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ateez·二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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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入冰场时，许鸣鹤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情绪。
“哥担心受伤的话，可以不上冰，”朴成训说，“今晚没别的人，我们离得远一点也可以说话。”
“不必，你把最全面的防具推荐给我就行。”虽然在活动安排得不少的情况下，许鸣鹤不会闲得没事挑战什么激烈运动，但过于避讳为了减少风险牺牲正常的社交与锻炼也大可不必，人运气不好的时候就是在自己楼下站着也会被送外卖的摩托车撞出个跟腱断裂呢。
没有戴过花滑的冰刀、但以前因为活动需要玩过滑板与旱冰的许鸣鹤上冰以后的样子有点像企鹅，双臂微张，缓慢移动，但不至于步履蹒跚，他缓缓地滑了几下，最后还是扶在了场边的挡板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跳舞和滑冰是重合度没那么高的领域——跳舞不需要平衡能力特别好，芭蕾、或者有杂技元素的舞另说。”
“我选择来冰场，哥会不会觉得这样很无聊？”朴成训问。
毕竟稍微了解朴成训一点的人都知道，他以前滑冰，花滑没滑出来以后就去做了练习生，除此之外的人生堪称匮乏。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与我分享你的经历和感受，还是为了向我炫耀？”未待朴成训回答，许鸣鹤继续说道，“如果是前者，我当然不会有什么负面的看法，如果是后者……请你装成与我分享的样子。”
“我不会用它炫耀，”许鸣鹤的话是那么说，不妨碍朴成训要将心思剖白，以避免误解，“发育关没办法克服，发育关之前的技术瓶颈也解决不了，如果不是成为了idol，我在花滑上取得的成绩在任何场合都不会成为谈资，有什么好炫耀的呢，特别是在哥面前。”
许鸣鹤觉得很有道理，深以为然道：“我就当做这是你对我的赞美了——但是成训，你做了idol的话，belift用你的花滑经历来宣传的时候，你还要表现出引以为傲的样子。”
“是的。”当idol嘛，脸皮就是要够厚。
花滑总体来说，是一个门槛高受众少的运动，许鸣鹤与朴成训晚上过来，冰场虽然开放，却空无一人。朴成训将他和许鸣鹤见面的地点选在此处，无人打扰也是原因之一。
“没有正式参加比赛的孩子一般不来这里练，运动员要练习的时候，会比较早地预约冰场。”朴成训解释道。
“我们到的时候还没有人就不会有人，是这个意思吗？那要是有人心血来潮过来怎么办？”
“那没办法。”朴成训干巴巴地说。
“看到就看到，有什么，难道会有人理解成我在教你做什么坏事吗？”
察觉到自己想岔了朴成训：“哦。”
朴成训在空旷的冰场上滑了一圈，然后绕回到站在场边、时刻准备着挂在隔板上的许鸣鹤身边。
“心情好点了吗？”许鸣鹤问。
“没有，”朴成训摇头，叹道，“啊，发育关。”
要说朴成训的花滑生涯的终止，也不能百分之百怪到发育关头上，毕竟韩国男子花滑一哥车俊焕也不矮，比朴成训还高些，但鉴于朴成训的身高对于花滑确实过高，倒在发育关前对于花滑运动员也是更普遍的情况，朴成训放弃花滑的重要原因是发育关，这样说大体上没什么问题。
而放弃花滑，idol出道之后，越长越往外凸出的颧骨给他带来了又一个“发育关”。
“我的发型很久没有变过了，”朴成训用手势比划，从太阳穴划到耳侧，“刘海往两边分，盖住这里。”
belift：怎么办怎么办，主推的门面一直需要用刘海盖颧骨也不是个事，要不再动点刀子？
“推颧骨？那是要慎重。鼻子的整形已经很多，就这也有概率失败，颧骨动得地方更多，做得人又少，风险更大，而且——”许鸣鹤看着朴成训，面露犹豫。
“说吧，我承受得住。”
“没有研究表明二十二岁以后颧骨不会长，”许鸣鹤诚恳道，“考虑到你不止一次遇到发育上的问题，是不是顾及到这个可能性呢？”
朴成训：……
颧骨可以在十八岁出道后越长越明显，也可能在动了手术后继续往外扩张，这话不是完全没道理，可听起来实在太扎心了。
“我对公司用了差不多的说法，”沉默片刻之后，朴成训给了许鸣鹤一个小意外，“我信命，‘发育’这个词与我不合。”
“不错的理由。”
“即使这样，我没有听话这件事还是让他们挺意外的，”朴成训苦笑道，“让我整形就整，让我健身就练，让我减肌肉就减，过去一直都是那样，可能不习惯了吧。”
“那你们公司对你过去行为的理解，是朴成训脑袋空空没有想法，还是他只想执行决定而不想当做决定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朴成训说，“这对公司可能没有区别，需要让他们知道吗？”
“他们知道以后，你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可能会变得没那么不可理喻，但会对你说的话应该还是一样的——门面的责任，有收获就要有付出，之类的话。”
