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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假如一切是梦（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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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的日子，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松弛中带着一丝焦灼的等待。终于，到了出分的这一天晚上。
班里关系好的十几个同学约在了一家餐馆的包间，美其名曰“散伙饭”，实则大家都心照不宣，是想在得知分数的那一刻，有人分享喜悦，也有人互相安慰。
包间里气氛热闹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紧张。饭菜已经上桌，却没多少人真正有心思动筷，大家不停地刷着手机，讨论着哪个省已经能查了，分数线预测是多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息。
林见清和江述坐在一起。相比其他人的焦灼，他们显得平静许多。江述甚至还有闲心给林见清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清蒸鱼。
“别紧张，”江述低声说，语气笃定，“没问题。”
林见清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的发挥心里有数，但等待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突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出来了！可以查了！”
包间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猛地拿起手机，手指颤抖地输入准考证号和信息。
“啊啊啊！我上了！一本线过了！”
“我靠！数学比我估的高十分！”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敢点确认……”
“谁帮我查一下我的手抖得厉害！”
惊呼声、尖叫声、懊恼声、兴奋的拍桌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包间。
张桉琪抓着手机，又是哭又是笑地扑过来抱住林见清的胳膊：“见清！我考上了！我能去我想去的学校了！”
林见清真心地为她高兴，笑着恭喜她。他自己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查询界面，手指悬在“确认”上方，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江述的手覆盖了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一起。”江述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按下了确认键！
页面旋转加载的那几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一秒，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得离谱的数字，同时清晰地跳了出来——
【江述：总分742】
【林见清：总分742】
……
包间里似乎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是更大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惊呼和哗然！
“多少？！742？！”
“我眼花了吗？两个742？！”
“卧槽！！状元？！并列状元？！”
“牛逼啊！！江述！林见清！你们俩也太变态了吧！”
同学们瞬间围拢过来，看着两人手机屏幕上那惊人一致的分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与有荣焉的激动！
张桉琪激动得直接跳了起来：“啊啊啊！状元！我们班出了两个状元！还是并列的！”
林见清看着屏幕上那个数字，也微微怔住了。虽然他预估分数很高，但这个分数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狂跳，一种巨大的、尘埃落定的喜悦和成就感缓缓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江述。
江述也正看着他，那双总是显得冷淡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明亮的笑意和毫不掩饰的骄傲与欣喜。他不是为自己骄傲，而是为他们。
“啧，”江述勾着嘴角，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
林见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底最后一点紧张彻底化为乌有。并列状元，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
很快，班级群、年级群、甚至整个学校的群都炸了！消息像雪花一样飞来，恭喜和惊叹刷满了屏幕。班主任的电话也立刻打了进来，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
包间里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同学们纷纷举杯庆祝，围着两位状元起哄。
“必须喝一杯！”
“说好了啊！志愿必须报一起！”
“你们俩到底报哪里？清华还是北大？”
喧闹中，江述凑到林见清耳边，在一片嘈杂中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毋庸置疑的坚定：
“北大医学部，说好了？”
林见清转头看他，在周围喧天的热闹和祝福声中，清晰地望进他带笑的眼底。那里有星辰大海，也有他们共同约定的未来。
他重重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嗯，说好了。”
一样的分数，一样的志愿，一样的未来。
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映照着少年们意气风发、灿烂无比的笑脸。
金榜题名时，并肩同行路。
最好的结局，不过如此。
—》》》—
包间里的狂欢持续了很久。同学们轮番向两位状元敬饮料（以茶代酒），起哄声、笑闹声几乎没停过。林见清被围在中间，脸颊因为兴奋和羞涩一直红扑扑的，应对着大家的调侃和祝福，有些招架不住，却又从心底里感到开心。
江述则从容得多，他一手随意地搭在林见清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态，另一只手端着茶杯，游刃有余地回应着同学们的起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容。他的目光大多落在身旁的林见清身上，看到他笑得眼睛弯弯的样子，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等到喧闹稍稍平息，大家开始三三两两讨论起具体的志愿和未来的大学生活时，江述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他父亲的电话。
江述看了一眼，对林见清低声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林见清点了点头。
江述走出包间，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沉稳却难掩喜悦的声音：“小述，分数查到了？742？省考试院的朋友刚给我透消息，你和那个叫林见清的同学，应该是并列理科状元，恭喜。”
“谢谢爸。”江述语气平静，仿佛这只是意料之中的事。
“志愿考虑得怎么样了？之前跟你提过的……”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家里之前更倾向于让他报考金融或者管理方面的专业。
江述站在走廊安静的角落，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声音清晰而坚定：“爸，我已经决定了。北大医学部，临床医学八年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决定。父亲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一旦决定，很难改变。
“医学……很辛苦，周期也长。”父亲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陈述事实。
“我知道。”江述回答，“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是因为那个同学？”父亲忽然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隐约知道儿子和那个成绩同样优异的男生关系匪浅。
江述顿了顿，没有否认：“是，也不全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只是坚定了我的想法。”他想和他站在同样的高度，看同样的风景，为同样的目标努力。更重要的是，那个噩梦带来的阴影虽然褪去，却让他对“生命”和“守护”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片刻，最终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随即是释然和支持：“好吧。你自己的路，自己决定。既然选择了，就做到最好。恭喜你，儿子，爸爸为你骄傲。”
“谢谢爸。”江述的嘴角微微上扬。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让他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了。
挂断电话，他正准备回包间，却看到林见清也走了出来，正站在不远处等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家里电话？”林见清轻声问。
“嗯，”江述走过去，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跟我爸说了志愿的事。”
“他……同意吗？”林见清有些担心，他知道江述的家庭背景或许对他有别的期望。
“同意了。”江述捏了捏他的手指，语气轻松，“我说，我要和我家状元一起，去最好的地方学医。”
林见清的脸又热了起来，心里却像是喝了一大杯温热的蜂蜜水，甜滋滋的。他低下头，小声说：“嗯。”
两人回到包间，又待了一会儿。聚会接近尾声，同学们开始陆续告别，互相祝福着前程似锦，约定着大学再见。
走出餐馆，夏夜的晚风带着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吹散了身上的饭菜味和喧嚣感。城市霓虹闪烁，车流如织，未来的画卷仿佛在眼前徐徐展开。
“回家？”江述侧头问。
“嗯。”林见清点头。
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兴奋过后，一种宁静而满足的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
“742……”林见清忽然轻声念叨着这个数字，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好巧。”
江述也笑了：“看来是命中注定要绑在一起了。”
林见清心里一动，侧头看他。江述也正看着他，眼神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深邃温柔。
“江述。”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林见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真挚的情感。谢谢你让我黯淡的时光有了光，谢谢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江述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他抬手，轻轻拂过林见清被晚风吹乱的额发。
“傻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你的出现，让我黑白分明的世界里，有了最绚丽的色彩。
谢谢你的坚持和喜欢，让我没有错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再多言语，牵着手，继续走向回家的路。
星光璀璨，夏夜温柔。
少年的梦想已然摘星在手，而属于他们的未来，正闪耀着无比明亮的光。
——碎碎念：
IF线圆满了，应该不会有什么连续番外了……会有小剧场、番外、福利番外了。
最后，见清会和江述一直幸福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