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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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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回来了。我超级想你。”
颂安给燕淮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在腰间微微摸了一下。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颂安有些难过,难道是要有嫂嫂了,她的那份就没有了吗?
燕淮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心里了然了几分,看着长大的妹妹还不清楚。
燕淮见她情绪低落,他让小厮拿了一个紫檀木盒,里面装着一个锦囊。
“安儿,为兄给你去伏安寺求了一道平安符,不知你是否欢喜。”
“大哥,颂安还以为……”
话音一转,“颂安自是欢喜,听闻伏安寺的平安符最是难求,要爬九千台阶,为佛祖诵经四十九天。”
颂安那点难过一下就没有了,更多的是心疼,难怪大哥看起来清瘦许多。
“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我定是要对你好。”
燕淮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大哥,别站着了。来,我们去里面坐着。”
临近正午,阳光有些毒辣,很是刺眼,鸟儿落在树枝上。一惊,鸟儿便四处飞腾着。
燕云山,早年在京城也是顶顶有名的人物,不仅是才华出众,面容也是毫不逊色。在二十三岁,便中探花。科举放榜时,人潮汹涌,许多世家贵族都在蠢蠢欲动。早早派出家丁,为自家的千金寻一良婿。她爹,早早地就被外祖家盯上,绑回家里成了亲。
娘亲第一眼,就觉得这郎君生得如此这般好看,生下的孩子不会丑。那时看似儒雅温润的爹,实则对娘亲十分疏离。他们的感情之路也是颇多坎坷,不在于双亲,而是其他。
燕云山穿着紫色官袍,有些肆意。为了不让娘亲,对他英俊的外表失去兴趣,他常常去太医院问院首要驻颜保养之方。
“小安子,你爹我回来了。”
她爹啊,不着调。
颂安哼唧了一声,这个名字像太监,她不喜欢。
在夜里,准备送些她新做的点心给爹娘吃,却意外在门外听到,“颂安很快就要及笄了,我们也定是要寻一门好亲事。”
门外的颂安难过不已,他们……他们明明知道的,她不会找一个从来素昧谋面的人,相伴一生。相敬如宾自然也是好的,可却不是她想要的。她习得一身医术,也向往周游四方,让自己在治病救人的同时,也能进一步加深对未知事物的认知。
回房后,等翠碧为她熄灯后,她小心地用火折点了一个蜡烛,微微有些光亮,不算模糊。收拾着行囊,趁着晚上的月光,从狗洞中爬了出去。
已是三更天,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打更的的更夫兢兢业业地绕着街道走,“平安无事。”
总感觉到莫名的心慌,不敢停留太久,就快步离开。
她不知道去哪,脚步却停在了沈府的门前石狮子像后。犹豫了很久,没有拜访,一旦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告诉阿娘和阿爹。或许可以找偷偷沈小姐帮忙,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好在幼时常与江离爬树,掏鸟蛋,应该爬进去没什么问题。只是将军府守卫森严,行动也须多加谨慎。
她爬到了围墙上,身体贴着瓦片,等守卫远去后,从围墙上跳下。
嘶~
脚底板有点疼。
她摸索良久,终于在天朦朦亮时,找到了沈小姐的院子。她打了个哈欠,身体放松下来,终于找到了。
眼睛好像睁不开了,意识模糊不清,倒在了沈知砚的门前。
“小姐,不好了,相府小姐倒在咱们房前,这可如何是好啊?传出去,小姐你的名声可就坏了。”
桃湖盯着地上的颂安看了一会儿,似是有些心软,“小姐,要不把燕小姐先搬到奴婢房中,给她暖暖身子。待她缓过几日,便将她送回相府。”
“罢了,将她扶起来,安置在隔壁的厢房中,莫要声张,小心点,别被知道了。”
沈知砚眼神一闪而过,黑色的眼眸透露出浓厚的兴趣。
他的房间甚至陈列十分简洁,不似颂安的精致。
她的鼻尖动了一下,仔细地嗅了嗅,味道不对,但有些熟悉。
她努力地睁开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倒在门前的画面,应该是沈小姐救了她。
桃湖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见颂安醒来,“燕小姐,你可是我家小姐从雪地里捡回来的。话说,燕小姐怎会出现在沈府的院子里。”
颂安尬笑了两声,“当然……是找你家小姐玩。”
桃湖一脸的不信,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现在燕府还在满城地找这位离家出走的小姐,虽说是这样,但是我家小姐不让说,定是有她的道理。
“行行行。你也切莫招惹我家小姐就是了。”
沈知砚刚好从沈老爷子的书房出来,见她好了许多,轻柔地问:“燕小姐,你冒雪前来是有何要事?我只是一个小娘子,如何能帮到你?”
