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pupp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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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先生？要骚一点？
果然，老男人就是一点都不藏，客套话不讲两句，上来就是直奔满足自己这点来。
骚一点……，要怎么骚，能直接语音撒娇吗？还是要视频？照他这种人，恐怕语音发过去还会再要求补个视频吧？
边思考着要怎么做，边给老男人回消息。做他们这行的，再怎么不乐意，不还是要尽力讨好客人吗？
等雨：〈好呀章先生，请您稍等哦，人家要准备一下啦。〉
章这次很快回复：〈不着急，慢慢来。〉
呵，旻予在心底把他全家问候了一番，既要又要，在这装什么贴心绅士？
所以说，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放弃赵景原的原因。事少，听话，好糊弄，长得也还行……，好吧，其实是很行，但身为同性，他不愿意这么夸一个男人。
不知道这个章先生是个什么人，旻予点进他朋友圈，一条动态都没有，干净得像个小号。
别又是那种有老婆有孩子的中年啤酒肚男，旻予光是想想就要吐。
但是没办法，这是目前唯一的大金主。旻予认命，自觉到塞满女装的箱子里挑挑拣拣。老男人喜欢什么？不就是年轻的吗，旻予照着他的经验，最后拿出来一套海军蓝JK制服。
宽松的睡衣很快被丢在床尾，只剩白色三角内裤罩住隐.私部位。长腿一抬一落，裙子先套了进去，遮住了挺翘的臀部。然后双臂依次穿进袖子，旻予开始自下而上扣起扣子。在剩下顶上三颗时，旻予又拿起箱子里的肉包捏捏，对准自己胸口的位置放了上去，扣子合紧，本来就贴身的上衣一下就被撑得饱满起来。
接着把假发戴好，对着镜子稍作整理，发现捏捏有些往下掉，又托着胸口往上抬了抬。最后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做了一番fit check，确保没有露馅的地方，旻予这才放心地架好手机准备拍摄。
可是拍了两遍，旻予都不太满意。觉得太单调了，好像达不到老男人所谓“骚”的要求。
累得在地毯上岔腿坐着，旻予抬眼扫了下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利用得上的道具。
三秒后，旻予的视线在一只白色狐尾上停下。
这只狐尾也是赵景原寄来的，旻予只穿过一次，私底下拍了几张照片给他。
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两分钟后，戴好狐尾的旻予重新拍摄。
先是跪下去，背对着镜子翘起屁股，慢悠悠地摇了摇尾巴。又转过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倏然羞涩地笑了笑，而后垂下眼眸，咬了咬手指，表情有几分无辜，懵懂。
紧接着双膝挪动，变成正面对镜，前行两步，大腿呈外八打开，小腿贴合大腿外侧，类似日本女生常见的鸭子坐。两只手交叠放在大腿中间，上身微微前倾，整个人快要贴上镜子，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晕出一片白雾。
“章先生明天还来看小雨直播吗？”
“小雨好希望您来看呀。”
“好不好？”
“小雨会乖乖的，只听章先生的话，先生让小雨做什么，小雨就做什么。”
说着，旻予稍稍张了张嘴，吐出一点粉红小舌，表情依旧懵懂，舔了舔唇周，最后亲了亲镜子里的自己。
“小雨会和小狗一样听话，求求章先生多来看看人家，小狗是需要陪伴的，不是吗？”
拍摄结束，旻予立刻换回冷脸的表情，仿佛刚才表演的是第二个人，与他完全无关。接着把视频导入到软件重新进行调音，忍着恶心检查完，确认没有问题暴露，旻予这才按下发送键。
之后，也不管对面会有什么反馈，旻予就切到小号去了。
前天在酒吧加到一个重庆那边的妹子，长得不错，身材十分火辣，性格也够豪爽。旻予跟她聊的很来，打算这段时间再巩固巩固感情，然后挑个好的时机出来见面，可以的话，直接开房是最好的。
而徐绍彰这边，自然也不是每时每刻都盯着手机。
作为全球百强企业的信安集团如今最大的话事人，徐绍彰只是在众多繁忙工作的间隙抽出那么一两分钟来陪他玩一玩。
上午开完跨国会议，晚上就落地北美。
在看到旻予那个精心拍摄的视频时，他正站在纽约市立高层酒店的巨型落地窗前，眺望着这座全球最繁荣城市的夜景。不过，视线往下，可以看见他身前还跪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
男孩正在卖力地干活，使尽技巧讨好这个难得一见且万分合他心意的男人。男人的身体给出很诚实的反应，当然，他对自己的各方面都很有自信，可惜，他只偷瞄一眼，就发现男人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
