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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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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庭毫无防备的一头撞进成韫川的怀里,头顶正对成韫川的胸口。
惯性让这一撞的威力不容小觑,覃庭听到成韫川闷哼了一声。
没有强烈的碰撞声。
成韫川听到成晚涧发出了有惊无险的感叹。
他慢慢松开兜在覃庭后脑勺上的那只手。
我靠,居然给他扯下来几根头发。
成韫川有点震惊和抬起头看他的覃庭对视。
“不......不好意思啊。”成韫川眨了眨眼。
覃庭眯了眯眼睛:“你故意的吧。”
成韫川愣了愣:“故意什么。”
覃庭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说话。
成韫川福至心灵的意识到,这小子有可能压根就没注意到刚刚差点就发生的事故。
他内心无味杂陈的看了看覃庭。
他戴着耳机在。
你刚刚是一直处于自己的世界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吗!
覃庭还是瞅着成韫川没说话。
“我没事抓你头发干什么。”成韫川说。
“那你抓什么!”覃庭说。
成韫川没打算跟他解释刚刚的事情,毕竟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如果真的撞过来了,他本能的后退是正常的,但他下意识的兜覃庭的脑袋又是怎么回事。
保护欲太强?太喜欢逞英雄?
不对,覃庭是被他带出来的,覃庭要是有什么事那还真就完蛋了。
成韫川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解释。
“换我来开吧。”成晚涧在前面说,“要真出事了不好搞。”
“前面换,可算是有惊无险。”谢钦陈没推辞。
覃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他放下一直在摸后脑勺的手,扭头看了看成韫川。
成韫川也回看他,扬了扬眉毛。
你的眉毛是不能好好的呆在原地吗?
覃庭看着成韫川的眉毛。
成韫川是在保护他。
“谢谢啊。”他说。
成韫川又扬了扬眉。
覃庭一把上去捏住了成韫川的眉毛。
“哎哎哎哎你干什么。”成韫川被捏住了眉毛,只能跟着覃庭的手移动。
疼啊这位少年,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覃庭把成韫川的脸扯到自己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着成韫川痛苦而眯着的眼睛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松开了一些力度。
如果是保护的话......刚刚那个架势,他算是完完全全的被成韫川挡在了后面,从货车开过来的方向看。
而他的头也被成韫川捂的严严实实。
覃庭看着成韫川的脸轻轻的叹了口气,心尖像是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很少有人会保护的如此果断和全面吧,他顺着成韫川的眉毛摸了摸他的脸颊。
像是下意识的本能一样。
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吗?覃庭看着成韫川。
“啧,蹬鼻子上脸了吃老子豆腐?”成韫川瞪他。
“豆腐?什么豆腐?”换到副驾驶的谢钦陈扭头。
覃庭下意识的一巴掌拍到成韫川脸上。
相顾无言,沉默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不......不好意思啊。”覃庭眨了眨眼。
成韫川抬手蹭了蹭自己被摸过也被扇过的脸。
“没关系。”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覃庭瞅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塞给他一包辣条。
“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成韫川目不斜视的说。
覃庭又塞给他一包薯片。
成韫川没动。
覃庭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快晚上十点了。
他们今天只吃了中午一餐饭,要说成韫川不饿是不可能的。覃庭自己中午吃撑了现在都饿的有些难受。
覃庭摸了摸自己的背包。
在他跟成韫川接近两个月的相处时光里,在无数个成韫川吃零食的瞬间里,他看到最多的其实是......
