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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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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条理清晰,态度谦和,试图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可村民们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解释,为首的壮汉怒目而视,手中锄头往前一递,离沈星河的胸口仅几步之遥:“少在这里巧言令色!我们村的药田在此已种了十几年,从未有外人敢来觊觎!你们这些修士,仗着有几分本事,便欺负我们普通百姓,今日我们定要让你们好看!”壮汉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在村里素以老实著称,可此刻面对“偷草贼”,却判若两人,浑身充满了攻击性。
“就是!别听他狡辩!肯定是早就盯上我们的药草了!”旁边的中年村民附和着,手中的扁担猛地一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动手!把他们赶出去,不然等他们把药草采光了,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中年村民的脸上满是焦虑,他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全靠这些药草维持生计,他绝对不能让这些修士毁了他的希望。
壮汉一挥手,厉声喝道:“动手!给我打!”
话音刚落,村民们便挥舞着农具,如潮水般齐齐冲了上来。锄头、扁担、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沈星河等人狠狠砸来。他们虽然没有修为在身,却常年劳作,力气惊人,加上人多势众,一时间竟也形成了不小的威慑力。村民们的攻击虽然没有章法,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让人不敢小觑。
“小心!”沈星河连忙喊道,同时身形一闪,侧身避开一根挥来的扁担,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扁担的末端,轻轻一用力,便将中年村民的力道轻松卸去。他不想伤害这些村民,只是一味地躲闪阻拦,可村民们情绪激动,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攻势越来越猛。沈星河的身法灵动,在村民们的围攻下游刃有余,可他始终手下留情,只是躲闪和格挡,没有做出任何反击的动作。他知道,一旦出手伤了村民,这场冲突就再也无法化解了。
叶舟见状,心知再这般躲闪下去,非但无法化解冲突,反倒会让村民们愈发嚣张,甚至可能致使双方受伤。他当机立断,迅速从布囊中摸出几张早已绘制好的“爆炎符”,指尖灵力微动,符纸便泛起淡淡红光。叶舟的“爆炎符”威力虽不算强大,却足以震慑众人,他此刻只想吓退村民,而非伤害他们。
“小心了!”叶舟一声大喝,手腕轻抖,将符纸掷向村民人群前方。他刻意控制了符纸的威力,只希望能震慑住村民,而不是伤害他们。
符纸落地的刹那,骤然炸开,“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炽热的气浪向四周席卷开来。前排的几个村民猝不及防,被气浪掀得连连后退,有的甚至摔倒在地,发出“哎哟”的痛呼。头上的草帽被气浪卷上天空,如几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打着旋儿,有的挂在旁边的树枝上,帽檐朝下,似在向众人行礼;有的则滚进田沟,沾满泥土和草屑。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愣在了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们虽然知道修士有些本事,却没想到竟然能发出如此厉害的“法术”,一时间竟忘了上前攻击。几个摔倒在地的村民蜷缩在地,久久未能起身,只是呆滞地凝视着眼前跳跃的火光,瞳孔中满溢着恐惧。
叶舟见状,连忙趁热打铁道:“各位乡亲,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们解释清楚!我们确实是急需凝露草入药,救治一位重病的友人,绝不是有意偷窃你们的药草!如果这药草是你们的,我们愿意出钱购买,还请你们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他的声音低沉而恳切,眉宇间紧锁着一丝焦急,仿佛每一句话都承载着千钧重量,只为能让村民们相信他的话。
可他的解释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村民们缓过神来后,心中的愤怒反而更盛。在他们看来,叶舟的举动无疑是在“威胁”他们,是仗着修为欺负人。
“好啊!你们不仅想偷我们的药草,还敢动手伤人!”壮汉怒目圆睁,额角青筋暴起,手指颤抖地指着叶舟,声如洪钟般怒吼道:“兄弟们,他们有妖法又何妨?我们人多势众,岂能任人欺凌!今日,便让他们瞧瞧我们的骨气!”壮汉的脸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叶舟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挥舞着就要冲上前去。
