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冲突与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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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从话筒里听到阿司声音的那一刻，花泽类的心里不可避免地被难过跟失落狠狠击中。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三番四次拿起手机最后还是没打出去，最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早上起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拿过手边的手机，却发现没有任何来电或电邮记录，心里那点隐隐的希冀也破灭得一干二净了，想起今天她要参加补考，又不免觉得自己过于患得患失了。只是心情还是有些阴郁，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所以在休息室里也就没怎么做声。
美作跟西门虽然觉得他今天分外懒洋洋，但也没怎么在意，转而说起了昨晚的事，花泽类这才知道昨晚道明寺找到杉菜家里去了。美作开始喋喋不休，他真是受够了好友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问题，乱来就算了，还每次都要把他们扯进去。
想起今天美作对阿司的邀约，西门不怎么看好，“阿司今天应该是不会来了吧。”美作挑了挑眉，不明白他何出此言：“WHY?”
西门撇了撇嘴：“BECAUSE那家伙最近一直在扮成熟，怎么会想跟我们混在一起。”话音未落，就听到楼下一阵尖叫：“啊，道明寺大人！”美作朝他递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他这不是来了么？”
看到道明寺拾级而上，西门跟美作都起身跟他打了个招呼：“哟。”只有花泽类还懒懒地窝在单人沙发上动也不动，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道明寺大摇大摆地走上来：“小明你找我有什么事？”低头看到花泽类，前一刻的神采飞扬从脸上消失：“类你也在啊。”花泽类抬头看了他一眼：“哟。”
“先坐下吧。”思忖着要怎么开口的美作招呼他坐下，不想道明寺却只盯着花泽类冷不丁地拔高了音量：“刚好我也有话要跟这家伙说！”
西门有些不满他的语气：“你干嘛啊，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却被道明寺喝了一声：“你闭嘴。”西门还想说什么，却被美作拉住了，示意他不要火上添油。
“喂，类，借一步说话。”看道明寺板着脸，一副乌云盖顶的模样，花泽类表情无辜地看了西门他们一眼：“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大家面前说吗？”
“少给我装傻了！”被他云淡风轻的表情激怒，道明寺话里带出了火药味。
“我可不认为我有做过什么事，”花泽类终于从沙发上起身，阴郁的心情被他的态度引爆，声音低沉却透着火气，“能让阿司你对我摆出这副臭脸。”
“你们两个都冷静点。”见他们像两只争夺配偶的雄狮一样剑拔弩张地对峙，美作只觉得头痛欲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混蛋，你在医院对牧野做了什么？”看到花泽类的脸，道明寺声音压抑，满脑子都是昨晚的难堪。这个混蛋，居然对牧野做出那种事，不可原谅！
西门本来只是闲闲地站在一边旁观，反正阿司这家伙三不五时就会内分泌失调，听到这话后忍不住了：“喂喂喂，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这件事还是那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从优纪那里听来的，为什么阿司会知道？
道明寺置若罔闻，对着花泽类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这次却是真真正正的喝问：“我问你到底对牧野做了什么！”
花泽类面无表情却眼带挑衅地看了他几秒后才开口：“你是因为我吻了她才生气的？”就算他这么做了又如何，他有什么资格站在他面前这样质问他？
一句话点燃道明寺从昨晚积聚下来的怒气，他向前挥出右拳被挡，挥出左拳被格开，然后被花泽类狠狠一拳打得踉跄倒在栏杆上。
“我才想问你对牧野做了什么！”花泽类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个人根本不是他从小到大认识的道明寺司，优柔寡断出尔反尔，“阿司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
道明寺伸手擦了擦嘴角，看到手指上的鲜红后，他一脸震惊地站直。眼睛看到的，耳里听到的都指向了一个他不想知道的事实，“类，你……”迟疑半响后才喃喃说出：“是来真的啊？”居然真的……对他挥拳相向。“你对牧野是认真的？”
“没错。”花泽类斩钉截铁毫不迟疑的回答粉碎了道明寺最后一丝希望，却还是不肯相信：“你是开玩笑的吧？”
花泽类表情严肃眼神认真：“我并没有开玩笑。”
道明寺神情软化了下来，眼里带着恳求，声音却有些颤抖：“你别再跟我开玩笑了，类。”
“这件事我本来想就这样永远深藏在心底，因为阿司你是我的死党。只要你们能够一直那样幸福下去，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比起这个，他所有的念想、挣扎、痛苦都不值一提，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眼睁睁看着牧野痛苦难过伤心落泪。“那时候我也跟你说过的吧。”
