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借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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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地在家度过周日，迎来了周一上学日。
俞言翻了个身，一瞬间落空。
“…嘶…”
疼痛感迫使他睁开左眼观察。
他掉床底了。
俞言慢吞吞坐起，脑袋放空几秒后才站起身来。
把被子抖了抖，扔回床上，拿起手机看时间。
早上六点十分。
他开门出去洗漱。
刷牙刷到一半，有敲门声。
俞言以为是施凤澜不放心回来了。
他没有清洗，边走向玄关处边刷牙。
手搭在门把手上，拧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整洁的立夏一中校服。
往上，于那双偏琥珀浅色的凤眸对上 。
“……”
先不说刷牙，俞言的Q版小鲨鱼睡衣与江礼的立夏校服形成鲜明对比。
“…你…”俞言差点忘了自己嘴里还有泡沫呢。
江礼扫了他一眼，移开视线，淡声说：“阿姨让我叫你一起过来吃早餐，你洗漱好就过来，不锁门。”
俞言猛点头，然后落荒而逃向卫生间。
吐了口泡沫在洗漱池，俞言开口第一句就是：
“我去……”
洗漱完后，俞言寻思着吃完再换衣服。
于是，奔江礼家去了。
俞言拧开江礼家的门，慢慢走进去。
“汪！汪！”
边牧见他后，叫了声跑过来。
俞言听那几声汪的同时眨了几下眼睛，而后才蹲下摸它的头。
边牧很享受，一个劲儿蹭他的手。
“过来吃吧。”江礼淡淡地声音传来。
俞言嗯了一声，又摸了几下边牧的头，才起身过去坐。
瘦肉粥。
俞言看着面前碗里的粥，眨巴了两下眼镜，动勺吃。
嗯……还可以……
他埋头吃，不说话，也看不看对面的人。
快见底的时候，俞言听见江礼说话了。
“周一升旗要坚持仪容仪表。”
他抬眼看他。
江礼起身往房间走，不久从里面拿出套校服出来。
“借你。”
“…谢谢啊。”
俞言接过他的校服，起身往家跑。
看着某人跑的背影，又想到刚才开门的样子，江礼感觉有点好笑。
他蹲下摸摸十月的脑袋：“十月，可爱吗？”
十月蹭了蹭他的手，叫了一声。
看着镜子里穿着立夏一中校服的自己。
俞言扯了扯衣摆，竟然正合身。
他背上书包，开门。
电梯下降。
停在五楼，开门。
宋舒应冲他们笑了笑，走进去发现俞言穿校服了。
“你什么时候去领的校服啊？”她问俞言。
俞言瞥了眼江礼，说：“我…昨天老师打电话跟我说让我去拿的。”
宋舒应大悟电点头：“怪不得，昨天一整天都不见你人出来。”
江礼微弯下唇。
“阿俞！”李澈走向他，感叹：“校门遇到爱啊我们。”
俞言皱眉道：“谁跟你爱啊。”
李澈把手搭在他肩上，发现什么，小声问：“你…这是穿了江礼的校服啊？嗯？”
俞言皱眉：“……这是昨天老师让我来学校拿的。”怎么看出来的？？？
“你就编吧，立夏一中从不在假日让学生来。”李澈眯眼笑。
“……”俞言往校园里走。
“哎！阿俞！你等等我！”李澈追上来。
早自习时间，教室里的同学表面上认真学习预习，实际却暗度陈仓。
“哎，听说了吗？五班那对好像分手了…”
“真假的？我都没怎么关注哎…“
……
“昨晚那局爽，今晚继续…”
“OK…”
……
俞言在纸上算着林源乱胡出给他的算数题。
————
“阿俞，你帮我算□□5×5÷100+46-1000÷6.3等于多少呗，我试试你的实力。”
————
“……”俞言笔一用力划破了纸。
他沉默换了张纸。
第五张了……
林源这二货……
手机还给他收了……
江礼感受到了怨气，瞥了一眼俞言，移开视线。
“咚咚”
教室门被人敲响。
全班人齐刷刷看去。
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
“……”