“拼了!”村民们也被激怒了,他们紧握农具,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再次冲了上来,攻势比之前更加猛烈,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他们虽然害怕叶舟的“妖法”,却更害怕失去赖以生存的药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萧云琅见状,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他迅速祭出腰间的佩剑,剑身通体莹白,在光线下泛着清冷的光泽,正是青云宗的制式佩剑“流云剑”。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燕般轻盈跃起,御剑直上,欲阻村民,免使冲突愈演愈烈。萧云琅的御剑之术在青云宗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是佼佼者,此刻他只想尽快控制住局面,不让双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萧师兄,小心林间枝丫!”柳轻絮连忙提醒道。她看到林间树木密集,枝丫交错,担心萧云琅御剑时会不小心撞到。
可此时的萧云琅满心都是阻拦村民,加上林间树木密集,枝丫交错,他一时不慎,御剑的速度又过快,“哐当”一声脆响,流云剑的剑身狠狠撞在了一棵老槐树的粗壮枝干上!这棵老槐树树干粗如数人合抱,枝干硬若铁石,流云剑撞上,发出刺耳的裂响。
剧烈的撞击让萧云琅瞬间失去了平衡,他从剑上摔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厚厚的落叶层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幸得厚厚落叶如绵软垫子,缓冲了大半冲击,萧云琅未伤筋骨,唯后背一阵钝痛,令他忍不住闷哼。更巧的是,这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枝头挂满了拳头大小的野灵果,果实呈深红色,表皮光滑油亮,还带着淡淡的甜香,显然已经熟透。他这一撞,震得树枝狂颤,恍若狂风骤起,几颗熟透的野灵果应声坠落,恰似一场急促的“灵果雨”。
其中三颗不偏不倚,正砸在萧云琅额头上,“咚咚咚”三声轻响,虽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冲击力。他只觉额头一阵发麻,随即钝痛阵阵,伸手一摸,已鼓起两个小红印,宛如两颗圆润的胭脂豆。手里的流云剑也险些脱手飞出,幸好他反应迅速,死死攥住剑柄,才没让佩剑落在地上。
“萧师兄!你没事吧?”叶舟见状,连忙撇下眼前的村民,快步上前扶起他,脸上满是担忧,伸手就要去摸他额头上的红印,“这果子砸得挺实在,要不要紧?花师妹那里有消肿的药膏,我去给你拿?”
萧云琅摇了摇头,借着叶舟的力道站起身,揉了揉额头上的红印,苦笑道:“无妨,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他嘴上说得轻松,额头上的痛感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随着触碰愈发清晰,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吸了几口凉气,“倒是让大家见笑了,没想到在林间御剑,反倒栽在了一棵树上。”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竟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几分。几个村民望着他狼狈的模样,挥舞农具的动作不自觉地缓了下来,眼神中掠过一丝迟疑——眼前这修士虽会“妖法”,但瞧着并非凶神恶煞之辈,反倒透着几分笨拙可笑。
“看我的!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之际,莫千秋急中生智,从他那只随身携带的小丹炉里掏出一颗灰褐色的丹药。这些丹药颗粒细小,表面粗糙不平,还沾着些许药粉,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香,正是他耗费诸多心血炼制的“迷魂丹”。这种丹药能让人陷入短暂的昏迷,失去攻击能力,原本是他用来对付低阶妖兽的,此刻情急之下,便想用来对付这些村民,好化解眼前的困境。
他双手紧紧攥着丹药,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决绝之色,深吸一口气,双臂猛地一扬,便要将“迷魂丹”朝着村民那边掷去,嘴里还大声喊道:“给我睡!看你们还怎么动手!”
可他太过心急,加之紧张之下双手微微颤抖,手腕一抖,力道未控好,几颗“迷魂丹”未朝村民方向飞去,反倒如反弹的石子般,“啪嗒”几声,落在了他自己的脚边。丹药落地后,外壳瞬间碎裂,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青色烟雾,烟雾袅袅升起,如轻纱般缠绕在他的脚踝周围,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
莫千秋一时不察,深吸了一口气,将不少青烟吸入了鼻腔。不过片刻工夫,他的眼神便瞬间变得迷茫起来,原本充满急切和坚定的目光变得涣散,像是蒙了一层雾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呆滞,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傻笑。他晃了晃圆脑袋,眼神游离,喃喃道:“哎?我的丹炉呢?我刚才要干啥?你们是谁……咋看着这么眼熟?是不是来买我丹药的?我告诉你们,我的‘除臭丹’可厉害啦,就是……还没炼成……”
说着,他摇摇晃晃朝村民堆里走去,浑然不觉危险,还想拉旁边村民的衣袖:“老乡,要不要买颗丹药试试?我给你打折,划算得很……”
“莫师弟!回来!”陆无尘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莫千秋的胳膊,哭笑不得地说道,“莫师弟,那是村民,不是来买你丹药的客人!你快醒醒,别往前走了,危险!”
