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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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是一起来接赵弃和黎水的，女的开火车，男的开三轮，赵弃坐在三轮车后座，跟菜摊老板问考三轮车证的事。
刘大良人长得算秀气，高高瘦瘦的，声音却粗旷得很，“这都不用咋学，你在家里溜两圈，去考试就行，我们村里人都是生下来就会开三轮车的，后来说要求有证驾驶，就没有考不过的。”说着，刘大良手往前一摆，“没有，根本没有。”
赵弃觉得这大哥还挺逗的，两个人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另一边，黎水和周想荷坐在两座火车里，好不尴尬。车里沉默了半晌，周想荷率先打破沉默，“你跟赵老板是一起做生意的？”
有人起头说话，黎水自然是接话的，“对的姐，就这段时间了，到时姐过来吃饭啊。”
周想荷打了一圈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一定一定……”
这边聊得一来一回，那边聊得热火朝天，十几分钟的路程，没一会就到。
这附近很安静，也没什么人开灯，周想荷拿出个手电筒打开，“家里人三四点就要起来给我们收菜，所以这个时间都睡了，等到了大棚那把灯打开，就亮堂了。”
大棚就在住处的后边，走五分钟就到，整整五个大棚，整整齐齐排在那，赵弃和黎水跟着周想荷一处处看过去，饶是黎水这种不太看得出好赖的，都觉得菜好。
见赵弃也是满意的，黎水跟周想荷到外边谈价格，赵弃跟刘大良在大棚里，刨刨这个、刨刨那个，刘大良还掐了两根青瓜，随便洗洗就蹲在地上和赵弃咔嚓嚓啃起来。
周想荷人爽快，黎水看菜那么好，也没怎么压她价格，最后两人商定每样菜，比周想荷摊子上低三毛卖给黎水他们，她们这边每天给送过去。
今天赵弃去他们那买过菜，因此黎水知道她们摊子上卖的菜也不贵，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价格，加上周想荷的联系方式后，他拉了个三人小群，赵弃买菜他付钱。
等聊完，赵弃跟刘大良已经从青瓜吃到娃娃菜了，对此黎水很震惊，吃人家青瓜就算了，怎么娃娃菜也生啃人家的。
周想荷拍了刘大良两掌，“你自己不靠谱算了，还带着赵老板，这玩意你洗干净没。”
刘大良皮糙肉厚也不躲，“这不是让小赵感受感受下菜的品质嘛。”
“是啊周姐，你家这菜是真好啊，吃着嘴里没啥怪味，还有以后你叫我小赵行了，跟刘大哥一样。”
……
……
吃个生蔬菜，跟喝大了似的。
刘大良把他俩送回小院，黎水看了眼时间，懒得让赵弃开火，啃了个西红柿，拉着赵弃出门去吃。
晚上八点的小镇只有一处是热闹的，大大小小路边摊热火朝天，长长的队伍只差一点就要挤到路上，黎水跟赵弃想多逛逛都没办法，二十来家摊子一眼就望到头。
选不出来，两人干脆排了家人最多的夜宵大排档，黎水在队伍末尾往前瞅，是那种自选煮料的，然后看是煮米粉还是粥，米粉十元一份，粥也是。
看着队伍又多出一截尾巴，黎水还有心情开玩笑说还好他俩快一步，可等他开始吃的时候，就没心情笑了。
因为中午已经喝过粥，他跟赵弃都要的煮米粉，俩人选的煮料也不一样，煮好的米粉闻着是挺香，量也大，但吃起来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难吃，就是那种吃完肚子会满足，但嘴巴空空的感觉。
赵弃挑着吃了几口，凑到黎水耳边小声说话，“都是冻肉，也没去腥到位。”
黎水夹起自己碗里的猪肉片，“猪肉也是？”
赵弃夹过那块猪肉吃了，“感觉是。”
黎水噢了一声，用筷子翻着碗里的米粉，“那都煮了，就吃完吧，你的也给我，等会我们再去吃点别的。”
赵弃把自己那份夹了一半给黎水，俩人把米粉和青菜吃光，肉就没怎么碰，吃完了也不敢再去排人多的摊子，短短的夜宵街从这头逛到那头。
赵弃嘴巴再灵也分不出哪家摊子好吃，最后还是黎水眼尖瞅到尾巴拐角那有一家店，虽然人多但比其他摊子安静，一半人打包一半人在这吃，刚好还剩几个位置。
开店的是母子俩，卖的是米粉，跟上家不同的是，这家店菜都是煮好的，阿姨用清水烫好粉就跟老板说要什么菜，他现切了放进去，要是吃辣就把生辣椒拍扁切进去。
黎水第一次见这种摊子，对这个还挺稀奇的，听老板口音才知道他们不是本地人。
选了个没吃过的牛巴，又给赵弃选了个他爱吃的猪脚，老板用筷子捞起肉菜放到砧板上切碎，听到黎水说要三个辣椒还劝他，“我们这个辣椒很辣的，你吃得来不？”
黎水寻思能多辣，三个他还少说了呢，老板见他真要也不多说，辣椒剁了放上去，再浇上一勺汤，点些许卤汁，两碗热腾腾的汤粉就新鲜出炉了。
汤底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带点甜味，比上家好吃多了，就是辣椒真的很辣，黎水吃了两口就忍不住停下来缓一缓。
