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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江晏家的晚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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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傍晚，夕阳把介休的街道染成了温柔的橘色。许江之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做打卤面的食材——刚从早市买的新鲜面条，母亲腌好的酸菜，还有几颗饱满的西红柿，都是江晏喜欢的。他走在人行道上，脚步比平时慢了些，偶尔抬头看看天边的晚霞，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江晏家住在老小区的三楼，没有电梯，却爬得一点都不费力。许江之站在门前，手指在门铃上顿了两秒，才轻轻按下去。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江晏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有点乱，却笑得眼睛弯弯的：“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再晚一点呢。”
“路上看到卖糖葫芦的，想给你买，结果卖完了，”许江之有点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里的布袋子，“就赶紧过来了，食材没放坏。”
江晏接过布袋子，侧身让他进来，顺手帮他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没事，我又不馋糖葫芦，你来了就好。厨房我收拾好了，你直接用就行，我给你泡了茶，在客厅桌上。”
许江之走进客厅，暖光从天花板的吊灯洒下来，落在浅灰色的沙发上，显得格外温馨。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杯壁上还凝着水珠，是他喜欢的温度。他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江晏已经把食材从布袋子里拿出来，整齐地摆在操作台上，西红柿洗得干干净净，面条用纱布盖着，怕落灰。
“我来弄吧，你去歇会儿，”许江之挽起袖子，拿起西红柿，“你上次说想吃我做的打卤面，今天给你多做一点，明天你可以当早餐。”
江晏没走，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帮你剥蒜吧，上次你教我做灌肠，我剥蒜的手艺进步了，你看看？”
许江之笑着点头，看着江晏拿起一颗蒜，笨拙却认真地剥着。蒜皮落在操作台上，江晏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像在看什么珍贵的东西。许江之被他看得有点脸红，赶紧低头切西红柿，刀刃落在案板上，发出规律的“咚咚”声，和江晏剥蒜的声音混在一起，成了最温柔的背景音。
打卤面的卤要熬得久一点才香。许江之把西红柿炒出汁，加入酸菜、肉末，再倒上一点生抽和蚝油，慢慢熬着。厨房里很快弥漫开浓郁的香气，带着西红柿的酸甜和肉末的咸香，飘到客厅里。江晏走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闻着就好吃，比外面面馆做的香多了。”
“等会儿煮好你尝尝就知道了，”许江之搅拌着锅里的卤，眼睛亮晶晶的，“我妈说，做打卤面的卤要‘熬出胶’才好吃，就是要熬到汤汁稠稠的，裹在面条上，一口下去才够味。”
江晏“嗯”了一声，靠在旁边的橱柜上，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卤，又看看许江之认真的侧脸。暖光落在许江之的发顶，给他镀了层浅金，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小小的阴影，连切菜时微微皱起的眉头，都显得格外可爱。
面条煮好后，许江之把面捞进两个大碗里，舀上满满的卤，再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香气瞬间铺满了整个客厅。江晏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面条筋道，卤汁浓稠，酸甜中带着点咸香，刚好是他喜欢的味道。
“好吃，”江晏眼睛亮了亮，又夹了一大口，“比上次你做的还好吃，你是不是偷偷加了什么秘方？”
许江之的脸有点红，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面：“没有，就是……就是多放了点你喜欢的酸菜。”
江晏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帮他把落在脸颊旁的头发捋到耳后：“我就知道你记得，我上次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你真记着了。”
许江之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赶紧低头吃面，掩饰自己的慌乱。以前他总是一个人吃饭，要么在菜馆对付一口，要么回家吃母亲做的饭，从来没有这样，为了一个人特意做他喜欢的菜，看着他吃得开心，自己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吃完饭，许江之收拾碗筷，江晏抢着要洗：“你做饭已经够累了，洗碗我来，你去客厅看电视，想看什么随便选，遥控器在沙发上。”
许江之没争过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却没打开电视。他看着厨房门口的方向，江晏洗碗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水流声、碗碟碰撞的声音，还有江晏偶尔哼起的小调，都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等江晏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洗干净的苹果，坐在他旁边：“吃个苹果吧，解解腻。”
许江之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脆甜多汁，是他喜欢的品种。江晏打开电视，选了一部轻松的喜剧片，却没怎么看，眼睛时不时落在许江之身上。许江之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剧情，却觉得有点困，头慢慢往江晏肩上靠过去。
江晏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轻轻调整了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许江之的呼吸落在他的颈间，带着淡淡的苹果香，江晏忍不住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碰到他的掌心，暖暖的，带着点薄汗。
“江晏，”许江之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困意，像在说梦话，“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不用想别的，就安安稳稳的。”
江晏低头，看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头顶，头发软软的，蹭得他的颈间有点痒。他握紧许江之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会的，以后我们每天都能这样。等我攒够了钱，我们就买个带厨房的小房子，不用太大，够我们俩住就行。你可以每天做你喜欢的菜，我帮你打下手，晚上我们一起看电视，周末一起去早市，去爬绵山，去逛夜市……所有你想做的事，我都陪你。”
许江之的眼睛有点发潮，他往江晏怀里又靠了靠，手紧紧攥着他的手：“真的吗？不会骗我吧？”
“不骗你，”江晏低头，在他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带着点郑重的承诺，“我从来没骗过你，以后也不会。只要你愿意，我就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不分开。”
电视里的喜剧片还在播放，笑声断断续续传来，却盖不过两人之间的安静。许江之靠在江晏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慢慢闭上了眼睛。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却睡得格外安稳，连梦都是甜的——梦里有带厨房的小房子，有冒着热气的打卤面，有江晏温柔的笑，还有永远不会分开的他们。
江晏看着怀里熟睡的许江之，轻轻调整了姿势，怕吵醒他。暖光从电视屏幕映在他们身上，明明灭灭的，却格外温馨。他低头看着许江之的睡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乎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