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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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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本能让我只能紧紧攥住沈澹宁的衣袖,讨好似的对加害人展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摇摇头,苍白无力解释:“澹宁,我……没有,只是……我有些想回家看看。”
“是吗?”沈澹宁的质问在雨水中听起来很淡,像是要融化在水里,“那玉棠怎么这样不小心,把它们都弄丢了?”
沈澹宁手心正放着我扔出去簪子和项链,我那么用力的情况下,它们竟然仍完好无损。
我在沈澹宁的注视下强装镇定,轻轻歪头,伸手摸上自己的头发:“怎么会没有?澹宁,我也不知几时掉落的……”
我伸手想拿过簪子,沈澹宁的手却稍微往后一缩,让我拿了个空,我想继续往前伸,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画面震得停下了动作……
从我在车马行往地上扔下簪子,到我在马车上往外抛掷项链的场景,就那样悬浮在空中,让我和沈澹宁看得个清清楚楚。
我眼睛有些干涩的看着前不久的场景,我的喉咙发哑完全无法说不出任何辩解的声音,那时我的心情是快要归家的轻松与快意,只是还没来得及再多感受一些,便遇到……
原来我的一举一动被沈澹宁监视着,所以沈澹宁早就知道了?我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仰头充满恨意地看他。
雨水混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沈澹宁脸上的神色。
我心中的恨意乍然如瓢泼的雨水难以抑制地漫出。
凭什么沈澹宁如此高高在上?为什么相处中小心翼翼的总是我呢?我只是想找到夫君,和他一起平静地生活又有什么错?
我闭上眼睛,心一狠,拿出藏在身上的木簪,用上我最大的力气刺向沈澹宁。
顷刻之间木簪化为齑粉,我怔愣看着沈澹宁,他毫发无损,而木簪成为消散在雨水里的粉末,我用力握紧残存在手里的点滴,可在雨水冲刷下,连一丝一毫我都挽留不住。
我隔着雨幕问他,连称呼都顾不得:“沈澹宁,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只想好好活着啊。”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哽咽不已,连身体都颤抖得不能自已,刚刚刺向沈澹宁的动作已经耗费我全部心力,我已经无力再做什么其他的动作。
甚至也无法思考,像沈澹宁这样法力高强的修士为什么没有躲开或者制止住我的动作,反而任我用簪子刺向他?
“因为你是我的……”沈澹宁淡淡的声音从雨中传来,模糊不清。
沈澹宁弯下腰,朝我伸出手,就要碰到我的头。
我紧张地闭起眼,毫不怀疑沈澹宁这个动作是要杀我灭口。
算了,我不想再做任何抵抗,实在是从我被沈澹宁救起的那一刻,我装得有些累了,就这样死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夫君……
沈澹宁像是轻叹一口气,我感受到头发上传来的微微痒意,是他手掌在我发丝上抚摸,像在寻找什么,直到簪子插入我带着湿气的头发,才停止动作。
再没有一滴雨水落到我的身上,连带我的衣服都变得干爽起来。
雨停了?我睁眼看向上空,仍是阴沉一片,似乎只是我和沈澹宁这处像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雨水的侵蚀。
沈澹宁垂眸,伸手揽住了我的腰,再便是一阵失重的感觉,我不由闭上了双眼,回过神便发觉我整个人都埋在沈澹宁胸口处。
我撑起手,努力从他箍得生紧的怀里起身,却听旁边有几人喊他:“澹宁师叔好、澹宁师伯好。”
沈澹宁“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是对我偷跑的警告吗?才这般招摇地走在剑宗里,明明沈澹宁可以直接移动到洞府,不让人瞧见他的踪影。
我不知别人看见去了几分,但不想惹人非议,只能自欺欺人,鸵鸟似的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沈澹宁一路上一言不发,我心中愈想,愈是克制不住的惴惴不安。
明明我已经无法掩饰住对沈澹宁的恨意,为什么沈澹宁这样虚伪又高傲的人竟毫不动气?
他究竟需要做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沈澹宁这样大费周章?
还有沈澹宁刚刚说的那句“你是我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怀疑我听错了,可再想让沈澹宁开口,难如登天。
*
沈澹宁将我慢慢搁置在床上,便没再管我,他走到梳妆镜旁,拿出给我的首饰盒,从里面找了半天,又合上。
我见沈澹宁背对着我,丈量着与门的距离,如果现在走,他会发现吗?