鲨鱼软糖。
成韫川一把抢过,往嘴里猛塞三个。
三个蓝白相间的鲨鱼在他嘴里被咀嚼着,有一条的尾巴毫无生气的拖在外面。
虽然覃庭一直不理解这种甜腻腻的又不垫肚子的食物到底好吃在哪里,值得成韫川如此钟爱。
但此刻这一包鲨鱼软糖却能救覃庭本人于水深火热的尴尬境地。
成韫川嚼着糖看了看覃庭。后者说:“真的不好意思啊韫川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谢钦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回头瞅着他俩,成晚涧在前面很大声的笑了一下。
成韫川本人把一条鲨鱼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
“额咳咳咳咳。”
覃庭眨了眨眼:“我靠你没事吧,不会噎着吧。”
他看着成韫川有些发红的脖颈有些担忧。
成韫川还是低着头摆摆手。
覃庭不放心,够着身子把他的玻璃杯拿起来,打开递到成韫川面前。
“谢了。”成韫川接过水杯。
“好有礼貌啊韫川哥哥。”成晚涧犯贱。
“韫川哥哥我也想吃糖。”谢钦陈妇唱夫随。
覃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成韫川抬眼看了看覃庭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可爱的神情没说话,抬手把一条鲨鱼塞进覃庭嘴里。
覃庭咬着鲨鱼脑袋朝他扬了扬眉。
“说谢谢。”成韫川笑着说。
“谢谢哦。”覃庭翻了个白眼含含糊糊的说。
“幼稚。”成晚涧评价。
“做作。”谢钦陈摇头。
“开好你的车,”成韫川怼了怼成晚涧的肩膀,又冲着谢钦陈说,“看好你的路。”
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成晚涧终于把车停在了酒店楼下。
西北的旅客酒店其实都是沿路而建,在中国内陆的温带大陆性气候地区,经济条件不如沿海发达,自然条件不如中部优良,为数不多能带动发展的就是旅游业了。
成韫川看着酒店底下零星几个还在吃烧烤的男人没说话,跟着谢钦陈把行李搬上去。
“吃饭不?”成晚涧站在他和覃庭的房门口问。
“吃。”成韫川和覃庭异口同声的说。
“哎,年轻人就是胃口好啊。”成晚涧慢悠悠的说,“五分钟后下楼。”
“楼下有什么?”覃庭边洗手边问成韫川。
“楼下吃的可多了,你没看到刚刚还有人在烧烤?”成韫川一边摆弄行李箱一边说。
“哦。”覃庭顶着一脸的水走出来。
成韫川把一件冲锋衣外套扔给他:“穿着,晚上风吹着冷。”
覃庭接过衣服没说什么,边穿边往门口走。
“你跟成晚涧说我要吃烧烤,我还要喝啤酒。”
覃庭回头看了看成韫川:“你倒是过的滋润。”
五分钟后,成韫川在谢钦陈幽幽的目光下仰头饮尽杯中的啤酒。
谢钦陈看着自己手里的大窑叹了口气。
“别气谢哥,我也喝的大窑。”覃庭用杯子磕了磕谢钦陈的杯子。
玻璃杯在夜晚的风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混着微微扬起的酒气,和风中的沙粒一起萦绕在周遭。
“成韫川啊,只要你一拿到驾照,我保证出来玩再也不碰方向盘。”成晚涧说。
覃庭觉得大葱爆炒羊肉特别好吃,他没说话,只是抬着眼看着面前互呛的三人,嘴里一直哼哧哼哧的不停。
“你还真是饿着了。”成韫川一手羊肉串一手啤酒。
覃庭嘴里包的满满的点点头。
“这么好吃?你多吃点小覃。”谢钦陈夹了一筷子,把盘子往覃庭那边推了推。
“这边的羊肉没膻味,好吃的很。”成晚涧也捞了一块羊肉。
覃庭点点头,又拿了五串牛肉。
成韫川有点诧异的看着他。
“你没事吧?”成韫川面部有些扭曲的问。
“没事啊。”覃庭含含糊糊的说。
“你像一周没吃过饭的。”成韫川继续说。
“哎,”覃庭摸了摸肚子,“真的太好吃了。”
成韫川看着他摇摇头:“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有猪的潜质。”
“睡着了像死猪,吃这么多像饿猪......”
覃庭不轻不重的往成韫川的小腿就是一脚。
“你就是欠,成韫川。”成晚涧睨了他一眼。
“哎,大哥不说二哥。”谢钦陈扒了几口米饭。
成晚涧瞪他。
“你也别瞪,我要不是跟你学的我也不至于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成韫川煞有介事的说。
“噗。”覃庭一个没憋住把大窑喷在了地上。
成晚涧看着面前三个男人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真的好险,以后还是换着开,别疲劳驾驶。”成晚涧说。
谢钦陈点点头。
覃庭瞟了成韫川一眼,他正仰头饮尽最后一滴酒。
覃庭收回视线。
脑袋上那一撮被揪掉的头发虽然没什么痛感了,但要说没触动是不可能得。
覃庭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笑了笑。
“你,现在就把衣服清好。”
他们一直吃到转钟之后,回房间潦草的洗漱,成韫川指着覃庭大敞开来的行李箱说。
覃庭一边擦着脑袋上的水珠一边看手机。
“覃......猪。”
覃庭猛的抬头看他。
“过来清东西。”成韫川捏了捏眉心。
“你再叫一遍?”覃庭说。
“你再不过来我就叫了。”成韫川说。
“你叫啊。”覃庭说。
成韫川看着他没说话。
覃庭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无赖行径实在很幼稚,成韫川也不是他家长,这种推诿的行为实在......
他摇了摇头,起身蹲到自己行李箱旁边开始整理。
成韫川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啊小猪。”
覃庭冲着他的小腿就是一拳:“猪你大爷啊猪。”
“早点睡啊。”
“明天去哪。”
成韫川往床上一躺。
“酒泉。”他边盖被子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