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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我们是对方的幸运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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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师娘笑着摸了摸锦玉的头，“傻孩子，先喊师父师娘，好处都没拿到呢，就想着改口。”
这事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方含清留下来和齐师父聊天，徐师娘牵着锦玉的手，神神秘秘的带锦玉去了一个小房间。
“我和你说啊，方含清来学画的时候人还小，是老齐收的徒弟里最小的那个，人也闹腾，天天四处跑，我们也怕他晚上跑来跑去的不安全，就在家里收拾了一个小房间给他。”
“现在这个房间还在呢，存了他之前不少东西，带你看看。”
徐师娘拉着锦玉进入了这个房间，入眼就是各种各样的画，从稚嫩到成熟，从生涩到自然，每一幅都被装裱的好好的。
“方含清这个人有天赋又刻苦，对自己要求也高，画不好就把自己关起来，一画画一整天，直到画出来为止，废稿丢了一地，那时我和老齐就跟在后面捡废稿，一收一大摞。”
“一开始还想着给他收起来，让他看看自己的进步，结果他跟本不需要，最后卖废品倒是回了点本。”
“这墙上放的都是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画作，”徐师娘拉过一个抽屉，“这里面是相册，大多是抓拍，他不爱拍照，我却爱记录美，倒是留下了不少。”
锦玉接过相册，一页一页的翻看，那是他未曾参与过的——方含清的小时候，锦玉用指腹温柔的拂过照片上的小方含清，“他小的时候就这么桀骜不驯了。”
“那可不，属他最皮，每天背着个画板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小的时候还知道回家，大了就长本事了，不仅不回家，还知道在外面偷偷养小孩了。”
锦玉笑了笑，“我还挺幸运的，能被方含清带回家养，不然在外面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更别提能走上画画这条路了。当时估计是为了能更好的把我带回家，才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的。”
“你俩也分不清是谁幸运，我觉得算是缘分，独属于你们俩的缘分，你们遇见的刚刚好好。不过你也是学画画的？怎么没听方含清说起过。”徐师娘觉得方含清有些不懂事了，家里这么好的资源怎么不给锦玉牵牵线。
“不关他的事，我就在网上画画，现在过得也挺好的。”锦玉调出了他的账号给徐师娘看。
“可以啊！粉丝这么多，这画画手法一看就是方含清教你的，你之后有机会师娘也教你几招，这画的真不错，我之后也看看。”
“那就谢谢师娘啦，我这次有带漫画周边过来，师娘你喜欢的话，我之后还给你带。”
“好！这小粉团子一看就讨喜，”徐师娘已经指着“矜矜”欣赏起来了。
这边气氛融洽，另一边就略显正式了，齐师父严肃地问方含清，“你失忆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最近锦玉回来了我才发现的，我丢的记忆都与锦玉有关，直到他出现我才发现我有问题，我感觉是三年前的事。”
齐连城思考的时候，手下意识地盘着串珠，半天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三年前……”
方含清有些无奈，“师父你别装深沉了，三年前你估计又在哪个山头待着呢，你要是当时在京市，知道这个事，我能出事吗。”
齐连城尴尬地笑笑，“那你也没告诉我们啊，我和你师娘敲打你这么久，你把锦玉藏得死紧，好了吧，出事了。”
方含清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脑回路，捷径不走走上弯路了，“估计我当时以为自己能解决，没想到真出事了。”
齐连城长叹一声，“含清，你这孩子一贯要强，什么事都想着自己先解决，但是你不是一个人，你是有家的，有事就说，不用怕麻烦我们。”
“我知道的，所以这次我想请您帮忙。”
“……”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方含清就要带锦玉走了，临走前，徐师娘拉着锦玉的手，嘱咐道，“我们拜师是很正式的，喊老齐一声父，喊我一声娘，这一辈子都会是我们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了，方含清没法帮你解决的，你就来找师父师娘。”
“我知道的。”锦玉不舍地和他们告别。
方含清安慰锦玉，“没事的，我们明天还来。”
这句话一出，一下子把还有些悲伤的分别气氛一搅而散，“明天来，师娘还给你们准备好吃的哈。”
方含清一直很关注锦玉的情绪，他能感觉到锦玉今晚过得很开心，但是有些想法还是想听锦玉自己说，“今天见到师父师娘感觉怎么样？”
