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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激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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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激流
断片:在其他人的起哄下,已经半醉的沈威跟他的金主,某位官太太连喝了三杯交杯酒。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嚷着亲一个亲一个。沈威眯着眼含着酒气,嘴唇在那白腻的脸上轻轻蹭了蹭。女人不满意,借着酒劲没了往日的优雅矜持放浪起来,双手抓着沈威的后脑啃了上去。连啃好几口,啃的沈威脸上全是口水,沈威不耐烦地将女人推开:“姐,你晚上没吃饭哪,这么饿!”
女人依偎上来,一手露腰一手往沈威腰带下面乱摸。
“姐就是没吃饭,正好吃了你当夜宵。”
“那可不行,哈哈。”大笑的沈威抓住那只手从自己□□里拉了出来。
“姐在你身上砸的钱还少,个小没良心的。”
“人都是犯贱的,越得不到越珍惜。小涛跟张延被你包了不到一个月就被赶出小别墅。我这样吊着你的胃口多好,这叫细水长流,对不对,姐。哈哈!”
女人脸色微变随之跟着笑起来。
“我就是喜欢你的坦诚,跟他们那些只会舔的不一样。不过信不信姐今晚就能吃了你!”
“好啊,那就放马过来,我奉陪。”
肖林的脸色缓和了些,但嘴上讲话还是很不客气。
“不敢,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别把我逼急了。”
“好好,我看你小子得意到什么时候。”女人哼了一声,不甘心地招手,三个人退回包厢里。
肖林瞬间变脸,痛苦地捂着肚子蹲下来。
“你没事吧?”
“不用管我,快去里面瞧瞧。沈威被下了药,被他们带到卫生间去了。”
宇文宝生顺着肖林的指引接着往里面跑,他看到卫生间的铭牌。推开男厕所的门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而对面的女厕所传来动静。
他转过身子抬脚踹门,一个大个子站在女厕门后,后脑重重挨门撞了一下。趁着人向前扑倒,宇文宝生一跃而起。一百五十多斤的身子重重压上去,对着后脑又是砰砰两拳,打的地上躺着的人哼哼唧唧起不来了。这时厕所里一个隔间传出女人的声音:“四马怎么回事,老实守着。”
宇文宝生一把拽开隔间的门,眼前不堪的一幕让他火往上撞,眼冒金星。就见一个醉醺醺的女人黑纱罩体正要往马桶上蹲,他一把抓着那女人的胳膊把人给摔了出去。女人一身白肉像个肉丸子被摔到墙上又滚落到地上,打着滚痛的哇哇乱叫。
宇文宝生脚下生根,像个木头柱子钉在原地。他都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情形了。沈威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但脸上全是红唇印子。衬衣扣子被撕掉敞开着,露出白嫩而削瘦的胸脯和小腹。下身裤子已经不见,内裤被人拽到了小腿的位置。真如肖林所讲,即使人已经不省人事但因为被下了药下半身已经起了反应。
宇文宝生不忍再看,他走到门口踩住那大个子的后背,脱了对方的鞋子,又拽掉对方的裤子。手忙脚乱地把裤子和鞋子都给沈威穿上,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穿好后,懒得理睬地上躺着的两个坏蛋,抱着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这时候走廊上更热闹了,七八个少爷和四个陌生男子对峙起来,吵吵嚷嚷开始推搡。
肖林挤开人群跑过来。
“我叫了人还能挡一会,咱们从后面走。”
宇文宝生抱着人跟肖林绕到KTVD的后门叫来一辆出租。
“师傅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师傅去淮安路的青浦小区。”
“他被下了药。”
“不碍事”,肖林摸了摸鼻子:“那个,嗯,给他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差不多好了。”
回到小区,宇文宝生心急火燎地把人抱上楼放到床上。
“你给他脱衣服吧,我去开空调,再弄点热水。”
沈威被扒的精光塞到被窝里,这房间也小,空调开了没一会屋里就热起来。肖林端来一盆热水,宇文宝生用湿毛巾把沈威的身子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擦了两遍,又用干毛巾擦一遍后重新盖好被子。但身体的反应还没消除,把被子撑起一个碍眼的帐篷。气的旁边攥着湿漉漉毛巾的人脸色铁青,好像是庙里菩萨旁边的护法金刚一样。
“放心吧,等他第二天醒过来就好了。”
来到客厅,肖林给他端了一杯热水。
“我这没别的东西,你凑合喝吧。”
“今天怎么回事?”宇文宝生问,口气很不好。
肖林缓缓坐下,脸色也很难看。
“我没照顾好他,你生气了。”
“我不是生你的气,是生他的气。等他醒了,这事不能轻易算了。你先说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那两个女人在我跟沈威身上砸了不少钱,得不到她们想要的就硬来呗。”
“那以后怎么办?”
“我早就想不干了。楠楠的病情已经控制住,我的工资可以养活一家人。只是沈威他不肯走,每天在那里喝的烂醉如泥,有时候客人为了沾点便宜还要讨好他。那么舒服的地方哪里舍得离开。”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宇文宝生回到卧室看醉鬼的状态还算稳定,心安了些。他坐在床头用手摸了摸沈威的额头。
“有点烧。”
“这是那种药的副作用,你要不放心明天可以带他去瞧瞧医生。”
“那些人什么来头,会继续找你们的麻烦么?”
