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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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悔的决定就是让洛原上飞船，本身只是为了探索一下海盗的目的，可现在却把洛原推上了另一种境地。
可以不管洛原的，说到底他们也不认识，连生活的阶级都不同，别人想做什么决定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照夜不想洛原受伤，更不想因为他的存在，不断打乱自己的思绪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抽回手心，拉开门进屋。
洛原察觉到照夜的不对劲，但好像问了，他也不可能说。
“我晕了多久？”
照夜脱面具的手一顿：“不知道。”
“谁把我送进治疗室的？”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自己麻烦在什么地方。
“那你……”
“不知道。”照夜打断，“我要洗澡了。”
“……”
洛原刚取下了面具，门响起敲门声，接着从门缝塞进一张纸片。
“是什么？”
他捡起来：“换班表。”
“什么位置？”
“明早六点，守舱门。”洛原说完抬头，“你不是要洗澡？”
眼神措不及防对上，照夜连躲得机会都没有，他在意纸片的内容，以为是杜挺的陷阱。
但想想洛原没有那么蠢。
不，他蠢。
照夜阻止大脑进一步的猜想，提醒他：“今晚不要出去。”
洛原觉得奇妙：“这个时间点，出不去了。”
此刻是夜晚休息时间，海盗们的作息固定，规定时间内洗漱入睡，再规定时间起床和其他海盗轮流换班。
“那最好。”
“你在担心第三次？”洛原从衣柜里取出衣服，控制音量，“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会了。”
治疗室长时间的睡眠，里面的衣服被浸湿，没办法继续穿。
动作被照夜的捕捉，他盯着洛原纤细的后背，白嫩皮肤还有没消完的医疗红点，手臂有肌肉，但不多。
侧面的腹部很平，有两片薄薄的腹肌形状。
照夜承认洛原有时候是漂亮的，令他也恍惚动容的，但不是海盗撕扯衣服的理由。
一想到杜挺蹲在那里的情景，那股难以言喻的不淡定快要挣脱束缚，再次占据他全部的思维。
他捏了捏拳头，背过身让自己冷静，但没忍住对着床砸了一拳。
洛原听见动静回头：“你怎么了？”
“没什么。”
照夜转身进了浴室，而后水声哗哗响。
手边的衣服没放稳，掉在了地上，洛原去捡，撑着桌子边缘，耳边传出轻微的晃动，滚出来一个纸球。
蹂躏过的纸球堆积在书桌边缘，隐秘，如果不是碰巧被衣服带出来，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
纸没有洛原所接触的那么薄，硬，还硌手。摊开后，里面是用红笔写得寥寥无几的字。
信？
“母亲亲启。我当上了海盗，无时不刻思念着你，我想要回家见你，可室友……”
读到这里戛然而止。
其他的纸球里也都是母亲亲启，都在表达思念，但提及室友每次都会断。
洛原慢慢翻阅倒数第二个纸球，这次的内容要比前面都多。
“……母亲，我无法融入这里，他们都讨厌我，厌恶我，还说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编号3517是最容易死的。”洛原继续读，“母亲，我害怕，我害怕两个室友，我害怕队长，我害怕会死。”
两个队友？
这里不就两张床？
【这是人类的遗书吗？416从文字扫描上感受到了他的绝望。】
“你还有这样的功能？”
【416可是非常非常智能的，不过宿主，绝望是什么？资料库里说是伤心难过，是这样吗？】
“差不多。”
洛原摊开最后一个纸球的内容无比简单，只要一行字——
母亲，我无法去见你了。
字迹歪歪扭扭，还有眼泪的痕迹。
编号3517的海盗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你功能这么多，那能不能通过文字还原情景？”
【不能的，就算可以，416也没有权限，宿主实在好奇的话，我可以尝试调取这个人的基础信息。】
洛原点头：“这也行。”
职业关系和家庭情况，他基本不会对于别人的苦难产生兴趣，尤其是遗书这种事情。
或许是太闲了，又或许让他想起来很久以前帮助过那个男孩子。
“……”
