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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裴湛解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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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几人又逛了绮绣阁,定了好几身衣裳,刚要上马车,便被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喊住。
“戚四小姐!”
戚秀鸾转身一瞧,竟是大皇子身边的侍卫林寂。
“原来是林侍卫,不知林侍卫有何贵干?”
“我们殿下在一旁的悦来楼,想请戚四小姐上去一叙。”
戚秀鸾攥紧手帕,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实在是不巧,今日我有些要事,不便见大殿下,扫了大殿下的雅兴。”
林寂冷着脸,说话也冷冰冰的:“殿下说了,戚四小姐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他,他会为你解决。”
已经上了马车的戚渚清听到这个名字,反应与戚秀鸾差不多,但她更多的是恨意,前世她嫁给裴昊才知道,此人从骨子里就烂透了,冷血,变态,人命在他眼里更是连草芥都算不上。
光是想到裴昊,戚渚清便捏紧了拳头,皎月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将马车帘子遮得严严实实。
戚明鸳察觉到戚秀鸾的不情愿,帮腔道:“林侍卫,我四姐姐既说了有要事,自然是有很要紧的事,若是大殿下要见我四姐姐,不如换个日子?”
林寂不依不挠,一副不将人请到大皇子跟前不罢休的样子。
“我......二姐姐,不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见大殿下?”
戚秀鸾生出希冀,冲马车里喊道,她已经从蒋氏口中得知,将戚渚清接回来,就是要让她替自己嫁给大皇子的,戚渚清未应声,她立马掀开帘子,目光恳切。
“二姐姐,你陪我前去吧?”
“不妥,大殿下既只邀请了你一个人,我怎么好舔着脸跟你一同前往呢?”
林寂也很赞同这话,嘴里又挤出一句更冰冷的回答:“戚二小姐说得对。”
戚明鸳也察觉出不对了,她询问林寂:“那我呢?我总可以跟我四姐姐一起去了吧?她跟我四姐姐关系不好,但是我可以陪四姐姐去。”
几人推脱之际,大皇子裴昊已经从悦来楼下来,一脸阴沉地迈步过来,站到了戚秀鸾面前,他的长相虽不及其他皇子俊美,但五官也算端正,脸部轮廓清晰,但那双眼睛,总是喜欢阴恻恻地盯着人,让人毛骨悚然。
戚秀鸾吓得退后一步,裴昊立刻伸手轻轻扶住了她,在她耳畔低语:“鸾儿妹妹,这是在害怕本殿?”
“没,没有,只是臣女今日想着有些事没办,有些心神不宁,没想到大殿下竟然亲自来了,臣女实在是有些惶恐。”
裴昊扫视一圈,感觉到马车里还有人,问道:“那里面的就是国公府新接回来的戚二小姐?”
“没错,是我二姐姐,她身子弱,吹了点风就往马车里钻,竟然连大殿下都敢不见。”
戚明鸳嘴上抱怨着,巴不得大皇子狠狠罚她一顿。
果然,马车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咳嗽声,“咳咳,大殿下见谅,臣女染上了风寒,大殿下贵为皇子,臣女不敢懈怠,若是传染给大殿下就不好了。”
裴昊可不管这些,他有些好奇,今日是一定要看看这个戚二小姐是何模样。
就在他的手快要掀开帘子时,裴湛突然出现,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开。
“大哥,你这是在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
裴湛没好意思继续说,不然辱没了戚二小姐的名声,恐怕就麻烦了。
“大哥,人家都说了,身体抱恙,大哥还如此行径,父皇教给你的爱民如子都学到狗肚子里还是牛肚子里去了?”
裴湛发现里面的女子竟真的咳嗽起来,不禁腹诽,这戚二小姐不仅性子柔弱,身子也如此病弱,啧啧......以后还真不知要寻个什么夫家才能养得起。
他见马车帘子遮得严严实实,心头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一副无赖纨绔地拦着裴昊:“大哥,我刚跟朋友去买东西,结果钱袋子丢了,我还要去悦来楼吃酒呢,给我拿点银子!”
裴昊被他一顿数落,早已没了心情,“七弟倒是好雅兴啊,不去国子监习文,也不去演武场练武,整日斗鸡走狗,这整个京城都找不到比你更败家的了!”
他的话像挠痒痒一般,对裴湛毫无杀伤力,反倒是自己气得不轻,裴湛如此顽劣,可父皇还是一味偏疼他!
“你们快走快走,没看到本殿跟大哥要银子吗?”
