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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难民暴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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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将西郊客栈一事禀告给靖王。
华暄听后，暗自思忖：大巫医？若真能救吟啸，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走一遭。
“马上派人去那间客栈，把那两个巫医带回来，本王要亲自听听她们怎么说的。”
可是等他的人再回去客栈，那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思绣公主猜到靖王会派人来找她们，早就离开了西郊，反正莫吟啸身边的人肯定会把消息告知靖王。凭借靖王对莫吟啸的上心程度，到时候她就能名正言顺带着大巫医进入荷国。
华暄听说人没找到，果然想到了梨国公主，眼下只有通过她才能和大巫医搭上线，可是这个梨国公主，究竟想要他做什么。
“什么！喂血！”
“你小点声！我连莫川林都没告诉他。”
“难怪荷国严禁巫蛊之术，太可怕了，这种恶毒的法子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我就是怕靖王剑走偏锋，才不敢让他们知道。不然照靖王的做法，肯定有无辜的人遭殃。”
“那你打算怎么做？游扶雨，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用自己的血喂给他，我不同意！”
“嘿嘿嘿，没有，绝对没有，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两个人的鬼话。”
“真的？你不许骗我，绝对不能以身犯险！”
“好！”
“你发誓。”
“发什么誓啊！我才不信这个。”
“你还是要骗我。”
“好好好，我发誓，我不骗你，不然就不得好……”
“呸呸呸！别发了，我相信你。”
都说科学要有献身精神，虽然这事用科学解释不通，但于秋还是打算找个没人的时候，尝试一下这个莫名其妙的方法。就当献点血吧，其实仔细一想，就算她的血有用，这个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又没有针筒，她每次都要划自己一刀么。
什么中蛊阴啊阳的，是她太孤陋寡闻？
莫吟啸到底怎么得的这病，大巫医能治，那不就明摆着和梨国有关么，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蛊不是他们下的还能是谁。莫川林他娘没有怀疑过么，这又是什么宫廷秘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等下次莫吟啸再发病，她试一试，要是她的血没用，那就说明这个办法行不通，也算是间接救了其他人的性命吧。
靖王会接触到大巫医吗？荷国虽然严禁巫蛊之术，但像他们今日遇到的这种小巫医，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倒也无妨。
这两个巫医什么来头？一个看着根本不像会医术，全听那个主子的话，另一个神神秘秘，故弄玄虚，不像什么正经人。算了，都是巫医，奇怪点也说得过去。
隔日，曲京城外，南郊和东郊皆爆发了难民暴乱。
这次暴乱来势汹汹，没多时已逼近城门口，曲京营的统领下令关闭城门，一时间曲京城内人心惶惶，唯恐难民冲破城门。
华晖得知此事，立刻召集朝臣商议，游望山等人极力支持武力镇压，而江乘舟等人则主张怀柔降服。靖王和太子站在朝堂最前面，没有做任何表示。华渊渟因为刚好在宫中，也被叫来旁听。
“靖王，你怎么看？”
皇上此言一出，众位大臣皆感到疑惑，谁不知道靖王除了花天酒地，胸无点墨，问他能问出什么妙计。
华暄也没料到皇上会问他的意见，他还在想大巫医的事，什么难民跟他有何关系。
“都杀了就是，一群贱民而已，再敢闹事，再杀。”
虽然也有一些大臣是这样想没错，可谁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直接说出来，天下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你这样说置皇上于何地。
皇上的脸色暗了三分，问华渭：
“太子觉得如何？”
华渭一面对他父皇就战战兢兢，不知所云。
“杀鸡儆猴，震慑住他们即可。”
皇上又问华渊渟：
“世子，你觉得靖王的法子可行吗？”
“不行！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为躲避战乱，千里迢迢来到曲京，若不是实在无法，谁愿意背井离乡。既然都是荷国的子民，虽然曲京做不到接纳所有人，但可以为他们提供便利。等到战事平定，再送他们返乡。”
华晖终于露出一丝赞许，朝中大臣纷纷点头称是，游望山见风使舵也说世子考虑周到，只有华渭面露不豫。
“既如此，朕便派你和靖王出面与城外的难民谈判，不要教朕失望。”
华渊渟受命和华暄一同登上了城墙，守城的统领大声询问这些难民的诉求。
