有带家属，今天除了杨安宇那个家伙，大家可都是带了家属过来。”小红的声音把自己拉回现实。
苏叶黎这才看到，远处的桌上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苏叶黎正想说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忽而转角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苏叶黎的目光，在对方正准备从她身边路过时，看样子是刚刚结束应酬。
她拉住对方的衣袖，顾不上对方的神色。
苏叶黎先一步发声，亲昵的看着他：“亲爱的，你怎么才来。”
小红看着苏叶黎拉着的男人，对方西装革履，浑身的气质凛冽，光是站在他隔壁，她都觉得自己周边稳定变冷了些，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
苏叶黎在小红看不到的另一面，眼神祈求的看着男人，手上隔着西装握住他的手腕，轻轻的摇晃着。
秦牧看着眼前的一幕，用另外一只手揉揉眉头。
苏叶黎没看到男人给她回复，迟来的尴尬袭来，她松开男人的手腕。
正准备拉着小红离开。
这时，她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握住，下一秒被带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亲昵的嗓音在背后传来：“亲爱的，怎么没等我停好车一起进去。”
小红看到苏叶黎吃惊的看着秦牧，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秀恩爱。
小红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羡慕的看着她：“小梨子，看不出啊，还是你厉害。”
好友对她使了个眼色，下一秒脚底抹油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苏叶黎被对方的气息所笼罩着，她在他的怀里，显得娇小可爱。
下一秒，肩上的手挪开，离开温暖的怀抱，冷风立刻把方才的地方侵袭。
苏叶黎忽然感觉今天穿得有点多，已经开始热了。
秦牧：“又见面了。”
这时候其他同学因为听到小红的宣传，都纷纷的往她这边看。
苏叶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看她的。
秦牧同样也看到了其他人的目光，他微笑的朝着苏叶黎的同学微笑点头。
看着他的笑容，苏叶黎的脑海里出现一个词：冰山消融，
他不着痕迹的特别看了眼方才苏叶黎一直失神看着的那个男生，有点质疑她的目光。
秦牧看到苏叶黎今日的打扮，看出来她对今日的重视。
方才那个男的，肯定是她暗恋对象，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秦牧同时也感受到来自主位上一束不善的目光，只可惜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秦牧伸出自己的手掌，手心朝上：“我叫秦牧，走吧，今日就当是日行一善。”
秦牧刚刚见完客户，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精致的袖口衬托着愈发白皙的双手，处处透漏出矜贵冷感。
秦牧依靠在屏风上，周身矜贵淡漠，挑着眉看向苏叶黎。
“我叫苏叶黎，苏州的苏，叶子的叶，黎明的黎。”
“苏叶黎。”
一样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两人暧昧的气息。
苏叶黎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下一秒，男人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
两人十指紧扣，苏叶黎有一瞬间的坚硬，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来，奈何男人的力气比她大。
苏叶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异性接触，她的周围全是他的气息，陌生而又安心，明明才是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酒的味道，不靠近的人闻不出来，想到现在两人亲密的距离，苏叶黎忽然脸一红。
她的脸红，在外人看来，是两人的感情打情骂俏。
秦牧不顾众人的目光，贴心的为苏叶黎拉开椅子，惹的在座的女士不满的看着自己的男友。
落座之后，众人被秦牧强大的气场压迫，方才还热闹的饭桌变得鸦雀无声。
赵帆看到自己的主场被抢走，再看到男人矜贵清冷的气质，眼里闪过嫉妒。
她打破安静：“叶黎，你眼光真不错。”
“帅哥，你们怎么认识的。”
秦牧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给苏叶黎清洗碗具。
那双酷似艺术品的手把这个清洗的工作洗出一种在做工艺品的感觉。
苏叶黎对秦牧的好感度上升，居然对美女的问话无动于衷！
赵帆是现在的样貌属于比较出众的那种，而苏叶黎用林沐一的话说，是属于耐看型的，虽然第一眼并没有惊艳，可是越看越好看。
赵帆是苏叶黎的初中宿舍的，不知道为什么，苏叶黎一直感觉她对自己有敌意，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直没变。
苏叶黎看到秦牧没有回答的打算：“朋友介绍的。”
赵帆见秦牧不搭理自己，脸上一白。
不过下一秒，她又和苏叶黎说：“叶黎，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顾海在一起了，我们现在都在W公司任职，你和你男朋友现在在哪工作？”
彭顾海打圆场：“帆子，叶黎肯定现在在大公司，你问这些干什么。”
赵帆仿佛听不出彭顾海的意思，继续道：“这不是好奇嘛。”
苏叶黎压下内心的酸楚，假装笑意：“我这个专业，不管混得多好，肯定不如你们这些IT的，现在可是新兴行业。”