洛原静默了几秒，把纸球放回原来位置，撑着发酸的膝盖起身。
里面的水声已经停了，照夜裹着浴巾出来，水珠从他发梢一直往下掉。
他随意一抹：“该你了。”
“你没用沐浴露？”洛原扫过他的头发，“不等于白洗？”
“与你无关。”
“行，我冲个脸。”
洛原点头，进了浴室。
他擦了擦头发，过了两遍水的头还带股怪味，太长时间没有保养，发梢分叉，不怎么顺滑。
照夜捏了头发的尾端，看见末尾露出的那点点白金色，沉思了近三分钟，才安慰着放下。
洛原出来的时候，赶上了叮咚的提醒睡眠播报，天花板的灯接着就暗了。
看来是固定作息的原因，到点强制熄灯了。
416见状主动打开了灯，灯光没调整扫到洛原的眼睛，迫使他立马闭眼，差点瞎掉。
“谢谢，下次不用了。”
【好的，不客气，宿主！】
刚遭灯光照眼，结果从厕所摸索着出来，又撞到鼻子。
洛原退后了一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照夜：“思考。”
“……”洛原捏了捏鼻子，“不睡？”
没回答。
洛原绕过他：“那我先睡了。”
“等等。”
黑暗里照夜的瞳孔微亮，在只有一面小型正方形窗户的投递下，一股极小的微光从他锁骨出斜照进来。
头发不像平时固定藏匿，长发散在肩膀上，左边多，右边少，配合眼神，一瞬间温柔缱绻。
“你想说什么？”
“明天我会找机会，让你离开。”照夜靠近过来，一个抬头就能碰到额头的距离，声音极轻，“我会给你提供一份泥泞星的整体地图。”
话语强势，体温却在攀升，连空气都变得闷。
“现在离开恐怕会坐实假海盗身份。”洛原说，“你想过之后会面对什么？”
游戏主角团面对的困境是一次比一次难，何况遇到海盗是后面的剧情，虽然不长，但也是受尽了折磨。
照夜一个人怎么脱身？
“我有办法。”他的声音冷下来，“不需要你操心。”
“现在不行。”洛原说，“哪怕你觉得我麻烦，但现在我不能走。”
照夜身影覆盖下来，肩宽腰窄，薄弱光被遮挡，看不清神情，压迫气息挤进空气。
“我没有和你商量。”
洛原避开他的笼罩：“我也没有。”
感觉到洛原在躲，他的手捏了过去，消瘦脸颊没什么肉，一捏可以摸到颧骨。
洛原皱眉，挣脱束缚，腿撞上床沿，踉跄跌坐：“……你似乎很喜欢动手。”
照夜想说不喜欢，但好像没什么必要解释，他捏了捏掌心，触摸过洛原后变得很烫。
真是疯了。
“你必须离开。”照夜声音很闷，“我能保证你离开后，一段时间的安全。”
“你怎么保证？”洛原问，“之前你也保证过，会安全带我离开。”
不确定情况，未知变故，都可以打乱行动。
他知道照夜足够自信，也猜测过照夜身份的不一般，但要百分百信任这个人，洛原是做不到的。
“你离开，不会对我造成影响。”照夜开口，“会有我的人接应你，你不会出事。”
“你的人？”
照夜嗯了一声。
在浴室里，他启用耳麦联系下属，下属们因为长时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已经在一天前降落在泥泞星内。
根据提供的新情报，园区那边已经知晓海盗来了这里，现在进行了全方位的备战。
海盗飞船的移动也是往园区方向，经过卧底消息来看，海盗这次出行是来泥泞星找一样东西。
东西很有可能和照夜来这里找的一样。
那之后情况会变乱，海盗若是园区交手，照夜和下属可以趁乱寻找和拿走。
可是这期间会完全忽视掉洛原的存在，洛原到时候肯定会被派入加战，估计还没逃，人就可能被炸死了。
他不想洛原死。
照夜记得洛原在提及生与死话题上的神情，专注、坚定，没有刻意，更没有任何一点表演欲。
“之前答应过你，但因为变故没有进行。”照夜看着他，“这次你会安全。”
“那你呢？”
他离开后，照夜的情况不会太乐观，哪怕他的帮手来了，能帮他结局一些麻烦，可那么多海盗，那么多枪，他能全部躲吗？
洛原呼了口气，尝试说出顾虑，话还没到嘴边，他的手臂就被握住了。
微光再次照下来，照夜的睫毛垂下去很久后才重新翘起来。
空气湿热的，比刚才还热一些。
“我说过，你不用管我。”照夜的手突然捏紧，“因为这不是你能问的。”
他又变得冷淡，似乎不怕抓疼洛原一样，用力把手掌摊平，放下了块冰冷的小物。
一块铁片。
“你到时候拿着这个去找他们，这是我的身份牌，之后你走你的，我们不会再见了。”
洛原听他意已决，也不再继续问了，手指夹住铁片放进了衬衣胸前的兜里：“我安全离开，算我们两清。”
两清？
照夜沉了一下，刚刚抓过胳膊的手又开始发烫。
好奇怪。
胸口也热热的。
他捏了一下手心，又嗯了一声：“算我们两清。”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