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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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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喻繁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是贪吃蛇游戏的推送——
昨晚睡前刷到的怀旧版，玩到半夜才睡，临走前还刷新了自己保持了半年的记录。
“醒了？”陈景深睁开眼。
“没。”喻繁含糊地应了声，往被子里缩了缩，点开了贪吃蛇游戏。
熟悉的像素画面跳出来，小蛇在屏幕上扭动，他指尖飞快滑动，避开边界和自己的身体，一口口吃掉食物，身体越拉越长。
陈景深没再说话，只是睁开眼，下巴抵在喻繁的发顶，目光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阳光照在喻繁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鼻尖微微皱着，指尖偶尔用力，指节泛出浅浅的白。
“还玩这个？”陈景深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笑意。
“怀旧不行？”喻繁头也没抬，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弯，避开即将撞上的边界，“比你天天看的那些专业书有意思多了。”
陈景深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让喻繁的指尖顿了顿，小蛇差点撞墙。
他瞪了眼身后的人：“别晃，影响我破纪录。”
“你现在多少分？”陈景深没动，只是目光紧紧跟着屏幕上的小蛇。
“三万二。”
话音刚落，小蛇一个没注意，撞上了自己的身体，游戏结束的音效响起。喻繁“啧”了一声，有点不爽：“都怪你。”
“是你自己分心。”陈景深伸手，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趁他没反应过来，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了个轻吻，“我来试试。”
喻繁愣了两秒才踹了他一脚：“耍流氓？”嘴上骂着，却还是把手机递过去。
陈景深接过手机，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喻繁靠得更舒服些，指尖落在屏幕上。
他的动作不算快，却异常稳，小蛇沿着屏幕边缘游走，精准地吃掉每一颗食物，身体拉得又细又长，却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喻繁一开始还在旁边指手画脚：“往左往左，右边有危险！”“快点吃那个红点，不然要被自己挡住了！”
他说着就往陈景深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的锁骨，带着熟悉的薄荷气息。
陈景深没理他，依旧按自己的节奏来，腾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腰线。
喻繁的身体僵了僵，没躲开，只是玩游戏的劲头弱了点，目光不自觉往陈景深的侧脸飘。
“看我干什么？”陈景深偏过头，鼻尖蹭到他的鼻尖，气息温热。
“没看你。”喻繁看向手机屏幕，小蛇已经长到几乎占据半个屏幕，分数一路飙升，很快就超过了喻繁的三万二，还在往上涨。
“我靠。”喻繁坐起身，凑到屏幕前。
陈景深指尖一顿，小蛇精准避开最后一个障碍，吃掉了屏幕上最后一颗食物，游戏结束的音效响起，分数停留在五万八。
陈景深把手机递给他，“手感还行。”
………………
陈景深起身，洗漱完后便开始做早餐。
喻繁看着他的侧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想亲陈景深。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喻繁自己都愣了一下，耳根瞬间热了。
他暗骂自己矫情，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一点都不沉稳。
可目光落在陈景深的侧脸上，看着他认真煎饺的样子，那点害羞和别扭，又被更强烈的渴望压了下去。
他悄悄往前走了两步，陈景深正低头往小碟里倒醋，没注意到他的靠近。
喻繁屏住呼吸，在陈景深转身的瞬间，猛地凑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仓促，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陈景深的嘴唇，软乎乎的，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不小心碰到的。”喻繁的语气硬邦邦的。
陈景深愣了一下，他看着喻繁泛红的耳根和紧绷的后背，眼底慢慢漾起笑意。
没拆穿他的谎言，只是放下醋碟，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只是不小心？”陈景深的声音很低，带着笑意，气息落在喻繁的耳廓上，让他的身体更僵了。
“不然呢？”喻繁梗着脖子，依旧不肯承认，“厨房太小，不小心撞上了而已。”
陈景深没说话，只是低头，重新吻了上去。
这次不再是仓促的触碰，而是温柔又缱绻的吻，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缠绕着彼此的气息。
喻繁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抬手勾住陈景深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唔……”喻繁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推开陈景深，脸颊通红。
“煎饺要糊了。”陈景深低笑出声，帮他擦了擦嘴角，转身关掉燃气灶，把煎饺盛到盘子里。