我攥紧了我的衣裳,轻轻起身,刚踏出第一步,便被沈澹宁控制在原地无法动作,只能呆坐在床上看沈澹宁慢慢走来。
“刚刚倒是忘了,原来在我储物戒里。”沈澹宁一边从储物戒拿出一点红色的物什,一边开始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这应该是沈澹宁一口气对我说的最长的话了,“我去过很多次极炎之地,那里矿石的形成条件极为苛刻,前段时间我又去了一趟,勉强获得了这一点红翊石。”
我看向沈澹宁放在手心的宝石,像两滴猩红的血珠,在昏暗的房间里也磨灭不了它的光彩,只是沈澹宁在这时拿出来是要干什么?
“前几日我特地托人将红翊石打成首饰,好到时候在和玉棠结契时有礼物相赠。”沈澹宁像是极为苦恼,“没想到现在就要送给玉棠,看来这几天我还需出门再寻一些,毕竟不能让聘礼太过单薄,让人把玉棠看轻了去。”
什么意思?
我心脏狂跳,直觉不好,想开口制止他,却发觉连话我都说不出口。
“怎么,玉棠想和我说什么?”沈澹宁向上挥动衣袖,解除我身上的禁制。
我张了张嘴:“澹宁,我不想……”
沈澹宁脸上带笑,他倾身用手堵住我的嘴:“没有什么不想的,玉棠,我给了多少次机会?从开始我让你不要乱跑,再让小煜对你的提醒,之后让马车逗留……”
“我一直在等你,可你没有一点回来的意思,是我哪里不好吗?”沈澹宁说到后面,脸上出现极为难过的神情,他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可是玉棠,道侣之间就应该相互包容,你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地方,该和我沟通的,怎么就这样不管不顾离开?”
沈澹宁又来了,这副虚伪的嘴脸。
我直犯恶心,一把甩开他的手,用力推开他,快步跑到门边,我不想再和沈澹宁同处一室了,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沈澹宁慢悠悠转身,好整以暇看着我,犹如猫抓老鼠。
我推了推门,但只是稍微往外松动了些便又恢复原状,根本无法打开,沈澹宁在上面施了法术!
难怪他可以如此自如。
“玉棠好不乖啊,该罚。”
一个眨眼,我又回到床上,沈澹宁在床边慢条斯理拿着一块丝帕擦拭着红翊石坠子,我心中胆寒不已,却不是因为沈澹宁的动作,而是因为我手腕完全被禁锢住了。
这次沈澹宁没有对我身体下什么法术,仅仅用透明水流圈起我的手,一左一右绑在床头,我可以说话,甚至可以小幅度弓起我的腰腹。
这种姿势让我很不安,在沈澹宁身躯欺压在我身上时达到顶峰。
“别……澹宁,不要这样。”我喃喃道,发出不成调的拒绝。
沈澹宁离我很近,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我全部的呼吸空间完全被他剥夺,只能在他的侵略下苟延残喘。
“别动,不能歪了。”沈澹宁捏住我的耳垂,细细碾磨,余光中我只能看见他的头发。
我有预感他要做什么,可当疼痛来临的那一刻,我还是因此惊呼了一声,连腿也忍不住向上一踢,只不过这细微的动作很快便被沈澹宁用腿制止住了。
或许是针,或许是用其他什么尖锐的东西,紧接着又是一阵微凉的感觉穿过。
我很难过,但具体什么缘由我又无法说明,这一点点愁绪很快被另一只耳朵传来的痛意掩盖了。
若只是穿耳,我倒也勉强忍受,只是,突然一股湿热的触感席卷我的耳垂,我被这奇怪又恶心的感觉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呼吸都停止一瞬。
即使我和夫君那样亲密,他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一时之间,连水流的禁锢我都顾不上,我猛地抬手,朝沈澹宁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声音响亮,以至于我忘记纠结怎么我毫无灵力还能伤到沈澹宁?又是怎么脱离他对我施下的法术?
沈澹宁用手捂住脸面色阴沉看着我,他向来对我是春风拂面的,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展露他的真实情绪。
我撑着床,慢慢往后挪动,却一下被沈澹宁钳住双手,他将脸贴着我的脸,兴许是刚刚被打,他的脸散发着热量,我偏头躲了过去,却将耳垂送入他的口中,合他心意般送上门。
带着痛意的耳垂被沈澹宁含在潮热的口腔里,他粗糙的舌苔吸吮着,吮得水声连连,耳垂变得又涨又麻。
沈澹宁吮了好一会,才肯放过我,他嘴角沾血,转身朝我扔下一句:“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