徐绍彰只是像摸一条宠物一样，用夹着雪茄的左手揉着他的后脑。与此同时，他右手拿着手机，上面正播放着旻予发给他的视频。
视频已经完完整整放过一遍，徐绍彰在回顾第二遍时，忽地转移视线，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小男孩。
抓着他的头发轻轻往后拽了拽，手里头的烟灰跟着掉落，烫得男孩一抖，但男孩不仅没有丝毫害怕，还非常上道地抬起脑袋。
精致，漂亮，眼睛里还含着水汽，嘴巴被磨得殷红，很有让人欺负的欲.望。
这是徐绍彰第二次约这个男孩，原因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耐.操。可现在看过旻予的视频，又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之间差了这么多。
男孩问他怎么了，他就把手机递给男孩，屏幕上的画面正好停留在旻予抿唇微笑的那一秒。男孩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对于床伴在这种时候做出让他看别的女人的行为感到一丝不满。
尤其对方还问他：“Who is more beatiful，him or you？”
男孩很快抓住重点，神情惊讶：“him？”
徐绍彰笑了笑，收起手机不再回答，只拍了拍他的脸，让他继续。最后出来时，徐绍彰的脑海里冒出的是旻予那张小骗子的脸。
旻予发出去的视频没有得到半句回复，这让他感到格外的难堪。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不明白是不是对方看了视频之后反而对他失去了兴趣还是怎么样，第二天的直播也不见他的人影。
反倒是赵景原，说着是被家里限制了消费，但还是在直播间给他刷了小几万。弹幕都在调侃他是不是囊中羞涩，很快就要卖房贷款才能刷得起一座价值一万八的爱的城堡了。
赵景原也十分害臊，年轻人，最怕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信用卡被舅舅停了，只剩一张二类卡，每天消费限额不能超过一万。赵景原没办法，他担心这样下去，小雨很快就会被新大哥骗走。
毕竟他只是一天不在，就有别的人给她刷了几十万的礼物。这说明小雨的潜在大哥还是非常多，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地等到端午。在此之前，他找到了自己在北京的堂哥，赵庭北。
赵庭北是他小伯的幼子，比他大了五岁。以前哥俩没少在一块玩，一起的还有一个裴家的小少爷，叫什么不太记得了，但印象里，那人特有钱，但赵景原很怕他，只有堂哥跟他玩得来。
现在想想，赵景原应该多巴结他，认他当个大哥啥的，小几万块钱的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零花钱。
不像赵庭北，有钱是有钱，但在他大学毕业前，二伯管他管得非常严。据他的说法，要不是有裴家那个小少爷救济，他堂哥不知道日子过得有多苦。
但目前，二十五岁的赵庭北已经进入家族企业工作，手里多少也富裕起来。赵景原心安理得朝他狮子大开口，承诺等月初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他。赵庭北笑他还学会客气了，说什么钱不要，但是让他抓紧拿下弟妹，不然他也要出手。
吓得赵景原马上“警告”他，看上谁都行就是不能看上小雨。
赵庭北有多爱玩，赵景原早已领略过。每次碰面，赵庭北都雷打不动地带他去三个地方，会所商K洗浴，就是换了别的地，什么赛车跑马高尔夫，也一定会有小姐作陪。按照他赵景原对他的了解，小雨还真就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赵景原拿到钱的当下就去给小雨刷礼物了，本来他还担心昨天那人会出来和他抢榜一。照他现在这个经济实力，肯定是打不过人家的，但不料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赵景原又重新登顶。
熟悉的篮球场少年背影出现在直播间，弹幕一个比一个欢乐，纷纷调侃他要是再不看好，小雨就要被无名大佬抢走。
赵景原也纳闷，不明白那人是在搞什么，思来想去，最后只归结到一时兴起。
不止他一个人，旻予也很奇怪。这个章先生对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说是要看他撒娇的视频，实际上，距离视频发过去已经几天，但对面都没有动静，安静得像个僵尸号。
你要说他完全没有兴趣吧，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加他的联系方式，不是多此一举吗？
唯一的解释，可能是那个视频出了问题，章先生可能并不喜欢他那身装扮，以及骚的方式。
不过旻予也没有过多在上面浪费时间，和赵景原拉拉扯扯，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月底。