应该是从没受过几十双眼睛的注目礼，那个学生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你们班俞言同学在吗？”
几十双眼睛看向俞言。
“……”
俞言眨巴了几下眼睛，旁边的江礼自觉起身给他让路。
“……”
他只能起身，跨过江礼的椅子，走出去。
那个学生对俞言说：“同学，许老师让我带你去领校服。”
想到李澈，他道：“那个…同学可以放学再领吗？”
“这也不是不行，在教务处，我跟老师说一声。”
“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先走了。”
“嗯。”
“下次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目送完那个学生走后，俞言转身走回教室。
多目互视。
俞言：……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迎来了一天一度的开大会时间。
林源揽着俞言的肩问：“刚那哥们儿找你干嘛啊？”
李澈猜：“不会是班上有女生喜欢阿俞，然后让他过来的问吧？太勇了，那可是早自习啊，肥牛会抓人的啊。”
“肥牛？”俞言问：“肥牛谁啊。”
邓云解释：“肥牛是年级主任，姓陶，什么周二三四五不会抓那么严，但他唯独喜欢在周一抓。这个名字，很通俗易懂，喜欢吃肥牛串嘛。”
林源皱眉：“说得我都有点怕了，咱去厕所躲吧。”
“那不行啊。”沈星羽道：“他最喜欢去厕所蹲点了，上周我记得被蹲到十来个呢。”
“那我还是不去了。”林源耸耸肩：“我可不想被抓上去感受立夏师生的目光。”
“哥，”温浅拿着防洒霜过来，挤了些给俞言：“你涂点防晒吧，不是说矫情，今天大太阳，会晒脱水的。”
林源见状，也伸出双手：“我也要！我也要！”
李澈：“我也我也！”
邓云：“还有我。”
“不是…你们抢什么抢啊？！！”温浅往后躲。
场面混乱。
俞言看着手心的防晒霜，一大坨
这丫头不会看量的吗？
他看向一旁的江礼，问：“你要吗？挤多了。”
江礼看他，伸手帮他分担一点。
一分钟的升旗仪式结束，迎来了校方三巨头的演讲。
先是校长。
一身休闲装即将退休的校长拿起话筒来讲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闪闪的，说着特别官方的话。
“同学们早上好，老师知道，说了几百来遍，你们都背下来了，但老师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是要说，上一周……”
太阳完全跑出来了，无聊地斜视他们，仿佛在说“又来听了”。
林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晒到蹦出脏话：“我草个豆的，这要讲到什么时候啊……”
邓云劝道：“忍忍吧，后边还有俩要讲呢。”
“草泥马的，还不如在十三中呢，不想来好歹能躲厕所，集会的时候还可以坐下。”林源皱眉。
“草，别说了，肥牛来了。”李澈看见什么，忙拍他们几下，压低声音。
两人立马安静。
俞言眯着眼睛，浑身直冒热汗。
他忍不住喃喃骂：“玛德。”
陶主任一身中年老干部的装扮过来巡视一边就走了。
“这是肥牛？！”林源忍不住低声惊呼。
沈星羽点头：“怎么？认识啊？”
林源有些没反应过来，直接吐出两个字：“卧槽…”
第二节上课铃响了。
五分钟后，老师“恋恋不舍”得让学生们走了。
“今天就讲到这里，上厕所的上厕所，不上的回教室，解散吧。”
这一句仿佛是学生们的救命稻草，四五群地去厕所回教室。
“晒死人了……”
“真服了……”
“为什么要星期一说那么多废话啊，我靠…”
“无语死了……”
学生们纷纷抱怨。
林源挨着俞言的肩：“终于讲完了……活下来了……”
“上厕所啊源儿。”邓云勾住林源的脖子跟李澈一起往厕所去。
沈星羽问俞言：“阿俞，你们去吗？”
俞言摇摇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行。 ”沈星羽跟上前仨，孙列跟上他。
俞言看自己手的时候就后悔了，都是汗。
