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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出奇制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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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底的哨兵被淘汰了,蒋谕却没有听到积分提示音。
被头顶的两个人抢走了!
蒋谕咬住牙,把淘汰的哨兵向洞口推,自己贴在树坑里侧,思索着该如何转守为攻。
刚刚挣扎不停的哨兵也懒得动了,坐在坑底平复着肌肉和筋骨的酸痛:“算你赢了。”
蒋谕看也没看他一眼。
没人接他的茬,他脸上有点挂不住,面皮发热,只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打量蒋谕。
他到现在才有时间正视眼前这个瘦削的哨兵,阴郁,高傲,不好相处,运气比他好,刚刚那一次扫射都没淘汰。
眼下被困在这个浅坑里,外面守着两个人,冒头就是死,再幸运他的比赛也就到这里了,和他只不过早死晚死的区别。
思及此,哨兵也不觉得蒋谕态度不好了,估计第一次参加比赛,快被淘汰了,紧张得说不出话也正常。
枪声不时在头顶响起几声,听得出对方非常谨慎小心,不想立刻把仅有的子弹消耗光,只能一次次变换角度试探着射击。
有时坑里会出现几颗子弹,但角度很差,都打在了土堆上,蒋谕在的位置刚好是射击死角,一时半会儿没有危险。
半晌,蒋谕的目光幽幽地盯着哨兵:“你什么时候退场?”
“退场?”哨兵顿了顿,指指自己的腿,“我受伤了,现在退不了场,等救援吧,反正这里很安全。”
蒋谕扫了他一眼,他的肌肉块头比寻常哨兵要大上不少,和岑许年比更是一个顶岑许年两个,他俩一样从地上滚下来,这个哨兵的伤绝对没有蒋谕的重。
蒋谕不再说话,开始在坑里收集残枝落叶,哨兵看着他,既不出声也不帮忙,毕竟他已经“死”了。
树坑里有陈年落叶和树枝,粗细不一,底下的干枯发脆,两手一掰就折,蒋谕在地上挑挑拣拣半天,才找到一根新枝,怎么拽都不会断,能当作绳索。
哨兵看着他坐在那里开始干手工活,好像在编什么。
这两米深的坑没有台阶,也没有助跑的空间,编一节结实的绳子固定住爬上去是最稳妥的选择。只不过外面两人还在蹲守,一冒头就会被打成筛子。
“你费半天力气弄这些,一上去就被打死了,何苦呢?”
蒋谕充耳未闻,自顾自地收集树枝,用柔韧的枝条像捆柴火那样将他们绑成一个圆柱体,弄了一大一小两个。
他试着将它们拼接在一起,中间却一直缺少一根支柱。
他看向哨兵身上的步枪:“拿来。”
哨兵怔怔:“给你。”
蒋谕把枪塞进树枝中间重新绑起来,下半截塞进大的里面,上半截塞进小的里面。
“头盔、外套。”
哨兵:??
蒋谕把哨兵扒干净,做出来一只简易的稻草人。
在森林昏暗的光线和无数树木落叶中,第一眼完全看不出这是个假人,在跳出树坑的一瞬间完全能以假乱真,骗走第一波火力。
哨兵看着这个三分钟速成的简易稻草人,目瞪口呆:“你把我的外套拿走我、我冻死了怎么办?”
蒋谕把枪背好,头盔拉紧,皱眉道:“等救援,救援会给你带衣服。”
哨兵:“……”
蒋谕抬起这只稻草人,后退两步向洞口抛去!
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两道不同方向的脚步声快速接近洞口。
蒋谕勾起唇角,在枪声停歇的瞬间一跃而起爬上地面,坑底的哨兵也不“死”了,跟在后面爬上来。
陈司和另一个S级哨兵惊愕无比,愣在原地。
那个已经被淘汰的哨兵还愿意帮对方吸引火力?这是什么乐于奉献的同学啊?
爬出树洞的蒋谕看也没看一眼二人的位置,直接向距离他最近的S级哨兵冲去。哨兵看到两个身影冲出来之后,还有第三个人从洞口爬出,一时间吓得没敢动,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任由蒋谕冲上来把他掀翻了。
陈司在另一边也忘记开枪,不明白这第三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神仙,难道早就埋伏在那里?可是埋伏被发现必然会爆发冲突,难道是临时结盟?
