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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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家
雅思回到家的时候，雅瞳已经睡了。她悄悄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放下包准备去放洗澡水的时候，忽然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了窗边。这时客厅的门再次响了起来，是钥匙在锁中转动的声音。
这使她不能再关注窗外的事，有些紧张的快步走了出去。
“大姐？你怎么才回来。”看到是雅言的同时雅思放下心来，但同时也惊讶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没想到雅言一开口就是一种不好的语气，“你不是也才回来。”
雅思皱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雅言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跟着她走了进去。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她质问。
“没有。”雅思矢口否认。
“别告诉我普通的男女朋友会在一起待到这么晚！”
“大姐，你别问了。”雅思哀叹。
“我知道你为什么否认！其实你知道爸爸妈妈不会同意对不对？”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个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也没有表过态。
“可是你喜欢他，而且你会爱上他！”雅言有些激动，但看到雅思也是有些苦恼的神色，她有些心软，“你们不适合的。记不记得上次在餐厅遇到之后你回来和我说，你说贺峰是一个忽冷忽热的人，你说他在美国似乎有一个超越朋友关系的女性朋友。你说这个男人很复杂，你有点怕他。开始的时候你对他根本没有感觉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你没有想过吗？你根本无法掌控这个男人，你无法读懂他。”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他生病了，我今晚只是陪他去输液而已。”雅思仍旧努力的说服雅言，虽然她不知道真正想要说服的是谁。
“为什么是你？你以什么身份去陪他？”雅言咄咄逼人。
“他平时对我很好，我陪他去输液又能怎么样？！”由于心虚，雅思变得大声。
“他对虞苇庭也很好！他对你好有什么特别吗？！他表示过什么吗？你们好的过三十年的交情吗？”雅言顿了顿，“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没走。”
“你和他说什么了！”雅思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大姐，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
“我可以不管你的事，但这件事我不得不管。”雅言也坐在床边，有些无奈，“我刚才在楼下问他是不是喜欢你，他什么都没说。我还告诉他爸爸妈妈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全家人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还记得，她说话的整个过程贺峰的表情全部在车内的阴影里。而他对她所说的也不过是一句礼貌的问候与道别，别无其他。
“你干嘛要这样对他说，万一他什么都没有想过呢？万一他不喜欢我呢！那样我们以后见面要多尴尬！”雅思懊恼的把手插入发丝中。
“那就不要见面了。”想了想，雅言补充：“就算我不阻止你，你也要好好想一想。他还有一个儿子。据我所知，他儿子反对贺峰把任何女人带进家门。你觉得他可能为了你放弃他儿子吗？还有虞苇庭，他和虞苇庭共同拥有一个岛，你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可能什么都没有吗？小妹，他对你只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最后，她编造了一个谎言--贺峰和虞苇庭有瓜葛。她知道小妹在这方面从不是一个委屈求全的人。
“大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有分辨的能力。你放心，我不是没有保留的，我不爱贺峰。起码现在还没有，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的。”自从经过杨志球之后，她已经本能的把自己涂了一层保护膜。对于爱情，她已经学会谨慎。起码，她是这样告诉雅言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你心里很矛盾，我知道。对于他，你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而已了。希望你能有分寸，起码在贺峰有所表示之前不要交出自己的心......我暂时不会告诉爸妈这件事。”不想再强硬的逼她怎么样，因为那样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而且，她知道自己小妹的性格，那是一种一旦动了感情，就不太可能回头的执拗。
画廊
又到了那幅画前，雅思的目光停住，陷入某种思绪。
“你似乎，真的很中意这幅画”身后，忽然响起那个她想躲避的低沉磁性的声音。
雅思回头冲他微微一笑，目光又移了回去，“我只是不懂，看了解释，还是不懂......”