裴湛不耐烦地将戚家姐妹赶走,仿佛生怕别人看他笑话。
戚家姐妹走了,裴昊也不好继续就纠缠,从腰间取下钱袋,递给他的时候忽然表情一滞:“七弟不会是看上了戚二小姐了吧?别怪大哥不提醒你,这戚二小姐可是从乡下回来的,比不上正经贵女不说,这模样也不知晓如何,更重要的是,她如今年岁大了。”
裴湛拿了钱袋,本想直接离开,又转过身来:“大哥,你这脑袋里面是被御膳房的面糊糊住了吗?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也能被你扯到一起,我虽然整日斗鸡走狗,但也比大哥整日泡在女人堆里面强啊!我可没有你这样龌龊的心思!”
裴昊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此时的戚家,戚秀鸾下了马车,便急匆匆地去了翠华院寻蒋氏。
而戚渚清则被戚常愈身边的七喜叫去了书房。
“父亲找我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戚常愈此时正站在一副画前,背着手背对着戚渚清,戚渚清来了他也未转身。
“清儿啊,你归家也有些时日了,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可有意中人啊?”
戚渚清没有急着回答,先抬眼看清了那幅画,画上的女子很年轻,柳叶眉,一身书卷气息,只一眼,她认出了画上之人,是她娘亲梁舒宜。
“父亲,女儿没有意中人,只是您为何突然问这个?”
戚常愈转过身来,盯着戚渚清,只见她满眼疑惑,他慈爱地招她过去。
“为父只是有些感慨,你都这么大了,你娘若是在,必定希望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前些日子,大皇子殿下有意与国公府结亲。”
戚渚清心里明镜一般,但装作惊讶:“大皇子?原来他早就有意与国公府结亲啊,那真要恭喜四妹妹了,今日在街上,大皇子还派了侍卫来寻四妹妹,可惜四妹妹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大皇子不但没生气,还亲自寻来,我是没有四妹妹那样的福气,父亲可要好好教导四妹妹啊,嫁给大皇子可是国公府的荣耀啊。”
戚常愈有些语塞,他已经很明显地暗示了,难道戚渚清还听不懂?
“对了父亲,我瞧着大皇子与四妹妹之间似乎很是熟悉,关系非同一般,若是不早些定下来,恐怕对她的名声不利,还会影响其他妹妹们的亲事呢。”
“你四妹妹,她年岁小,不及你聪明,所以我觉得......”
戚渚清点了点头,附和道:“嗯,我也觉得,她不及我聪明,所以父亲更该好好培养培养她,只是不知四妹妹是正妃还是侧妃?若是侧妃的话,女儿觉得不妥,如今父亲好歹是国公,您的女儿若是做侧妃,岂不是打脸?更何况,即便要嫁入皇家,那不还有几个皇子吗?做正妃怎么也比屈居人下要好啊。表面上是正妃侧妃位份之争,实则也是家世之争,您就甘心屈居人下吗?”
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戚常愈显然有些听进去了。
他换了个话题,问道:“清儿,你可知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历?”
此时窗外忽然起风,拂得院子里的树叶哗啦作响,戚渚清明白他的试探之意。
“父亲,女儿愚钝。”
戚常愈轻呵一声:“愚钝?清儿可不会是愚钝之人,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些人是蒋氏安排的,你可知为何?”
戚渚清顿时眼眶红了起来,不可置信:“怎么会是继母?难不成她.......那盒子又是怎么回事?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眼里只有震惊和害怕,再没有别的,戚常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戚渚清这样一个弱女子,即便有几分聪明,可也不至于有提前布局的手段。
“父亲,女儿其实不喜继母,但也希望国公府和睦相处,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也能让父亲在外无后顾之忧,只是这黑衣人一事,女儿怎么也想不通,继母是为何要这样做?”
她语气诚恳:“若是仅仅因为看不惯女儿,想要出口气,女儿看在父亲您的面子上也可以忍了,可那些人竟还险些伤了您,更何况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巫蛊盒子,那可是存了害死国公府的心思啊!”
“这......”
戚常愈派人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蒋氏头上,他也拿不准这蒋氏想要做什么,让戚渚清替嫁的事,只有他和蒋氏商量过,而这个节骨眼,蒋氏应该不会谋害这个替嫁人选。
“父亲,看来继母瞒了您许多事情呢!”
听到戚渚清编排蒋氏,戚常愈下意识否认:“不会,你继母一定是有苦衷,她绝不是恶人。”
戚渚清静静盯着他身后的那幅画,只觉得那幅画不该放在这,戚常愈如此恶心的行径,只会脏了娘亲的耳目。
哪怕那只是一幅画。
此时,七喜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老爷,夫人带了柳嬷嬷前来,说有要事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