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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病态最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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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的腕骨铐在监护仪改造的誓约台上，七百份病历在激光投影中悬浮成情书矩阵。宁远咬开碳酸锂药瓶，鎏金粉末随呼吸漫过季沉裸背上的电击疤痕——那是用林妍的蓝宝石碎片刻出的宁远姓名缩写。
"最后一份病历..."季沉扯断静脉留置针，血珠在2018年3月20日的诊断书上洇成婚戒轮廓，"要写你昨晚的心跳频率。"他蘸着血在宁远锁骨处续写医嘱，未愈的纹身因触碰渗出淡蓝药液。
季明城的轮椅碾过满地医疗废物，老人手中捧着熔化的监护仪零件——那是宁远委托打造的婚戒素胚。当他把电休克治疗录像母带塞进碎纸机时，显示屏突然亮起从未公开的画面：十九岁的宁远蜷在治疗室角落，正用偷藏的镊子在掌心刻"N.Y"血书。
"您监控了所有..."宁远攥碎婚戒素胚，金属棱角刺入季沉的约束带疤痕，"却漏掉了这个。"他扯开展厅幕布，《病历情书》装置赫然陈列着被季明城烧毁的画室残片——每块焦木上都刻着宁远不同年龄的睡颜。
林妍的尖叫从直播间传来，她手中的母带突然自燃，火苗吞噬了保释文件。季沉在躁期巅峰的笑声中举起灭火器，碳酸锂干粉在镜头前漫成星雾："感谢林小姐..."他拽过宁远接吻，"为新婚礼物提供助燃剂。"
深夜急诊室绿光里，季沉在宁远后背纹完最后一笔病历编号。心电监护贴片黏在未愈的伤口上，每次心跳都触发《病历情书》的激光装置。季明城送来的婚礼请柬在打印机吞吐，烫金字体竟是"碳酸锂代谢周期永久续约"。
婚礼当天，七百台报废监护仪拼成宣誓台。季沉穿着电休克约束带缝制的礼服，宁远的婚戒盒是冷藏的静脉留置针。当他们在病历拼成的红毯上交换镣铐腕表时，季明城突然按下起搏器遥控——所有心电监护仪齐声嗡鸣，绿光波纹在鎏金粉尘中交织成永恒光谱。
"现在宣布..."季沉咬破宁远的下唇，将血涂抹在婚书病历的"双相情感障碍"诊断栏，"患者宁远确诊终生依赖症。"他扯开礼服前襟，心口处新纹的分子式正随脉搏跳动，"治疗方案为每日三次，舌下含服季沉素。"
林妍的保释手环在暴雨中滑入下水道，母带灰烬被季明城混进婚礼蛋糕。当季沉将碳酸锂药片喂进宁远唇间时，画廊穹顶突然降下病历纸鹤雨——每只翅膀都印着观众手写的病历情书，在鎏金灯光里汇成星河。
深夜躁期发作时，他们相拥在电休克治疗床改装的婚床上。季沉用美工刀在宁远后背刻下新的医嘱："即日起心跳监护标准..."他舔去渗出的血珠，"改为接吻时双相振幅同步率。"
晨光漫过《病历情书》展签时，季明城正将二十年监控硬盘沉入医疗废物池。老人最后一次抚摸宁远的高中毕业照，突然发现背面褪色的医嘱旁添了新注："2023年3月20日，监护人宁远申请永久居留..."
"于患者季沉的心室褶皱。"
季沉在晨雾中推开画廊新展的鎏金大门，七百份病历情书正随空调气流旋转。宁远从身后为他系上约束带改造的领结，心电监护仪腕表显示着完全同步的波纹频率。
"今日医嘱..."季沉咬碎碳酸锂药片渡进宁远唇间，"需在监护人监督下..."
"共犯余生。"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