“是不好惹,但她们也有把柄在我手上。真惹急了就鱼死网破。”
“是他连累了你。”
“说不上,走上这条路遇到这样的事蛮正常。”
肖林从衣柜里掏出几件衣服塞进书包,又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
“我要回家里一趟,我奶奶的腿不好,我跟楠楠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几天我不会回来,你在这照料他吧。”
听到这话宇文宝生一脸迟疑没接钥匙。
肖林还是敷衍地笑了两声,不容分说把钥匙塞到对方手里。
“那我送送你。”
“嗯。”
两个人下了楼,一直走到小区外。
“今天回来的早,不用给那大爷钱。”等出租车的时候肖林自顾自地讲。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宇文宝生问。
“我,我么?我很好啊,工作很好,家人现在也很好。”
“我是说你以后就不结婚了么?”
“我这样的人结什么婚,什么人家会把姑娘嫁给我?嫁给我守活寡么。呵呵。”
“那你以后一个人过?”
“谢谢关心。其实我有男友,他跟我在同一个银行上班,现在家里逼他结婚呢。他正在做抉择,要我还是要一个虚假的婚姻让他的人生变完整。”
“你们......”
“我知道你曾经不是。但你也该知道我们不是坏人,更不是怪物。我们也有正常人的需求,即使得不到认可也想有个爱人,还跟他白头偕老。”
“我明白。”
这时一辆出租车闪着灯开过来,宇文宝生招手让其停下。
肖林打开车门要钻进去的时候忽然回头望着身后藏在漆黑夜里的宇文宝生,那高大的身影那冷峻的五官熟,悉又陌生,亲近又遥不可及。他微笑着说道:“即使我的命运坎坷,但我也从未羡慕过谁。跟那些有钱人有权人站在一起也从不曾觉得低他们一等。但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羡慕沈威,甚至妒忌他。你们蛮般配的,照顾好他吧。再见。”
没等宇文宝生做出回应,肖林已经坐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师傅,您往四环的金水立交那开,到了地方我下车。”
“那里可没人家呀。”
“没事,到了后我走一段路就行了。”说着肖林揉了揉眼睛,他再次看向窗外,看向那个挺立在风中的大个子。他觉得他的人生好像一片在风中飘零的枯叶,飘了这么多年,此刻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好也罢坏也罢,都是个结局。
宇文宝生抄着口袋看着出租车缓缓驶离,消失在冬夜里。
这一晚他没再出去跑车,在租屋里简单洗了把脸漱漱口,然后脱了鞋子和外套,挨着还在昏睡中的人躺下来。
灯关了,旁边的呼吸像一阵阵初春的小风吹过来,吹拂着那厚厚的冬天结下的冰层。
大概是在陌生的地方不太习惯,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他担忧地查看旁边人的状况。呼吸均匀,胸口规律地起伏着。但额头出了很多细汗,摸上去凉凉的。他下床去卫生间弄来毛巾把脸和额头又擦一遍,顺便又给擦了擦手。擦手的时候发现沈威的手指上很多细小的伤疤,粗看不明显,但仔细瞅密密麻麻有点瘆人。两只手都翻过来,手心手背和手指间都是。他心中莫名悲恸,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再去瞧闭着眼躺着的人,重重的黑眼圈,嘴角还有上火起的痘。肌肤没有年轻人该有的光泽,暗黄粗糙,让曾经的一张俊脸看着好憔悴甚至有苍老的感觉。不知情的还以为也是三十多岁的人,想想和这小子刚认识时,追独孤秋妤时的意气风发青春张扬,无法言说。
试着叫了两声,没反应。他穿上衣服锁好门下了楼,冬天天亮的晚,已经七点多小区的路还是黑呼呼的。他在这小区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两份小米粥和六个包子,随即匆匆赶回来。推开卧室的门,人还在睡。
回到客厅自己先把早饭吃了,剩余的放到了厨房。现在看来是不能去上班了,但不提前打招呼就请假他知道很不好。而且他也感觉到了,因为他和杨竞再没有什么交集,处长对他也没之前那么客气了,同事的热情也随之消退。这些他不在乎,但他还是要尽心保住眼前这份工作的。
“处长,我家里有事想请个假。”
“请假,要请假?”大早上听到下属请假,处长有点不高兴。
“嗯。”
“什么原因?”
“家里有点事。”
“好吧,请几天?”
“嗯,三天吧。今天上午我就不过来了。”
“今天开始,你上午就不来上班了?”
“处长,不好意思,我过不去了。”
“这么突然,什么情况?”处长提高嗓门,他很不高兴。即使现在是生产淡季,但考核依然严格。马上过年了,请什么假,分内的工作谁来干。
“家里有急事,没办法。但我争取早点回来上班。”
一直不吐露请假的原因,处长翻了翻白眼。现在厂里内部一直都传杨竞杨副总要离开呢,这个关系户还要搞这出,真是没眼色。
“宝生,你也知道现在考核很严。就算有正当理由请假,综合部还是会扣考勤分,到时候对我们处有很大影响。”
“我知道的,但我这实在是没办法。”
“怎么家里人生病了,老人还是孩子?”
“我,我爱人生病了。”、
“你爱人?你不是离婚了。”
“我们准备复合。”