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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期中 ...

  •   考前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杨纪枫还没怎么挣扎呢,马上就该上考场了。
      收拾教室当考场的时候,他指着名单表对周逸说:“你的考场我看了,在最后一个,可能是因为你刚来。33考场就在隔壁楼一楼最右边那个教室,之前咱俩路过,门口有写。”
      “嗯,知道。”周逸收拾完了看他。
      “那就行,找不到就问同学!他们冲你脸也会告诉你的!”他像军师一样出谋划策,桌前还剩了一大堆要清出去的书没动。
      周逸看他啰嗦,背着自己的书包抱着他的书就出门了。

      出发前,杨纪枫又唠叨了一遍:“就沿着连廊一直走,走到尽头楼梯间下楼右转,到了就是。我保证你去了会闪瞎所有人的眼!肯定能给栋栋一个惊喜!”
      对于他们给班主任起的爱称,周逸不理解但中立,拎起包背上,看他还坐在书堆里喋喋不休,抬眼了下表,问他:“你在哪?”
      “我?走廊尽头过去就是。”他在2场,等下走两步就到了,所以不急。
      “哦。”周逸顿了顿,转身没走两步,又回头说:“中午我在学校吃。”
      “啊?”杨纪枫被说得他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他正打算问呢,没想到周逸先说了,喜出望外:“行!中午你楼下等我,我请你吃饭!”
      听到请吃饭,赵鸿宇精神一振,“我呢哥们!只请周逸不请我啊?”
      “……”杨纪枫无言,忽略他炽热的眼神。
      “好哥们,我可就差你一个考场并肩作战,不给我传授秘籍就算了,怎么还看人下菜啊?”
      “行行行,也请你吃,都请都请。”杨纪枫敷衍他。
      赵鸿宇作势过来要搂他,被杨纪枫一脚踹走。

      考场上,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第一场是语文,最后一个考场里该睡的睡,该缺考的缺考。两个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坐着,都没有巡场的必要。
      只有周逸板正地坐直,认认真真地做题。写到古诗默写,入眼是一篇熟悉的题目,他心下微动,神色更加专注。

      很快,考完第一场。
      比平常吃饭的点早,这会只有他们年级的出来。
      周逸站在楼下银杏树旁等。旁边三三两两有人经过,或多或少都在对答案,有的还念叨着押错古诗默写了,很是热闹。

      没一会儿,杨纪枫从楼上跑下来,蝴蝶一样扑到他面前就拉人走,“走吧!”
      见他身后没人,周逸踉跄着跟他走了几步问:“他们呢?”
      “赵鸿宇拿着我的卡先跑了,他们那场每次收卷都可快。”杨纪枫扬眉问他,尾音上挑:“怎么样啊学霸,是不是绰绰有余?”

      两人走到一片林荫道,他还没说话,先闻到一阵桂花香。前几天突然降温,校内的花谢了不少,只剩这株金桂还在开放,只不过香味没那么浓郁。
      “还行。”
      “嘿!学霸的还行那就是稳了!”杨纪枫乐得看他,“我也感觉还行……”
      话没说完,就听见放学铃响了!他二话不说拉着周逸就跑,“坏了!我忘了咱们也就早下课5分钟!”
      杨纪枫在风里喊,周逸被他拉着跑,跟着他说:“赵鸿宇不是提前去了吗?”
      “哦!对哦。”
      又是一个急刹,他恍然大悟,放开抓着周逸胳膊的手,走了两步又插进兜里,尴尬地笑笑:“哈哈…考语文考傻了……”

      两人到了食堂,去了他们平时坐的位置,赵鸿宇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这么慢!你跟周逸对答案去啦?”
      “怎么可能?我考试期间从来不对答案!都是考完再看的。”杨纪枫挨着赵鸿宇坐下,掏出纸巾擦擦手。

      “哎周逸,那个,你语文第一篇阅读是DAC吗?我看好多人的都不一样。”方解坐他旁边问,全然不顾对面两人的黑脸。

      在他俩面对面完全听到的杨纪枫:“……”
      跟他不一样的赵鸿宇:“……”