“还有‘你又不是许鸣鹤，没有包装推广怎么会有你现在的人气’之类的话，哥没有听过吧？”
“……没有。”
“那是实话。”朴成训说。
“你想听来自外人的另一句实话吗？”许鸣鹤嗤笑道，“宁可花钱营销、花钱制作，也不愿花钱建立培训体系，就是《iland》中没有你，另外找人做门面担当，大概率也找不到实力派的，只是你唱歌不太行，舞蹈也不突出，显得明显一点。”
“如果不是最后一句话，我还以为哥要安慰我了。”朴成训一怔，苦笑道。
“你需要完全的好话吗？”
“不需要。”朴成训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人气与实力双双爆棚的许鸣鹤对他要是说了一堆漂亮话，那绝对是不想碰他的问题，所以用话术来敷衍。
“我喜欢把选择说清楚，对你也是，成训，你可以选择在这件事情上也将决断的权力给别人，自己去做执行者，像你过去一直在做的那样，颧骨的手术会很痛，风险也高一些，但想想结算金，大多数人都会觉得那是划算的，你在公司也不用面对与同事对抗的压力。”
朴成训笑了笑：“如果哥上次没有对我讲过要不要什么都听从的事，我可能也不会犹豫那么久，在想到这件事公司得到的好处更多，风险更小以后，我就很难不去想他这一次是不是为我着想，以后会不会假装为我着想，却安排对我有害的事……让我听一听其他的选择吧。”
“实力下位圈的门面担当容易带来‘靠脸出道的废物’的负面印象，如何摆脱这类思维定势，是我做过的一个课题，如果有人愿意帮助我，这个课题可以继续做一做。”
“你愿意用行程、练习、自我管理之外的时间与精力，陪我做这个课题吗？”
朴成训看着安全帽下，许鸣鹤宁静包容如湖面、又不时反射出粼粼波光的双眼，诸多情感在心中翻涌，却无法转化为语言，最后只憋出了一句——
“要做PPT吗？”
“……”
“小心！”
因为破功而差点滑倒、被朴成训连忙扶住的许鸣鹤深呼吸，调整好思绪以后往边上滑了一步，一只手握住场边挡板，才终于松了口气：“我原来以为喜欢让人做PPT是个不错的记忆点，现在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那我还要做吗？”
许鸣鹤看起来更无语了：“……不用。”
“在哥对于课题的构思里，我能有的记忆点是什么？”朴成训“乘胜追击”，问道。
许鸣鹤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不准备纠结于此，所以只是看了朴成训一眼，叹道：“花滑。”
“如果我在你们公司负责宣传，也会把你的花滑经历作为宣传点，但想起来了就提一下‘朴成训当过花滑运动员’，次数多了会令一些人厌烦，”许鸣鹤放轻声音，用带一点煽动的口吻说，“要不要加点东西？”
“哥说的是——”
“大数据给我推送过表演滑的视频，我看Kpop歌曲用的不少。”
“正赛也有人用，TXT前辈有名俄罗斯的粉丝，在比赛里用过很多他们的歌。”
许鸣鹤沉默了一瞬：“你也知道嘛。”
朴成训苦笑。
好吧，知道是一回事，能够想到方案并付诸实践是另一回事，能理解。
“你在滑冰的时候，参与过舞步的编排吗？”许鸣鹤又问。
“没有，我可以学。”朴成训干脆地回答。
花样滑冰只要不卷难度，编排上的花样并不是特别多，而卷难度嘛……他当初要是卷得上去就不会当idol了。所以许鸣鹤说的舞步编排，肯定不包括空中转几圈落地那种。低难度的舞步组合，朴成训还是有点信心的。就是单拿出来效果肯定不好看，大概会被说“这儿童组水平是想笑死谁？”。
许鸣鹤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我有一些不太容易配舞、和ateez现在的风格也不合的歌曲，只是站在话筒前唱的话，未免太无聊了，我又不缺站桩唱的歌，”他用期待中带着跃跃欲试的目光望着朴成训，“选一首，为它配冰上的舞蹈，作为我们的合作曲，我的歌出现在新的领域，你在花滑上面有新的亮点，如果动作的难度比较高，它被设计为MV的主题，如果动作简单，就教会我一起做，宣传点是花滑的普及，要做吗？”
朴成训的眼神挪到了一边，像是在避开冰面的反光一样：“哥的想法一直来得这么快吗？”
“在有兴趣的时候我的执行力一直很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知道，所以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朴成训像是被灌满了勇气似的，重新直视许鸣鹤的双眼，“趁着哥兴趣还在的时候，热烈地注视着哥，一起推进下去。”
最典型的例子是ateez的成员们和许鸣鹤一起当idol，付出情绪价值得到的是ace尽心尽力带飞的回报，时间短一点的例子也有许鸣鹤张罗的队内solo及小分队曲目，以及更早的《end of spring》乐队特别舞台——
当许鸣鹤对一件事有兴趣的时候，配合他一起去做，经历和结果一定不会使人失望，已在不知不觉间深入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316章 ateez·二三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