莫千秋被陆无尘拉住,一脸茫然地转头,挠了挠头,眼神涣散:“村民?啥村民?陆师兄,你也想买我的丹药?行,给你便宜点。我这儿还有‘迷魂丹’,就是……刚才好像掉地上了。”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在地上摸索,想要寻找散落的丹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自己炼制的迷药。
瞧他这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模样,众人皆感无奈。就连原本怒气冲冲的村民们也愣住了,挥舞农具的手停了下来,眼神中满是诧异——这修士傻乎乎的,不像是来偷东西的恶人。
花想容见状,心急如焚。沈星河一味阻拦,却始终手下留情;叶舟的爆炎符非但没震慑住村民,反而激化了矛盾;萧云琅御剑受阻,还被野果砸中额头;莫千秋自食恶果,中了自己的迷魂丹,此刻神志不清。再这样下去,众人迟早会被村民们围攻受伤,可她又不忍心真的伤害这些普通百姓。
情急之下,花想容咬了咬牙,从布囊里掏出十几根银针,银针细长锋利,在斑驳的光影下闪着清冷的寒光。她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挡在沈星河和叶舟面前,对着再次蠢蠢欲动的村民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严肃而有威慑力:“请你们住手!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我的银针上淬了麻药,一旦扎中你们,根据麻药的种类和作用方式,你们可能会在半小时到数小时内感到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还请你们不要再逼我们!”
她本想通过这种威慑的方式让村民们停下攻击,毕竟这些村民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药田,并非十恶不赦之徒,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才是最好的结果。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村民人群里突然钻出几个五六岁的小孩。
这些孩童身着破旧的粗布衣裳,脸上沾着泥土的痕迹,却生着一双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满溢着天真烂漫的神情。他们丝毫没有畏惧花想容手中的银针,反而被那亮晶晶、细长长的物件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起胖乎乎的小脸,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脆生生地问道:“姐姐,你的针好细呀,亮晶晶的,真好看!能给我一根玩玩吗?我要用它绣花,给我娘绣一朵小红花!”
“我也要!我也要!姐姐,给我一根!我想用来扎草编的小兔子,让小兔子也有亮晶晶的眼睛!”旁边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也跟着嚷起来,脏兮兮的小手直往花想容手中的银针抓去,眼神里满是渴望。
其他几个小孩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喊着“我也要”“给我一根”,完全把花想容的“威胁”当成了玩笑,甚至还觉得她手中的银针是好玩的玩具。
花想容瞬间僵在原地,举着银针的手放也不是,举也不是,整个人都懵了。她原本严肃紧绷的表情瞬间松垮,脸颊“唰”地红透,宛如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染上了红晕。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营造的威慑气势,竟然被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轻易化解了。面对这些纯净无瑕的眼神,她实在狠不下心,可若不收手,又无法阻止村民的攻势,顿时陷入两难,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哈哈哈……”看着花想容这副手足无措、脸颊通红的样子,村民人群中突然响起了几声笑声。原来是刚才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看着花想容窘迫的模样,眼神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和的笑意。
这笑声像是一道暖流,瞬间化解了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原本怒气冲冲的村民们,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眼前这几个狼狈不堪的修士——只见一个修士御剑失控,一头撞在树上,脑袋上还挂着几颗野果,疼得龇牙咧嘴;另一个修士误食迷药,正手舞足蹈、胡言乱语,引得村民们阵阵哄笑;还有一个修士手持银针,本想威慑众人,却被几个小孩围住,嚷嚷着要针玩,那修士一脸尴尬,手足无措。这哪里还有半分“偷草贼”的凶狠模样,反倒像是一群闹出了笑话的年轻人。他们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混乱之中,沈星河知道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还在试图给小孩递银针的花想容,又示意叶舟扶好萧云琅,陆无尘看好莫千秋。然后,他对着村民们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态度无比诚恳,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歉意:“各位乡亲,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鲁莽在先。我们一行人急于寻找凝露草入药,只因友人病情危急,一时心急如焚,没有确认药田是否有主便贸然靠近,冒犯了各位,还请各位乡亲海涵。”
他直起身,双手从储物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袋沉甸甸的灵石,灵石在袋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显然分量十足。他双手捧着灵石袋,恭恭敬敬地递到为首的壮汉面前,语气真挚而恳切:“这是一点赔偿,聊表我们的歉意,既为我们刚才的冒犯,也为惊扰了各位的劳作。这些灵石虽然不算贵重,却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还请各位乡亲收下。我们确实急需凝露草救治一位重病的友人,绝无半点偷窃之意,如果可以,我们愿意出钱购买一些,还请各位乡亲行个方便,成全我们的一片救友之心。”