“为什么一定要懂？”贺峰，因她回首时有些疏离的笑，皱了皱眉。
“不知道，我就是傻傻笨笨的啦！不够聪明，却什么事都想要弄个明白。”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雅思还是没有动，很自然的站在那里，只是手心微潮。
“你很聪明......如果不明白，可能换一个角度思考，就立即领悟了。”他温声发表自己的看法，并不说这种性格有什么不好。
“可我有的时候视野很狭隘......”雅思转身的时候低着头，并未去对贺峰的目光。。
贺峰垂眸片刻，也随着她转身。
“你在生病，牛奶怎么样？”雅思点饮品的时候建议道。
“很不公平。”他虽是在抗议，但也是接受的表现。
“我没有生病，就算生病的话我也一定主动喝牛奶，而不是......”雅思撇撇嘴，喝了一口自
己的。
“黑咖啡也不好，很伤胃的。”贺峰低首，温声说了一句后，去喝杯中还冒热气的牛奶。
这句话，似曾相识。只是，再次重复。
“小心烫。”雅思急了。
“没事。”贺峰面不改色，放下牛奶。
“我在布吉有一个酒店，半个月之后开张，我后天要过去看一看，可能需要一批画要布置大堂和一些套房，要不要和我去看看？”他看着她，“当做度假就好。”
“不好吧......”雅思笑容僵了僵，“我想我不太可能去，最近公司有点忙。”
“......”忙到没有时间接他的电话？自从那晚之后，她一直没有找过他，就算他打电话，她也没有接。虽然，他只打了一次。但是，他清晰的记得康雅言那晚看着他时复杂的目光，和对他说别有深意的话。她说，贺生和我妹妹发展的速度之快，令我好奇。
“就算是还我一个人情，好么？”身体微微前倾，他似说笑也似请求。
......
康家
“你决定了？”雅思的房间里，雅言认真的问雅思。
雅思表情淡淡的，“你放心好了，我这次会和他说清楚，不会再和他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了。回来之后，我们只会是普通朋友。”
雅言动了动唇，没再说什么。其实她也知道，雅思现在之所以会有耐心听她说这些话是害怕自己会告诉爸爸妈妈。
布吉
贺峰安排好了住宿之后，并没有急着带雅思到酒店里商量工作的事。相反的是，他带着她四处逛了起来。
雅思今天也调整好了情绪，就像往常一样，“我看你就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工作是吧？说的那么好听......”她挖苦他。
贺峰带雅思来到了燕子巢，路不好走，她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贺峰闻言，回头，笑着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因谁济私？......”伸出手“前面不好走”要她把手交给他。
“.......不用了，我可以的。”雅思笑了笑，并没有伸出手。
贺峰也没说什么，神色如常的笑着转过身。
因为照顾她穿着高跟鞋，他明显走的很慢。雅思也一直走的很小心，所以没出现什么状况。走到某一处时，光线不太好，她走的更加小心翼翼。
“前面会好一点，那边有一个洞口，从那里看着外面，景色很好。”贺峰偶尔出声提醒，语调缓慢低沉，燕子巢里回响着他的声音，格外动听。
终于走过那段视线不好的路，雅思呼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抬起头刚好看到贺峰说的地方，
“坐在那个上面应该会很好。”那是唯一一个见得到光的地方，雅思这样想。
可是就在她分神的时候，高跟鞋踩在了一个光滑的石头上。她本能的扶助站在她前面贺峰的胳膊。她有些失神的稳定住自己......