他刚想抬脚，想到江礼，他回头问：“你去不去洗一下脸？”
江礼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应了一声。
两人往洗手池走。
打开水龙头，双手合拢，清爽冰凉的水流进手心。
俞言弯腰，垂头闭眼往脸上泼了几捧水。
“呼……”凉快。
他洗掉双臂上的汗水，浑身凉嗖嗖的。
俞言想，这老师真精，先让学生晒一波再来洗把脸冲爽，但这样比较费钱。
等江礼也弄好后，才一起回教室。
回教室的时候英语老师已经来了，让他们快进来后就开始上课。
“今天的英语课就上到这，回去要好好温故。”许华清整理完课本教材：“别忘了做练习啊。”
“没问题！”
“NO怕布淋！”
许华清知道这帮人在等她宣布下课，她弯唇道：“下周三要月考了，你们好好复习，争取进步一点吧，上次月考的惨状，我现在都还记得。”
下面是一片哀嚎。
“啊……”
“能不能不考啊…”
“就是…”
许华清：“这你们去和校长商量吧。”
“叮铃铃——”
“下课吧。”许华清往外走。
林源过来：“阿俞，走吧，去食堂。”
邓云走上来：“我听说今天有新菜品，老硬了这菜。”
俞言嗯了一声。
江礼起身，自己出去了。
俞言起身，看江礼的背影。
这段时间，他们去食堂吃饭江礼不是跟他们一起去的，每次都是快吃完的时候才见江礼进食堂。
也不知道他干什么…俞言一怔：他想他干嘛…
林源手搭在他肩上，往教室外走。
“星羽，”俞言看向一旁的沈星羽问：“立夏考试有什么不同吗？”
沈星羽想了想：“没什么不同的，正常程序。”
“话说回来，江礼成绩怎么样？”林源问：“他身上的学霸气息太强了，比阿俞还强。”
李澈拍了林源肩几下，笑道：“你问对人了，他挺牛的成绩。”
俞言看他：“？”
林源同上：“怎么个说法？”
李澈跟邓云对视一眼，邓云道：“他一直都是年纪第一，高一的时候四班班长扬言要超过他，努力拼死半个月，结果进医院了。”
李澈应和道：“过度劳累，没休息好。”
沈星羽也道：“江礼的成绩好像除了语文和英语弱了点，其他差不多接近满分。”
李澈，邓云点头。
林源叹道：“这哥们儿6啊，不过……”拍拍俞言的背：“咱有阿俞这个十三中第一。”
俞言皱眉，打掉林源的手。
他知道自己成绩好，但在立夏没底。
“哇！哥成绩这么好啊？！”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温浅拉着宋舒应惊道。
他们被吓一跳：“……”
“……”俞言皱眉看着餐具里最显眼的那道新菜品。
还真是硬菜。
“我草？？”林源戳了戳那堆硬菜：“爆炒鹅卵石？？？”
李澈有点想笑：“这什么菜啊。”
邓云直接噗笑出来：“这…这真硬啊这菜……哈哈哈”
俞言也被这学校给整笑了：“挺奇葩的…”
沈星羽也笑了：“尝尝吧，看好不好吃。”
林源有点艰难的夹起颗沾有辣椒的鹅卵石，刚要送嘴里面，鹅卵石直接掉地上。
林源看着地上的鹅卵石：“……”
邓云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澈也嘲笑道：“这鹅卵石不想进你的嘴啊哈哈哈！”
俞言翘起嘴角，眉梢带着笑。
“靠！别抢我鹅卵石啊！”邓云护着自己的硬菜。
李澈和沈星羽笑看戏。
俞言有种回到初中看他们闹的时候。
虽然分开过，但幸好又重遇了。
“距离放学还有十分钟啊，大家快点算啊。”数老对他们道。
俞言在草稿上算着数，总觉得哪一步出了错。
一页的位置完全被黑色字体占据。
他翻了一页，重算。
快要摆烂时，右边窜出写着数学题答案的草稿。
草稿上的字体工整利落，笔锋正劲有力，很好看。
俞言转头看江礼。
江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戴着银边眼镜，显得学霸气质加倍。
嘶，有点词可以形容，但俞言觉得有点冒昧。
斯文败类的感觉。
之前没见他戴眼镜啊，什么时候戴的？
偏琥珀浅色的凤眸里映出他的样子，压低声音莫名好听:“不看？”
心跳突然变得有些快。
俞言忙拿起那本草稿，结结巴巴移开目光:“看、看...”