喻繁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陈景深把煎饺和豆浆端到桌上。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一个煎饺塞进嘴里，外酥里嫩，醋的酸味刚好中和了油腻。
“好吃吗？”陈景深坐在他对面，眼里带着笑意。
“还行。”
两人吃完早餐，喻繁又拉着陈景深玩了几局贪吃蛇，还是没超过他的记录，最后干脆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收拾下午出门要带的东西。
他们约了王潞安、左宽他们在市中心的奶茶店见面，算算时间，已经有挺久没聚过了。
“穿这件。”陈景深拿起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递给他，“外面有点风。”
喻繁接过，套在身上，长度刚好到大腿，是陈景深的衣服。
他穿陈景深的衣服总是这样，有点宽松，却很舒服，带着熟悉的清冽气息，让他莫名安心。
“走了。”喻繁拉上拉链，率先走出家门。
陈景深跟在他身后，顺手拿起门口的伞：“可能会下雨。”
陈景深开车去市中心，奶茶店是他们高中时经常去的那家，装修没变，还是熟悉的风格。
他们到的时候，王潞安已经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刷手机，看到他们进来，立刻挥手：“这儿这儿！”
喻繁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你倒挺积极。”
“那可不，”王潞安放下手机，笑着说，“好久没见你和学霸了，我还以为你们俩私奔到哪个角落拍照片去了。”
喻繁踹了他一脚：“会不会说话？”
“哎，疼疼疼！”王潞安夸张地叫了一声。
“我说错什么了？你们俩现在不是形影不离吗？你俩一坐一块儿，那眼神交流，啧啧，我们这些单身狗都要被闪瞎了。”
陈景深在旁边坐下，给喻繁点了杯他爱喝的珍珠奶茶，少糖少冰：“左宽和章娴静他们呢？”
“在路上了，说是柯婷送章娴静过来。”王潞安喝了口奶茶，“对了，你们昨天去看庄老师和胖虎了？怎么样，胖虎还是那么胖吗？”
“比以前更胖了，”喻繁想起胡庞的大嗓门，忍不住笑了，“还提起你呢，说你当年翻墙出去上网，被他抓了个正着，罚你跑了十圈操场。”
“别提了，”王潞安捂脸，“那是我一辈子的黑历史！”
正聊着，门口传来脚步声，左宽和柯婷、章娴静走了进来。
左宽还是老样子，高高壮壮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装着水果。
柯婷穿着一件干练的牛仔外套，短发利落，手里牵着章娴静的手，章娴静穿着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
“喻繁，陈景深！”左宽笑着走过来，把水果放在桌上，“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
“你也一样，”陈景深点点头。
柯婷和章娴静坐下，章娴静看向喻繁和陈景深，眼里带着笑意：“听说喻繁拿了个摄影小奖，厉害。”
“就校级的。”
“校级的也很牛啊！”王潞安起哄，“喻繁，下次给我拍组写真呗，我想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滚蛋。”喻繁瞪了他一眼。
“说起来，”章娴静喝了口奶茶，看向喻繁和陈景深，“你们俩现在住在一起？”
“嗯。”陈景深点点头，自然地握住喻繁的手。
“这不挺好的？互相有个照应。”
“可不是嘛！”王潞安起哄，“当年陈景深为了喻繁，还逃过考试，胖虎都气飞了。后面还是喻繁求胖虎才能补考的。”
喻繁的耳根有点热，踹了王潞安一脚：“什么叫‘求’？能不能别提以前的事？”
“怎么不能提？”王潞安不怕他，“我还想知道，你们俩是谁先表白的？陈景深，是不是你？我就知道，你对喻繁图谋不轨很久了！”
陈景深笑了笑，没否认，只是握紧了喻繁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是我。”
………………
到中午，几人去了高中时最爱的火锅店。老板还是老样子，看到左宽就笑着打招呼：
“小左，好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
“对，老板，鸳鸯锅，微辣就行。”
火锅锅底上来，热气腾腾的。王潞安率先夹了毛肚涮了涮塞进嘴里：“还是这个味！当年高考结束，我们就在这儿吃的。”
“对了，喻繁，”左宽忽然开口，“我们社团要办迎新晚会，想拍点宣传照，能不能帮个忙？报酬好说。”
“嗯，”喻繁点头，“什么时候拍提前说，我带设备过去。”
“太好了！”左宽笑，“我就知道你够意思。”
“报酬免了，”喻繁挑眉，“下次请我吃火锅就行。当年你帮我打架，我还没谢你呢。”
高中时喻繁总被人找麻烦，左宽虽然憨厚，但经常一起帮忙，有一次还为了帮他跟人打架，脸上挂了彩。
左宽笑了笑，没再坚持：“行，那我下次多请你吃几顿。”
柯婷给章娴静剥了只虾，放进她碗里：“你也多吃点，最近为拍视频，都没好好吃饭。”
“知道啦婷宝，”章娴静笑着点头，也给柯婷夹了块土豆，“你也别总对着那些法律条文熬夜，注意休息。”
几人边吃边聊，从高中时的趣事聊到大学的生活。柯婷说想和章娴静假期去周边城市旅行，拍点照片。
左宽说想加入学校的篮球队，弥补高中没来得及的遗憾；王潞安则说想转专业，逃离“死亡”专业课。
吃完火锅，外面下起了小雨。陈景深拿出伞撑开，护着喻繁走进雨里。
王潞安他们也各自道别，柯婷要送章娴静回学校，左宽和王潞安顺路，一起打车回去。
回到公寓，喻繁把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陈景深给他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里：“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喻繁接过喝了一口，他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点开贪吃蛇，立志要超过陈景深。
两人坐在沙发上，头靠在一起，屏幕上的小蛇慢慢变长，分数一点点上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