一大早睡醒，他照例打开手机，这次却不是先点外卖，而是打开了某行的线上app。手指几下操作，五万转过去给了一个常交易的用户。
付款时眼都不眨，好像金钱于他而言只是数字。
随后他到客厅收拾了一下昨晚直播后吃的那些外卖，以及桌子上的几瓶饮料，又打开窗看了看，是个阴天。看着像是会下小雨，但旻予决定出门逛逛。
丢完垃圾，旻予顺着去酒店的路线一路往下，先穿过同文路，然后是一家闽菜自助餐厅，路过第一广场，最后跨过鹭江大道，来到和平码头。
不愧是旅游城市，即便是这样的天气，码头上等待排队登船的游客依旧不少。
旻予曾经坐过一次，不记得是为什么了，反正他做事情就是很随心所欲，可能那天心情不好，就买了张船票。
以为单纯就是在船上赏赏风景，上去后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有。各种娱乐活动，唱歌，魔术，还有自助餐厅，以及全程都在讲解的导游。
他是快六点时登船，那时候恰好太阳落山，金色的光大片大片地洒下来，像是遨游在某个不知名的橙子海。
他周围的游客大多有人作伴，只有旻予是孤身一人，可他丝毫不觉孤独，反而内心如同深海般宁静。而且，那天还运气很好的，在船行至金门边时，有两只海豚开始出现，一直伴着他们游完了鹭江。
此时，独自站在码头边上的旻予，突然有些懊悔，也许那天他应该学着周围人群，拿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
否则，究竟有谁可以证明，他曾在厦门某天的傍晚六点三十五分，见过那样美的海上夕阳。
吹了近十五分钟的海风，旻予收回落在海面上的视线准备往回走。行至中途，一直黑沉沉的天空终于落起雨，像是发泄一般，这雨来得异常凶猛，只一分钟不到，宽阔的路面就已经蓄起了水流。
街道上的人群开始涌动起来，或大叫，或小跑，或兴奋，或慌张，如同电影里某个重要剧情的转场分镜。镜头里，作全黑打扮的旻予面无表情地插着兜，不疾不徐地走在路人中间，任由雨珠全部打在他身上，烘托出几分诡异，怪诞。
回到破旧的出租屋，旻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但他却感到格外得舒畅，闷热的夏日，有机会淋上这样一场大雨，简直是幸运无比。
客厅留下一串串脚印，以及旻予等不及进到浴室就脱下的衣服。在里面又冲了十五分钟的冷水，旻予才光着身子出来。
草率地擦了擦头发，旻予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四点，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旻予已经坐在电竞椅上。他说着和前天一样的开场白，评论区有新面孔，但更多的是陪伴他更长时间的老朋友。
他们说着大差不差的话，旻予也进行着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的操作。
四个小时很快过去，下播后旻予照旧坐在椅子上放空。某一瞬间，他突然发觉，不只是他，其实大家都活得像个机器，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指令。
枯燥，乏味。
没有过多去想那些对他来说是无意义的人生话题，只是……，啧，他又想做.爱了。
第二天晚上的女装直播，旻予开播前罕见地在桌面上放了杯温水——因为他发现他感冒了，嗓子有些变样，他怕直播间那群人精听出异常，只能大量饮水润喉。
在临近下播半小时前，旻予已经感到头有些发晕，正想着要不提前结束时，一位顶着全黑头像，昵称一个单字章的网友进来了。
然后下一秒，直播间就变成了清一色的粉色，浪漫城堡不间断地在屏幕上闪起，赵景原的榜一直接被顶了下去。
旻予懵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差点想去看手机，但在快要碰到时又硬生生忍住了。想到章先生正在屏幕对面看着他，旻予怎么着也得表现得淡定一点。
“谢谢网友章送的礼物呀，小雨很喜欢。”
这可把赵景原气坏了，但他又没有丁点办法，最后还是跑去找他舅舅，让他赶紧把卡给他解了，不然侄媳妇都要被人抢跑。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留也没用。”
钱没拿到，还没舅舅教训了一顿，赵景原简直气得要发疯。
一关掉直播键，旻予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备用机。
死了那么多天的章先生竟然真的给他来了消息，旻予不自觉哼了声，带着讥讽的表情点了进去。
老男人章：〈小狗感冒了？〉
老男人章：〈昨天厦门暴雨，小狗调皮出去淋雨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pu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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