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归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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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乔如练梦到了和顾云生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一个如浓墨般的深夜。
坐落于青山绿水间的富人别墅灯火通明，里面是一场极其淫靡的宴会。
乔如练是来杀人的。
他扮成了一个柔弱易碎的花瓶，由一个想要攀权附贵的人引荐进入。
因为极其出挑的容貌和身段，乔如练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别墅里所有人的目光。
在不怀好意的欢呼声中，他被推至舞台中央。
“哟！这么个大美人，谁带来的？极品啊。”
“既然有这等美人在这，不如我们玩点更刺激的？”
“……”
所谓更刺激的玩法，可能是人体蜈蚣式的多人运动，也可能是幸运大转盘式的，这些人在进行过某些交易，进入午夜场之后总是不那么像人。
无数觊觎的眼神，如密密麻麻的蛆一般恶心得他头皮发麻。
好在，从小的训练让他能无视这种感觉，保持冷静，并且笑意吟吟地应对这些极具冒犯的话语。
乔如练像一只片叶不沾身的花蝴蝶，引得全场更加轰动。
在觥筹交错间抓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借着一场游遍全场的表演，将炸弹安置在别墅各个不起眼的角落。
行至表演高潮，如同施展了魔法一般眨眼消失在众人眼里，引得全场惊呼，同时将热烈的氛围推到最高点。
而他换上了一身服务员的西装，借着扶一个一杯倒的公子哥离场的机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炸弹会在一分钟之后，将这群人性泯灭的非人之物炸成灰飞，连同这栋别墅一起。
这是一种把爆炸范围控制得恰到好处的炸弹，并不会伤到旁边的一草一木，就算这栋别墅的邻居大半夜想下楼溜个弯，也只能听到一声巨响之后，看到别墅落成一堆热灰的模样。
乔如练保持着笑意扶着公子哥离场。
在捕获到的信息中，这个公子哥刚回国，是个还没从商务场逃离，被迫拉进午夜场的倒霉蛋。
乔如练离开的全程，肉眼可见的顺利。
可就在扶公子哥上车之际，这个一杯倒的公子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本该充满醉意的眼神清明无比，如同猎豹一般将他的猎物钉死在原地，“你是谁？”
深不见底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这一刻，乔如练只想骂人。
他就是看准这个公子哥跟别的畜生不一样，才选择借这个机会遁身的。
没想到，这个和那些人也是一路货色。
算他看走眼了。
乔如练微笑了下，把人的手往下撸，同时，往后撤，“先生你醉了。”
手上钳制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对于他这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要挣脱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该死！
乔如练正要去摸自己后腰的枪。
“你想杀我？”
说时迟那时快，公子哥一把将他拉上了车，还顺手带上了车门。
而他不受控地仰面被压在后车座上，双手双脚都被钳制着，动弹不得。
公子哥装着醉鬼喊了句开车，拉下了隔挡屏，就地按着杀手审讯，“谁派你来的？”
他今天瞎眼才会挑这人脱身！
乔如练看着公子哥如猎豹一样的姿态，挣扎不开，命门还被控，心里骂翻天了。
这时，别墅炸了。
巨大的爆炸声中，公子哥抬头看了一眼别墅的方向。
好机会！
趁着公子哥片刻的松懈，乔如练拧身来了个腿绞，将公子哥的手别在身后，屈膝摁着这人的腿，“让司机停车。”
局势一瞬间翻转。
乔如练倾身握着枪抵住公子哥脑门威胁，“否则就杀了你。”
“炸弹？”公子哥眼神中分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莫名笑了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国际上有名的杀手里，有一位美人，非常喜欢用炸弹光明正大炸倒一片人，却不伤及无辜——你是白昼？”
乔如练没想到这人张嘴就能猜出自己身份，既然被猜到，那这人就留不得！
他拿着枪的手正要扣动板机，没想到一阵巨大的力卸了他的枪，将他掀下来重新按住。
乔如练再度挣扎，这回他竟是动也动不得。
乔如练又惊讶又恼怒之际，对上了此人沉静带着笑意的深邃眼眸，这人说：“这一趟不亏，居然能在畜生堆里抓到白昼这个大美人。”
乔如练当时冷着一张脸，心里想着把这人大卸八块。
后来乔如练才知道，这个公子哥就是锦城顾家的长子，顾云生。
记忆里，他被顾云生带回了他的私人别墅，被锁链关在地下室，日日审讯。
可梦境在他被顾云生拉上车压在车座上的那一刻不按记忆走了——
本该跟他陌生的顾云生张嘴就是老婆，眼神中是熟悉的掌控与侵略欲，还带着一丝的委屈。
紧接着，他看到醋坛子翻了，酸唧唧地盯着他，手指灵活地解他身上的扣子，“老婆，你居然真的想绿我。”
这是在做梦。
乔如练一瞬间清醒过来。
可没想到他没能从梦里清醒过来，依旧在梦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解下一颗颗扣子。
一直沿着马路高速飞驰的车，在他意识到这是一场梦的时候停了。
周遭无比安静，某种暧昧粘稠的氛围一下子升腾而上。
顾云生倾身压下来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下唇，低声道：“老婆我看到你……了。”
冰凉的气息从他身上扑压而来，乔如练愣愣地任由顾云生动作。
顾云生还在说：“老婆，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话音未落，胸前多了触感，细细密密的吻如同生前那般落了下来。
乔如练恍了神，眼角划过一抹晶莹的泪光，轻轻一眨，他清醒地迎了上去，无比依恋与怀念地小声说：“你想怎么惩罚都行。”
像是在撒娇。
冰冷的魂与炽热的体温交织翻转，思念透过梦境传递到乔如练的身体。
空荡的大床上，闭目沉睡的美人缓缓绽放，修长白皙的手指难耐地抓住了红色的床单，齿缝间漏了声低吟，银丝滑过肌肤滴落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升起，洋洋洒洒地落到卧室里，乔如练才睁开一双漂亮却无神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归家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