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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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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意忘形真是个坏毛病。
  白沫柯把毯子往上拽了拽,安详闭眼:“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她大发慈悲,不跟钟梳聆计较,希望对方懂她的意思,不要继续得寸进尺。
  钟梳聆果真没有再胡言乱语,相安无事度过一晚,吃早餐的时候,白沫柯却听到一个噩耗。
  “什么?”白沫柯差点没捏稳勺子,“你要送我去剧组?”
  她下意识抗拒——
  这跟送小孩去上幼儿园有什么区别?
  钟梳聆老神在在:“你不是说同事不好相处?我去看看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顺便帮你斩妖除魔。”
  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白沫柯狐疑地看过去一眼,总觉得此人对“奸商”一词耿耿于怀,故意给自己上眼药呢。
  “不用,我不也说了嘛,早把她们打服了,你去乱掺和什么,不是还要出差吗?”
  钟梳聆:“下午的航班,不着急,你胃病没好,我得照顾你,不能食言。”
  “……”
  白沫柯搞不懂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索性也不再劝阻。
  吃过饭,两人穿戴整齐,一起坐电梯下楼。
  想到什么,白沫柯叮嘱:“你戴个口罩,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脸。”
  她隐婚可大可小,张姐还提过这事,称她在事业上升期,最好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否则会有影响。
  钟梳聆挑眉:“这就拿我当司机了?”
  真是只顾自己的大小姐。
  白沫柯抬下巴:“你提的送我回剧组,不同意就让别人来开车。”
  钟梳聆看她一眼,没有反驳,找出口罩戴上,而白沫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随手拨弄音乐播放器,挑了首舒缓的钢琴曲。
  “怎么不听摇滚了?”新晋司机突然问。
  白沫柯疑惑看过去:“你想听?”
  之前她放摇滚,钟梳聆可是抬手掐了的,显然对方不喜欢听太热闹的歌。
  “你在意我的想法?”
  钟梳聆反问。
  莫名其妙。
  白沫柯抱臂,盛气凌人地说:“别自作多情,我是不想跟你因为这点小事吵架,免得待会儿心情不好。”
  她才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钟梳聆弯了下眼睛,没继续呛她,于是钢琴曲循环响了一路,谁都没去换别的。
  剧组取景地有点偏,已经接近郊区的村庄,白沫柯叹气,想起一件事:“忘了买份炸鸡和奶茶。”
  酒店周边没什么好吃的,整天除了盒饭就是水煮菜,没滋没味的。
  钟梳聆:“真买了你又不能吃。”
  “……”
  小嘴巴,不说话。
  白沫柯咬牙切齿:“你好烦人。”
  她成功被气到,脸侧到一旁,默不作声看外面的风景。
  钟梳聆得寸进尺,继续说:“未来几天也别想,医生建议最少静养一周。”
  白沫柯怀疑此人每天想的不是股票行情,而是怎么把她气成河豚。
  一直在挑衅,可恶的家伙。
  “不劳钟总费心,助理会给我安排好的。”
  “听说你快过生日了?”钟梳聆突然转移话题。
  白沫柯刚想好怎么怼人,闻言愣了一下,有点跟不上对方跳脱的节奏。
  她漫不经心回答:“下个月底。”
  本来还要大办生日派对的,谁能想到这么快就领证结婚,该考虑怎么办婚礼了。
  白母提醒过她,婚礼定在半年后,对外会声称两人因缘邂逅,期间萌生情愫,恋爱一段时间步入婚姻。
  估计对方也觉得联姻的名头不好听,所以才费尽心思帮她们编了一段恋爱过往。
  白沫柯只觉得好笑,没有提出异议,反正证都领了,也不差这点小打小闹的谎话。
  “想好在哪里庆祝了?”
  白沫柯有所警惕:“你想干嘛,来砸场子吗?”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办,毕竟真正关系好的朋友没几个,大多是点头之交,或者不交心的狐朋狗友,只是看起来热闹而已。
  红灯时,钟梳聆低头摆弄手机,然后说:“给你转了三万,够不够?”
  白沫柯闻言有些意外,连忙低头看微信,果然看到一笔来自对方的转账,不多不少刚好三万。
  她表情微妙,想到什么说:“我不会邀请你的。”
  哪怕钟梳聆给钱,她也不允许被别人看出两人联姻的事,所以绝不会让钟梳聆出现在生日派对上。
  “随你。”
  钟梳聆看起来根本不在意:“你又不在意我。”
  虽然是事实,但她这么平静提起,仍让人有点心虚和尴尬。
  白沫柯静了静,含糊地带过:“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叫谁呢。”
  经过联姻一事,她对人际关系有了新的看法,最近都没怎么跟狐朋狗友联系,因为钟梳聆存在感太强,倒也没觉得孤单。
  两人无话可说,沉默着听钢琴曲,直到酒店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停在这儿吧,附近狗仔很多,被发现就不好了。”白沫柯显得尤为谨慎。
  钟梳聆没坚持,在路边停下,看她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好歹是道别之际,白沫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但最终,她只说了句:“我走了。”
  “嗯。”钟梳聆回答得简短。
  白沫柯转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她的情绪有些复杂,按理说她不太喜欢钟梳聆这个新婚妻子,对方总爱挑衅她,还很刻薄小气,但真到分别的时候,心里竟有一点空落落的。
  难道她是什么小众群体?
  白沫柯晃了晃脑袋,认为自己纯粹是不想上班,所以才会生出这种错误的想法。
  她一边走,一边四下扫视,没看到狗仔的身影,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接下来有新剧试镜跟综艺,要是这个关口被曝恋情瓜,张姐绝对要打飞的来剧组宰她。
  为了不让对方生气,白沫柯难得小心谨慎。
  证胡思乱想着,身后隐约传来轻微脚步声。
  白沫柯迅速回头,看到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钟梳聆跟了过来。
  ——能认出来身份纯粹靠衣服。
  白沫柯吓了一跳,心底升起一点隐秘的愉悦,嘴上不饶人:“你怎么跟过来了?出问题了怎么办。”
  “看你走路鬼鬼祟祟的,有点好笑,想近距离欣赏一下。”钟梳聆淡声回答。
  拳头硬了。
  白沫柯气到差点吱哇乱叫,什么失落难过,统统消散,只剩下对此人的不满和气愤。
  早知道,昨晚她就该趁对方睡着时拿针缝上那张不说人话的嘴!
  真是岂有此理。
  白沫柯顾忌着狗仔,只能咬牙切齿小声撵人:“你快走,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真讨厌。”
  钟梳聆轻笑,摸她脑袋:“那你可不要想我。”
  白沫柯才不会想这个刻薄小气鬼。
  “少自作多情!”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然而,当晚凌晨两点,白沫柯房间灯火通明,毫无睡意。
  大小姐罕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