之后的十几分钟，俞言愣是没把草稿上江礼解好的答案看进去，因为思绪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他感觉有点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过。
放学铃响了。
“今天的课到这里，放学吧，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记得多看题多做题。”数老嘱咐完就走了。
“回家了回家了。”
“记得上号啊。”
“一会儿我们吃肥牛串吧。”
……
江礼起身走了。
俞言看了他一眼，单手背起包，走到林源他们面前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晚点再回。”
宋舒应点头：“好。”
林源疑问：“你要去哪啊？阿俞？”
俞言往教室外走：“老师让我去办点事。”
“？什么事啊？？”林源看着俞言的背影直到没影。
他问宋舒应：“他办什么事啊？？”
宋舒应摇摇头。
林源想了一会儿，叹气：“罢了，阿俞长大了。舒应我们走，请你喝饮料嘻嘻。”
宋舒应笑点头。
“报告老师。”俞言站在教务处道。
许清华刚好在里面，见来人是他就让他进来：“俞言来了，进来吧，我帮你找找。”
俞言进去：“老师我自己找吧。”
“嗯，那行。”许华清指向另一张办公桌的校服：“在那里，你找一下符合你身高的校服。”
“好的，谢谢老师。”
“不用谢。”
俞言过去翻找了几下，拿出两件185的校服，拉开书包的拉链把校服放进去。
“老师我找到了。许清华看了他一眼，点头：“好，快回家吧，再晚点父母该着急了。”
俞言点头：“好的老师，老师再见。”
“嗯，早点回去。”许华清翻着资料应了句。
俞言转身往外走。
从教导处出去会路过图书馆，俞言走到那的时候听见什么声音。
“？”
他四处看了看。
放学这个点，多数学生都赶着回家开黑完了，也没人来这里。
听了阵那个声音，似乎是猫叫，图书包馆后面传来的。
俞言好奇心盛放，往图书它官后走。
图书枕官后来是一片草坪几排树，穿过那会直接走到往食堂走的小路。
俞言过去看见一人一猫。
那个是人江礼。
那只猫是只橘猫，不是很胖，此时正吃着江礼手心的猫粮。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江礼抬头看过来。
"……我路过，听见声音就过来了．"俞言说完作势要走。
橘猫叫了一声，而后不吃江礼手心的猫粮慢跑往俞言这来。
被橘猫拦下，俞言也不再往前走，蹲下来摸它的脑袋。
那种熟悉生陌生的触感，隔着皮毛摸骨骼。
橘猫似是很最享受他的摸扰，一个劲蹭。
俞言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你就招猫猫狗狗喜欢。
江礼起身走过来："它很喜欢你。"
俞言眨了眨眼："…有吗？我看它更喜欢你一点。"
江礼蹲在橘猫后，抚了下它的背："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
被江礼抚了背的橘猫发出警告的低呜，往俞言这凑了读才恢复刚才乖顺温和的模样。
俞言被吓了一跳，咽了下口水："…为什么啊？"
江礼淡淡说了句："聊天我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于绝育。"
"……"怪不得呢，真有你的…前天？周六啊？
"不是说立夏一中不让学生假日来吗？？”俞言想到李澈的话，皱眉问。
"让啊，"江礼道："有的学生会来学校上铺习盘，学校也开放。”
"……"俞言闭闭眼。
李澈这货试他……靠…
温热的带着温意东西舔了下手心。
俞言又被吓一跳，手下意识缩回，眼睛瞪大。
"被咬了？"江礼微蹙眉，伸手抓他的手看。
俞言愣愣摇头，手忘记抽回："没有…它伸舌头舔了一下…"
江礼无声松口气，松开他的手："嗯。”
感觉缓过来了，俞言起身时脚有点麻，他道："我回去了，你逗吧。"
说完他走了几步，橘猫跟上来，蹭他的小腿，仿佛在说刚才不好意思别生气了。
俞言又往前走了几步，橘猫又跟上来，蹭他。
"……?"
哪个意思？给个巴掌再给颗枣？？？
江礼起身，看着："它黏上你了。"
俞言跟江礼一起走出校门。
只不过偷言抱着黑色包书，江礼背着俞言的白色书包。
离学校有一段路程了，俞言看向手中开着拉链的书包，面无表情："出来吧，太了爷。"
橘猫探出猫猫头，愉快地喵了一声。
"还好意思喵？"俞言皱眉："你爽了我不爽！"
看向江礼，道："你照顾它。"
江礼小幅度弯了下唇："它跟十月不合。"
言听后没再说什么，不情愿地抱着橘猫。
直到进了电梯，偷言才想起校服的事。
"你那个校服…我洗好晒干就还给你。”俞言道。
"嗯．"江礼应了一声。
俞言走到家门，看向江礼："那个我没手了，钥匙在我校服裤右边。"
江礼看了他一眼垂眸凑过去，伸手进他右边裤兜。
俞言别开目光，感觉有点痒，还有点……奇怪。
掏出钥匙后，他给江礼让了个位置开门。
开锁，推开门。
俞言走进去，蹲下把橘猫从书包里抱出来。
"喵～"橘猫对于新环境特别满意。
俞言问："它有名字吗？"
江礼站在他身后："它叫橘子。"
"橘子……"俞言点点头："我爱吃橘子。"
他站起身把书包递给江礼。
江礼接过，还他书包，然后转身回去了，顺手带上门。
俞言看着橘子，橘子也看着他。
"大眼瞪小眼"几秒后，他弯腰伸手道："橘子，过来我这。"
橘子跑过来让他抱它。
俞言揉了揉它的脑袋，往卫生间走。
"洗香香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