壮汉迟疑地接过沈星河递来的灵石袋,目光在他诚恳的眼神上停留片刻,又缓缓扫过身旁已消了怒气的村民们,紧绷的脸庞渐渐松缓下来。他掂了掂灵石袋,入手沉甸甸的,里面的灵石数量远超这片药田的价值,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旁边的白发老妇人捋了捋胡须,走上前说道:“年轻人,看你们也不像是恶人,许是真的误会了。我们这村子叫‘药香村’,世代以种植药草为生,这片凝露草是我们村的主要收入来源,家里的老人孩子都指望这些药草换钱糊口,所以刚才大家才会如此激动,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她顿了顿,声音温和却坚定:“凝露草我们种了不少,你们要多少,尽管采便是。这些灵石实在太多了,我们断不能多要。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呢?你们要入药救人,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我们怎么能收这么多灵石。”
沈星河连忙躬身致谢,声音里满是感激:“多谢老伯宽宏大量,也多谢各位乡亲的谅解。这些灵石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务必收下。如果不是我们鲁莽,也不会有这场误会,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他坚持将灵石袋塞到壮汉手中,壮汉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一半灵石,将另一半还给了沈星河。
随后,壮汉朝着村里喊了一声,几个村民便拿着镰刀和竹篮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采摘起凝露草。他们采摘得十分仔细,只挑选叶片饱满、精力充沛的凝露草,很快就采摘了满满两大篮,递到了沈星河面前。
“这些应该够你们用了,”壮汉说道,“这凝露草药性温和,入药时记得先用清水浸泡半个时辰,去除表面的杂质,效果会更好。”
沈星河接过竹篮,对着村民们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各位乡亲,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日后若有机会,必定报答。”
众人向村民们再三道谢后,便转身离开了药田,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路上,萧云琅揉着额头上依旧隐隐作痛的红印,从储物袋里摸出几颗刚才掉落的野灵果。这灵果表皮光滑,散发着浓郁的甜香,他擦了擦果实表面的灰尘,走到叶舟身边,趁他不注意,悄悄塞了一颗到他手里,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腼腆:“这果子挺甜的,你尝尝。刚才多谢你的爆炎符,不然我们可能真的要被村民围攻了。”
叶舟微微一怔,目光先落在手中的野灵果上,随即又缓缓抬起,望向萧云琅额头上的那道红印,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你也真够可以的,御剑撞树还能撞下灵果来,这倒算是意外之喜了。”他咬了一口灵果,甜汁瞬间在舌尖化开,清甜爽口,带着淡淡的灵力,让人浑身舒畅。萧云琅看着他的笑容,挠了挠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意。
另一边,花想容手里也拿着几颗挑选过的野灵果,她轻步走到沈星河身旁,脚步不自觉地放缓,声音宛如林间轻拂的微风:“沈大哥,你刚才辛苦了,吃颗果子解解渴吧。这果子甜美多汁,还能补充些许灵力。”她说着,将一颗最大最红、看起来最为饱满的灵果递了过去,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沈星河停下脚步,接过灵果,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花想容的指尖冰凉而细腻,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沈星河只觉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触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花想容仿佛被烫到一般,急忙收回手,脸颊瞬间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不敢再直视沈星河的眼睛,转身快步走到前面,只留下一个娇俏可人的背影。
沈星河看着手中的灵果,又看了看前面花想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轻咬了一口灵果,清甜的滋味在口中缓缓弥漫开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直沁心脾。
陆无尘扶着已经清醒了大半,却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莫千秋,从布囊里掏出一颗清心丹给他服下。莫千秋嚼着清心丹,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嗫嚅道:“刚才……刚才真是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陆无尘温和地笑了笑:“无妨,知错能改便好。下次炼丹,记得多把控好力道。”
柳轻絮跟在一旁,看着前面叶舟和萧云琅并肩而行、时不时低声说笑的身影,又看了看沈星河手中还没吃完的灵果,以及前面花想容时不时回头望来的羞涩眼神,嘴角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她手中的灵纹罗盘指针已经平稳下来,凝露草已经到手,接下来便是寻找安全的地方炼制“清瘴丹”了。
林间的风轻轻吹过,带着灵草的清香与野果的甜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夕阳的余晖如轻纱般,温柔地覆于密林之上,为其镀上一层温暖的橘红,鸟儿在枝头欢快地啼鸣,虫儿在草丛中低吟浅唱,一切皆显得宁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