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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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夏诗韵的司机竟然是海市新贵唐淮？
时序玩味地笑了声，透过后视镜看向夏诗韵，说：“夏小姐好手段，竟能让唐家接班人来当你的司机。”
夏诗韵翻了个白眼：“彼此彼此。”
说完低头从手包中掏出一支口红，又不知从哪变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补起妆来。
“唐淮哥，待会儿送我去桑落。”
原来这夏诗韵还有下一场，不过既然有约，为什么还要在其他人面前说要开车送他回去？
像是意识到时序此刻在想什么，夏诗韵立刻补充道：“放心时少，我可没要你跟着，别害怕。”
开玩笑，他会害怕？
时序哼了一声。
不过这样也好，他的车停在桑落，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开回去。要知道，夏诗韵下了车，这车上就只剩他和唐淮两个人，想到那个场面，时序瞬间就坐不住了。
倒也不是害怕。
就是觉得挺怪异的，或者说有些别扭？
总之就是类似的感觉。
时序和夏诗韵都在美美幻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谁知接下来就听到唐淮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车内传来两道心碎声。
夏诗韵收起口红和镜子，不满地说：“哪里晚了，现在九点不到，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且我刚才帮了你一个大忙，你是不是……”
夏诗韵说话的声音在唐淮警告的眼神中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说呀，你怎么不说了，不是挺牙尖嘴利的么。
时序朝她递去一个不过如此的眼神。然后清清嗓子，打算帮帮夏诗韵，谁知还没开口，就听到夏诗韵小声嘟囔了一句。
“好吧，回家就回家。”
什么玩意儿？
就这样妥协了？
时序深吸一口气，抬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对唐淮说：“能不能麻烦送我去……”
“时序，系上安全带。”
唐淮偏过头看向时序。
他的眼底漆黑一片，借着外面的灯光，时序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倒影是那么的清楚。
时序的大脑瞬间宕了机。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唐淮在慢慢向他靠近。
时序立刻向后一躲，警惕问道：“你要做什么？”
“帮你系安全带。”
语气似是无奈极了。
“我自己会系。”
时序没好气嚷了一声，随即从右边拉出安全带，左手抓着卡扣去扣。可不知道是被唐淮一直盯着导致他紧张还是什么的，总是扣不进去。
于是他弯下腰，两手并用。
头顶响起一声叹息，随后唐淮的手伸了过来，从时序手中接过卡扣。
微凉的体温从时序手背上一掠而过，动作轻到仿佛是时序的错觉。随着“咔哒”一声，安全带系好了。
系好后，唐淮退回到驾驶位，向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发动车开了出去。
想说的话被唐淮一个眼神堵在喉咙口，夏诗韵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后拿出手机自顾看了起来。
车内一阵沉默。
时序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说他现在可以问问夏诗韵，为什么非要送他回家。可话到嘴边，他却问不出口。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那就是夏诗韵今天晚上的做法都是唐淮授意的。
真正要送他回家的人是唐淮。
但是，为什么？
他和唐淮根本不熟，他连他住在自己楼下都不知道，而且在他的记忆中，他和唐淮没有过交集。
他发誓，真的没有。
他想起昨天晚上唐淮的那声“生日快乐”，似乎是特意赶在他生日即将结束前对他说的。他骑着自行车，速度那么快，肯定会比自己先到家。
但他却是在自己上了电梯后才急急出现，就好像他刚回来一样。时序没法不猜测他应该是已经上了楼，然后又从安全通道的楼梯下来，制造与自己偶遇的场景。
所以，为什么呢？
只是为了对自己说一声生日快乐？
福至心灵，时序突然想到刚才在凉亭中偷听到的对话，他姑姑时鑫蕾说唐淮有着异于常人的性取向。
什么叫异于常人的性取向？
时鑫蕾女士说不出口的那三个字，时序翻译过来就是同性恋，是gay。
所以，唐淮是同性恋。
唐淮是同性恋？！
时序的心猛地一跳。
他记起毕业后谈过的第一个女朋友，虽然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但两人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之后还是会时不时碰面交流。曾经有一次，他参加一个聚会，碰到了前女友，哦不，那个时候应该是前前前女友了，她酒后失言，开玩笑对他说：“时序啊你这长相放在gay圈，属于天菜级别。”
当时时序只是笑笑，并没有认同她的话。可自从那日起，时序总会观察到来自其他男人对他分外灼热的视线，从前他不懂，如今却不能不多留一分心眼。
