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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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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雅未克即将送走另一批旅客。
把沉重的行李箱送去托运后，旅行的疲惫忽然席卷过来。
白夏打了个呵欠，把头倚在沈知怀的肩膀上打瞌睡，又睡意朦胧地问他要不要休息。
“没事，你睡吧。”沈知怀手里窸窸窣窣，弄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白夏本想嘟囔几句，但奈何困意过沉，意识瞬间消失。
醒来时，沈知怀买了两块三明治，手里捧着热拿铁：似乎北欧人习惯于冷食，因此三明治是从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凉透顶。
“刚好饿了。”白夏说着，伸手刚取过三明治，忽然觉得胳膊有些异样。
撩开袖子，她赫然发现手腕上挂着一串火山石手链。
看着像是——
刚到雷克雅未克时，沈知怀悄悄买的那条？
白夏吃惊地望了过去，看着送礼人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似乎正翘着尾巴等待她夸赞。
“你什么时候……”
“趁你睡觉的时候。”沈知怀学会抢答，面孔中颇有几分洋洋自得。
“我可不想问这个。”白夏斜睨他，“我是要问，你什么时候打算送给我的。”
机场广播适时响起，两人站起身，步行至登机口。
“一直。”沈知怀望着她的背影，甜甜蜜蜜地说些让人快活的话。
鬼才信。
白夏摇摇头，冷哼一声，径直往飞机里去。
“是真的。”沈知怀在白夏身侧坐下来，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当初我想把它当作感谢礼物，给你个惊喜。”
当初？
白夏不依不饶，“那现在呢？”
“现在不需要理由了哦。”沈知怀拍拍她的脑袋，又系好安全带。
现在他喜欢她，所以送什么都是合理的。
沈知怀摸了摸口袋，他本该“失踪”的钱包，正沉甸甸地躺在那儿。
当初随着行李箱一并姗姗来迟的钱包，被沈知怀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以便名正言顺地跟着白夏继续前行。
不过，这将会是一个长久的秘密。
他暗想着。
*
伦敦。
白夏提交论文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冰岛的千年冰雪与坐在车里奋笔疾书的场景。一晃已经月余，一幕幕更像是一场幻梦，没什么能佐证一切真实发生过。
光标在“提交”键上悬空了片刻，她忽然听见敲门声。
“还在写论文吗？”
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脸笑意的沈知怀。他手里提着一大包食材，打算在她家大显身手。
“写好了，马上提交。”白夏接过一袋食物，又仰头问道，“你已经下课了？”
“今天三点多下课，我抽空去了趟超市。”沈知怀说罢，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却被白夏一把推开。
“赶论文呢，我今天都没洗脸，你别乱亲。”她扒拉着沈知怀的胳膊，又坐回书桌前，终于下定决心按下鼠标。
网页加载的时候，沈知怀已经系上围裙。
今天是大年三十，两人约好在一起度过农历新年。
其实伦敦多少也有些庆祝活动，但白夏功课繁忙且不想凑热闹、沈知怀又凑了好几年热闹，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间里，度过难得的二人世界。
等提交完论文，无事一身轻的白夏洗干净手，刚想帮忙，却被沈知怀赶到一边。
“地方小，你去坐着吧。”他举着平底锅，里头热油四溅，几粒拍扁的大蒜正在吱嘎作响。
“你很有大厨的架势嘛。”白夏搬了椅子来抱膝坐着，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闻言，沈知怀一愣。
他习惯于“做饭外交”，身边的朋友都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却根本没意识到还没给白夏做过饭。
想想便有些愧疚。
想归想，沈知怀手上丝毫不耽搁，几只开背的黑虎虾被齐齐整整地码进锅里，快活地煎着。
直到热腾腾的饺子被盛出来，放在桌子中央，沈知怀也便大功告成。
白夏捧着手机拍照的工夫，沈知怀已经忍不住拿着筷子挑挑拣拣了。她一个不留神，几个胖乎乎的饺子就被提前分到碗里。
“吃呀，尝尝我的手艺。”沈知怀笑眯眯地催促着，看着她一口一口地把饺子吃进嘴里。
“好吃！”
白夏相当捧场，对他连连夸赞。
沈知怀点点头，仍是盯着她。
“？”
正觉得纳闷，白夏忽然愣住，感觉牙齿撞击到了什么异物——
饺子里包了硬币吗？
她抽空悄悄看了眼沈知怀：他像是松了口气，安心地垂下头吃饭。
“这是什么？”
白夏拿湿巾擦拭半天，钻石手链的全貌便显现出来。显然，手链也完全没想到会被包进肉馅里，又在热汤里烹煮半天，于是相当难擦。
显然，这是沈知怀的礼物。
只不过有些出乎意料地出现了。
“我看你一直戴着火山石手链，我就想着送一条更漂亮的给你。”沈知怀轻轻握着她的手腕，转动了几下黑漆漆的石头，“这条是随便买的，不好看。”
说罢，他干脆上了手，直接把钻石手链戴了上去。
真的很好看，钻石在灯光下就已经熠熠生辉，透着夺目的璀璨。虽然很喜欢火山石，但白夏好像没办法昧着良心说钻石项链不好看，
“我也给你准备了东西。”她想了想说道。
“什么什么！”沈知怀的眼睛蹭一下亮了，催着白夏拿出来。
是一本相册。
里面的相片是被冲洗出来的，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白夏带了一台胶卷相机，还保留有早期照相的乐趣：直到冲洗的那一刻，否则你不知道自己拍了些什么。
沈知怀也没看过这些角度的自己。
坐在汽车前盖上手舞足蹈的他；
在黑沙滩上学“美猴王降生”的他；
坐在披萨店里饥肠辘辘的他；
在温泉池边打寒战的他……
翻了一遍相册，就仿佛重新游了回冰岛，记忆张牙舞爪地冒了出来，让沈知怀笑个不停。
“你拍了你自己吗？”他问。
白夏摇头。
她是举相机的那一个，自然不会出镜。
沈知怀低下头，看着镜头里肆意的自己，只有种隐隐约约的直觉：
她的注视像是爱情，早一步来临到他身上。
最后一张照片，是唯一一张合影。
白夏举着相机面朝沈知怀，但玻璃却反射出她的影子。两人交错站着，影子投过玻璃环抱着他。
沈知怀的手指抠了抠相片里的白夏。
这个模糊的影子，此刻正在自己面前，像是一团烟雾笼罩在身侧。他忽然有种冲动，想拢她入怀——
“我爱你。”
他低声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