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心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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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今天的暖气出问题了，牧新看着写出的字都觉得它僵硬无比，好在最后一堂终于结束。
距离上次月考没多久，牧新记着自己那艰难浮动的排名，又是手里写空的笔芯，深刻体验到什么叫不该立FLAG。
还有许知霖，凭什么能做到在电话里温情脉脉，到了学校就冷酷无情地督促他学习？他又一直在纠结那个状元，搞得牧新真要以为自己能考上了。
牧新愤愤在心里反驳他，第一不至于，只能说自己不会差。
出成绩后牧新看着许知霖，疲惫地笑了，就是有点想拉黑他。
其他人最近不说话了，默契得很，没说他脑袋出问题，也没说什么关系正不正常，号称班级大喇叭的项书淮口风都严得不行。
牧新也懒得继续去打听，反正每个人似乎都很安分得准备着各自的寒假。
图书馆今天略显冷清，牧新也得以安静地挨在许知霖旁边。
他拿出封崭新的邀请函递过去，问：“来吗，无聊的慈善晚宴，随便看看，不远。”
许知霖愣愣看着上面的烫金字体，不止一点意外，“特别实习生？”
牧新眨眨眼睛，“这个算是预备，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在书包里掏了掏，又是一份，“这个是普通邀请函。我爸说，你寒暑假如果需要工作他可以安排到公司，但是只有些基层工作。让我问问你想干嘛，不满意的话就当我朋友进去。啊，不过今年突然就大张旗鼓了，以前都不办宴会的，应该是刚好撞到新年吧。”
“来吧来吧，我们还可以一起过一个年。”
[是你要的吗？]
牧新迟疑地点头，口上也没回应。
许知霖拿走一份，说：“这还有不满意的话，我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
“不是这个意思。”牧新急忙接话，有种许知霖下一秒就要自卑敏感的感觉……
许知霖似乎有些懊恼地皱眉，“下次不提了。不过，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牧新一顿，“……我爸妈和我是好人呗。”最终牧新还是没真的这么盖过去，又说：“我觉得你值得。这和最开始我对你的感觉不一样，以前是因为其他事我必须对你好，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朋友。”
“朋友吗。”许知霖无奈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你不喜欢吗？”牧新声音小了些。
许知霖侧着身子看他，突然一笑，“很满意，谢谢。慈善晚宴是为了解决家里的事一并办的吧，你出的主意？”
牧新自然扬起眼尾，“我前段时间不是白忙活啊，现在慢慢上手，他们同意就说明认可了。我是不是也不错？”
许知霖垂着头捏住邀请函，突然又好像回神，说“你做任何事都很有天赋，很厉害。”
[性格好，不会记住那些不开心的事，生活也是一帆风顺，会弹钢琴，会画画……]
[有时候真的会怀疑自己，我真的认识这样的人吗？我明明和巷子里其他人是一样的。]
[那个人离我那么远，现在竟然又在这里。]
牧新慌张地在他眼前晃晃手，打散他的想法，“你很优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呀。”
许知霖再度低下头，指节用力得几乎发白。
[……喜欢？]
牧新嘶了一声，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总之，要来的话提前给我发个消息，就我们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许知霖总是在纠结这个。人一多，他就会想，为什么不能两个人。
许知霖又看了一会儿，小心地把邀请函夹进书里。
牧新放心得不行，“我到时候还是去接你好了，位置你可能不知道。”
“云顶国际？”许知霖顿了顿，“之前也有人在那举办过这些。”
后面的话牧新怎么听怎么怪。一想大概是许知霖又开始自惭形秽了，牧新都快累了，“叫你去是想一起放松一下而已，你，别多想。”
以后脑子一轴，觉得这事是侮辱什么的……牧新不敢想。
许知霖蹙着眉，问了他一直想问的事：“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有点怕我？”
[他回来那天应该不是错觉……牧新，怕我？]
[准确说，是怕我不开心，或者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你好像总担心我会想到其他事情，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
“呃……”牧新看上去很好，实际上逝了一会儿了。
有时候，在周围都是麻瓜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个更聪明的人其实蛮惊悚的。
牧新没有要和主角斗的觉悟，并且他也不想再处处防着，便说：“是有点。”他拉过许知霖的手，语气坚定，“许知霖，你作为这个世界中心，以后注定会成为很多人高不可攀的存在，所以我肯定是要小心点。”
“……”
还是这个图书馆，还是细细的翻页声。
一边有人从电脑后探出头往这边看了眼，拿走自己的热咖啡又退回去。牧新怀疑自己还幻听，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什么角色扮演。
许知霖慢慢抽回手，表情变化微不可察。随后他一手撑在桌子上，扶着额头，即使几乎没发出声音，仍然笑得肩膀发颤。
“喂……”牧场脾气还是太好了点，“我说的是真的。”
他强行放下许知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我算是想明白了，就因为这个，你和项书淮他们背后说我小话是吧？”
许知霖脑袋扭到一边，“没有。”
牧新无声“呵”了道——傻了吧我会读心。