贺峰却在她站稳之后拿开了她的手。下一刻，却把她的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握住。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说。
雅思不是没有尝试过将手缩回去，虽然很微小的力，但确实能让贺峰意识到她的抗拒。
可是，在她想要缩回去的那一刻，贺峰指尖的力却加深了些许。
“要上去吗？”到了那个小山前面的时候，贺峰放开了她。
“不了。”雅思僵笑了一下，抗拒自己贪恋他手中的温暖。
贺峰也不强迫，微微一笑说好。
将雅思送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贺峰温柔的看着她，“洗个澡，出来吃饭。”温声说完后，却没有转身离开。
“嗯。”她点点头，转身进入房间，并没有与他对视。
贺一动不动的看着原来的方向，轻轻的呼吸。
贺峰房间。
吃饭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雅思寻找话题，“我发现一件事。”虽然，可能是只有她觉得尴尬。
“什么事？”贺峰抬头笑着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住在我对面，你在外面做什么事我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比如呢？”他继续宠溺的配合。
“比如泡温泉......之类的。”在躺椅上半裸，她没说出口。
“是吗？那以后我可要小心。”贺峰煞有介事的笑着说，然后低下头吃盘中的食物。
“怎么，你有很多事怕我知道吗？......”她忽然淡了声音，头低了很多。
“我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以后会告诉你。”他不介意的样子。
雅思吃着食物，听他说了这句话，不在意的笑了笑。
在偶尔沉默中吃完晚餐，雅思准备道别。
“介不介意陪我跳一支舞？”在她起身的时候，贺峰提出邀请。
但是他的样子在说，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他不会勉强。
雅思不好意思拒绝。
贺峰放了一段很慢的舞曲，一只手握着她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她一直低着头，能够感觉到他是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的，可她不敢和他对视。甚至，她紧张地手心已经微微潮湿。
“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在她出神的时候，听到了头顶温和的声音，他不是质问。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她语速微急的辩解。
“你在躲我。”他道出事实，仍旧是温温和和的语气。甚至，比刚才还要温柔。
忽然被戳中心里的想法，雅思暮然抬头，想知道贺峰此刻是什么神色。但她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承认了这件事。
“为什么？”她望进他眼里的时候，他轻声问。像是怕她再次低头回避一样。
“我，我们......”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我们不应该这样......”
“怎么样？”他耐心的问。
“我们走的太近了，会引起别人误会。”
“谁会误会呢？”
“我不知道......或许媒体......或许......”
“什么？”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的咄咄逼人，用一种极为柔软却又有压迫感攻势。
“或许......虞小姐......”被他逼的有些语无伦次，她最后说出了一个让自己后悔的答案。
贺峰忽然轻轻的笑了，“你在介意吗？”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后，心中的阴霾忽然散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温声认真地解释。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摇头想要后退，想要逃脱他的控制范围，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心口不一的否认。
他却忽然收紧手臂，将她困在怀里，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间，“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她紧张的条件反射性回答，手臂紧张地抵在他的胸膛。
伸手抚上她发热的面颊，他专注而认真的注视着她：“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让你来还人情，那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只是希望有你陪着我......”
雅思沉默，大姐说贺峰不是认真的，说他不会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是大姐没说，贺峰如果表明了，她该怎么做。她不是没有主见的人，可是她的主见和直觉告诉她，贺峰看着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和别人不同的。因为失败的婚姻经历，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自己。她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自觉的撤去了抵在他胸口的力。
这时，贺峰轻轻的抱住了她，他的动作很轻很缓慢，那是一种她可以拒绝的姿态。
“你愿意吗？”他轻声问。
附在她耳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是隐忍而克制的。不应该开始的，自始至终，他都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在她想要退缩的时候，他终究没有做到.......
至于原因，他不想深究。
在被贺峰拥住的一瞬，有什么记忆忽然涌向雅思的脑海，她一直难以忘记这种感觉，这个怀抱，这种味道，这份安心......也是在这一瞬，她在矛盾中放弃了挣扎，原来不知不觉中，她早已陷入其中。
“是你......”她低低的说，脸怀念而眷恋的埋进了他的胸口。
原来那晚，她最脆弱的时候，是他在身边。她忽然间庆幸那个人是他，她再也不要躲避，再也不需要为躲避而难过，再也不需要确定情感的真假。她的直觉是对的，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分的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分的清谁是真的对她好，而他的好里面又透露着什么样的情感......
“什么？”他没有听清她小声到含糊的两个字，尽管她的行为已经表明了态度，不需要再确认什么。但他还是轻笑着温柔地问出口。
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说：“没什么......”这是她的秘密。
一个他不愿说，她不愿讲出来的，可以珍藏在心底的秘密。
有所保留不代表不会开始，不管怎样都好，她不想就这样放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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