“稍安勿躁！两位大人奉皇命而来，各位有任何难处，皆可说与两位大人知晓！”
“我们要吃的！要穿的！要住的地方！我们要进城！”
“对！没错！我们要进城！”
“可以！朝廷可以拨给你们粮食和衣物，也可以在城外给你们修建住处！”
人群安静了一瞬，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我们也是荷国人！乡亲们，我们的兄弟在为荷国打仗，而我们连碗饱饭都吃不到，他们却天天大鱼大肉，这像话吗！”
其他人被他这么一煽动，不满的情绪愈演愈烈，又开始撞城门。
“说得好！为荷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每一位战士，荷国都不会忘记他！本世子看你身强体壮，声音洪亮，不像没吃饱饭的人，莫不是战场上的逃兵！”
“他不是我们的人！之前从未见过他！这几日就是他一直叫大家来城门口闹事！”
剪水脆生生地喊了出来。
她认出城门上面说话的人是那日拿簪子的人，他身边站着的随从就是后来给他们发粮食和衣服的人。不仅她认出来浮休，越来越多的难民都认出了浮休和莫川林，想必这说话的人就是他们的主子，那他们也都受过他的恩惠，一时间大家都不作声。
这个男子见形势不对，赶紧转变策略。
“你们这些公子哥，根本不晓得打仗有多残忍，再这么打下去，荷国迟早要亡！”
“就是啊！不能再打仗了！议和吧！求求皇上！我一家五口人，只剩下我这个老太婆了！”
“议和！议和！不要打仗了！”
这些难民当中就没有完整的一家人，即使刚开始有，来曲京的路上要么走散了，要么病死饿死了，天气再冷一些，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即使没有人挑唆，难民和朝廷的矛盾也不可避免。
华渊渟派人将此事告知皇上，等待皇上的决断。
华暄看着城墙下衣衫褴褛的难民，突然觉得恶心，他要做这些人的皇帝么，一群蝼蚁，聒噪不堪。
终于传来皇上的口谕，答应难民的请求，与梨国议和。加上之前承诺给他们的粮食、衣物和住房，难民才渐渐散去。
“荷国皇帝居然这样就同意了？不是让你们冲进城里闹它个天翻地覆的么。”
“属下照公主您吩咐的说了，可是谁知道那个世子原先救济过那些难民，他们没两下就被说服了。”
这个华渊渟，本公主还是太小看他。也罢，她已经得到想要的结果，走着瞧吧，马上就要见面了。
两国议和，无非是割地赔款，公主和亲，皇子为质。荷国实力依然强劲，割地赔款虽不至于，但她父皇肯定会派她去和亲。谁都知道在两国交战的情况下，这种交换质子的事，几乎就是有去无回，她最不受父皇喜爱，自然是和亲的最佳人选。
至于荷国，她猜不到皇上会派哪位去梨国当质子。
应该不会是太子，梨国都没派她弟弟过来，荷国更不可能派太子。她倒是知道还有个小皇子，但不足两岁，就看华晖像不像她父皇那样心狠。
不对，还有华渊渟。她怎么忘记了华渊渟也是华晖的儿子，来荷国真是来对了，她怎么能错过这样一出大戏。
华晖答应议和，并非完全受难民制约。此前两国战事焦灼，他不想动摇军心，可眼下前线一败再败，将士们需要时间养精蓄锐，忍耐一时未为不可。
只是这和该如何议？
华晖想起贤王写在信中的话：
唯愿吾儿长安宁，多喜乐。
这就是你希望的么，亲父子永不相认。你活着的时候不肯原谅朕，死前留下的话，竟是不让朕认回自己的亲骨肉。你真的好狠心！
可是渊渟就是朕的亲骨血，他流的是皇家的血脉，守护荷国的江山就是他的宿命。
你恨朕吧！
朕当年辜负了你，如今又要牺牲渊渟，朕不求你的原谅。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多保佑渊渟，我们的孩儿，朕会给贤王留个后。
莫川林回到贤王府，回想起难民的话，每一句都扎在他的心里。
他的爹娘在战场上拼死杀敌，自己却只能被困在曲京，不能为爹娘分忧，大好男儿，也不能保家卫国，算什么英雄好汉！
莫吟啸还住在贤王府，他已经和游扶雨混熟，没事就去找游扶雨玩，还教郡主射箭，他们三个人可算是贤王府最空闲的人。
“哎，莫吟啸，你大哥平时都做些什么事？”
“练剑和打拳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本郡主随便问问，你不许告诉他！”
“哦！你喜欢我大哥啊！”
“谁喜欢你大哥了！游扶雨，你看他！”
“承认吧！郡主大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但是你不和华渊渟定亲了吗？”
“华渊渟又不喜欢我，本郡主的夫婿要自己挑！”
“莫川林没有喜欢的姑娘，你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真的吗？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呀？你们和他认识这么久，发现什么没有？”
“还说你不喜欢我大哥！”
“据我的观察，飞星好像也喜欢莫川林，那你就有情敌了，如果感情分先来后到的话……”
“飞星？你那个侍女？没关系，她可以做小，本郡主不介意，她看起来比你听话多了。”
于秋还以为柔嘉郡主要说，飞星一个侍女拿什么跟她郡主相比，没想到这么大方。
“等一下，什么叫比我听话？你之前怎么想我的？”
“本来要是我当了世子妃，你当个侧妃也行，但是华渊渟只喜欢你，这样就不大好，妻妾不和，家宅不宁。”
华渊渟喜欢她？
搞错了没，他们是朋友啊！
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