蒋谕把S级哨兵踢翻在地,右手去拔腰间的手枪,反手一枪,哨兵立刻回神,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两个人变成三个人,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躲子弹。
他趴在地上一个扫堂腿,被蒋谕轻松躲过,反抓住他的腿狠狠向肩上一扳,哨兵大腿内侧筋一痛,忍不住惨叫出声。
他屈膝去踹蒋谕的肩膀和脖颈,被蒋谕两只手交错卡住小腿。
这声惨叫还唤醒旁观的陈司,他连忙对准蒋谕和哨兵扫射,蒋谕转身就躲,没想到这一分就被陈司收入囊中。
蒋谕将手里的哨兵一丢,缓缓扭头,面朝陈司,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他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冲上去和陈司扭打在一起。
两次为他人做嫁衣,蒋谕终于爆发,拳拳瞄准陈司身上最疼的地方,打得陈司毫无还手之力。
“蒋、蒋谕?”
陈司认出这双充满愤怒的绿眼睛,翠绿的眼珠周围是蔓延的红血丝,将他的气势衬托得格外可怖。
蒋谕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我不是说了吗,别让我抓住你。”
霸气威武的非洲狮第一时间从陈司背后跳了出来,它的毛发蓬松杂乱,像刚经历一场恶战,此刻站在了陈司身旁,发出一声震彻山林的怒吼。
蒋谕看着它那半人高的精神体警惕的模样,心中不屑轻哼。
陈司看到自己的精神体不受控制地出现后脸上倍感无光,手上突然来了力气,抓住蒋谕的拳头掰开后用力打到了他的腹部。
蒋谕对腹部的疼痛丝毫未觉,他上前一步卡住陈司的左脚向后拉,陈司身形不稳,就在即将倒地的时候被非洲狮稳稳接住,一仰头把他顶了回去。
非洲狮见蒋谕没有精神体和他对战,干脆一口咬住蒋谕的小腿,长长的獠牙几乎要把蒋谕的小腿扎个对穿。
蒋谕的脸色很快变白,他手上一时不查,被陈司挣脱后反制,一人一狮将蒋谕按在地上。
他也像蒋谕一样,没有着急淘汰对方,而是卡在淘汰前想要把对方揍一顿。
瞬息之间局势逆转,蒋谕挨了几下,目光依旧平静,哪怕躺在地上也依旧居高临下,陈司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就止不住地愤怒:“你凭什么这么看我?你一个A级!连精神体都没有!”
他用力挥拳,犹嫌不够,反手拉下步枪,抄起枪托就要砸下,蒋谕用小臂格挡开,他恼怒非常,竟然伸手掐住蒋谕的脖子,陈司眼前弥漫一片刺目的血色,视野中平静的脸扭曲在血色当中。
蒋谕抓住他的手腕,在几近窒息中露出轻蔑的嗤笑。
汹涌磅礴的精神力毫无节制地释放而出,锋芒毕露,化作一柄锋利的巨剑,倾压向他的精神海。
非洲狮和陈司的动作同时一顿,双手渐松,另外两名哨兵也止住脚步,感受这股强大精神力的余威。
“S级?”
“A级吧,那个人不是说了吗?”
“还没有精神体。” 两个哨兵对视一眼,目光复杂,“看来不需要我们帮忙。”
精神力和精神海猛然碰撞,精神海剧烈动荡,边缘隐隐有崩坏破碎的趋势。陈司大惊失色,脸上倏然流下两行鼻血,太阳穴剧痛无比,起身就想逃走,那只威风凛凛的非洲狮闪烁几下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蒋谕一条血淋淋的右腿。
陈司陡然清醒过来,脑袋像飞梭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他踉跄两步,坐倒在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
蒋谕站在他面前,一条裤管变成了红色,陈司惶然抬头,看见的是蒋谕冷漠的双眼。
“你刚才想用这个打我。”蒋谕举起手里的步枪。
他没有停止用精神力攻击陈司的精神海,面对这个脆弱得仿佛蛋壳一样的东西,蒋谕一寸一寸地压缩、搅碎它的边界。
“不、不,我没有!”陈司抬手挡住自己的头,他已经快疼得说不出话,鼻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我没有打到你,没有打到!”
蒋谕一脚踹翻他,拳头毫不留情地招呼上去,拳拳到肉:“有没有人让你管好你的嘴?”
他一拳落在陈司的肋骨:“说话!”
陈司抱着头试图扭身躲开,却被蒋谕牢牢卡住,摆脱不开。
蒋谕拎起他的衣领:“你自己说的话,如果你不记得,我可以帮帮你。”
说着,他一拳又打在对方的锁骨上,陈司偏过头,呛咳几声后开始干呕,精神海被搅得天翻地覆,眼前的场景也变得模糊不堪。
蒋谕用手枪抵着他的头盔,陈司狼狈地吸气,冷汗浸湿了他的衬衫:“对、对不起。”
“没吃饭?”
陈司喘息片刻,两眼一闭:“对不起!”
蒋谕开枪,拿走了陈司的这一分。
“退场的时候把他带走。”
两个尚未退场的哨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鸦雀无声。
不远处忽然传来惊讶的叫声。
“蒋谕!你把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