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虫（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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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一坐下，背后就传来簌簌之声。
回头一看，之前钻进炕里墙缝中的虫子又爬了出来，而且不止之前那条，它身后紧跟着其他虫，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虫子很快就排成一条线，横在对面墙与炕的相接处。
接着，好像浪潮一般，一排一排的虫子朝我涌来。
整张炕瞬间就被虫子铺满了。
我打了一个冷战，迅速跳到地上，夺门而出。
刚出门就撞到王匠，他双手抓住我胳膊，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扯住他就跑，可是他定在原地，又将我拽住。
“跑什么？”王匠的声音冷冷的。
我一愣回头，王匠面无表情，笔直站在原地。
他的身体还在朝着门的方向，头却用力扭过来，显得很不自然。
再看地面，并没有一条虫影。
我心下疑惑，那么多虫子，像水一样漫得四处都是，怎么会没有涌出来？
如果说是被限制在卧室之内，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之前清楚看到有虫子爬出了卧室。
王匠把我拉到他身边，用手臂圈住我。
我被他一抱，就想起昨夜，有痒痒的暖意自腹下蔓延开来。我仰头去看王匠的脸，扳住他的脖子，一脚踩在他鞋面上，另一脚踮起，去吻他。
王匠既没有回应，也没有躲开，只是直直看着我。
我迷恋他嘴唇的感觉，吻着吻着，我就高兴地笑起来。
王匠眼中忽然滑出一颗泪，我停下动作，问他：“为什么哭？”
王匠不答。
他的样子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流了泪。
我吻在他的泪珠上，湿意顺着嘴唇爬进我口中。
王匠又抱起我，带我去南屋。他再次如昨夜那般，欲行昨夜之事，可是我有点不中用，比昨夜更快地丢盔弃甲。
见王匠还在徒劳努力，我推推他，叫他坐在炕沿，我跪到地上，扶着他大腿趴着。
有热气袅袅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奇特的异味。
那是一种腐旧的气味，有点像湿抹布沤在角落，日久天长后发出的气味，还有点像……虫尸的气味。
我再次想起小屋的虫子，难道南屋炕里，也有虫？因为王匠点火烧炕，烧到了虫子？
我分神去看王匠身后，想看看有没有虫子出现，然而视野很干净，没有任何虫子的踪影。
气味越来越重，重到让我怀疑虫子爬进我嘴里。
喉头一滚，一阵反胃，我呛咳了一声，吐出好大一摊棕色的液体。
气味更重，我恶心得更厉害，跪在地上呕个不停。
身旁的王匠忽然跳下来，走出屋子。
没一会儿见他回来，手里拿着扫把和簸箕，处理我的呕吐物。
簸箕和扫把都变得异常恶心，而且气味也更重了，地面看起来像是被陈年老血抹过。
王匠再次出去，这次拿了拖布进来，将地擦净了。
我坐到炕上，看着王匠忙。
他收拾完地面，像仆人一样站在我面前，问我：“小侃，你饿吗？我给你做饭吃。”
我摇摇头，说不饿，王匠却已转身，钻去了厨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