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恶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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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堂前的院落中，人头攒动。
七八个大木箱松松散散的横在院子中央，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归置。
满满拉着羡鱼走上前，恰逢三两名女弟子与她擦肩而过，凑做一团嬉笑着，娇羞的容颜掩鼻嗤笑，不知在谈论些什么稀奇玩意儿。
满满扭过头顺势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更加兴奋，急声道：“我们快进去看看。”说着，迫不及待的松开羡鱼的手，一个人抢先跑进了进去。
羡鱼跟在后面，不经意间环顾四周，透过两扇敞开的朱门，在一处矮小的侧堂内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愣了下神，恍然想起此人正是那日初到天虚宫时，在三清殿外遇见的青衣弟子——柳长亭。虽说此前与他仅有一面之缘，但却不知为何犹如故人相遇，分外欣喜。她眉眼含笑走上前，侧过身子将一只手伏在他身前的桌案上：“今日的东西可真多啊，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吗？”她并未直接言明身份，想用声音吸引对方的注意，却见那柳长亭正拿着一册账本自顾自的对账，眼皮抬也不抬的随口应声道：“我只是他们临时派来对账的，师姐有问题还是寻别人问问吧。”
羡鱼翻了个白眼，抬手从他手中抽过账册，顺势背过身仰起头高声道：“流波段二十匹，紫檀香一百盒，还有云西醉仙酿二百坛。”
“这位师姐为何要故意扰我，等下算错了帐，长亭可担待不起啊。”
羡鱼侧眼轻瞥，勾了勾嘴角：“云西醉仙酿可是个好东西，你让他们分我二十坛，我便将这册子还你。”话音落下，她转身将账册按在桌上，身子俯上前，眼角眉梢间透着一股鬼灵精的气韵。
“你是……”柳长亭张大了嘴：“羡鱼！” 脸上原本的沉云一扫而过，连忙绕着桌边走到羡鱼身前。“我早听说你被云华殿主收为弟子，一直想寻个时机给你贺喜，却又怕冒然前去会有些唐突。”
羡鱼浅浅一笑，将账册递回到他手中。
“我最近实在无聊的紧，你若想寻我可以随时来。”
“好啊。”
“你貌似不是灵犀堂的人，难不成这是又被抓来做苦力吗？”
柳长亭低下头赧然一笑：“灵犀堂原本负责账务的那位师姐昨日染了风寒，所以临时叫我来顶上。只是对账这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条条件件十分细致繁琐，稍有差错后面的便都得推翻重来。”
羡鱼眼波流转，思忖片刻道：“不如我来帮你，我们一个人拿着册子念出数字，另一个人只要计算就好，这样各司其职，岂不简单利落许多？”
“好啊。那这册子给你，你就坐在这儿读给我，我来算。”
羡鱼点了点头，整好册子，开口念道：“ 流波段二十匹，三十两六钱。紫檀香一百盒，五十两整。云西……”还未等她话出口，不知从哪冒出一只细嫩的手盖在眼前的账册上。她顺势抬头望去，见一容貌清秀的女子柳眉倒竖，眉眼间浓施粉黛，显出几分妖娆。羡鱼不禁在心中暗暗自叹：修仙问道之人，倒是少有像她装扮如此精心的。
“你谁啊？”那女子嗓门尖细，刺的人耳朵生疼。
柳长亭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这位是云华殿的羡鱼师妹，是来帮我对账的。”接着侧脸又小声对羡鱼道：“这是负责这次采买的林舞阳师姐。”
“哦？你就是那个羡鱼啊。”林舞阳的眉眼间透着一丝隐晦，通身将羡鱼打量了一遍，扯着嘴角道：“听说你可是仗着除掉魔头临渊的功劳才进的天虚宫，想必道法一定很深。不如跟我出去比试比试，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林舞阳这一副挑衅的作态，摆明了是不怀好意。羡鱼心中不爽，但想起承影对她的嘱托。怅然嘘了口气，暂且忍下。“不必了，我能除掉临渊完全是靠运气。进入天虚宫，也完全是缘分使然。”羡鱼说着，欲离开此处。谁知刚抬脚跨出一步，突然一道银光横在身前。
林舞阳居然对她亮剑。
“你不愿出手，莫非是有何顾虑？”林舞阳持剑走到羡鱼身侧，附耳道：“难不成你真像他们说的，是靠着这个幌子混入门中的细作？”
“舞阳师姐，这话不可乱说！”林舞阳声音虽小，却依旧被身后的柳长亭听入耳中。
“你闭嘴！”林舞阳侧脸对柳长亭怒斥道：“我倒要看看她是凭什么能杀的了临渊！”
羡鱼心中实在憋屈，却不好发作，不如在嘴上讨些便宜，于是变着法儿的奚落道：“你为何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非得跟我打一架才能证明自己。”
“你……”林舞阳咬着牙：“你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不打。”她说着，推开林舞阳持剑的手臂。
林舞阳拿她没办法，心里正愁有气没处撒时，侧眼看见愣在一旁柳长亭，上前两步扯过他的手抄：“你知道这账册是多重要的东西，你有几个胆子，居然敢拿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看。”说着，扬手撕了个粉碎。“重算！通通重算！”
“这……这可是我花了两个时辰算出来的啊！”
一颗无名之火瞬间撞入羡鱼胸口，将她胸膛烧的一片通红。
她回身调转方向，大步流星的朝林舞阳走去，抬手就是一掌。
啪！
一计响亮的耳光应在脸上。
林舞阳双目圆嗔，捂着脸朝后踉跄半步：“你敢打我！”
羡鱼这两日原本就心气不顺，此番林舞阳这幅仗势欺人的做派，更是踩中了她的死穴。从前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看人脸色讨生活时没少受人刁难欺负，现在偶尔回想起来依然恨的牙根痒痒。
“打的就是你！”未等话音落下，抬手又是一掌。
望着羡鱼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仿佛是要将受过气一股脑的撒在她身上。
林舞阳气急，匆忙祭出仙剑却被羡鱼早有预料，一把抢过，顺手扔出堂外。
“老娘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幅嘴脸！你凭什么？凭什么欺负别人？”羡鱼狠狠地推了林舞阳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随后借势跨到她身上，将她两支手臂用腿卡在腰间，动弹不得。“你以为你是谁？是恶霸吗？！”
林舞阳从小长在山上，平日里论起打架向来都是摆好了架势，双方持剑对打。哪里见过这般粗野的行径，仓皇间竟忘记呼喊。白挨了好几个巴掌，眼前直冒星星。
“来人……救命！”
“我让你喊！让你喊！”羡鱼不依不饶，下手极重。
附近正堂中的人听到呼喊，皆匆匆赶来。见林舞阳被人按在地下狠打，一时间慌了神。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把她拉下去！”林舞阳扯着嗓子，大声哭喊。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架起羡鱼双臂，哪知羡鱼侧了个身，身子像鱼一样窜了出去，趴在林舞阳身上仿佛是被黏住了一般，怎么扯都扯不下来。众人没办法，只好上拳脚逼她松手。可这么多人一通乱打，许多拳也不知究竟挨在了谁的身上。
半晌，羡鱼终于支撑不住，总算松了手。
林舞阳浑身被打的乱七八糟，缓缓坐起身，声音从方才的哭喊变成哭吼，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给我打死她！”她红着眼睛，脚下气急乱蹬。
看着师姐被这么欺负，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立刻就将羡鱼围在其中。
柳长亭扑上前想拉开众人，反而被推搡到一旁，终究是有心无力。
“云华殿主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恶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