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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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初脑袋上面的头发都被医院的被一群人给剃光了，干净清爽的病号服上，一个形状弧度完美的白色头颅像极了一个和尚头。
他和系统昨夜拍摄得到那些证据现在已经传递给了各家社交媒体和营销号，最重要的是他开了几个小号，把证据递交给了那一些新闻媒体和各个警察地方处关联号。
为了正义和恰饭。
时间最迟是中午，这家医院就应该被封号了。
不知道那些大人物们会在他死后掉马几个？
来啊，一起死开不开心。
他的生死了了，之前不由自己掌控，那一群吸血虫也应该受到惩罚，尝尝生死不由人的滋味，给他们的亲朋好友、同僚同事起一个警告者作用。
不要把普通人的命不当命看。
当他们这一群普通人豁出命来，不要后路也能弄死几个。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然后是门被拉开房间里灌进了风，发出短促一声“噗”。
“咦？不对，你怎么现在就醒过来了？”
姗姗来迟终于过来查房的护士惊讶道。
戴着口罩的护士看不清楚隐藏的面貌，一双满是血丝缠绕的双眼昭示着这一名护士昨夜的未睡好。
对呀，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东方初知道他在这个病院里面其实已经待过了三天，因为所谓的‘热射病’昏迷、送进了医院的那一天进了ICU。
大人物行程太赶，后续的安排他这个病人也跟着手术时间移动到了第三天。
他多了三天可活，却一动也不能动，无数的冰冷的镇定剂和其他未知的药液通过注液的导管进入他的身体，也让他的灵魂回想到了小时候的记忆。
就这样让他这一个病人在临死前的昏暗里呆了三天，才等到了这家医院里‘正常’的流程。
呵呵，真搞笑，我这个病人醒了，还让你们不痛快了。当人的道德和尊严都踏在了你们的脚下，连活着都像是你们的施舍。
“咳......”
多久没说话，东方初过了一阵才咳嗽停止，正常说话。
“我要回家，没钱治病。”
东方初冰冷着一张俊脸，声音同样冰冷，像千仞高山中的寒冰冷峭。
“啊，怎么会？”护士眸光闪了闪。一提到钱，护士就有了谈论的兴头。
要掏了人家身体的器官还要从受害者本人的银行卡扣除金钱。
雁过拔毛，一点脸也不要。
这家医院，多方面的贪婪着金钱，汲汲营营，像吸血蚂蝗一样隐藏在正常社会的阴暗处，不断吞噬着正常的血液。
“公司把我医保停了，再住下去就没钱交费。你说我还能再住几天院？”东方初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赤裸着双足，缓慢的移动脚步。
当他温热的脚掌轻轻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时，才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来自医院的消毒水味和隐隐从胸口绷带处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味，让他在黑暗中僵持了太久的五感依旧不适。
我还活着，真可怜啊。
昨天东方初就看到了微信里面赵少命令张姐传递过来的文字信息，趾高气扬地说着医保没给他补交，这几天进医院的钱让他自己全权负责。
垃圾老板，你也给我等着。真当我是好捏的包子性格，不怕他的报复如黄河之水滔滔不停歇。
东方初心中一边挂念着让他不甘心的一切，一边缓慢的走着路。
背对着护士的他想要拿水杯喝口水，润一润越发干燥的口腔和喉咙。
这几天来只靠导管里的药物来给身体供水，他现在口腔干涸的可怕，还从身体深处弥漫着一股药水腥味，舌头早就被那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苦涩浸透了，说着话都觉得口腔里都能拔出血丝来，再多说几句话，他都要觉得自己的声带要爆炸了。
这场人祸导致的疾病，让他身体的肌肉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就萎靡了不少，失去太多正常人肌肤光泽的他苍白而瘦削，狭长而幽深的丹凤眼耷拉着，隐藏了太多的嘲讽和疯狂。
“1407号病人先生，你等等。我给你找找拖鞋。”护士一见到这样不配合的病人，大为光火。心里暗暗想到昨天医院里出的第一例事情就是他的病房，如果不是护士长要求自己必须来这边看看病人的身体情况，怎么着自己也不会来这里。
然而，下一刻，护士就说不出话来。
就像是自己刚刚心惊胆战，总是觉得后面有鬼一般，自己真的被后面的家伙给控制了，有冰冷至极的东西扣住了自己的手，坚硬纤细又冰凉，一瞬间感觉毛骨悚然的护士没胆子敢回头看。
不会真的就叫自己给撞上鬼了吧。这还是大白天呢。护士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眼前病人那僵硬着缓慢驯服四肢的病人瘦骨嶙峋的背影都隐隐透出一股浓郁的鬼气来。
不会，眼前的这个就是鬼吧。昨天夜里就死了，现在只为报仇而来。
不应该呀，报复谁也不应该报复他们这些护士啊，那些医生才应该首当其冲。
“......”