颂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姐姐有所不知,我阿爹准备让我嫁人,可我志不在此,若要我困于宅院的勾心斗角,我自是不愿,何况后宅的心眼子不知有多少,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奈何我及笄之日临近,家中父母皆忙于为我相看。我趁着夜色,从家中出来,不是一时兴起,也是考虑良久。我希望沈姐姐能助我下江南,此等恩情,我没齿难忘。”
“你为何觉得我定会帮你?明明我们也才只见了一面而已。”
沈知砚挑了挑略带英气的眉眼,轻笑道。
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手指轻巧有规律地敲着。
“直觉。”
虽说不知着燕小姐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但此刻他愿意相信。
“燕小姐,不过求人办事也讲究互惠互利,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我还没想好。”
见状,颂安向沈知砚致谢。
“多谢沈小姐。”
沈知砚白皙的手煽动着扇子,笑着出去,风吹起鬓间的头发。
沈姐姐,当真极美。
晚饭过后,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偶尔还能听见桃湖的抱怨声。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怎么想好像也不是滋味。
这一夜翻来覆去,她的脑子都快炸了。
……
咚咚咚~
“燕小姐,燕小姐,你醒了吗?”
燕颂安的眼底泛着青黑,打开门,把桃湖吓了一跳。
这燕小姐莫不是晚上干了什么坏事,一晚未眠,这样子像凶猛的食铁兽。
桃湖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便伸手去扶,颂安摆摆手,“无事,你家小姐在何处?”
“我家小姐在府中后门。”
为了不耽搁时间,她草草的洗脸就来到后门。
“沈姐姐,后会有期,来日再见。”
颂安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车,沈知砚也紧随其后,见他也上了马车。
“沈姐姐,你这是……”
颂安有些迟疑。
“见你安然到达,我才可安心离去。”
奇了怪了,也没听说将军府的小姐有一副菩萨心肠,爱帮忙的性子。京城里常常传言到这沈将军家的千金,长得极其貌美,及笄后,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其他寒门贵子看中的便是沈家在朝廷中的权势,助力他们步步高升。没想到这沈小姐倒是不按常理出牌,竟是要寻一个在武艺方面敌过她的男子。已至现在年方二十还未许配人家。
她倒是羡慕沈姐姐的随性,有强大的实力,不拘泥于守旧的规矩。
马车赶路有些许颠簸,可耐不住沉沉的睡意,倒在了沈知砚的臂弯上。
沈知砚把她的脑袋扶着,尽量让她睡着舒服些。
现在他只是沈小姐……也只能是……
过了许久,临近正午之际,被风吹起的车帘,阳光照射进来,燕颂安半眯着眼,抱着沈知砚的腰,脑袋还蹭了蹭。
鼻尖还有一股好闻的木质香,不似胭脂水粉的味道。
“沈姐姐,我们现在到了何处?”
看着陌生的林子,很少见到有人经过。
“才到临近京城的崇安县中,莫要急。”
在另一处,沈母知晓沈知砚不辞而别,痛心地锤胸口几下,“这个小没良心的,出门也不跟老娘说一声。”
站在旁边的沈父,不敢多说,不然何止沈知砚,连他都要扫地出门。
“娘子,砚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是知道他的本事的。娘子就消消气,等他回来,定要家法处置。”
沈母皱眉,对他的说法有些不满,“砚儿回来了,就轻点处置,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次肯定有要事。”
“是是是,砚儿就是有要事。”
沈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出门在外也不说一声。
他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就来到沈知砚的雪棠苑。
雪棠苑的下人都被管家召集起来,每个人都在东望望西望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要是谁有你家小姐的消息,提供信息者,可赏一两银子。”
有一个丫鬟犹犹豫豫地抬起头,咬着嘴唇。被沈父见着了,便冷着脸问:“你,过来回话。”
“是,老爷。”
平日里小姐对他们极好,从来不会为难,也很少见她生气。这说什么也不能说出去。
“奴婢也不知小姐去了何处?今日醒来,为小姐洗漱时便已不见踪影。”
其中有一婢子颤颤巍巍地出声,“老爷,有一女子在府中过夜,奴婢未见其面,但衣着华贵,看着不似寻常人。”
难道是有了媳妇忘了爹娘?
既有心悦之人,为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
这下不知道把谁家的府中的千金小姐拐跑了,找他算账。
沈父吩咐他的管家莫兰,在背地里暗暗的调查,最近是否有小姐失踪。
在丞相府。
燕云山发现今天格外的安静,按理说颂安早就缠着他哥一起去街上赏玩。
敲了敲房门,没有听见回应,就直接推门进去。
“安儿,小安子,醒了吗?”
依旧无声,每走一步,脚步声都清晰可见。
“翠碧,你家小姐去了何处?”
依旧不见身影。
床帏传来一阵呜咽声,察觉不对劲的燕云山,命其他婢子前去查看。
婢子掀开帘子,大惊失色地喊道:“大人,这不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