老板见怪不怪地给他端了碗纯汤，“你碗里那些夹到这，不要夹到辣椒噢。”
黎水冲老板笑笑，怪尴尬的，老实把碗里的粉夹到另一个碗里，赵弃在一边替他把那些辣椒沫沫给挑出来。
夹完，黎水问赵弃，“这个辣椒香是香，但怪辣的，你知道是什么品种嘛？”
赵弃摇头，这辣椒红红绿绿的，个头不大又弯得很，他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品种，“是挺好吃的，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得卖，我们明天看看去。”这辣椒赵弃就放了一个，辣度刚刚好。
走前黎水本来想问问这辣椒的事，但摊子的人越来越多，黎水也就不好打扰人家做生意，只好到时在集市上找，只是很可惜，直到他们菜单定下了，都没找到哪有这种辣椒卖，问周想荷她们也是说没见过。
菜单删删改改，最后定下的是红焖山猪肉，清水羊肉锅子、咸鱼茄子煲、爆炒河蚬子、香椿拌豆腐，以及送的芥菜饺子，至于其他的野菜，到时客人可以选择清炒，或者点了羊肉锅子，下到锅子里水煮，吃起来也是清甜的。
黎水本来想做个电子菜单，奈何不是专业的，做了半天都很丑，还不如把几张照片拼起来有效果发个朋友圈好看。
赵弃买了快挂在墙上的小黑板，用来写菜名和价格，黎水拍下来连带着菜品的照片一起发到群里，并附上了试营业的时间。
大学生1:啊啊啊啊，怎么就三天，这三天爆多课……
大学生2: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
俩人坐在板凳上回消息，赵弃这边才回上一条，黎水五条都发出去了。
滴滴两声，赵弃之前的三人小群弹出消息，是小火跟许承的，一是恭喜，二是问需不需要帮忙。
赵弃先是跟小火开了会玩笑，随后才表示暂时不需要帮忙，许承留下一句需要帮忙就喊他，人就不见了，也许是在忙些什么，小火则还在群里叭叭叭。
嚯嚯：也不全是为了帮忙，老板我是真的很想吃菜单上的东西……不给工钱也行，包饭就好「黄豆流泪」
不知道当天会来多少人，想了想赵弃就让他来了，小火噢耶一声，并艾特许承跟他一起去蹭饭。
只是许承似乎很忙，凌晨一二点才回了小火消息，说忙完了来，让小火不用等他。
……
试营业的第一天，黎水跟赵弃六点就爬起来了，虽然说这里不像之前，十来点就有人来吃饭，但到底是营业的第一天，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
周想荷她们来的也早，赵弃留她们吃早饭却被回绝了，“吃过了吃过了，晚上我们再来给你捧场昂。”
赵弃对好单子后跟黎水说，好给周想荷结钱，头三个月黎水他们得一日一结，等过了再半个月一结。
刘大良坐在三轮车上，扭过笨拙的身子冲后边招手，“老弟们——开业大吉！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来——”
“嗐，真是的，一大早那么大嗓门。”周想荷吐槽一两句，跟黎水说了几句吉利话，开着货车离开了，三轮车吭哧吭哧地跟在后边跑。
菜虽然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但上边的泥却不多，摸起来湿湿的，想来应该是已经简单洗过一遍，黎水一包包拆开看，心里对周想荷夫妻这对合作伙伴，满意得不行。
蔬菜到了，订的各种肉也到了，各部分是分割好了，但怎么切还得赵弃自己来，猪肉的还好，简单切块红焖，打成肉末就行包饺子，羊肉就得费好些功夫
黎水则负责刷刷洗洗，菜洗了、择了，又跑到前边去擦桌子、摆碗筷，擦完了又回来守在赵弃旁边，赵弃指哪打哪。
备菜备到快十一点，黎水坐在门口有些忐忑，不知道会有多少客人来，忐忑着又开始胡思乱想，担心自己的决策是不是有误，选了个那么远的地方……
好在酒香不怕巷子深，指针来到十一点半，门口陆陆续续来了一波人，黎水紧张地站起来，脸上不动声色，在心里默数着有多少个人，一、二、三……足足十二个人！
黎水在心里给自己加了把劲，等人走近了扬起笑脸，“欢迎光临，是来吃饭的吧？”
为首的男孩子比较活泼，“对对，我们十二个人，要个大桌。”
黎水愣了下，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桌子，是他疏忽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桌子，给你们两张桌子拼到一起可以吗？”
外边饭店的桌子不够大，拼两张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学生们很快同意了这个意见，跟着黎水进到了屋内。
因为特意印制菜单，学生们点什么，黎水就记在小本子上，确定了赶紧把单子撕下来给赵弃，然后上茶水。
虽然才两桌人，黎水却有点手忙脚乱，边忙活边在心里念叨自己……
哗啦一声，是菜下油锅的声音，黎水听着，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