“警察，配合我们的工作。”
“啊，警察啊，我有救了，不对，我没救了，啊——”
没等护士多说，手就被冰冷的手铐铐牢，护士忙不迭的想要跑。就被捂住了想要尖叫的嘴巴，拖着瘫软的四肢带了出去。
哈哈。
来的真早。
正好医院的费用，东方初也不用再缴。给其他真正需要的人省下了一笔。他离开这个世界前，打算把大部分的存款都捐到从小到大长大的孤儿院去。
“请问先生，你也是这家医院的病人吗？”一位拿着手铐匆匆而来的警察问询。
穿着病号服的东方初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是的，在昨天医生切开我心口的时候我醒了。后面他们又给我打了镇定剂，我又晕了过去。”
东方初头皮上光秃秃的，但这样犀利的发型依旧无损他的颜值。他一双丹凤眼微微一勾，满脸苍白的他无奈的笑着，唇色青白而薄弱，一副病弱至极的样子。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胸口也渗出了缕缕的血迹，红色的鲜血晕染成了一副鲜血淋漓的画，在寡淡清冷的蓝白病号服上引人醒目。证实着他所说的话非虚。
“嗯，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和他问话的警察见到这一幕，立马通过手上的传音机招呼着一个外派过来的医生快点过来处理病人流血的伤口。
东方初科头跣足，当一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一个又一个的医生护士被警察押送着带离出去。
“谢谢你们的救命了。”东方初声音淡淡的，目光同样是波澜不惊地看着匆忙赶过来的医生处理他的胸口。现在的他一边流着血，一边自力更生终于拿到了水杯来喝水，坐在病房的一把无靠背椅子上。
面前的医生正在给他处理胸口渗血的伤口。病房的窗帘被拉开，此时室内一片光明。
包扎不平整导致渗出鲜红血液的绷带被一层层的解开，同样是雪白色的胸口上，手术刀切开的伤口平整而犀利，血液从这几道伤口缓缓流出。
医生满头大汗的看着这些个伤口，尴尬的笑笑。当他了解了这起重大案件的性质，一下子就猜到了眼前这位病人遭遇了什么。胸口的这几道新伤极有可能是这位病人在几个小时前遭遇了差一点被挖去心脏手术的证明。
人没有心当然会死。在这里，这位病人几小时前在生死场上走了一遭。
医生想要开口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发现自己迟迟开不了口。对这一位还活着的男青年实施恶行的是他们同样行业的医生，他都觉得几分愧疚。
“医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东方初慢慢的仰起头来喝完了杯中的水，劝慰着面色看上去就有几分紧张的医生道。
经历过这么一遭，东方初他对医生这个行业祛魅了。只要不把他医死，就算前面这一个人有医德。
东方初穿着病号服，也被过来的警察带着离开。因为他也是这一场案件里的受害者，昨夜可能亲眼目睹了那一群对着他胸口的心脏实施恶行的犯罪嫌疑人。
他不想暴露出自己是这场案件的报警人，后续的麻烦太多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三天，可能远远不够。他不想要最后的时光在警局里度过。
通过昨天正义人士的证据来源，警察们也开启了这医院里面隐藏的密室病房，找到了一些还活着的病人们。
但是那黑暗的房子里面更多的，却是凌乱不堪的人类同类的尸体。
有一个未处理的，也有已经处理完全的。
当医院里面一具具不正常的尸体被警察搜出来，尸体空腔的胸口和腹部，惨不可睹；有的几乎被拆成了一层皮肉，骨头都被一根一根地分门别类拿走了，只剩下被割的稀烂□□，软塌塌的被黑色遮光垃圾袋装着。
过了好几个小时，这家医院大部分的医生和护士能带走的都被带走了，还有一些逃跑的正在被通缉。其他不宜移走的病患由外派过来的医生安排处理。
而东方初这个活着的并且唯一能够开口说话的病人，胸口的伤口被赶过来交接着正常病人的医生妥善包扎，也跟着踏上了警车的旅途。
最后的最后，是一群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里满是即将采访到大新闻的兴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而今天脚下的这一片医院，就是记者能得到大新闻利益的沃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