“那时候？”那时候……是上次为了牧野跟他约会的事情，大家大打出手的事吗？道明寺想起来了，那时候类说的话，“如果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可是那不是开玩笑的吗？
“离开的一年里对她不闻不问，交了女朋友甚至订了婚。你把牧野对你的感情当成什么了？到了现在你还有脸以牧野的男朋友自居？”看到眼前这个人连一句话都无法反驳，花泽类真的对他失望透顶。“现在的阿司最差劲了！”
扫了一眼在休息室内肆虐发泄的道明寺后，跟不知道该帮哪一边的西门美作打了声招呼，花泽类径自离开。
接到杉菜电话的时候，他刚回到家里不久。坐在窗台上，沐浴在分外明媚的阳光下，听着她兴奋的声音，不愉快的情绪就像坚冰被消融一样，化成一滩春水。“你顺利考完试了吗？”
“嗯！”杉菜一身轻松地站在楼梯间里，连说话都带上轻快的语调：“多亏你帮我申请了补考，真是太感谢你了！”
“那要庆祝一下吗？”
虽然没出成绩前都不能安心，但是想起花泽类帮了自己那么多忙，杉菜还是想请他吃顿饭略表心意什么的，不过她请不起那种昂贵的饭店就是了。有些忐忑的邀请却被他一口答应下来，杉菜愉快地挂上电话，哼着小调来到休息室，却被眼前的乱七八糟惊掉下巴。
长条餐桌从中间断裂开来，上面那盆重量级盆栽估计是罪魁祸首？桌椅都翻倒在地，地上到处都是被砸得粉碎的盆盆碟碟，旁边的装饰用的棕榈树也被扯倒在地，连阶梯上的红毯都被掀起卷成一团。这里……被龙卷风蹂躏过吗？
“阿司发飙了哦。”
“道明寺？”
美作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到这个时候还没心没肺的西门，有些不耐地警告杉菜：“牧野，你要是再不把你的心意说个一清二楚，以后少不了麻烦。最重要的是，跟在后头帮你们收拾残局的人可是我们。”
杉菜听得心里很不好受，她自问已经拒绝得很清楚了，但是别人的行动又怎么是她所能控制的，说得她好像在欲擒故纵一样。
西门责怪地看了看美作的背影，用肩膀撞了撞杉菜，安慰她：“不要放在心上。那家伙已经跟大河原滋见过面了，自然是站在她的立场上的。”
杉菜这才明白美作迁怒的原因，想起昨晚被小滋撞见那一幕，也难怪……她了解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西门见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把她拐出去沿着校园晃悠了几圈，看她心情好起来了才骑上自己的摩托车离去。
虽然好奇西门为什么不让女生坐上他的后座，不过杉菜很快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急急忙忙地赶到了跟花泽类约好的地点。落座后，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无异样后，才把自己刚刚看到的情景描述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啊。”
花泽类停下手上的动作，拿起小勺探进咖啡杯里，一边搅拌一边说：“我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想说的话？”
“嗯，我狠狠地骂了阿司一顿。”虽然对自己的死党说出那些话很不好受，可是当他发现隐忍并不会让事情有任何好转的时候，他选择了这种方式，大声地勇敢地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然后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心意。”看了一眼竖起耳朵认真聆听的杉菜，他托腮看着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什么事情？”杉菜很配合地发问。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杉菜的啊。”
“你在胡说什么啊，”被他的目光看得脸部有些发烧，杉菜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你都有静学姐了。”
花泽类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轻轻一笑，拿起小勺继续搅拌，慢慢回忆起跟她相遇以来的一点一滴：“时而哭时而笑时而闹，总是很忙碌的样子。虽然一开始真的觉得你很吵又很烦，可是看着你那么拼命地努力，我的心里好像有些东西渐渐变得不一样了。那时候的我，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可是跟你的相遇就让我逐渐开始改变。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呆在你身边变成一种习惯。看不到你，就会觉得很寂寞。”
杉菜听得耳朵都烧起来了，低着头不敢直视他，至少装作全神贯注地在观察桌面，仿佛上面生出了一朵七彩缤纷还能发光的花。
“就像牧野你去的纽约的时候一样，虽然和总二郎和小明他们一起说着‘牧野一定会在纽约碰壁弄得晕头转向’什么的，可是身体却自己做出了选择，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达纽约，站在你面前了。”
杉菜心里五味陈杂，想起了纽约之行，这个人从天而降从那群流氓的手里把她救出来，她却从未想过到底他是怎么在异国的街头找到她的。当时以为是巧遇，现在才明白，其实……
“所以，我果然喜欢上牧野你了。”终于把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花泽类才发现其实表白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而且看到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还真是……乐趣十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冲突与告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