      “……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吧。”周逸默默看他俩两眼,转过来轻描淡写地说。
      赵鸿宇听他俩对话,挺直的脊梁骨都弯了,实在没办法,只能拍了拍杨纪枫的背,“没事的枫子,还有哥们在。”
      “……去你的。”

      饭后午休。东西都清出去之后很适合睡觉,杨纪枫大大地瘫在桌上,两只手自然垂下去,头枕着数学课本,侧脸看着赵鸿宇,发现人家睡的正香。
      突然空荡的桌面他还睡不习惯,平常趴他猪窝里睡久了,猛然吃到细糠还真难咽,已经酝酿了好久,一丝睡意都没有。

      嫌没意思,他又把头转过去,换了个姿势,头枕着手臂趴好,发现周逸也睡着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睡那么快?

      周逸也埋在手臂里睡,头发略微凌乱,发尾搭在臂弯上,左手手指从校服下伸出来,指节分明,苍白的指尖搭在桌面上,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他就这么盯着周逸看,打量完手臂看手指,又分析他用多少次这个姿势入睡过,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还没睡着?
      考试在即,睡觉都是任务,他立马闭眼放空,脑袋放正面朝课本。可是越想越多,脑子越来越乱。
      放弃地睁开眼,换了个姿势重新睡,又有点闷,把头歪出来,面向周逸。

      教室的窗帘拉上了,室内不算太亮,距离这么近,还能看清周逸的头发丝。
      一根、两根、三根……
      杨纪枫渐渐失去意识,闭上了眼。

      周逸睡醒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杨纪枫趴着,但是头歪向他这边,只露出上半张脸。眼睛紧紧闭着,眼睫毛很长,乖顺地垂着,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鼻梁靠上有颗小痣,落在眉眼间。冷白的皮肤让这颗痣也变得愈发显眼。
      此时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起伏,周身祥和又静谧。
      脑门还有压出的红痕。

      收回目光,周逸悄声拉椅子出去。
      回来时班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少数同学醒了,在发呆。

      叮铃铃——
      仿佛沉睡的石像苏醒,大家都僵硬地坐起来,伸个懒腰,或是喝杯水。离下一场考试还有时间,又自觉开始自习,没人说话,静默地只有翻书声。
      杨纪枫打开了自己的错题本,他刚睡醒,还有点懵。
      愣愣地看一道错题,看着看着又趴下,旋即猛地坐起,下一场数学!不能再睡了!

      行尸走肉般地过了两天,终于考完了。
      最后一场英语,杨纪枫写得很快。拿手项就是有自信,但他还是认认真真检查了两遍,等到铃响才交卷。
      脚步轻快地走回去,路上被人拉住对答案,你争我吵的谁都不服,不欢而散。终于到教室时周逸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

      卓文栋考前特地发话,考完了先不要走,等她过来安排作业。确实没人走,都在激烈地争吵,大考结束后要做的事就多了。
      杨纪枫的流程一般是:先找赵鸿宇对答案——不信——争辩——未果——加入第三人——赢一局/输一局/三人吵/都沉默。
      这种方法能够有效地预防低血压,他屡试不爽。

      现在周逸来了,赵鸿宇就不是他的首选了。
      “好啊!!!我数学最后一道也是D!”杨纪枫得意地跟赵鸿宇说,赵鸿宇不乐,他蒙的C。

      “可是物理这一题不应该是变大吗?”看完数学,他又拿着周逸的物理试卷观摩,赵鸿宇跟方解也凑过来。
      “我也填的大。”
      “我也是。”
      三人面面相觑,一旁的周逸稳如泰山。
      “不会吧,难道周逸失手了?可是他上次物理小测满分啊?”方解咂摸。
      “啧,先放着,下一道!”

      正吵嚷着,班主任进来了,跟进来的还有各科课代表,手里抱着各科作业。
      争吵声渐渐平息,随之而来的是考试后周末的喜悦!

      卓文栋在讲台上讲了半天,发现底下的学生没几个听进去的,该吵吵该说说,叽叽喳喳像小学生放暑假。
      无奈,说什么也没用。看了下时间也该放学了,就干脆说:“语文这方面我就不留作业了,其他的作业都按时完成,谁要是不写就不用来了!好了,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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