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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未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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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日子像按了快进键，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飞速减少。卷子、考试、排名……压得人喘不过气。
在这种焦灼的氛围里，南宫耀是少数能保持明亮色调的存在。他依然会和朋友们笑闹，依然会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只是他身边“最好的兄弟”的位置，似乎永远只为一个人保留。
他会把自己整理的、字迹工整漂亮的笔记复印一份给顾砚——虽然他知道顾砚可能根本不需要。他会记得顾砚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买饮料时会下意识地选无糖的。他会在顾砚偶尔露出疲惫神色时，悄悄往他桌肚里塞一颗薄荷糖。
这些细碎的好，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渗透进顾砚冰冷的世界里。
顾砚照单全收。他依旧沉默，但会在南宫耀喋喋不休时，更加耐心地倾听；会在南宫耀物理实验再次搞砸时，面无表情却动作利落地帮他收拾残局；会在深夜南宫耀发消息抱怨功课太难时，回复他解题思路，哪怕他手头正处理着上千万美元的交易。
他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或者说，一个极具耐心的猎手，精心布网，等待着最佳时机。
然而，并非所有话都适合说出口。
有时，南宫耀会看着顾砚冷峻的侧脸，心里会冒出许多问题。比如，他为什么总是不开心？比如，他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的？比如，毕业以后，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这些问题盘旋在嘴边，但每当他对上顾砚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藏着无尽心事的眼睛时，所有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他有一种直觉，有些领域是顾砚划下的禁区，不容触碰。他怕冒然的提问会打破目前这种微妙而珍贵的平衡。
而他不知道的是，顾砚同样有许多未说之言。他想告诉南宫耀，离那些对他笑得太甜的人远一点。他想告诉南宫耀，不要对谁都毫无防备地露出那么柔软的内里。他想告诉南宫耀，毕业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是他计划真正开始的序章。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看着南宫耀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样子，将所有汹涌的、偏执的、 dark 的欲望死死压在冰冷的面具之下。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
所以，那些翻涌的情感，那些缜密的计划，那些关于未来的绝对占有，都化作了沉默的注视，化作了键盘上敲下的一个个商业指令，化作了深夜里对着那人照片的无声宣誓。
所有的未说之言，都将在未来，用另一种方式，彻底摊开。
毕业的骊歌，即将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