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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苍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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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篇苍5
苍忽然道：“好。”
你有些惊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等等——”
考虑到不能负债跑路，你眼珠一转，抬起手臂勾住苍的肩膀，拉低对方的头，比了个手势，悄悄地说：
“苍啊，实不相瞒。玄宗的破铜烂铁，我都回收卖掉了……咳咳，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白切黑，十分对我胃口，不如今日我们义结金兰，你当我大哥吧！”
苍垂下头，手中拂尘一挥，开玩笑地道：“嗯……认真的吗？若你要排玄宗第七，异度魔界恐难容下你了。”
你若有所思，随口一说：“哦～没关系，原本我在异度魔界就是入口即化。”
听见你如此讲，苍沉默了片刻，才拂尘一挥，手中的麻袋消失：
“你在异度魔界已是阶下囚，而天波浩渺的那道禁制，原为保护，却还是禁锢你的自由，令你感到不适，抱歉。”
耳边呼啸的夜风仿佛按下暂停键，自你魔化之后，倒是第一次有人对你感到抱歉。
魔化进程日渐深入，不过多久，你也即将脱离过去，成为全新的你了。
你摸了摸脸，苍也不过是看在过去那个人的情义上而已，与你无甚么干系，可即便是这样——
苍这番话，也多少令放逐自我、自暴自弃的你心里有了一丝裂缝，有了动摇的念头。
你依旧嘴硬：“哼，抛去魔物杀人越货不提，居然还有意庇护魔者，这就是□□大哥的不凡气度吗?”
苍垂头看着你的眸光微动，难得点头道：
“是，只要玄宗在一日，作为弦首，苍会尽力保护玄宗的每一个人。”
见苍脸上露出了清浅的笑来，你的视线迅速移开，整个人直觉麻烦，放下下抱臂的双手，整个人转过身把小毛驴的绳子解开，不屑一顾地说：
“真是恶心的家伙！在苦境，没有人能够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人能永远保护一个人，何必为这种事负责……”
苍沉默下来，良久才轻轻道：“此乃苍之天命，苍但行无怨。”
居然是顽固派，你漫不经心地敷衍：“好吧，那我就尊重祝福你。”
话音刚落，失踪了很久的系统突然冒出来：呜呜呜，抹泪，虽然我不是人，但会永远陪着宿主的～
你：[就知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bug修好了？]
系统：没有……魔化的宿主，我可是百忙之中抽空来安慰你的，不要不识好歹(气泡音)！
你：[修bug修的那么慢。你居然还有时间加载新表情包和霸总语录？！]
系统：咳咳……扭捏搓手.jpg，毕竟表情包是系统的第二张脸嘛，需要多多注意……宿主你要不要来一份，缓解下压力。
你：[……不嘻嘻.jpg，最新表情包传我一份。]
比起系统来，苍才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无缘无故，保护一个随时会反水的魔头干什么？
哦，对了，苍是从道境来的，不是苦境人来着，这么和善倒也说得通。
系统：核善.jpg.
听说道境没被异度魔界搞毁灭之前，生存条件极佳，更是仙家福地。虽然不知道比起你曾经待的和平世界怎么样。
但无论曾经如何，现在也是满目疮痍，荒无人烟的死地了。
系统：是啊、是啊，玄宗人连家都没了，异度魔界的魔都该死！
你：[我现在可是魔，谁该死？]
系统：……
见你目光中有些防备他，苍敛目，仍旧耐心地等着你与系统讲完话，伸手牵过了那头驴，非常平静道：
“苍的天命，从来于人无怨尤，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走是不可能走的，你切换成灵魂状态，顺便神行启动就要跑路，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刺眼的白光亮起再到渐渐消失，红色的光团在其间明明升高数丈，却又被扯回原地，没能够离开。
系统：噗——哈哈哈哈哈，宿主我真的相信你的人格魅力！
你：[笑、笑、笑！就知道笑！有没有一点基本的同情心？]
系统：宿主真是的，扶额.jpg，看看你手上系的线……
