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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十六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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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婧和回了营帐,看到南郡依旧坐在榻上,连姿势都没动过。
棋盘上的棋子也都放着,她连忙高高兴兴的上前,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来来来!把这盘棋下完。”
她拿着棋子等了半天,面前的人却不为所动。
苏婧和疑惑的抬头望了一眼,却看到那人捧着手中的书看。
连一个眼神都不愿赏给自己,周身的气压都有些低。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这几天自己太得意忘形。
以至于让他觉得自己逾越了?
她连忙下了床榻,穿好鞋,乖乖的站在南郡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南郡也不去看她,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不对劲儿,苏婧和索性一咬牙往前靠了下。
“将军!您没事儿吧?”
南郡见她下了榻,还战战兢兢的询问自己,气已经消了一半。
可还是一副生人勿近样子。
“苏姑娘听人说你与逍遥王相谈甚欢?”
苏婧和皱了下眉,这人什么意思?他哪只眼睛见自己和圣渊相谈甚欢了?
见她那不知所云的样子,南郡气不打一出来。
“若是你怕了,大可现在就搬去圣渊帐中。”
此话一出,苏婧和的暴脾气也出来了,这人什么意思?
自己刚刚才拒绝了圣渊,他现在是在怀疑自己吗?
“我怕?南郡!你什么意思?去就去,谁怕谁啊!”
她心里虽然有气但又不想和南郡闹的太尴尬,甩下他扭头走了出去。
南郡抬头看着她气愤的背影,本想起身拉住她。
可犹豫了下,又将手放了下来,目光担忧的看着她摔门而去。
他叹息一声,靠坐在榻上发呆,自己是个九死一生的,若太子战败自己也逃不了关系。
这人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合适,或者以后找个机会将人送走?
苏婧和叼着一根草,气冲冲的去了思文轩的营帐。
正在看医书的人见自家师父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师父?您怎么来了?”
具他所知,自家师父和南郡整天黏在一起,甚至南郡去校场练兵她都会跟着去。
今天南郡好像在休息,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南郡身边啊!
怎么有空来他这里?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了?”
听到她似乎有些生气,思文轩连忙笑脸相迎,“不不不,怎么会?徒儿巴不得师父多来走走。”
苏婧和听着他顺耳的话没多少高兴,反而心里有些堵的慌。
她不在意的哼了声,一屁股坐了下去,面前是一簸箕干的草药。
都是需要剪好的,她随手拿起一个就开始帮他剪。
思文轩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生怕她一不小心在剪到手。
“师父!您别剪了,这就留着我自己来。”
他把剪刀从苏婧和手里拿的过来,顺手塞个她一杯茶。
苏婧和喝着手中的茶,叹息一声,可怜巴巴的说道。
“徒儿,师父没地儿去了,要不你收留我吧?”
这话让思文轩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自己怎么收留?若是让她在自己这里过夜,恐怕明天自己就不用活了了吧。
保不齐南郡不会拆了他的营帐。
思文轩笑呵呵的问道。
“师父,您是不是和南将军吵架了?”
苏婧和抿了口茶,又叹了口气。
“吵架?我敢吗?人家是大将军,莫须有的罪名一安一个准儿。”
听着她满身的怨气,思文轩有些想笑,果不其然这两人吵架了!
“师父!不知南将军怎么得罪你了?”
苏婧和撇撇嘴,叹了口气。
“他不相信我,总觉得我要跟圣渊跑。”
思文轩愣了下,神色纠结,他该怎么告诉她其实不是南郡的问题呢?
“师父,其实这也不怪南郡多疑,主要是性格使然。
他八岁就过上了食不果腹的日子,不仅如此,他还要时刻警惕着随时都能要他命的人。”
闻言她下意识的皱眉,他到底是什么人?过的这么惨?
思文轩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的问题,接着说道。
“南郡他是孝仁皇后的儿子,也是越夏国大皇子,只是在八岁那年,孝仁皇后连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一起葬身与火海中。
当今皇后连夜将他送出宫,保了他一命,南郡生性温和,本不是个善于权谋之人。
但奈何生于皇家,他念着皇后的恩情才勉为其难的答应辅佐太子。”
苏婧和听完突然懵了,她知道南郡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可没想到却是权谋下的牺牲品,听起来都好惨的。
自己早该想到的,南郡每次的试探,他不敢将心交付于任何人。
想起那人今天说的话,她觉得肯定有什么误会,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让自己投靠圣渊的想法。
苏婧和猛的站起来,把手中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多谢,我先走了!”
她要去找南郡问问清楚,就算是判死刑也要有个罪名呢吧?
他这天天猜测自己,换谁谁受得了?
思文轩看着她风风火火的冲出了营帐,默默的摇摇头叹息一声。
他和南郡从小便相识,只是在十几年相遇后自己并不是来找他。
而是来帮当今太子做说客,这让南郡心理落差及大。
本就不想卷入朝堂的人,现在却被迫而为,自己不会担心南郡突然倒戈,因为他知道南郡答应的事就算是拼死也会做到。
苏婧和刚到营帐门口想进去,可又有些怂,自己进去说什么呢?
下午刚吵完架,自己现在进去两人是不有些尴尬?
于是她徘徊了好久,终于决定还是不要去了,晚上再说。
她百无聊赖的在军营里逛,走着走着便到了一片小树林。
无意间瞄到大树底下的一块大石头,她赶忙走了过去,这位置挺好。
无所事事的躺在大石头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斑驳的树影散落在脸上。
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舒缓,她从进了军营一直就在寻找活命的路。
现在她活下来了,过的也挺好,突然不知道有什么目标。
自己大概和南郡的想法一样,不想参与什么权谋之类的。
只是现在身不由己。
或许是太过轻松她居然睡着了。
南郡拿着手中的兵书烦躁不已,看着外面逐渐下沉的天色。
他脸色甚是难看,今天说了气话让那人去找圣渊。
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是真的去找了圣渊?
他坐立不安,一个营帐里孤男寡女的,万一发生个什么……
他猛的站起来,甩下书走了出去,自己绝对不允许,她还有卖身契在自己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