那要这么说，唐淮一切的不合理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一想到唐淮对他有意思，时序顿时坐立难安起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喉间隐隐泛起恶心。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笑一笑拒绝一下也就过去了，可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对方是唐淮，时序就有种特别不适的生理反应，想吐，想远离，甚至感觉快要窒息了。
于是时序打开了车窗。
汽车在平坦宽阔的道路上行驶，两旁的路灯飞速向后退去，灯光有些晃眼。时序手撑在窗沿上，手背支着下巴，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朦胧的月色已彻底看不清，云层笼罩着夜色，没过一会儿，天空便飘起濛濛细雨。
雨不大，但很密，带着秋夜独有的凄冷。
“时序。”
低沉的声音猛然响起，打破车内长久的沉默。时序后背一僵，侧过头扫了一眼声音来源，冷漠地问：“有事？”
唐淮开车时很认真，双眼一直注视着前方，只偶尔在等红灯的时候会分一点视线到时序身上。
刚好有一个红灯，迈巴赫稳稳停下。唐淮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听到时序的话之后指节一顿。他垂了垂眼眸，看向挡风玻璃外有节律摆动的雨刮器说：“外面下雨了。”
时序微微皱起眉，然后关上车窗。
这时，夏诗韵终于舍得放下她的手机，她抬头看了眼窗外，说：“唔，这么快。”
时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哪里快了，他这一路都快憋屈死了，不行，夏诗韵下车后他得找个借口下车。
“唐淮哥，待会儿要上来坐坐吗，爷爷说他好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
唐淮摇头。
“太晚了，我改日再来拜访。”
夏诗韵撅起嘴巴，“好吧。”她的声音拖得很长，似是十分遗憾。而后她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时序，小声地嗤了一声。
“诶，时少，你怎么一路上连句话都不说？”
时序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睛。
“说什么？夏小姐难道不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说好的要亲自送我回家，上车后却换了其他人送？”
“嗨。”夏诗韵吸了口气，“刚好嘛，唐淮哥有空，而且你们不是住一个小区，顺路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住一个小区？”
“唐淮哥说的。”
“那要送我回家是他的意思咯？”
“当……”夏诗韵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时序套了话，于是立刻闭起嘴巴。
时序轻笑一声，抬起右手食指与无名指两指在膝盖上有节律地敲打起来。
夏诗韵家的别墅近在眼前，但夏诗韵有些坐不住了。她不喜欢时序现在这种似笑非笑的样子，更不喜欢唐淮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快让她喘不过气来。于是车在别墅前停稳之后，夏诗韵立刻下了车，连唐淮递给她的雨伞都没拿。她跑了几步，又转身回头，随着唐淮挥挥手。
“唐淮哥，下次再见。还有……”她看到时许缓缓撇过头，于是用嘴型对唐淮说了声加油。
夏诗韵下车之后，车内更加沉默。时序难以忍受这种气氛，轻轻啧了一声。
迈巴赫缓缓起步。
“你待会儿把我放在路口就行，我打车走。”
迈巴赫立刻刹车。
“我送你回去。”
唐淮转身看向时序，眸色幽深。
“不用，我还有约，不回去。”
时序为自己找到一个绝佳的借口，不突兀，也不至于太明显。
“有约？”
唐淮低声重复了一遍。但是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时序根本没有听清，还以为他只是叹了口气。
也是这个认知，让时序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忍。唐淮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他也就是喜欢自己而已。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没必要如此针对唐淮。
于是他又补充了两个字。
“谢了。”
唐淮一愣，随后垂眸一笑。但他始终没有再发动车，只是就这样静静坐着。
时序突然有些心慌，刚才对唐淮的同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靠啊，他到底要做什么？于是时序转身去开车门。
显然，车门是打不开的。
时序敛起笑容，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
唐淮语气淡然。
“不想做什么你从高中起就抢我女朋友？要赶在第二天到来前对我说生日快乐？要变着法子通过夏诗韵来送我回家？”
时序忍着怒气一连三问。
但唐淮好像只听到了第一个问题。
唐眉头紧蹙，问：“高中？”
时序双手抱臂，冷笑着回答：“没错，唐淮，我从高中起到现在一共交往了八个女朋友，哪一个不是被你撬走的？”
“八个？女朋友？”
唐淮接着反问。
“好，高中和大学我记不清了，暂且不算。毕业后的六个，你敢说不是你？”
时序几乎是咬着牙开口问的，可唐淮听后却没有直接回答时序的问题，而是靠在椅背上，低低笑了一声。
“时少好魅力，短短四年六个女朋友。”
时序不耐地哼了一声。
“谢谢夸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