你擦了擦眼睛，一条看不见的线似乎系在两人之间，以你目前的手段，目前是无论如何都扯不开。
“等等——苍？！你到底做了甚么？！”
苍牵着毛驴在前面走着，一边娓娓道来：
“此为红线咒，将施术者与被施术者气运、命脉、灵魂相连共生，同生共死。”
红色的光团在后面像气球一样牵着飘了起来，不停地在空中飘来飘去，却又不会离得太远。
“喂！你这是把我当风筝放呢？”
苍脸上露出腹黑的微笑，声音沉稳道：“好友，你切回实体，自然可以下来。”
正说着，一阵风刮过来，由于第一次把握不住方向，整个光团在空中转了两圈，转得你的头有些晕乎乎。
不过很快你就适应玩了起来。
因为苍是化光赶路，你也不用自己费力气赶路，比轻功和神行还省事，躺平挂机很舒服的。
你稳定下来，飘在空中不屑地说：[哼！又不是没见过这种小玩意儿，过两天玩够了，我再解开！]
系统：宿主，他应该是能听见我们讲话。
你俯视着下面苍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在脑海中质问：
[听见就听见，怕他做甚么？！]
系统：那倒没有，但是这样一来，总感觉有小三插足了我和宿主之间的感情，呜呜呜～
突然被雷到的你：……
苍停住脚步，无奈开口：“……抱歉，苍不是故意想听二位聊天，吾会改变感知范围，不会再听到了。”
系统：虽然看起来是个眯眯眼，但心肠倒不坏。
你：[眯眯眼，这是在夸苍吗？真是难听。]
系统：魔化的宿主大人，你比我过分多了，桀桀桀～
你瞥了眼苍那老实人的背影，眼珠一转，脸上忽然露出邪恶的笑容：
苍这家伙真是烦，哪天你死了，拉他垫背也很不错，谁让你是坏人呢，桀桀桀！
——
天波浩渺，
再一次随机刷新在花丛里睡大觉的时候，赤云染成功用一坛酒将你钓回了房间。
这酒质量还不错，你开始承认玄宗的人有点脑子了。
不过两个时辰过后，你又听说赤云染中了奇毒，性命垂危，在天波浩渺(玄宗驻地)居然还能中毒？
你决定收回两个时辰前的想法，玄宗人还是很符合你心中缺心眼的形象，没得洗，一连串都是呆瓜！
虽说是因为原玄宗叛徒潜入，在苍常用的笔上下了毒，苍派赤云染去取笔，于是赤云染就中了毒。
说起来，你有些好奇，如果赤云染和玄宗其他人都死了，苍还会坚持违逆天命，拯救天下吗？
答案，或许并不重要。
你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窗外，往日在亭中抚琴的人早已离开寻求解药，空留海崖下的海浪涛声拍岸。
区区造化之钥，又能救得了多少人的性命？
——
摇啊摇，摇啊摇，赤云染自手上剧痛之后便不省人事，此时只觉自己被一阵大力摇醒。
耳边更是伴随着熟悉的恶作剧似的戏谑声：
“赤云染，快起床！”
“桀桀桀，我要把这玩意儿，染成绿色的！”，你指着自己的头发，十分确凿地说出这样的话。
赤云染睁开双眼，坐起身疑惑看着你的散乱的红发，惊吓道：“你……说什么，染绿色？！”
你拍拍赤云染的白色头纱，理所当然的说：“桀桀桀，对啊，你们玄宗时兴七彩色，我也要染头发！”
赤云染疑惑道：“时兴七彩色是指六弦衣着头发颜色各有不同。可赤云染不明白，为什么姑娘你偏偏要染绿色呢？”
你摆摆手，不乐意道：“问那么多干什么，玄宗不是没有绿色，我添点不是正好嘛，你赶快起床帮我染啊！”
赤云染扶额，无法理解，这种审美实在有点挑战自己的审美：
“这……难道红发不好看吗？”
你不满地举起双手叉叉，生气地说：
“不可以！赤云染不能因为你喜欢红色就劝我接受和那些魔同款的发色，这是顽固派的想法！”
赤云染最后还是妥协下来：“好吧，但愿你不要后悔。”
想当初，赤云染可是道境玄宗同修之中，最潮流的道长，实在没想到自己有天还能变成顽固派。
赤云染怀疑地看向面前人，现在真的跟不上年轻人的审美潮流了吗？
终于帮着人染完头发，赤云染几乎是落荒而逃。
实在是因为，赤云染看着这颗绿色的头，总还是觉得与玄宗后厨常年摆着的大白菜有异曲同工之形态，忍不住就失态想笑。
这事实在是太过奇葩，以至于赤云染甚至都忘了问白雪飘和翠山行：
自己先前明明中毒了，为何又会突然像没事人一样醒来呢？
庭院里，染完头的你正拎着造化之钥甩来甩去，在阳光下，造化之钥的晶体反衬出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与苍交好，救下赤云染，不过是你卧底玄宗计划的一环。
脖颈上传来痛感，下一刻你面前蒙上厚重的血雾，浑身上下更染上了不详的鲜血，眼前黑色的世界徐徐展开——
【生死更变，然命运天定，不可更改。】
直到此刻，你终于发觉那心底深处的叹息是如此清晰，是如此的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