看到苏叶黎自我调侃，赵帆看着秦牧，这个男人的西装，虽然她没看出是什么牌子，可是他手上这块表，她在杂志上看过，可是可以卖G市一套房子，赵帆眼里闪过嫉妒。
秦牧听到W公司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彭顾海和赵帆：“很巧，我也是在W公司任职，不过我是后勤部的。”
而且W公司在G市的每个区都有办公地点，三人没见过也不意外。
苏叶黎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一副自豪的模样，要知道W公司是大家削尖脑袋都想进去的。
彭顾海本来因为秦牧的出现夺走大家的关注，现在两人居然还是一家公司，可是研发部的工资是众所周知的高：“后勤部好，我们这些前端的，累死累活。”
秦牧没有接话，眼看着气氛逐渐诡异。
杨安宇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现在又不是在公司，不聊工作。”
“方才我们都在猜测，今年我们四个都会是一个人来，想不到你今日居然带来个男朋友，这可是你这一次带男朋友出现。”话落后，再次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苏叶黎看着秦牧，一脸害羞的说：“缘分来了，就在一起了。”
“你只是现在没有，你可不缺女朋友，杨大少爷。”苏叶黎可是没少听过他的风流韵事。
杨安宇觉得今晚的酒有点苦：“来，敬你一杯，叶黎的男朋友。”
秦牧一眼看透杨安宇的小心思，只是奈何某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杨安宇经常跟着父亲出入生意场所，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他知道苏叶黎并不是秦牧的对手，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她迟早会受伤。
他等了这么多年，不过他一直在错过。
杨安宇家境不错，每年都乐于组局，只是今日他的话有点少，一直在抽烟。
一顿饭下来，苏叶黎和彭顾海一句话也没有说上，大家都在说着自己各自的生活。
而苏叶黎本来在人多的场合就是一个倾听的角色，所以她只是安静的吃饭。
席间，秦牧替自己挡了不少的酒，她本来就酒量浅，喝一点就脸红。
忽然自己的碗中多出一块肉，正在埋头苦吃的苏叶黎顺着筷子看到一双骨节分明袖长的手。
“谢谢。”苏叶黎道谢。
今晚自己不过是多夹了几次鸭肉，居然被他发现自己喜欢吃鸭肉，苏叶黎郝然。
饭后，大家提议再去下一场唱K，苏叶黎今晚看到两人的互动，内心早已破碎，于是谎称明天还得加班。
等大家都离开之后，苏叶黎转身看向第二次见面的秦牧：“秦先生，今天真的谢谢你，谢谢你。”
苏叶黎看着对方的胸口，语气低落。
“小土豆，你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叔叔，买一枝花送给你女朋友吧。”这时候一个小孩甜甜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
只见一个穿着臃肿校服的初中生模样女孩正拿着很多玫瑰花。
苏黎叶脸一红，下意识否认：“小朋友，我不是他女朋友哦。”
秦牧看了她一眼：“怎么，委屈你了吗。”
她摇头，是她不配。
她正想出声，下一秒他把女孩手中的玫瑰花全部接过，塞到苏叶黎怀中。
小女孩拿着钱开心的离开，最后给了秦牧一个鼓励的眼神。
“好人做到底，今日当我日行一善。”秦牧迈着他的大长腿离开。
“秦。”
苏叶黎看着对方走远的影子，忽然想起来应该请他吃一顿饭的，而且他还喝了不少酒，而且她才不是小土豆!
苏叶黎还没说完，对方已经上了一辆车离开。
苏叶黎听着街上传来的圣诞节的歌声。
在这一天，她失业的同时也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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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彭顾海真的不是个人。”林沐一敷着面膜大骂。
今晚知道苏叶黎的遭遇之后，她立刻赶来她家，怕她一个人容易想不开。
苏叶黎这人吧，有时候很多事情想得通透，有时候在某些事上又固执的想是一根筋一样，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些年，虽然我没见过，可是我谈过不少啊，估计以前他就是吊着你。”
“那个赵帆也不是个好东西，她以前处处和你比较，她这种人，肯定是看出来你暗恋他。”苏沐一骂得面膜都快错位了，苏叶黎看不过去，帮她把面膜撕下来。
“我的祖宗，你比我这个失恋的人还激动。”
苏叶黎把两个饮料拿出来，自己喝了一口，看着窗外的夜色，低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们在一起，我过往的纠结好像都不复存在了，我爱的，可能只是那年的那段回忆，九年过去了，只不过是我独自守着都快模糊的记忆。”
可是心确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压抑感。
“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到时候你找个各方面都吊打他的，气死他们两个人。”
苏叶黎从窗边转头回来，忽然看到桌子上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脑海里出现秦牧的样子。
今晚还真的是荒诞的一个夜晚。
“今晚扮演你男朋友那个人，你加联系方式没。”林沐一拨弄着玫瑰，一脸调侃的的看着她。
苏叶黎哪里不知道好友想着什么，虽然她不认识对方，可是她知道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打着哈欠走去房间：“加上了，在梦里。”
身后是林沐一的恨铁不成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