牧新表面微笑，“其他人也就算了，你真的要信我。”
出乎意料地，许知霖这次格外平静。他一手在牧新手背上拍了两下，淡淡道：“知道了，小主角。”
“……其实你还是没听我说话吧，我说你才是主角啊。能不能别笑……”
再笑下去，牧新要准备跑路了。
牧新两下收好桌上的几张卷子，转移话题说：“你随意吧，知道位置我就不去接你了。”
许知霖忽然按住他的手，“小点声，还有道题你没给我讲清楚，怎么就走了？还有，牧新，我不会因为你不高兴的。”
有台阶牧新就哐哐下，“来，我讲。”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没那如此强大的气运。一道题而已，许知霖怎么会不懂？主角光环干什么吃的！
“我来——你确定？”牧新看着那道基础题，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许知霖笃定地点头，牧新如同口嚼苦瓜，面色难看地给他讲题，许知霖中途还恍然大悟地点头。
然后——[声音，好听。]
牧新：……
该夸许知霖莫名其妙的演技好吗？
图书馆闭馆时外头的风刮得睁不开眼，带着冬的气味完全呼吸不了。牧新缩着脖子又把手揣上，盯着黑沉见不到星星的天空发了会儿呆。
其实就这样也不错。未来还是太残酷了点，许知霖现在越来越好了，以后大概也会轻松些。
后脖颈一凉，牧新缩得更甚，又去瞪罪魁祸首，“冬天这个要命啊！”
许知霖手又动了动，平静说：“围巾翘起来了，后面漏风。”
“啊……哦，谢谢。”原来是做好人好事啊，牧新为自己的一惊一乍忏悔一秒。
许知霖是什么人，至少道德还是高的吧，平时对谁不是矜持有礼？对自己那肯定是加倍好。
牧场现在已经不觉得自己是在给自己洗脑了，“现在很好了，走吧回家。”
“回。”
半路牧新才发现一直不小心忽略的事情，问：“我给你的围巾你为什么不戴？还有，都快零下了 ，你别穿这身。”
牧新总觉得许知霖最近忽然很爱打扮了，他刚回学校那会儿，许知霖还是校服外面随便穿了件外套。
如果说是因为现在当了模特审美提升 ，随便一抓就是高分搭配，那也是很正常的。但那个不影响智商，许知霖干嘛在冬天穿薄外套？
许知霖很自然地撩了下衣服，“里面穿了厚衣服，还好。”
牧新挠头，急的，“过段时间会下雪的，许知霖你不会被冻傻了吧？”
许知霖歪着头，答非所问：“你觉得，我是在作践自己，所以你生气了？”
这一下给牧新问住了。
[但确实好看啊。]
牧新眼皮跳了跳，感觉什么不对。为什么许知霖身上似乎飘过一串“他喜欢，我穿给他看”弹幕？
牧新温和地顺着他说：“很青春很好看的扮相，但是我们冬天还是穿袄穿羽绒服吧。”
他不时会注意一下许知霖的模特工作，也知道那边会送点衣服，入冬这么久，厚衣服也肯定早就有了。
更何况，许知霖他一点也不穷啊……他的余额，现在比牧新能动的多太多了！
想起自己还没回答许知霖问的那句，牧新又说：“你说的这个也不是任何理由，好好爱自己永远是第一位。”
许知霖短暂笑了下。
[那就是心疼了。]
……牧新觉得，如果许知霖现在谈恋爱的话，他一定是个听不见女朋友说话，只会觉得她在担心自己的……究极恋爱脑。
而且这事起因还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牧新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只简单给他扣了一颗扣子。
“衣服没干，过几天吧。围巾……现在还不用。”许知霖忽然说。
牧新意外地看着他。虽然知道这也还在撒谎，但牧新依旧不戳穿。
[一两次就够了，惹急了估计要真的生气。围巾……就这么放在盒子里每天打开去看，这个行为确实有点怪了。]
许知霖走得很慢，手上又时不时像在计算什么，脸上露出难色。
只有牧新害怕的世界达成了——试问大晚上的，你和一个确定已经崩坏的某世界中心走在一起，那个人还忽然暗戳戳表示，每天都要盯一会儿你送的东西准备暗杀你是什么感受？
谢邀，牧新只抖了一下。
许知霖敏锐地察觉到牧新的动作，便一手拉过他的来揉了揉，“怎么你好像要冷一点？”
“并没有啊……”牧新勉强笑着。
奇怪的一点，他应该感到有点害怕的。
许知霖收藏他送的小东西和草稿纸，还写日记，已经不像个普通人了。现在又知道，他可能随时都在看着那些东西。
牧新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属于那种快被发现的小反派的诚惶诚恐态。
但他呼吸很烫，躺在喉咙里又重重呼出来。很难受。
许知霖还抓着他的手，有点不依不饶的意味，“出汗了，哪里不舒服吗？”
许知霖忽然去扯了下他的围巾，但说话好像和他做的事一点也没关系。
[紧张的是什么呢……牧新，你好难猜。]
许知霖摇了两下头，一手按在眉心揉了揉。
[我确实也过分了，不该这样，在一切都不确定的时候，仅仅浅尝辄止满足一下就够了。]
牧新快步跟上他，不懂，但下意识觉得不好。他放出手去扯了两下许知霖袖子，“现在不冷了，慢点吧。”
许知霖回头，愣了下，然后点头。
[其实保持一种微妙的关系也是好的，贪心是不行的。]
牧新迷茫地看着许知霖，又看向自己的手——如果许知霖只是想牵手，他愿意地，这不贪心。
“牧新，你觉得——”
在许知霖又要问那句话的时候，牧新眼快地看到群里的消息，成功转移走注意力。
许知霖咽下话，去看他手机，“出什么事了？”
牧新关掉手机，觉得自己至少不应该苦兮兮的，现在也该和什么都不知道的许知霖解释两句 ，不过没笑出来。
“明宇明歌家有点复杂，总之就是，他们那爸不算爸的东西来了，走吧。”
许知霖瞳孔小幅度缩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今天？”
许知霖在一瞬间就乱了所有心声，牧新听不到，但更急的事还在。
他点头，又拉着许知霖说：“我们之前说，要是遇到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告诉其他人，那串数字是暗号。”
他看了眼许知霖，忽然问：“你会打架吗？”
许知霖：？
“算了。”牧新抓了两下头发，放弃，“我在想什么……”
“会点。”许知霖平静异常，“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心疼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