“很好呀，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也很照顾我，师娘还带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画作和照片。”
“你们去那个小房间玩啦？”现在方含清被锦玉带的也喜欢用些语气词，有的时候和锦玉说话，还会不自觉的夹一下嗓音。
“对呀！你小时候也很帅气啊，大部分照片都是你在认真画画的照片。”
“那是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师娘才能逮到我，不然我早就跑了，而且你也别听师娘瞎说，她和师父两个人也老是喜欢乱跑，一会进山一会看水的，我觉得我是承袭了师门传统。”
锦玉想着方含清背着画板到处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天天背着画板跑不累吗？”
“不是天天，我拿个本子和笔就能出门了，天天背着画板出门，显得像街头艺术家。”
方含清想到小时候摆烂的自己，“你别说，我小的时候，还真想当个街头艺术家，我感觉他们好有范，每天支个板子，有顾客就画画，没顾客就拉到，能过一天是一天。”
“怎么还有这么中二的时期，后面怎么变了？”
方含清没说话，仔细想了想，还是诚实的回答道，“不记得了，我能不记得的事情肯定是和你有关，因为你吧。”
每次提到丢失的记忆，氛围总是很伤感，锦玉不想这样，“我还有这个魔力呢，你是为什么走上画画这条道路的呀。”
“你一直很厉害的宝宝。”
“我奶奶喜欢艺术，她喜欢看画、买画，平时也喜欢找老师学画，我爸妈不管我，我奶奶心疼我就把我接到他们身边。”
“我看她画，我也画，她觉得我挺有天赋的，就找门路给我请老师，最后找到了师父师娘。”
锦玉是知道一些方含清家里的情况的，在之前和方含清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他就没见过方含清的家里人。
他很认真的对方含清说，“以后我来疼你。”又好奇方含清的过去，“你小的时候就京市海市两头跑吗？”
“对啊，我爷爷奶奶就我爸这么一个儿子，方震这个人烂泥扶不上墙，还天天琢磨怎么快点拿到家产。我爷没法，转移了一部分资产出去，剩下的大头就给了我爸。”
“刚好我奶奶喜欢的画家在海市，我爷爷就带着我奶奶在海市定居，眼不见心不烦，我就两头跑，后面我爷爷奶奶去世之后，遗产就给了我和我母亲。”
锦玉听的很认真，一边听一边点头，方含清觉得锦玉有些可爱，“我之前没带你见过我爷爷奶奶吗？”
“没有。”
方含清对之前的自己有些无奈了，“我还真是把你藏的好好的。”
锦玉抿着嘴偷笑，他想到方含清刚把自己带回家的时候，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特别怕自己被别人带走，每天出门都嘱咐自己在家里好好待着，安心住着，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有什么事他来解决。
也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到底承担了怎么样的重任，只知道有一天方含清带了一堆协议过来让他签字，他看不懂也不想看，他打心底里信任方含清，方含清让签哪就签哪。
从那之后起，方含清就再没有之前那么小心翼翼的，时不时还会带他出去玩，想来那份领养协议写在这一堆文件中。
锦玉沉浸在回忆中没说话，方含清倒是开口了，“我还挺庆幸我喜欢往海市跑的。”
“怎么说？”
“海市离水城近，我那时候没事老喜欢往水城跑，然后好运的遇到了你，不然不知道我们要错过多少年。”
“哥哥，是我好运。”这是锦玉的真心话，方含清如果没有锦玉，依旧是有钱有才的小少爷，可能会走些弯路，但整体都会是顺遂的。
如果锦玉没有遇到方含清，锦玉想他可能会死在奶奶去世的那个冬天，没有食物，没有钱，没有赚钱的能力，没有靠谱的亲人，只留有那张让人忍不住犯罪的脸。
“那我们俩都很好运，我们是对方的幸运星。”
锦玉在一旁傻乐，他觉得方含清现在是越来越会讲话了。
“不对，那你待在海市，你爷爷奶奶怎么给你找的师父师娘，他们不是一直都待在京市吗？”
“我奶奶一直很喜欢师父师娘的画作，师父画油画的，师娘画国画的嘛，两个人实力都很强劲，风格还不一样。我奶奶就想着，这夫妻俩这么厉害，把我送过去，以后我想学什么都可以。”
“当时正巧，我师父师娘的画作在上海画廊参展，我奶不差钱，一下子买了他们好多画，就牵上线了。拜了师之后，我就上学的时候跑我师父师娘家里，我放假就往我爷爷奶奶家跑，刚刚好。”
锦玉听的津津有味，“那你肯定很厉害。”
“怎么听出来的？我可没夸我自己？”
“你看哦，师父师娘这么厉害的人，愿意收你为徒，肯定不止是看你家里有钱，肯定是你画画很厉害才打动的他们。”
“你说你以前想当街头艺术家，我想就算你真的当了街头艺术家，也会是那条街画画最厉害的，生意最好，最帅的艺术家！”
方含清听着锦玉的话，心里软软的，没人会不喜欢锦玉，而这么好的锦玉是他的。
他突然有很恨，恨错过的那三年，恨自己失去了记忆，他的直觉告诉他，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就在方家，而明天，他应该能得到一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